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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相依——隐倾云【完结】

时间:2024-05-17 17:21:14  作者:隐倾云【完结】
  月影婆娑,春江饭店外花园一角有酒店特供的花香,连昏黄夜灯也让人迷醉。花前月下,他低头乘着酒意故意放肆,胡乱吻她额头与眼睫,“可是我好想你……”
  这吻不舍又眷恋,软糯温热贴着她,好像一离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骗人,你花天酒地……”宋沉烟怔怔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委屈,她在外面过得如何辛苦,如何自虐般生活,可他像没事人一样,她看着他这副气定神闲模样,更生气些,抬起膝盖踹他要害。
  宋子浮及时躲开,大长腿又抵上她,将她贴在墙上,俯身在她耳边低笑:“乖妹妹,踢坏了影响你下半生幸福。回家来,我每晚都守着你。”
  “你讨厌!”
  “讨厌什么?说来听听。”他贴着她的脸耳鬓厮磨,吻她的唇,“什么时候回家,我每天都在等你,我没办法睡着,每天都在你的房间……”
  宋沉烟心里饱饱涨涨的,泪水涌上眼眶,几乎立刻就要心软。
  电话声响,她红着脸推开他要走,又被他拉住手,缓了缓轻声道:“等着,送你回去。”
  二人肤白明艳,修长俊美,神态气质一般的淡雅高贵,拉着手站在华灯深处,看起来也是一家人的登对。
  周乐语出来寻她,看见二人站在一处,只觉得与以往不同,但哪里有变化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也不做多想。
  黑色宾利轿车驶近,林言驾车送宋沉烟和周乐语回去,宋子浮在春江饭店门外看车走远又返回大堂。
  暗处却躲着一双怨愤的眼睛盯住他。
第43章 大舅借钱
  王乙原本是要在这等严氏总裁,不想无意中发现仇人。
  他躲在酒店一楼门柱后已经看了很久,直勾勾望着那宾利尾灯变成夜晚的毒蛇红眼,一点点游远了消失,忽然一哆嗦瘫坐在地。
  眼镜也歪垮下来挂在嘴上,呼吸将瓶底厚的镜片蒙上一层白雾,看什么都不真切,他像一截断在地上的蜡像,脸是蜡黄中带有红润的,又往外冒着油光,麻灰的横条上衣和灰黄长裤像没烧透的纸,王乙像个涂了漆的假人从里往外冒着死气。
  那晚他被人按住头暴打又被断了手指,痛得钻心时也见过那辆车,一辈子都忘不了,一样的车型一样的尾灯,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王乙这会想起前次峰会时宋子浮替宋沉烟喝酒,二人眉来眼去神态暧昧,他猛拍脑门,忽然一切都想得通了。原来他们早就搞到了一起!
  全因为惹了宋沉烟,摸了不该摸的女人,也就是摸一下,就断了四指!
  这对狗男女!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王乙恨意滔天脑中混沌,抬眼看见江孝娴,一心想找她出个对策,急中生智又跟着她进了大堂。
  宋子浮站在酒店门前看宋沉烟坐的车走远,一颗心好像长在她身上也跟着走远了。低着头,双手插兜慢悠悠踱步回来,心不在焉的模样,又与杜家人一同进了三楼雅间,全然不知道江孝娴跟在身后。
  三楼茶室雅间环境典雅,露台外看春江水,室内古色古香古籍满墙,金丝厚绒地毯,墨绿丝绒沙发,白色雕花壁炉,木质棕红色墙壁,青铜花瓶与烛台摆件,古董壁画与水晶灯,无一不是华丽庄严。
  春江饭店是个正经场所,但杜家大舅不是什么正经人。
  论辈份,杜吟山应称李夕惕为小舅,但杜夫人家乡风俗,如果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即便是排行最小,也当长子看待,且杜夫人嫁进杜家,连自己原名李朝乾都抛弃了,三姐弟都冠上杜家姓氏,于是人称李夕惕为杜大舅,称李招娣为杜二姨,也是圈里有名的人物。
  杜大舅三十多岁貌若潘安,一双桃花眼里春意朦胧,眼底酡红卧蚕肥厚,面色红中带青,身材中等微胖,为人张扬满身名牌,兜有二纹必要震衣作响。
  他穿一件浅棕花纹的紧身polo衫,印花满是品牌商标,贴在身上蛇皮似的。衣领竖起里面戴一条手指粗金链,腕上戴劳力士金表和大号紫檀珠子,白色休闲裤配金腰带,尖头鳄鱼皮鞋,从上到下有种腰缠万贯的气质。
  可万贯家财也不够他挥霍。
  年前市政建设拨款,宋子浮有意拖延未批复,捅出遗址公园事件。遗址公园每年维护费用超过三亿元,费用超标引来上头关注,迁出旧承建方潮汐环建。
  这潮汐环建虽已注销,但当时的法人,与杜大舅李夕惕名下一间公司的法人是同一个人。
  周厅长顺藤摸瓜,又查出李夕惕财报造假。此事牵出杜家洗钱嫌疑,越往下查越严重,不单是洗钱,还涉及杜家倒卖虞春土地,又成立调查组暗地清查“圈地案”。
  杜先生活动关系缓下调查步调,震怒勒令全员静默,杜夫人不再出来走动,连带杜大舅名下二十余间公司关闭大半,渠道受阻,如今到手利钱几近全无。
  事就出在年前杜家拆借给陈氏的款上,陈氏破产,那已是一笔烂账。
  但当时杜大舅私下另外借给陈氏一笔巨资,吃了好大一笔回扣挥霍一空。
  私下里这笔款,原是上头惹不起的人用杜家门路走款,不属于杜家却被杜大舅挪用,此时日期到了人家要将钱收回去。他拿不出钱来,又不敢让杜家知道,找了两位姐姐帮他四处借贷。
  杜大舅知道宋子浮如今家底厚实,又与杜家有交情,从年前就开始约他,约了半年总算是约到人。知道宋子浮不近女色,投其所好请来春江饭店这种风雅之地。
  又耐不住自己是个没有荤腥活不下去的主,邀了好些衣着暴露的美女过来,在雅间围坐一堆,顿时复古雅室成了盘丝洞。
  宋子浮喜怒不形于色,神情依然淡淡的,也不多看那些肉色一眼。
  杜大舅讨好着为他倒清茶,“宋先生,以后要仰仗您了,此事还请莫让杜先生知晓。”
  宋子浮了然笑笑,“杜大舅放心,我受杜先生关照,这点事理应提供支持,钱嘛也不算很多,几个亿我还是拿得出来,只是宋氏资金都在海外,专人专管,手续上恐怕要费点周折。”
  “啊,无事无事,我等得起。”杜大舅将喜笑颜开按捺下去,心头大石就此搬开,眼前男人如他救命神佛一般,他眼神虔诚,毕恭毕敬为宋子浮续茶,“宋先生今后如有差遣,我义不容辞。杜家那边不方便出面的,都交给我办。”
  宋子浮端起茶闻了闻,轻轻一笑。
  “我这个弟弟呀,跑腿勤快嘴巴又紧,宋先生尽管放心使唤他。”杜二姨也坐在一旁,客套寒暄着适时聊上几句,面色也变得尊重客气了许多。
  这时红门从外推开,江孝娴冲进来看见雅室内各色美女,瞬时气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多问一句,端起桌上热茶朝杜二姨劈头盖脸泼下去。
  室内美女尖叫着乱成一团,有着急忙慌往外跑的,有拿起纸巾要去帮忙擦脸的,还有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原地尖叫的,要多乱有多乱。
  “滚,都给老娘滚出去!”杜二姨发火大吼一声,镇住场面。
  江孝娴原在另一处应酬,从朋友圈看到宋子浮和杜二姨在这,她知道杜二姨是什么人,怕宋子浮上套匆忙赶来,原本想劝说他远离杜家,不想一时气昏了头做出泼妇行径。
  她穿着白色职业套装,头发梳得分毫不乱,知书达理的模样,呆愣站在原地,又有些心虚地去看宋子浮。
  江孝娴才弄走一个宋沉烟,又冒出个狐狸精,宋子浮身边的人真是赶也赶不完,她气得跳脚,又要保持淑女风范,整个人如同精神分裂般喘不过气。
  宋子浮并不动怒,反倒扶着她肩头,礼貌向杜家致歉:“这位江小姐平时贤淑得很,今天大约是心情不好,你们莫见怪。此事因我而起,今晚所有消费我买单,改日再到府上赔罪。”
  杜大舅本来就有求于他,刚才他已应承借他款子,此时看着宋子浮像看见财神爷一样,哪里会怪罪,高兴都来不及,何况那杯茶毕竟也没泼到自己脸上,他不在乎摆摆手,“哪里话,我们一家人似的,不要这么见外。”
  杜二姨原本心里不痛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达官贵人对她也礼让三分,不想竟遇见个疯妇,当下便记下这仇,看着江孝娴,嘴角也抽了抽。
  但她是个识大体的人,自知宝贝弟弟有求于宋家,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也就咽下这口气,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起脸来,还笑道:“宋老弟哪里话,姐姐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你可记着欠我个人情。”
  “那是自然,杜二姨喜欢什么,尽管让吟山陪你去选,我买单奉上。”宋子浮只管客气答应,扶着江孝娴肩头还宠溺地笑了笑,推开包间门往露台方向走。
  杜二姨失了颜面,本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早已将江孝娴恨上了,特别是宋子浮公开维护这模样,让这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她邪火无处撒,气恼得将擦脸纸团扔向杜大舅,“就是你这败家玩意,害老娘丢了体面,还不滚过来给我擦脸!”
  “哎哟喂,我的好姐姐!都是我不好,以后我有钱了给你买个更大的别墅,比杜家那个还要好,再请上百上千个人来伺候你,让你过太后一般的生活!”杜大舅`着脸过来,又是捏腿又是揉肩,蹲在她面前好声好气地宽慰。
  “滚滚滚!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什么时候见过你一分钱,就会画饼!老娘真是为你操碎心。”杜二姨气得忍不住往他心头踹了一脚,那一脚也不重,她也不舍得用力。
  杜大舅顺势抱住她的腿,单膝跪在她面前,“我知道二姐从小对我好,比大姐还好上许多,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我这不是遇上难处了么,以后飞黄腾达了,你想怎么出气都行。”
  他一本正色认真发誓,“二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谁敢得罪你,我弄不死她!”
  “你想干什么?你想翻天呐!”杜二姨这才浮现一丝笑意,伸出一指去按杜大舅眉心,按得他直往后仰咧着嘴笑,摸着他梳得油亮的脑袋,表情无比慈爱,“哎,你有这份心就好,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啊。姐姐哪能照看你一辈子……”
  “姐……”杜大舅抱住她的腿万般撒娇,他三十多岁混迹欢场,惯会哄女人高兴,哄两位姐姐更是得心应手,不一会李招娣就喜笑颜开忘了这茬。他为姐姐点了几份小吃,又叫来手下几位英俊小生来陪姐姐聊人生,看安排得差不多,转身也出了雅间,满面阴鸷像要找人寻仇。
第44章 梦幻泡影
  杜吟山只知道大舅二姨不靠谱,母亲姐弟三人很多事也瞒着他,虽然他是亲儿子亲外甥,但在他们三姐弟面前,当他是杜家人,一同视为外人对待。
  在杜家他又被叔伯堂兄弟们当作二世祖,有点出息的都不愿意和他交好。
  父亲嫌他母亲商贾出身,似乎是嫌弃另一半血统沾染铜臭,也不大瞧得起他。动不动挂在嘴上的话就是,你怎么和你外祖那边的人一样?他身上但凡展露一点遗传母亲的特质,就会被父亲嫌弃,连看他的眼神也充满嫌恶,好像他是家里飞舞的一只绿头苍蝇,只因为他是独生子而不能一掌拍死他。
  他在父亲与母亲的夹缝中生存,想要点关心和关注,得去外头找,外头的狐朋狗友都当他是张行走的钞票,捧着哄着,捅出篓子都喊着好兄弟,最后要他去摆平。
  从小到大也只有宋沉烟周乐语几人将他当个人看,不笑话他不拿他当冤大头,还愿意帮他,给他作业抄,帮他糊弄相亲,提醒他别游手好闲,好些事,想起心头就暖了。
  现在又有宋子浮愿意提点他几句,因为宋子浮的点拨,他做事也稳妥得多了,也不大像以前一样爱玩了,父亲现在对他脸色都好些,他生出几分被人看重的欣慰来,再不是过去那种走到哪狗都嫌的看不起。
  杜吟山有了自尊便开始自爱起来,声色场所再也不去,也不爱和杜大舅混在一块了。凡事都学着宋子浮,一天到晚跟着他,宋子浮白日工作,他就去杜家公司点卯,不懂就问,宋子浮下班只要不忙,他自愿去当司机,一切听他差遣。
  宋子浮起初嫌烦拒绝,后来听他说起宋沉烟上学时的一些事来,也愿意让他在跟前。
  杜吟山真当宋子浮是大哥,比亲的还亲。见宋子浮去了露台,怕有事用得上他,便也跟着出去,只站在远处也不走近,也不往那头看,就在走廊入口那儿等着。
  明月皎洁,春江水美。
  露台上阔叶植物长势正好,摆了几张藤编户外桌椅与墨绿遮阳伞,伞下此时亮着细碎的灯,如星光闪烁,忽明忽灭。
  宋子浮扶着江孝娴的肩走到栏杆处,侧目见四处无人方才松开,二人背影看似亲密,江孝娴晕晕乎乎,像吃醉了酒般如在云间,四处像梦一般美丽,他今天维护了她。
  江孝娴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无声腼腆地甜笑起来。
  甜蜜也易逝。
  宋子浮忽然掐住她的脖子,抵上栏杆往下推,毫无刚才的呵护体贴,眼神冷冽声音冰凉,“你吃了豹子胆敢给宋沉烟喂药,你想做什么?”
  江孝娴还沉浸在柔情蜜意中,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半身已经被推出去悬空,只要宋子浮一松手,她便跌下三楼脑袋开花,顿时瞪大双眼恐惧无比,惊骇看着他,“什么意思?子浮,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般无辜又真诚的淑女模样,如果宋子浮不是亲自查过,又对她有几分了解,恐怕就要相信了。
  宋子浮眼神鄙夷,连嘴角笑意也带着讥讽,加重手上的力道,掐紧她的脖子往下折,江孝娴脸越发青紫,既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像只倒挂围墙的蝙蝠往外仰着,头发却还贴着头皮,梳成的发髻一丝不苟。
  他收敛怒意,知道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嫌弃地松开她,退开几步,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俯视她,仿佛她是匍伏在地的一粒尘埃,甚至已经脏了他的手。
  宋子浮从西裤口袋拿出一张湿巾,拆开来慢条斯理擦手,然后将用过的湿巾又叠整齐,装回纸袋扔进户外桌上的烟灰缸里。
  江孝娴后背紧靠栏杆往下滑,瘫坐在地,惊慌看着他,夜晚的风温热潮湿,她颈脖后全是冷汗。
  宋子浮神色柔和下来,勾唇轻笑,“你不是一直想订婚吗?”
  他微笑看她,眸中忽明忽暗,偶有一丝嗜血热烈又顷刻间消失不见,不知又在想什么,语气却是她从没听过的温柔,“我知道你那天来过,也知道你那幅画里藏的探头,你把东西交出来,或许我可以……”
  他蹲下,伸手抬起她面颊,手背轻轻抚过她的唇,宋子浮明艳五官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殷红唇角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低头呼吸撒在她耳畔,似乎将要吻上她。
  江孝娴神魂颠倒,又忽然觉得心里发凉。
  那日她从门缝里看见了不假,如果不是宋子浮那不堪心思早被她知晓,如果不是宋家密码锁沿用兄妹生日,那密码她又足够熟悉,那种惊世骇人的丑事,她哪有机会亲眼目睹,当时心里恨得要发疯,甚至想过用此事当筹码拿捏他。
  但她到底还是在意他,珍惜他的名声与前途,也没有将拍到的东西交给第三人。
  此时领教宋子浮可怖,她猛地摇头,铁了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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