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放心叔叔,咱爷俩的事我保证跟别人说,我也和您说我的一个事,咱都不告诉别人……”
郝运来好奇心拉满,转头看向金驰,问道:“你说,叔叔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小时候跟我爸妈到处跑,特别淘气,经常偷我妈的钱,我妈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偷的,还以为是我爸呢。”金驰一板正经的说道。
“就这事?”郝运来问。
“对啊,这事很大啊,我小时候一直担心穿帮。”金驰说。
郝运来心想,这小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又一想,金驰兴许也是哄自己开心呢,于是哈哈大笑道:“行,我也给你保守秘密!”
两人男人通过交换秘密与心事,瞬间亲密了许多。
郝嘉发来的定位地址也到了,在邻市的一家酒店。
头一天晚上,郝嘉主动和刘香联系,她告诉刘香,父亲很担心她,希望她能告知下落。
刘香也不想搞得太僵,本来就是负气出走散散心,郝运来要真能来她,她还高兴呢。
于是就把地址发了过去。
金驰随郝运来在酒店前台打听刘香,正好刘香从大堂走过来,郝运来一眼看到刘香,刘香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着,向对方走近。
“这是要上路了?我要再晚来又抓不住你了。”郝运来打量着刘香问道。
“这不被你抓了个正着吗?”刘香说。
金驰站在两人身后,与刘香打了招呼,刘香不好意思的说:“还麻烦小金跑一趟。”
“没事,刘姨,给你们接上头就放心了。”金驰应声。
“你下一步什么计划?还想去哪儿玩,我陪同。”郝运来说。
“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刘香问。
“陪你玩一趟,再一起回家。”郝运来转头看向金驰,说道:“小金,真麻烦你了,一会儿吃个饭,你就自己开车回去吧。”
“不用,反正路上也没多远,我回去找郝嘉吃。”金驰说。
“那你赶紧的吧,别耽误你俩约会吃饭。”郝运来催促,甚至往外轰他了。
金驰听从郝运来安排,就走了。
夫妻分别多时,再见面已经不需要解释当时的矛盾。
郝运来和刘香准备在外面多玩几日,刘香心情大好,说道:“你来了我可歇歇了,咱俩换着开车。”
郝运来说:“全程我开,为您服务。”有说有笑之间,开始属于两个人的旅行。
春夏之交,午后热风,心情徜徉。
金驰第一时间告知郝嘉:“我自己回来了。
叔叔陪刘姨在外面玩几天。”
郝嘉有些欣慰:“我爸还行,知道哄媳妇了。
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三个多小时车程,回到东港时,金驰顺道先去了一趟怡心老年公寓。
一楼前台看到秦芳芳的身影。
金驰上前打招呼:“秦总,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秦芳芳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帮一个亲戚办一下入住,已经都处理好了,他们下周过来。”
“方便说一下姓名吗?我到时候提醒一下他们多关照一下。”金驰说。
“不用,如果有特别的需要我会提前找你帮忙的。”秦芳芳说。
金驰点头,想趁机和秦芳芳多聊几句,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好,秦总,这边有什么事您随时可以找我,不管是咱这边公寓还是平时生活上有啥事。”
“行,那说好了。
我虽然老家在这边,但身边确实没什么亲人,刚办的那个手续是我表哥的岳父岳母,都是远亲。”秦芳芳说。
金驰心里一沉,听这意思,秦芳芳后来没再成家,也没把郝嘉这个女儿当亲人?正踌躇着,秦芳芳补充道:“也不能这么说,算了,阿姨的事不说了。”
金驰见秦芳芳自称阿姨,此刻的交谈中暂时放下投资关系,只是长辈。
顾不得礼貌,趁机又明知故问的说:“您没有孩子吗?”
秦芳芳一怔,沉思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在她那儿还需要考虑的时间:“有一个女儿,但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她不在东港。”
金驰哦了一声。
秦芳芳又说了一句:“我女儿应该比你大一两岁,你们差不多。”
金驰心里泛起异样感觉,两人就站在前台大厅,站着说话太寒暄,不容易敞开,说道:“我父母也没在东港,就我一个人。
您就拿我当自己孩子。”
秦芳芳打量着金驰,脸上一丝伤感,又露出浅笑,她看上去比刘香有气质,但面色却不如刘香红润有光泽,她更苍白。
秦芳芳说:“好。
有时间来家吃饭。
我先回去了。”
金驰目送秦芳芳离开,他背着郝嘉和秦芳芳走近,帮她们母女缓和一下关系。
希望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好心办坏事。
公寓溜达一圈,又去饭店看了一眼,后厨正在为晚间的食客高峰做准备。
金驰问郝嘉要不要来他饭店吃饭?郝嘉婉拒,让他来家吃。
金驰在店里带了几个硬菜,趁着下班的晚高峰来临前,赶到郝嘉家。
小城市的下班晚高峰比北京来得早一些,还没到夏天日落的时间。
郝嘉正在准备做饭,奶奶坐在沙发上打起盹来,金驰的敲门声把她扰醒。
见到金驰之后,正确的喊出金驰的名字,金驰把脸凑上去让奶奶摸。
郝嘉表示惊愕,奶奶现在识人的能力很随机,有时间连她都叫不上名字,许久不见金驰,竟然还记得。
郝嘉向奶奶嗔怪道:“是金驰,您的宝贝大孙子。”
又充满嫉妒的看了一眼金驰,说道:“奶奶现在记得起的名字真不多。”
金驰得意的笑,坐下来陪奶奶聊天。
等郝嘉把饭做好之后,三人一起吃晚饭。
郝嘉做的都是青菜,果仁菠菜,虾仁芹菜。
还有金驰打包来的红烧鱼和烧鸡。
奶奶贪吃,边吃边赞烧鸡好吃。
看着奶奶吃得满意,丝毫没有留意家里少了两个大活人,郝运来和刘香不在,郝嘉和金驰也不当着奶奶的面提他们。
奶奶突然说道:“运来,和刘香好好过日子,儿媳妇做饭好吃。”
郝嘉和金驰面面相觑,原来奶奶把他俩当成郝运来和刘香了。
这句话没被刘香听到挺可惜,郝嘉说:“行,那以后儿媳妇再做饭,也要常夸奖哦。”她希望刘香能亲自接受赞美。
金驰不敢告诉郝嘉,就在下午,他和秦芳芳见过面,心里仿佛揣了秘密一样。
饭后,金驰收拾碗筷,扎进厨房,郝嘉在一旁整理杂物,问道:“我爸和刘姨见面之后啥反应啊?”
“相拥而泣,抱了很久很久。”金驰夸张的凑过来,想要抱住郝嘉,向她呈现见面情况。
郝嘉躲开,说:“一手油!我可不相信他俩相拥而泣,还抱很久很久,是那么奔放的人吗?”
“那你挺了解他们,俩人见面没说什么,你爸就说他要陪刘姨玩,让我赶紧走,回来陪你。
真的。”金驰真诚的看着郝嘉。
郝嘉相信这是郝运来的话,说道:“谢谢你,任务完成的不错,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您随时吩咐,还有什么任务?”金驰问。
“明天周末,我弟回来,咱俩带他出去玩玩吧,他现在学习压力挺大的,让他放松一下。”郝嘉提议。
“我没问题啊!他想玩啥我都会。
你也去?”金驰问。
郝嘉疑惑的问:“我不去你单独陪吗?”
“都行,你弟可是个十三四岁的大小孩了,咱俩陪他玩,他不会觉得自己是咱俩的电灯泡吧?”金驰说。
“你想得还挺多,他才多大啊?”在郝嘉眼中,郝帅还是小屁孩。
“没多大,但我猜肯定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了。”金驰说。
“不能,他晚熟,就知道玩。”郝嘉先是否定,又说道:“不过这个你可以当你们男人之间的小秘密打探打探,让他有一个好的恋爱观。”
听到“男人之间的小秘密”这句话,金驰一惊,毕竟他刚跟郝运来交换完小秘密,又要和她弟弟交换。
郝嘉这一家上上下下,都已经快被他“拿下”了,除了郝嘉本人,对他不温不火,忽冷忽热,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金驰边洗碗边琢磨,一脸愁容。
郝嘉伸手像水池,淋湿了手弹向金驰脸上,问:“想啥呢?”
金驰回过神来,说道:“想明天陪你弟玩啥。”
“随便。”郝嘉说。
第44章 湖水微澜
第二天,刘香和郝运来旅行回来了,这一路十多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晒黑了也瘦了。
掩饰不住的笑容,含情的眼神,肢体的亲近,都看得出两人的感情提升。
郝运来见郝嘉还没离开东港,趁机想要跟她商量一件大事。
“我想和你刘香阿姨补办婚礼。”
虽然预感是大事,但听到这个消息时,郝嘉还是心里一惊。
这感情增进的太迅猛了,郝嘉心里感叹。
“想办就办。”郝嘉表示支持。
长大成熟后的郝嘉并不再把继母当成重组家庭的入侵者,而是同为女性之间的体恤理解,与父亲一起生活十多年,继母刘香应该得到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中风光大嫁的善待。
“准备什么时间办?”郝嘉问道。
她突然想起,秦芳芳此刻还躺在病床上,死里逃生躲过一劫。
郝嘉心里不禁泛起异样的波澜,但父亲要办喜事,说到底跟秦芳芳没关系,别说郝运来对秦芳芳住院的事不知情,即便知情,他也没有义务考虑她了。
“我找人算个日子。
提前拍一组婚纱照,要中式的,喜庆的。
再请重要的亲朋一起吃个饭。”郝运来筹划着。
“好。”郝嘉若有所思的应和着。
秦芳芳主动离婚,郝运来再娶本身就是合情合理。
郝运来和刘香刚结婚时,郝嘉与刘香就没有明面上的激烈矛盾,她从上大学之后离家多年,最多是觉得父亲另立新家,自己有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现在郝运来也临近花甲之年,有刘香的陪伴,让郝嘉放心很多。
对一个人的态度,竟可以随着另一个人变老而产生微妙的变化。
这让郝嘉感怀不已,更为自己曾经对刘香的冷淡而自责。
这份自责里或多或少夹杂着对秦芳芳的恨的转移。
“刘姨,我帮您吧。”郝嘉走进厨房,主动靠近刘香。
“出去等着吃吧,你们干活儿我都看不上。”刘香推脱着。
眼前这个女人与秦芳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最大的不同是刘香对生活知足常乐,而秦芳芳与命运较劲,不服不忿。
这本是女性难得的品质,可遗憾的是,她与命运较量所产生的代价,由她的女儿郝嘉承担了。
看着刘香满头涔汗,稀薄的头发贴着头皮,也有渐老的态势。
如果刘香是她的亲生母亲该多好,她的家庭该是多么的完整幸福。
郝嘉心想。
这样想着,她顿时感悟上天待她不薄,虽然亲生的不要她,但还是补偿了她。
不是上天待她不薄,是刘香待她不薄。
作为继母,光是讲道理,知分寸这一点,就已经可以了。
这也是郝嘉到了三十岁之后才逐渐明白的。
奶奶吃饭早,已经吃完回屋休息去了,只有郝嘉、郝运来和刘香三个人。
“郝帅最近怎么样,每次回来都见不着他。”吃饭的时候,郝嘉关心道。
“住校了,现在学习紧,节省时间。”刘香说。
“周末回来吗?”郝嘉问。
“想你弟了啊,你弟又长高了。”刘香笑道。
“嗯。”
不是一个妈生的,年纪差距又大,郝帅小的时候,正赶上郝嘉上大学的那几年,几乎是没有在一起成长的经历。
但毕竟是一个爹的孩子,郝嘉是爱弟弟的,只是很少轻松的流露出来。
郝运来晚来得子之后,也没有重男轻女的作风,甚至对郝嘉有歉意,十分照顾她的情绪。
郝嘉边吃饭边回想,心里愧疚极了,终于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郝运来和刘香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郝运来有些慌神。
刘香递上纸巾,问道:“出啥事了?”
郝嘉努力克制住情绪,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搪塞眼下的感伤。
“不管外面受了啥委屈,回家。”郝运来笃定的说道。
听了郝运来这句话,郝嘉本以克制住的情绪又决堤了,止不住呜咽起来。
“到底怎么了?”刘香看着郝运来,小声问道。
郝嘉不说话,继续吃饭。
“哭着吃饭容易肚子疼,吃完再哭。”刘香说完之后感到不妥,又来一句:“哭完再吃。”
郝嘉登时噗嗤笑了。
郝运来和刘香更四目相对,更加不理解了。
饭后,郝嘉对郝运来说:“爸,不说钓鱼么,啥时候去啊?”
“咋想起来钓鱼了?”郝运来问。
“没事去呗,叫上金驰,我问问他。”郝嘉说着,给金驰发信息问:“下午有事吗?”
“没事,有啥指示?”金驰回复。
“下午去钓鱼啊。”
“走着。”
“刘姨,下午咱们一起去钓鱼啊?”郝嘉主动邀请刘香。
“我哪有工夫啊,你奶奶现在离不了人。”刘香说。
刘香在这个家里的功劳是最大的,郝嘉心里有些着急,她以前怎么就忽视这个呢?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关心。
又是一阵羞愧,这应该也是秦芳芳出现后,让她重新审视家庭关系。
“那您想去哪儿玩,我陪您。”郝嘉再提议。
“我哪儿都不去,你陪你爸去吧。”刘香说。
郝运来也感到意外,郝嘉这次回家,对刘香的态度格外热情,很反常,说道:“哪天你刘姨去挖野菜你可以陪着去。”
“哪天啊?”郝嘉迫不及待的问。
“那得早上,现在来不及了。”刘香说。
“那明天去吧,我也想吃野菜。”不要改日,郝嘉定准时间。
“行,明天早上我叫你。”刘香笑了。
一会功夫,金驰到了。
金驰悄声问郝嘉:“怎么突然想起来钓鱼了?”
“这不早就说好的么?你忘了啊小金。”没等郝嘉说话,郝运来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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