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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灭火怎么着都行。
头疼。
饭还是要继续吃。
顺口问一句，“饿了没？”
关琳嘟嘴，“饿。”
脱下油腻腻的外套，“我不想吃饭，想吃你做的杂酱面。”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尾余光打量程以棠反应，她就要气死她，就要抢小叔，就要争个输赢！
哪知道这人像八百年没吃饭似的，埋头在那吃吃吃！
关径山差点没记起来，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今天没那个时间。
“改天，到时候做给你跟糖糖吃。”
程以棠幽幽抬起脑袋，“我不爱吃面。”
关径山：“……好，那爸爸做别的。”
讨好的这么明显，再看不出来是傻子，关二夫人在女儿发飙前赶紧站出来缓和气氛，“想吃面是吧？妈妈带你出去吃。”
紧了紧女儿的手，暗示明显，让她听话。
关琳抠着手指没作声，想看看小叔会不会留她，要是没有程以棠，不说留，非得亲自下厨。
但现在，“要是饿就先拿点面包垫垫肚子。”
关琳：“……！！！”
有气没处撒的那种感觉，谁懂？
气极转身。
踩着脚上的高跟鞋极为有力，是藏着掩盖不住的怒火。
人影消失，声音还在。
程以棠像听不见，或者说，感官也像失调，无视老父亲投来的视线，不知不觉把那碗蛋羹干完。
“好吃吗?”
关径山扫了眼空碗，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挺好的。”
程以棠客套回应，她心里不舒服，以至于语调没什么温度，用纸巾摸了摸嘴，礼貌一笑，“慢慢吃。”
关径山忙拉住女儿，“怎么生气了？爸爸哪里做得不对，你说。”
程以棠落了落眼睫，眼帘往下压了压，“没有。”
是真的没有，今天已经很维护了，要知道在之前他对关琳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但…就不舒服。
很清楚心里的疙瘩源自哪里，他对关琳那份疼爱，想到这，胸口像被灌满的水的棉花堵住，呼吸都不顺畅。
才一天就这么自私了，也不知道以后会成什么样。
重新拿起筷子，“我再陪你吃点。”
关径山的心情完全由女儿左右，嘴角立马有了弧度，“好。”
……
饭后，程以棠跟大部分人一样，习惯性往沙发躺去。
关径山坐了过来，“要不要睡会？楼上你的房间爸爸让人收拾出来，去看看？”
程以棠不予回答，而是问：“关琳有房间在这吗？”
关径山深知这句话是另一层意思是什么，如实回答，“没有。”
程以棠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她现在懒得动，“一会去。”
关径山依着女儿，“那你想干嘛？爸爸陪你。”
程以棠眨眨眼，“刷剧，看得进去不？”
关径山一笑，“当然能。”
叫佣人把平板拿来。
趁这间隙，试探性地开口，“糖糖，你跟琳琳能不能——”
“不能!”
程以棠不等他说完便蹙眉打断，“我心情还不错，能不能别提你那宝贝侄女？”
第89章 糖糖不喊爸爸，喊关董了
关径山：“你还是我宝贝女儿。”
要是没有前一句做引子，程以棠挺受用这声宝贝。
现在，拉倒吧。
扭过脑袋，一副不想交流的样子。
关径山突然有点拿她没办法了，这性子比清苑还有犟，他微微叹气，“就为了个简予深闹成这样？”
听言，程以棠转眸，“何止。”
关径山：“？什么意思？”
程以棠只说了其中一件，“你只知道我是因为胃不舒服住院，背后的原因知道吗？”
关径山眯着眼咀嚼这句话的意思，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深。
之前只是单纯以为女儿不按时吃饭导致的，既然这么说，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甚至和侄女有关。
一瞬沉默，拿上手机走出客厅。
他拨通侄子的电话,“糖糖为什么会住院?”
关绍霆算是目睹堂妹那个惨样，怕老父亲自责，撇去她难受那块儿，说出那件事的始末，包括简予深之后的举措。
一开始以为对方只是起了色心，但今天上午听总监汇报才知道这件事有秦娜的手笔，还告诉他，秦娜辞职了。
顺带将此事转述。
说完，电话至少安静了半分钟。
关绍霆以为小叔把电话挂了，他侧眸瞟了眼屏幕，显示通话中。
“小叔？”
关径山透过窗户望向卧在沙发上的女儿，眉头紧锁，“你说…这件事跟琳琳有没有关系？”
关绍霆沉默半刻，别说，还真有可能。
想知道小叔的态度，“如果是，您打算怎么做？”
他不是当事人都觉得头疼，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这件事没处理好会寒了堂妹的心，就算日后修补好，但在往后的岁月里都是块疙瘩，随时都成为不可防的子弹，打出的全是质问不甘。
关径山重重地吐了个郁气，“挂了。”
他漫无目的地望着一处风景，眼神失温。
心烦地从口袋掏出烟点燃。
一支抽完，似乎更烦了。
程以棠随便找了部电视剧，看似注意力定在屏幕上，其实神识早就被分出去。
就在爸爸出去打电话那会儿她收到田甜信息，秦娜辞职了。
紧要关头来了这么一出，鬼都猜到怎么一回事。
难怪关琳有恃无恐。
耳边有脚步声，她没转头，佯装成看得入迷。
关径山在女儿旁边坐下，揉了揉她的发顶。
什么话都没说，但程以棠却已看出他的态度，他偏袒关琳，想将这件事就这么翻篇。
怎么可能。
哪有这么便宜。
把平板往旁边一丢，笑得没心没肺，“对你来说是不是没出人命就不叫事儿？也对，关琳是谁，哪能跟她比。”
关径山：“……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程以棠再次朝他投去一笑，笑意既无声又绵长，像把什么消化，然而，却是一点一点膨胀。
在爆发前，她选择离开，“先回了，工作还没收尾。”
关径山忙拽住女儿，急急解释，“糖糖，我只是——”
“我不想听！”
程以棠直接打断，没正眼同他对视，唇角淡嘲地翘了翘，透着星星点点讥诮的意味，“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我揪着不放?”
到底还是没抗住那口郁气，“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疼？多难熬?”
只要一回想胃就隐隐作疼，但…这些比不上此刻的难过，什么都不做就想轻飘飘将此事带过。
其他人也就算了，可他是爸爸，口口声声说爱她，想照顾她，想给她一切，可现在呢？
是她奢望了，是亲生女儿又如何？这些都比不过他与关琳的朝夕相处。
是她没搞清楚定位，于他来说她只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认她，兴许是弥补心里那份缺失，或者是赎罪，等到百年之后，他到妈妈那里有话解释。
她也不想过早的将这件事搬到台面，想与他好好相处，想真正体会有爸爸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算了吧。
慢悠悠转过脑袋，语气不变，“您怎么偏心我不管，我把丑话放在这里，关琳做的那些我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让它过去，在此之前，劳t烦您关董看着那点血缘关系手下留情，别把证据毁了。”
转身之际顺道将另一件事也吐出，“哦对了，我不知道关总跟您说了没有，珠宝秀前一晚我差点被按了个偷盗珠宝的罪名。”
掀了掀唇，讥讽渗透每个字眼，“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恰好又与您那宝贝侄女有关，就是那么巧，秦娜辞职了，什么原因我想您应该能分析出。”
给了个无懈可击的微笑，“关董，谢谢您那碗蛋羹。”
那一刻，她感觉到父爱。
关径山就这样看着女儿从眼前离开，她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像有无数根细针往身上扎，疼得钻心，连呼吸都是疼的，以至于走远都忘记追。
等想起来，她已经走出院门。
紧忙追上，“糖糖！”
冷风过耳，程以棠不带停留往前走去，她睁了睁眼，让风带走眸底的涩意。
再快还是敌不过他的双腿，胳膊再一次被擒住，她没反抗挣脱，而是低低淡淡地瞧他一眼，“关董，还有事吗?”
关径山心口又是一阵疼，爸爸都不喊了，攥着女儿的手不撒开，“跟我回家好不好？”
程以棠偏过脑袋，在冷风里与他对望，眼神冷淡，“家？”
是她的家？
压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最终没能压住，开始吐蕊，化作绵绵细针，“跟您说一声，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还过去，哪怕哪个人是您侄女，您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我之前找到秦娜，然后将她藏起来，让我找不到！”
这句话无非是在剐关径山的心，嗓音都发哑了，“你就这么看爸爸？”
程以棠：“我只相信眼睛。”
话到此，再继续没什么意思，她用了几分力抽出手腕，疾步离去。
第90章 暗涌前夕！
见女儿如此果断，关绍山只能重新折回别墅，开车追出来。
第一个路口，看到女儿的身影，将车缓缓驶到她附近，“爸爸送你出去。”
程以棠置若罔闻，眼角余光瞥到出租车，伸手拦下。
上车后，找出秦娜的号码拨过去，关机。
她皱了皱眉，这么快就离开京北了？
不行，她的仇还没报。
当即给陆家哥哥去了电话。
那边温柔调侃，“呦，还记得给我打电话，以为有了爹忘记我这个哥。”
程以棠的鼻子无端发酸，“哥…”
陆时谦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语气一变，“怎么了？”
“你在公司吗？想请你帮个忙。”
“过来，我等你。”
关径山这一路都跟在出租车后，脑子不断盘旋女儿说的那些话，扎心，但句句属实。
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也在无形中想将这件事化小。
拨通侄子的电话，“你说……”
话到喉间突然顿住了。
生平第一次体验到话说不出口是什么感觉。
关绍霆看不到小叔，但能从他的语气察觉到他在害怕什么，从先一个电话判断出，“是不是以棠跟您闹了？”
关径山：“不是闹，是撇清关系。”
关绍霆：“……”
才一天。
“琳琳捣乱了？”
关径山烦闷地吐了口气，“捣乱谈不上，但跟她有关。”
将没说完的话说全，“那个叫秦娜做的那些事有没有可能是琳琳指使的？”
电话里突然沉默了。
关绍霆不敢打包票，琳琳这性子完全被宠坏了，为了某些目的不择手段也不是不可能，何况，她还执迷于简予深。
现在好了，踢到铁板了，就得长长记性。
“要是真做了怎么办？”
他想知道这个老父亲怎么做。
关径山的心情被搅得一团糟，握在方向盘的手背上不觉青筋四起。
他沉沉吐了口气，“能怎么办?”
接连几个红绿灯，没掐准时间，女儿那辆车跟丢了。
只能将车拐向天禾，“尽快把秦娜找出来！”
十分钟后，程以棠抵达陆氏集团，有秘书引路，直达哥哥的办公室。
陆时谦视线电脑屏幕移开，带着她到沙发坐下，“帮什么忙？”
程以棠：“找个人。”
把照片和基本信息发出过，“我现在就怕她已经离开京北。”
陆时谦扫了眼照片，“这谁？”
程以棠：“同事，陷害我两次，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陆时谦神色一凛，“都两次了，还能忍？第一次干嘛去了?”
语气挺凶，但程以棠心口一软，她不隐瞒，将此事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道出主要目的，“简予深已经收拾过了，我主要揪出关琳，不可能让她白白欺负。”
陆时谦懂了，也明白这丫头为什么不找亲爹了。
“只要没死就能帮你找到。”
他倒是看看关家怎么做！
……
秦娜压根没想到竟有两股滔天势力在找自己，离开天禾是亏，好在关琳前后给她一大笔钱，唯一要求，尽快从京北消失。
哪知道，刚拖着行李箱走出宾馆就被一群人堵住，她还特意找个偏远的地方...
吓得全身汗毛都竖起，颤颤巍巍看着这群人，“请问有事吗...”
穿制服一男人拉开后车门，“我们关董有请。”
秦娜：关董？
他找她干嘛？
另一拨是陆家的保镖，为首的走到角落给老板去了电话。
“陆总，关董的人也在。”
陆时谦面色一凝，“把人看住，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拨通关绍霆的号码，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
“能不能做兄弟看你接下来怎么做了。”
关绍霆：“？”
“什么意思？”
陆时谦长话短说：“关董的人和我抢秦娜。”
关绍霆：“……”
他知道小叔不是想包庇，而是弄清真相。
“人你带走。”
提了个小要求，“等小叔一起来审，行？”
陆时谦对他这个做法比较认同，“可以，就去天禾。”
秦娜自被强行带上车那一秒开始，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恐慌。
一路战战兢兢，问了几次对方是谁，奈何嘴巴就跟租来似的，死活不吭声。
她害怕地给关琳发信息，【关小姐，我被强行带走了,你赶紧救救我，好像是简总的人！】
为首保镖就坐在旁边，她的一举一动全纳入眼底。
等那边一回信息便夺走手机。
“你干嘛！”
秦娜惊喊，“还我手机！”
见他没给她的意思，正要动手，胳膊刚扬起，对方扫来一个眼神，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这时候又瞪着她，吓得立马缩回手。
又气又怕，小心翼翼地问:“是…简总找我吗？”
对方始终沉默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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