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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没有……”顾宝珠激动的脚动了一下，可是她的解释却戛然而止。
第40章 进步很快
在外人看来，她被顾家收养，不可能是白白收养的。还答应了永不相见这种条件，更像是一种人生买断。这些年她在宋莲手里签下的欠条，也很难让人不觉得那边不是在借着她的名义无休无止的要钱。她那时候才六岁，能确定什么？
顾宝珠却还是坚定的摇头，“不会的，外婆不会拿我当个物品卖给我爸妈。”
岳云笙轻易戳到她的痛处，她还是不争气。
她眼睫微颤，很快就有晶莹的泪珠顺着睫毛滑下来，落在她清透白皙的脸蛋上。
她太瘦了，穿着江秋鹿宽宽松松的大短T，配上牛仔短裤。两条大长腿露在外面，稍稍不注意，宽松衣领下的满园春光就很容易被看见。
头发长长的披在肩上，整个人显得柔软而又易碎。
岳云笙一时觉得喉间干涩而微痒。
“过来。”
那熟悉的话语，让顾宝珠不带丝毫犹豫的走过去。
还没完全走近，他倏地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到身前。顾宝珠不明就里的跪坐在他腿边。岳云笙举起手中的那一瓶易云，从她的头顶淋下去。他要将她的破碎感加剧到最浓烈。
顾宝珠被他这举动给吓坏了，挣扎了一下，他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纯净的水淋湿她的头发，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去，眼睫上闪着晶莹的水珠，像易碎的水晶。有几行水滴缓慢的顺着她的颈脖滑入她的胸口。
岳云笙揪住她的衣领，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他手掌按在她后背处，隔着T恤，手指一节一节数过她嶙峋的脊椎。
这过程让顾宝珠全身发颤，汗毛都竖起来，觉得有些害怕。她脑海里浮现江秋鹿的提醒，岳云笙会把她吃的连根骨头都不剩。
“还没习惯？”岳云笙看她这反应，移开，笑问。
顾宝珠摇摇头，“你继续，不用管我。”
说得好像岳云笙有多饥渴，非得强迫她似的。
“你这样子我可下不去手。”他到她耳边低声说，他怕一根手指都纳不下，怎么继续？
温热气息灼的顾宝珠感觉脸都要烧着了。
岳云笙笑了一声，身体微微后仰，审视着她。
顾宝珠顿了顿，她已经逐渐摸清岳云笙的门道。想要什么，就要拿出点什么去交换。
她跨坐在他腿上。
岳云笙笑着碰一下她的脸颊，“进步很快。去洗个澡。”
顾宝珠差点累得睡着。但她谨记江秋鹿的话，事后没忘了吃药。
早上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岳云笙的影子。
她看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一刻。
她觉得有些丢人，怎么能在别人的地方赖床到现在。
起身转了一圈，发现岳云笙不在公寓，应该是去工作了。
她去捞手机，上面有岳云笙发过来的未读信息，点开一看，是一个地址。
她知道那是外婆现在居住的地址。她白嫩指尖触碰屏幕发过去两个字，【谢谢。】
毫无意外的，岳云笙那边没有丝毫回复。
她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即便她人还没有去，也有一种和外婆只隔了一条河，一条路的距离，随时可以过去亲近的激动感。
分开了那么多年，头一次觉得外婆离自己已经那么近。即便岳云笙对她做了什么，她都觉得他值得那一句谢谢。
江秋鹿的电话打进来，顾宝珠滑动屏幕立刻接了。
“昨晚找你一直没回，我差点要去找岳云笙知道吗？不过我猜想，你大概又羊入虎口了是不是？”
被江秋鹿一下子猜到，顾宝珠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嗯了一声。
江秋鹿叹口气，“早猜到了。事后吃药了吧？”
顾宝珠嗯一声。
“那就好。岳云笙是不是活很好？我听你嗓子更哑了呢。”
顾宝珠低声说，“鹿鹿，你能不能不拿这事开我玩笑？”
江秋鹿哈哈笑起来，说，“不逗你了，还是那句话，Enjoy的同时保护好自己。重点，外婆的地址要到了吗？”
“要到了。”
“看样子没骗你。岳云笙还算有点诚信。那你打算去找你外婆吗？”
顾宝珠实话实说，“我还没想好。”
毕竟有协议在先，顾宝珠不想给外婆惹麻烦，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这个事我也不好劝，只能你自己拿主意。我有个事得告诉你，就是我得提前出发了，下午就走。就在电话里道个别吧，个把月才能回来，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现在回来收拾行李，还来得及呦。”
顾宝珠笑笑，“我不去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注意一点。”
“你这点叮嘱留着给你自己吧。我一出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像个受气包似的，谁都能欺负你。”
顾宝珠嗫嚅，“哪有啊？”
“岳云笙虽然搞不懂拿你当什么，不过从给你找外婆这件事上来看，也不是完全不可信。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厚着脸皮找他帮忙。男人么，见到你这种女人掩面哭泣两回，就心软了。宝珠，你的脸，你的我见犹怜，就是你最大的武器，别舍不得用，知道吗？”
顾宝珠后半段没听进去，她想着江秋鹿说的见不得她哭，可昨晚，明明她一掉眼泪，岳云笙的表现就很吓人。虽然后来在床上，他还算温柔。可是到底和江秋鹿说的不是一回事。
“听到了吗，宝珠？”
顾宝珠回神，只能敷衍过去，“听到了。”
“那我挂了，还得收拾一下。你就拿我那当自己家，弄成狗窝猪窝，我都不会介意的。”
顾宝珠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温柔说，“知道你最好了。”
以为要挂电话了，江秋鹿又急切的喊，“宝珠宝珠……”
顾宝珠笑，温柔的说，“我听着呢。”
“友情提醒，还是小心点岳云笙吧。刀尖上舔过蜜的人，大概率是不知道心慈手软的。”
顾宝珠顿了顿，说，“鹿鹿，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很早之前，照顾过一个很虚弱的少年。”
“好像……有点印象。”
“那个少年就是岳云笙。所以在我看来，他不是坏人。”
“啊啊啊啊……”江秋鹿情绪激动的声音要刺穿顾宝珠的耳膜，“我要知道所有细节，你们难道还有什么前世今生么？”
“没有。你快收拾吧。等回来我再细细告诉你。”
第41章 求我
顾宝珠在江秋鹿那里住了几天，她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只是暂时不想回到顾家。
某天晚上，她要给岳明曦上课，不过白天乔芝芝约了她，看她有没有时间。
于是顾宝珠又去了她的旗袍店一趟。
乔芝芝连连道歉，说她上次让顾宝珠白跑一趟。顾宝珠耐心教她学了一个小时。临走时，乔芝芝怎么说也要让她挑一件旗袍走。
顾宝珠拗不过，一眼相中了一条月牙白镶着珍珠的改良旗袍，像民国时期大家闺秀穿的那种。
乔芝芝二话不说取下来，“这太符合顾老师的气质了。这尺码不知道合不合适，顾老师试一下？”
顾宝珠便去试了一下，其他还好，就是腰身那里略宽松了些。旗袍就是凸显女性身材的。
乔芝芝看着皱了皱眉。
是没想到顾宝珠的腰那么细。
顾宝珠说，“没关系，我回去改一下就好。”
乔芝芝有些意外，“顾老师还会做衣服？”
顾宝珠点点头。
她本来就是唱昆曲，演出戏服都是量身定做的，偶尔会出现戏服码数不对，或者损坏的情况，都是自己解决。她因为兴趣爱好，大学的时候去选修了服装设计这门课。
乔芝芝感觉挖到了宝，“顾老师以后常来，也给我的衣服提供意见啊。”
顾宝珠谦和的笑，“我没什么实践，都是自己弄一弄，恐怕是班门弄斧了。”
“顾老师绝对深藏不漏，就别谦虚了。以后多多指教哦。”
顾宝珠微笑，礼貌的说，“你再给我一只袋子吧。”
乔芝芝也不疑有他，便去给她拿。顾宝珠便趁机给她的付款码扫了一千块钱。
等顾宝珠走了，乔芝芝才知道，立马给她发过来，顾宝珠却不肯收。说如果她不要钱的话，以后她就不去给她上课了。没道理她上课要学费，乔芝芝的旗袍却不要钱。
最后乔芝芝只好又把钱收了。
她提着袋子往老街的出口，看到出口泊车处一辆熟悉的奔驰车。那是顾知华的车，她自然不会认错。很快顾知华也从上面下来。
顾宝珠怕他见到自己，又提让她回家的事情，索性找了一家店避了一下。
顾知华没看到她，径自往前走。顾宝珠偷偷望过去，发现他又往上次的那个巷子里去了。
顾宝珠也没费心思去猜测顾知华为什么来这里，她转而离开。
回到江秋鹿的公寓，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自己随便煮了点东西吃。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车去了岳家。
岳明曦正好在外面和岳明辰逗狗完，顾宝珠刚进去，那只斗牛犬就很凶的朝她叫了两声。顾宝珠吓得后退了一步。
岳明曦站起身看她，“你穿的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衣服吗？”江秋鹿休闲风的那些衣服，在岳明曦看来，完全就是不入流的。
顾宝珠说，“我觉得很好，很舒服。”
岳明曦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你下次穿成这样就别过来了，不知道以为我们家来乞丐了。连我家狗都看不下去。”
顾宝珠没接话，客气问，“明曦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
岳明曦拍了拍手，和她进了屋。
练了一会儿，岳明曦就打断她，“吵得我脑袋疼，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意思。先休息几分钟吧，我吃点水果。”
顾宝珠说，“那我们休息十分钟。”
岳明曦撇撇嘴，没有什么同意不同意。
岳明曦出去，顾宝珠也识趣的出去，免得说她动了她房间里什么东西。
她刚走到客厅，阿姨客气的问她要不要吃水果，顾宝珠笑着婉拒了。
她看外面月明星稀，便往院子里走去。
听到墙角有些窸窣的动静，顾宝珠下意识以为是那只斗牛犬，被吓了一跳。
“怕什么？”岳云笙低沉的嗓音传来，在安静的夜晚，具有穿透性。
确定是岳云笙，顾宝珠稍稍安心。
昏暗的角落里燃起一点火光，他的脸也因此被照亮片刻。他英俊的脸庞在火光中晦暗不明，琥珀色瞳仁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光，将她望在眼里，顾宝珠有种轰然感。
他们俩就这样站着，她头顶顶着星光，他立在阴暗的角落里。
“还没回顾家？”
顾宝珠微微惊愣，“你怎么知道？”
“你这身打扮还需要多说？”
顾宝珠低头看了一眼。
“也没去找过你外婆？”
顾宝珠低头嗯了一声。
岳云笙从阴暗处走过来，顾宝珠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草皮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坑，她脚踩进里面，险些崴脚。
岳云笙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细腰。顾宝珠意识到这里是岳家，忙要推开他。
岳云笙不松手，手臂箍的更紧，低头看她，“一会儿跟我走。”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顾宝珠细小的声音传来，“我还有课没上完。”
“我等你。”
岳云笙吸了一口烟，见她这副认真样，笑问，“明曦什么料我知道，你教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有没有好好学是明曦小姐的事，但有没有认真教是我的事。我不能拿着酬劳敷衍了事。”
岳云笙垂眸看她。
顾宝珠声音柔软的说，“我该去上课了。”
岳云笙故意逗她，“求我。”
顾宝珠眼睫微颤看着他，很快脸通红。
“想什么，脸都红了？”
想着怎么求他。
意识到岳云笙是在逗她，顾宝珠羞得挣开他。她转身往屋里去，就对上了岳明曦促狭的笑意。
“明曦小姐，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
重新回到岳明曦的练琴房，岳明曦靠着钢琴，揣着双臂，挑眉问，“顾宝珠，你不是想成为我的二婶吧？我打听过你，你是别人口中的那种捞女？一门心思想着嫁入豪门。也是，顾家比起简家和我家，只能算是小门小户。不过你该知道，我二叔有喜欢的人了吧？他不会要你。”
顾宝珠眼睫微垂，没有接她的话，“我们继续唱《桃花扇》的这一段吧。”
岳明曦指尖按了钢琴的一个键，笑说，“你还挺会装的。来我家，不就是趁机靠近我二叔？不过就你这样的，顶多给我二哥当个陪睡的，进不了我岳家的门。”
顾宝珠抬眼看她，漆黑的眼眸里带一点坚韧，“进不了吗？那我在哪里？”
第42章 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难得见温顺乖巧的顾宝珠突然回嘴，岳明曦一时还愣住了。
“你……”
“明曦小姐，我的职责就是教你唱昆曲，如果你对我的授课有异议，我可以和你探讨。其他的事情我没义务和你谈。”
岳明曦毕竟年轻，顾宝珠嘴上一厉害，她就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又教了半个小时，顾宝珠打算离开。
岳明曦突然说，“我爸让我给你拿个礼品，你在客厅等一下。你可别假装客气，我们岳家还是送得起的。”
顾宝珠只好站在客厅等着。
礼品没送到，突然就见那条斗牛犬一边狗吠，一边朝着顾宝珠狂奔而来。
顾宝珠显得脸色煞白，想逃，却见它朝自己扑过来，一下子就咬住她的裤脚。顾宝珠挣着要抽出来，却被它咬了一口。
顾宝珠疼的直接跌坐在地上。斗牛犬还要朝她的身体扑过来。
“回来。斗斗。”岳明辰喊了一声，那条斗牛犬摇着尾巴从她身上移开去找岳明辰了。
顾宝珠疼的喊都流下来，看到岳明曦正得意的对她笑，口型清晰的描述两个字，“活该！”
旁边几个阿姨看到了也只觉得顾宝珠可怜，却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不敢上前帮忙。
顾宝珠将裤脚提起一些，看到了清晰的牙印和渗出的血丝。她撑着一条手臂艰难的站起来，却因为太疼而没站稳。
腰身突然一紧，岳云笙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顾宝珠只能看到男人坚毅的下颚轮廓，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他声音沉冷的说，“不管好你的狗，二叔最近正好想吃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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