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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鹿发微信问她到哪了，顾宝珠回复她不去酒吧，去她公寓的路上了。
江秋鹿一看到立刻说那她马上就回去，密码她知道让她先进去等。
到了公寓门口，顾宝珠下车，恭恭敬敬的颔首和他道谢，“谢谢你送我来这里，更谢谢你告诉我那些事情。”
她太郑重其事了，明明现在她心里应该难过的要命。毕竟被人耍了。
“以后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他平声说完，发动车子离开。
江秋鹿回来发现公寓一片漆黑，还以为顾宝珠没有过来。但她很快听到了抽泣的声音，她赶紧开了灯，就看到顾宝珠窝在推拉门旁边的角落里，抱着双膝，因为哭泣，双肩都在抖动。
江秋鹿跑过来，蹲下来抓了她的手臂问，“宝贝儿，出什么事了？”
顾宝珠抬起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看她，哭着说道，“鹿鹿，都是骗我的。他们都是骗我的，视频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外婆。”
江秋鹿拿了纸给她擦了擦眼泪，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不哭啊，走，先坐沙发上，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和我说。”
顾宝珠被她拉着起来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断断续续的把岳云笙查到的告诉江秋鹿。
那几个视频岳云笙找专人看过了，漏洞百出。岳云笙找的人还根据里面的一些线索找到了地方。发现就是个样板间，装饰成病房的样子。据样板间的主人说，偶然会有团队过来拍摄。给他看了视频，就认出了所谓的“外婆”，其实是个小演员，平时接一些短剧的拍摄。
岳云笙动用了一点关系，找到了外婆住的地方，人没有事，不过过得比较清贫。
听顾宝珠说完，江秋鹿气的不行，“他们为什么要骗你？就为了你能对他们言听计从？拜托，你平时还不够听话吗？”
顾宝珠小脸拧巴，难过的摇头。
第38章 小绵羊入口
“不管他们怎么骗你，至少岳云笙给你带来了你外婆没事的好消息。宝贝儿，你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吗？”
江秋鹿虽然喝了酒，但还能神思清明的安慰她。
顾宝珠搂着江秋鹿，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咪，到半夜终于睡着。
脸上还挂着泪痕。
江秋鹿看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将她手脚松开，替她盖好被子。
从小就被人欺负，在学校里就是因为她被人欺负，江秋鹿看不惯，替她出头才有了他们的深厚友谊。
养在别人家里，从小就知道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自卑感让顾宝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弄得她性格温顺，什么委屈都能自己受。
江秋鹿理了一下她被泪水黏着的头发，叹口气，“你就应该找个无所不能的大佬帮着你，这样我才不用担心你了。”
顾宝珠隔天醒过来，因为昨天哭的太久，导致太阳穴涨得厉害。
她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走到厨房，江秋鹿正在手忙脚乱的往锅里添东西。她扭头看一眼顾宝珠，说，“起来啦？快去洗漱，牙膏牙刷都给你弄好了。这边马上就好。”
“鹿……咳……”顾宝珠发现自己声音是哑的，她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鹿鹿……”
发现声音还是哑的，应该是昨晚哭的太厉害了。
江秋鹿笑说，“赶紧去洗漱，我这有润喉糖，一会儿给你拿。一两天就好了。”
顾宝珠点点头。
她去卫生间，粉粉的一只刷牙杯上架着一支新牙刷，连牙膏都挤好了。
顾宝珠心头暖暖的，简单洗漱完，从里面出来。
江秋鹿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招呼她过去坐。
江秋鹿把筷子递给她，“闻着还挺香的，不知道能不能吃。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点外卖的。不过怕你吃不惯，只能自己下厨。也就只能弄成这样了。”
皮蛋瘦肉粥，还有荷包蛋，一些咸菜，两杯果汁。
顾宝珠声音低低的，“谢谢，我觉得很好了。”
顾宝珠用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江秋鹿看她气色不大好，关心的问，“你心情好点了吗？”
顾宝珠小幅度的点点头。
“那你……”
江秋鹿的话还没说完，顾宝珠手机有电话进来。
她一夜没回去，现在也不早了，宋莲终于给她打电话。顾宝珠看着来电显示，心里不是滋味。
“接个屁啊。”江秋鹿抢过来，直接扔到了一边。
顾宝珠也没去管，正好一夜没充电，很快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顾宝珠安静的吃了大半碗粥，才和江秋鹿开口，“鹿鹿，我能在你这住一阵吗？我不是很想回去。”
江秋鹿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说，“你在我这住多久我都可以。不过你知道我很快要出去，我不陪你的话，你可以吗？”
“没问题。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去。”
“行。你就拿这里当你自己家。”
吃过早饭，江秋鹿给她拿了一套睡衣，“你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看你脸色还是好差。”
“我知道了。”
“中午想吃什么和我说，我去给你买。做，我肯定是做不出来了。”
顾宝珠笑笑。
江秋鹿抓着顾宝珠的手臂，安慰，“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呢。就算没有顾家，你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顾宝珠点点头。
她虽然睡了一夜，但脑子还是沉沉的，现在没有什么精神去想这些事。
冲了个澡出来，江秋鹿正在电脑前弄工作。
听到动静，江秋鹿忙出来，拉着她坐下，说，“要不你和我一道出去？又能玩，又能散心。”
“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我的工作不就是玩？”
顾宝珠笑了笑，“我好羡慕你啊，你活得好自由。”
“你也可以。”
顾宝珠摇摇头，对江秋鹿说，“鹿鹿，我是岳云笙的人了。”
“我知道啊，你不是和他睡过了吗？这也不影响你……”她说了一半，看顾宝珠的眼神，自觉停顿，问，“什么叫你是他的人了？”
顾宝珠抿唇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关系。就是他答应帮我打听外婆的事情，我就留在他身边。可能我对他，还有点用处。”
“你不是当了他的小情人吧？”江秋鹿睁大了眼睛。
小情人的话，是不是还得出钱好好养着，可岳云笙给她的条件里面没有这些。或许是床板的关系，但又比那个要复杂一点。顾宝珠的确搞不明白。
江秋鹿觉得事情似乎严重了，扶着顾宝珠的双肩，严肃说道，“宝贝儿，你虽然的确长得惹人怜爱，我也觉得你能找到个不错的男人。但是岳云笙他不行，你会被他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行。他们家家庭情况复杂，你根本不适合介入。”
顾宝珠说，“我应该没那个资格介入到他家里。鹿鹿，我找不到更有能力的人帮我了。他既然帮我找到了我外婆，我就应该信守承诺。”
“呵，也就你傻呵呵的信守承诺，人家可能当你是只小绵羊，等着你送入口中呢。不过……”江秋鹿话锋一转，说，“外界都说他不好惹，也不好揣测。所以你觉得他给你的消息可信度有多高？”
顾宝珠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江秋鹿脑子比她活，继续解释，“他不是说找到你外婆的地址了吗？你要不然趁机问他把地址要过来，也正好验证一下他到底有没有骗你。还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外婆住在哪里吗？你找到外婆，以后也许有机会再找到你的亲身父母呀。”
顾宝珠白皙清透的脸蛋对着江秋鹿。
江秋鹿捏一下她的脸颊，说，“你该不是老实到还遵照那份狗屁协议，不敢去见你的外婆吧？你算算你外婆都多大年纪了，现在真的知道她在哪，还不赶紧去看她？”
顾宝珠动了心，她当然想着要去见她。只是怕自己会给她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也许这么多年外婆没有她这个累赘，过得很好，早早就把她忘了。
顾宝珠考虑一会儿，说，“能借我充电器吗？”
手机开机之后，顾宝珠白嫩指尖在和岳云笙微信对话框编辑了一段文字发过去。
过了几个小时，岳云笙才回复，【晚上来公寓找我。】
第39章 卖个好价钱
顾宝珠穿了江秋鹿给她的衣服，去找了岳云笙。
因为之前和岳云笙来过两回，保安对她有些印象。只是看她打扮是个好女孩样，看她的眼神带一点可惜。
顾宝珠中途又接到了宋莲的电话。顾宝珠知道必须要接，指不定再不接就要报警了。
顾宝珠的声音低低哑哑的，没有太多情绪，“妈，我这几天在朋友家住。”
“好好的怎么要在朋友家住？宝珠，你是又在耍小性子吗？”
“我只是想和我朋友在一起。”
头一次不等宋莲，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莲再打电话过来，她都直接当没看见。
岳云笙没有给她开门的密码，顾宝珠只能安静的等着。
岳云笙这边晚上有个酒局，和旁人多喝了几杯。将将要走的时候，又碰见了简星幼。她穿一袭雾霾蓝的长裙，整个人在灯光下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简星幼和岳云笙在一旁闲聊几句，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主动将头靠过来，说，“你们男人堆里真是不好混。我今天喝了多少酒，才把生意谈下来。还得忍受他们一直色眯眯看着我的眼神。”
岳云笙腰背挺得很直，轻扯一下唇角说，“不想做可以不做。”
简星幼抬眼看他一眼，笑一下说，“哪有那么容易？我那个双胞胎的弟弟和我那个二叔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戏人间，一会儿动漫，一会儿汉服。我能眼睁睁瞧着我爸爸头发都熬白了？”
“找个人帮你就是了。”
简星幼眼睛眨了眨，抬手放在他另一侧的肩膀，声音清柔带几分慵懒，“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岳云笙垂眼，淡淡问，“你说呢？”
简星幼悠悠的望着他，说，“可惜啊，我爸爸瞧中的苏最，不是做生意的料。”
她说完，便起身。
也不知是喝多，还是有意，身体不稳的，堪堪又跌坐在他腿上。
简星幼挑眉看他，问，“云笙哥，这些年你身边都没个女人，不寂寞么？”
“还好。”
“口是心非。你最近不是和顾宝珠玩的好？”
岳云笙不肯定也不否认，笑问，“你从哪听说的？”
“你别管，反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把顾宝珠收了也挺好，她那样的女人是个豪门都往里钻。这样，她就不用缠着我弟弟了。”
她一只手撑着他的胸口站起来，岳云笙怕她再站不稳，手轻轻扶在她腰间，“我送你？”
“不用，你不也喝了酒？”
她起身，没一会儿身边的助理就过来，扶着她的手臂走了。
岳云笙看着她离开，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才慢悠悠起身。
司机询问他去哪里，酒店还是公寓。
岳云笙揉了揉眉心，才想起来，今晚他还有个约。
“公寓。”他语调淡淡。
电梯门打开，岳云笙走出电梯，一转身，就看到了窝在他家门口的顾宝珠。
她抱着双膝靠着门，纤瘦的肩膀，小小的脑袋。
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
岳云笙缓步走过去，投下的身影笼罩着她，让她身前都是暗的。
但顾宝珠没有抬头。
岳云笙蹲下来，瞧她一眼，低沉的嗓音，“跑我这里睡觉来了？”
顾宝珠本来睡得就不深，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个激灵，惊得抬头看过去。
一双眼睛是红的，带着一点清澈的懵懂。
她忙要起身，却因为长时间蹲在这里，腿脚都麻了。下一刻，便抓住了岳云笙的身体找支撑，她身体也贴过去。
这动作完全就是她在投怀送抱。
意识到这一点，顾宝珠脸一红，便想退开。岳云笙却手掌贴着她的背，将她再度合入怀中。
他身上烟草气息很浓，掩盖了那股清冷的雪松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十几秒后，顾宝珠贴着他的胸口，低声说，“我的腿不麻了。”
岳云笙没说什么松开她，径自去按了密码锁，转头看她一眼，“记住了吗？”
“啊？”顾宝珠后知后觉才知道岳云笙是在告诉她自家的密码。
她忙摇头，“这不合适。”
“那就下次别装可怜在这窝着。”
解锁声音响起，岳云笙打开门径自走进去。
顾宝珠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小声将门关上。
岳云笙熟练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直接扔在了沙发尾端，冷白手指同时将领带解下，一并扔了过去。随后他去打开冰箱拿了瓶水打开喝了两口，转头看到顾宝珠规规矩矩的站着。
实在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岳云笙得以观察了她一下今天的穿着，太休闲，有另一种美感，但不适合她。
“我不来，不知道联系我一下？”
顾宝珠声音涩涩的，“怕你有事。本来就是我来麻烦你，等你也是应该的。”
岳云笙扯一下嘴角，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叠着。
顾宝珠看着他，缓慢开口，“我想知道我外婆现在在哪里。”
岳云笙点了支烟，说，“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猜猜，顾知华不让你去见她？”
岳云笙一宇说道重点。
他这样聪明的人想到这一点，也不稀奇。
顾宝珠言简意赅的回答，“签过协议，我和外婆不能见面。”
岳云笙笑了一声，“顾知华长的那点脑子都用在你身上了。既然如此，你还确定要去见她？”
岳云笙停顿一下，突然说，“还是你在以此试探我？”
顾宝珠没想到她觉得江秋鹿高级智商提醒她的东西被岳云笙直接一语道破。她果然在岳云笙跟前是个渣渣。
她自然不能承认，但因为撒谎，底气不足，不敢直视他。双手在大腿两侧也略显局促，声音低的快要听不清楚，“我至少要知道外婆在哪里，以后有机会可以去看她。岳总，请你告诉我。”
“哭过了？”眼睛的红肿还没完全消退，一看就是昨晚哭了很久。
对于岳云笙突然的转移话题，顾宝珠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她觉得实在没必要和岳云笙谈论这些，又试图将话题拉回来，“岳总，请你告诉我外婆的地址。”
岳云笙身体往后一仰，说，“当年既然把你卖了个好价钱，还想着回去干什么？明码标价，一锤定音，可不兴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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