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用说爱他,他已经被她征服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当然会一直这么好啊,想什么呢,我哪儿做的不好,你就打我、骂我,我改,肯定改。再说了,我们盼盼本身就好啊,你不幸福谁幸福?我要是让你受委屈了,那才是该死,不用你弄死我,我自己弄死自己……”
她咬着嘴角低笑,旋即自己先行下车,绕到副驾驶把他拉了下来,宗遇还以为要上楼,到底喝了酒,反应慢,下一秒就被她塞进了后座,他又开始演贞洁烈男,明明表情很享受,还要明知故问:“你干嘛?干啥啊?别弄我啊,我正经人,有媳妇儿,不干那事儿。”
林凛陪他玩这个游戏,一上车就开始剥他衣服:“你别废话,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她不擅长说,只会身体力行地去做,眼下就是很想和他心贴心地交流情感,仅此而已。
这次轮到他的手机响个不停,他们的手机并非同一型号,铃声却是一样的,皆成了情欲的伴奏带,对方连着打了好几通,彰显着急切,奈何被喘息声掩埋。
第43章
余泽在家里等了宗遇半个多小时,电话也没人接,心里烦得要死,他就直接上楼找宗遇,门也没敲,输了密码就进去了。
宗遇显然刚到家,外套才放下,余泽直接去他酒柜前面找酒喝,金酒加汤力水,冰都懒得放。他饮了一大口解渴,立刻开始骂宗遇:“打电话不是说到地库了?你他妈的在地库挖宝藏呢?等你这么长时间才上楼……”
念叨了几句,宗遇在客厅,没等说话,卧室门被打开,余泽一回头就看到林凛,满嘴想送给宗遇的脏话立马收了回去,而且还词穷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感叹:“我靠。”
宗遇坐在沙发上神情得意,看得出余泽心情不好,刚刚那通电话就感觉到了,余泽长得比他礼貌多了,斯斯文文的,平时除了和发小儿拌嘴,几乎不说脏话,今天脏话一箩筐,肯定是心里有事儿。
“咋了?儿子,谁欺负你了?”宗遇嘴欠地追问。
余泽一肚子话,碍于林凛在场,不方便说,林凛懂得察言观色,见状问道:“我回避一下?”
宗遇摆了摆手:“你回避啥?这咱大儿子,让他见见妈。”
林凛知道他们俩之间交流就是这样的,低笑道:“你滚,我没这么大的儿子。”
余泽也骂他:“我去你爹的。”
林凛已经打算转身回卧室了,寻思玩会儿平板打发时间,让他们俩说话。没想到余泽竟然叫住了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什么,林凛是吧,没事儿,我跟你说也一样。”
她知道余泽要说的话怕是和宋慈有关,这几天姐妹俩一直没见面,一则宋慈开始写新小说,打了鸡血似的,经常半夜还给她发消息。二则,前几天她告诉林凛,说富贵儿病了,胖得那么吉祥的一只橘猫,居然病了,林凛也不懂这些,知道她肯定去了医院,就没跟着掺和。
眼下她正好问余泽:“宋慈的猫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儿余泽就烦,又喝了口酒,告诉林凛:“你俩姐们儿,你能不能劝劝她,让她没事儿别老疑神疑鬼的,就最近一周,几乎天天往我那儿跑。”
林凛想起来上次宋慈说要追余泽,不确定她付诸实践没有,闻言只能试探地问:“那她的猫到底有病没病啊?肯定是有事儿,才去宠物医院啊。”
宗遇忍不住插话:“盼盼,宋慈养的猫长啥样啊?给我看看。”
林凛找到和宋慈的聊天记录,打开图片递过去给他看,眼睛盯着余泽开口。
“没病也快有病了。一开始吐了两天,带我那儿去,打了止吐针,好了,因为吃了她妈腌的肉,太咸了。然后又带来给我看,说是摸它肚子硬硬的,你说她怎么那么有意思?那肚子摸着硬,就是肿瘤啊?那他妈的是没拉出来的屎。”他随口吐了句脏,连忙跟林凛道歉,“抱歉,没骂你。”
林凛知道,甚至觉得有点儿搞笑,加之宗遇看完了富贵儿的靓照,发出评价:“这是猫啊?长得跟大列巴似的。”
林凛打了他一下,又问余泽:“今儿又怎么了?”
余泽看向她的眼神一亮,显然被问到了关键,并未立即作答,忍不住转头埋汰宗遇一句:“你瞅瞅,你对象比你有脑子多了,你就是个弱智。”
宗遇也急了:“我靠,你突然骂我干啥?你自己心里憋屈,来找我诉苦,我媳妇儿好心开导你,你还敢骂我?”他又跟林凛说,“行了,宝儿,咱不搭理他啊,我现在就把他赶走,滚犊子。”
兄弟俩就跟三岁小孩儿似的,你推我、我推你,林凛正想出手去“拉架”,电话响了,宋慈情绪低落,听声音还有点儿哽咽,她看向余泽的眼神立马泛着杀机,草草挂断电话,说道:“我现在去找你。”
宗遇闻声立马停止了和余泽撕扯,看着林凛的眼神像在争宠:“啊?你要走了,老丈人那高压的眼神我都受了,人我还没抱到?”
林凛拍拍他的脸颊:“你乖,我得去找宋慈。”
他抱着她的腰不撒手:“我不乖,我从小就不乖,我要闹了……”
余泽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个大灯泡,冷声骂道:“宗遇,你他妈能不恶心人吗?”
他抬头问林凛:“媳妇儿,我恶心吗?”
林凛看他这副耍贱的模样就觉得欠揍,但实话说还是挺可爱的,何况眼前的两人对峙,她肯定要偏帮宗遇,于是恩赐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当然不恶心,不要闹。”
他立马骂余泽:“听到没?你个狗,你懂个屁。”
余泽沉默以对,当时就是很想走,遁地远离宗遇这个发情的狗。
宗遇知道肯定是宋慈那边有什么事儿,撒了会儿娇就换上了副正经模样,开始找车钥匙,说道:“走吧,我送你过去,挺晚了,不好打车。”他又问余泽,“你去不?私人宠物医生,带你出个急诊。”
“屁事没有,少折腾我。”他看似有些冷漠地说。
林凛心里藏着些话,想开口告诉余泽,还是收了回去,拒绝了宗遇的好意:“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喝酒了,忘了?”
宗遇没办法,乖顺地掏出车钥匙给她,拉着手不肯放。
热恋的两个人在门口缠缠绵绵不舍分别,宗遇还狠狠亲了两下,余泽坐在沙发上喝酒,右眼皮直跳,总算听到林凛出门的声音,立刻骂道:“你真够了,我明儿就得长针眼。”
“你长痔疮都跟我没关系,烦不烦人?下次过来得敲门了啊,不行,我得换密码,不让你进来了。”
“你赶紧换行不行?恶心死了,我他妈都把林凛生日记住了,我和她啥关系啊?”
“那咋整?我肯定不能换宋慈生日啊,你知道她生日么?”
“不知道。”
宗遇拿了瓶威士忌加两个酒杯,总算到沙发前坐下,他知道余泽是来找他喝酒的,问道:“行了,说吧,啥事儿?”
余泽干了半杯威士忌,才低声道来:“我把宋慈弄哭了。”
宗遇缺德地说:“你这么厉害呢?牛逼啊。”
“少放屁。你当她吃素的,哭也不耽误骂我,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
以至于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此烦心是因为宋慈哭得凄惨,还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被骂而生气。
宗遇又问:“那你哄她没啊?姑娘得哄着。”
“我怎么哄?骂完我撒腿就跑,猫包都落我医院了,抱着猫走的。说我是庸医,要换一家医院,我真服了。”
最近这些日子医院里并不忙,赶上人多的时候,也都是小毛病,家里供暖不好的,猫狗感冒了,很快就能解决。偶尔遇上难搞的手术,不过时间久一点,也不算什么。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经历过宠物的死亡。
记得刚开始从业的时候,他的心肠还没磨炼得那么坚硬,尽力却未能挽救回来的小小生命,他亲眼看着消失,回到家少不了找宗遇喝闷酒。他也不是真的冷血,只是见得多了、从业久了,确实没有一开始那么感性了。
他理性地认为,宋慈的猫没有任何病症,做了大大小小的检查,加上打针,这一周宋慈砸了两千块多块钱进去,他还给打了折,没收诊费,虽然诊费也就几十块钱,但至少表明他愿意免费为她看诊。
偏偏她不懂,收据的小票怕是看都没看就扔了。
这是他最近最为棘手的一桩病案,起先他还保有耐心,告诉宋慈不管多晚都可以给他发微信,结果就是他一觉睡醒,错过了她好几条半夜发来的消息,依然是疑神疑鬼,总想给富贵安些毛病。
今天上午宋慈又带着猫过来,他以前从来不留检查结果的单子,富贵做过的所有检查他都打印了个备份,收在抽屉里,足够特殊照顾宋慈。他把那些单子拿出来,重复不知道第多少次,给宋慈一条一条地解释,告诉她结论:“它真没病,我这医院不少病猫病狗的,你总带它过来干嘛啊?你没听它今天有点儿咳嗽么?估计感冒了,给你拿两片感冒药,吃了就好了。”
宋慈还反驳起他这个医生来:“那明明是打喷嚏。”
他耐着性子解释:“不是,那是咳嗽,你听着像打喷嚏而已。猫打喷嚏只是一下,咳嗽是连贯的,声音挺像。”
宋慈又问:“那它最近怎么瘦了呢?明明之前胖乎乎的,猫肯定是越养越胖啊。”
他承认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瓦解,表情也不太耐烦:“谁说猫越养越胖啊?太胖了还容易有病呢,它现在还没成年,都十斤了,绝育之后更胖,这样就挺正常的。”
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小猫总共才十斤,瘦了两斤,你等比例换算一下,就跟人一下瘦了二十斤似的,能没病吗?”
“你就满嘴歪理。”他发现她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手里的化验单丢在桌子上散成花儿,负气说道,“你不信我,还不信检查结果?那数据都正常,你观察它进食、排便也正常,它就瘦了两斤,你想让我咋整?我自己割下来二十斤肉给它?”
隔壁诊室的孙巧都过来瞧热闹,还有闲着的护士,余泽赶紧把门带上,百叶窗都拉上了,跟抱着猫的宋慈争吵。
宋慈说:“就是你不行,你学艺不精。”
他就是不明白了,宋慈平时挺敞亮一个人,怎么到富贵儿的事儿上就这么钻牛角尖,当时也是逼急了,脑子里灵光一闪,他承认自己自恋,但也是真心想求证,嘴角一扯,质问她:“宋慈,你是不是想追我?天天来见我,上次借着酒劲儿还亲我,上上次喝多了骑我身上不撒手……”
宋慈和林凛的说法是,她当时本就为富贵儿心急,质疑余泽的不专业,余泽竟然还真不专业起来,扯起了感情事,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加之想起了伤心事,富贵儿在她怀里很是精神萎靡。
她一下子眼睛就红了,哭着骂他:“臭傻逼,放你爷爷的屁。你就屁都不是,我再来你这儿就跟你姓,你就是个庸医。姑奶奶追你?你想得美,赶紧死了得了,梦里啥都有。我回去就把你拉黑,全都拉黑,你也不用给我蚂蚁森林送能量了……”
宗遇听到这儿忍不住插话:“蚂蚁森林是啥?”
余泽摘了眼镜丢到沙发上,揉了揉鼻梁:“支付宝上面一个种树的东西,要攒能量,我上学那会儿弄过,剩了挺多。上回喝多了酒,她说自己一年才种了一棵树,觉得人生特失败,我说那加个支付宝好友,我给她送能量,天天送呢。”
“那就不能充点儿钱?想种多少种多少,你那么抠呢。”
“那他妈是公益活动,上哪儿充钱去?”
话说到这儿,余泽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划拉蚂蚁森林的排名列表,果不其然,宋慈不见了。他又找到她好友,转账二百五,转不过去,由此可以证实,他微信肯定也被拉黑了。
手机丢到一边,余泽感叹道:“烦,整点儿宵夜吧,你这儿也没个花生米和毛豆,干喝酒太烧胃。”
“吃得下啊你?”
话如此说,宗遇还是打电话叫了点儿烧烤,故意给余泽点了两大盘毛豆,烧烤店的老板认识宗遇,还以为他这边挺多人聚餐,或者有那么几个朋友就爱吃毛豆,特地又赠了一盘,送过来跟嘣了一麻袋爆米花似的,余泽气得直笑。
两人边聊边吃,吃得很慢,临近午夜那会儿,宗遇正问余泽:“你现在对宋慈是什么感觉啊?我倒是挺支持你的,你看咱俩打小就是哥们儿,林凛和宋慈也十几年的交情,咱要真成了两对儿,也挺不错的。不过我可不跟你一起结婚啊,我肯定比你早,你这速度,中学生早恋都比你麻利,你也就小学生水平。”
他的手机这时候响了,宗遇打开一看,嘴角完全放不下来,林凛说她一会儿还要回来,他心里美滋滋的,十分熟稔地跟对面撒娇、说骚话,林凛则一本正经地骂他。
余泽喝着酒,今晚他喝得不少,都开始上脸了,絮絮说道:“说不好什么感觉。但说实话,我不是那么爱记仇的人,她小时候爱欺负我,我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真的会自己上厕所了,那次午睡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就尿床了,她到处说,还给我起外号,我也没觉得多恨她。你知道她小时候打扮得跟个年画儿娃娃似的,傻了吧唧的,总爱笑,我一直记着她那副模样,也是故意抢她娃娃的,没成想她真能打我。”
“但你也不记恨她。”宗遇一心盯着手机,分神理会余泽一句。
“我记恨她干啥?小男孩儿下手没轻没重,讨人嫌,小女孩儿也就调皮了点儿,人吧,都是视觉动物,长得讨喜,没做啥大的错事,你哪儿舍得计较?我这两年就觉得什么事儿都挺没意思的,提不起兴趣,我妈没少催我,给我介绍相亲,我连人姑娘长啥样都不好奇,硬着头皮去过一次,刚坐下我就想走。不瞒你说,我都怀疑过我是不是不喜欢女生,但男的我也不行啊。宋慈……我说不好,不讨厌她,她喝得一身酒味儿,耍酒疯、散德行,故意抽烟往我脸上吹,我也没觉得烦,真他妈离谱,那总不可能二十年没见,一见面就喜欢上吧?所以我说……”
他正要说他不喜欢宋慈,宗遇已经替他下定结论:“那不就是喜欢。”
“这就喜欢了?喜欢得这么没理由?”
宗遇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当情感导师,答道:“喜欢一个人要啥理由?这玩意说不清的。”
客厅蒸腾着烟酒的气息,余泽八百年不抽一支烟的人,也吸了两支,宗遇看一眼林凛最新发来的消息,估摸着她要回来了,起身把客厅的窗户打开放味儿,吹进来的冷风和热气混杂在一起,就像冬日里的恋爱思绪,苦乐参半,裹挟着人类沉溺。
宗遇火气旺,加之室内供暖实在太好,站在窗边吹风也不怕,他把指间那支烟熄灭,和余泽感叹道:“今年又是个暖冬啊,雪怕是下不起来了。”
第44章
那晚宋慈很早就睡了。和林凛说起了伤心事,少不了又落几滴眼泪,林凛一个不擅长安慰人的人,只能默默陪着她,甚至哄她睡觉。富贵儿似乎也感知到主人的悲伤,躺在床头一直没离开,林凛从小就有些怕猫,不大敢靠近,所以等宋慈睡着后和宋萍说了一声,还是回了宗遇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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