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瑶溪是好友,李瑶溪知晓自己暗地心仪柳白之,却背着自己和柳白之搞到了一起?
还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大会茶歇室里!
“这女子是谁?”
“李瑶溪?听这名字像是成安侯的女儿。”
官员们不认识李瑶溪,但大多认识柳白之,这会一看出了这等丑事,早就有好事者跑去通知柳家人和淑妃了。
柳家下人机灵,还不等人说话,就赶紧把茶歇室的门重新关了起来,向众人赔笑:“烦请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再等等,等我家公子整理好衣冠,马上让出茶歇室。”
众人哪里还想用茶歇室,此时连满鼻臭味都仿若未闻。
这可是淑妃的娘家弟弟,浪荡闻名京城的柳三少,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被抓到和成安侯府的小姐搞在一起。
女眷们最爱瞧的就是这种丑闻,一时人头攒动,全都挤在了茶歇室门口。
柳白之晕乎乎地扶着头,向来潇洒的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
他从方才起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等到和李瑶溪发泄过后,这才惊觉自己的欲望来得太离谱。
“你给我下药?”
他朝李瑶溪低吼,可李瑶溪白着一张脸疯狂摇头,眼泪簌簌往下落。
“我没有,我不知道啊,为什么会被人看到?”
她一把抓住正在穿裤子的柳白之:“白之救我,父亲会打死我的!”
柳白之心烦意乱,一把甩开她罩上外袍:“我怎么救你?我们俩都被看光了!”
他冷静了片刻,烦躁了抓了一把头发,掐起李瑶溪的脸。
“听着,今日之事,肯定会惊动长辈,待会出去,我们俩就一口咬定互不相识,是被人陷害的。”
“什么……”
李瑶溪还想着柳白之承认与自己两情相悦,借此机会逼他娶自己。
可柳白之早已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他恶狠狠地拍了拍李瑶溪的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赶紧打消这念头,我是男子,大不了娶妻坎坷些;可你是女子,未婚淫乱,可以直接沉塘!”
李瑶溪一哆嗦,心中那点小九九立刻全都散了。
两人合谋了一会,门外传来跪拜声,接着,一道威严女声在门外响起。
“嬷嬷进去收拾好,别污了本宫的眼睛。”
柳白之闻言叹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进了宫的长姐。
第119章 帽子扣给馥兰堂
茶歇室外,一片寂静。
江舒窈远远瞧着,淑妃、柳家人都到了,正一脸不善地盯着发髻散乱的李瑶溪。
柳夫人溺爱自己的幺子,虽然柳白之的风流事迹遍布京城,但在柳夫人看来,全都是那些狐媚女人贪图柳家的权势富贵,自个儿上赶着不检点。
她的宝贝儿子怎么会有错呢?
若不是淑妃在场,柳夫人早就吩咐下人将李瑶溪捆了。
只是淑妃沉浸后宫多年,当然不会像自己的母亲这样昏头。
自家弟弟如此的行事作风,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以前就有过柳白之强占民女,言官将柳家放到朝堂之上弹劾的事。
当时三皇子还小,淑妃的恩宠也没有现在稳固,还险些被这事牵连。
为了这件事,她胆精竭虑,甚至还小产了一个孩子。
想到这儿,淑妃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肃然问道:“你们俩谁先说?”
柳白枝几乎是淑妃看着长大的,他见姐姐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这已经是气的狠了。
他瞥了李瑶溪一眼,按照两人刚才商量好的话术朝淑妃喊起冤来。
“淑妃娘娘,在下不过是在茶歇室休息片刻,突然闻到一阵奇香,接着就神志不清、浑身发热,在清醒过来时,已是方才众人看见的那样。”
刚才他与李瑶溪合谋良久,决定把黑锅推到馥兰堂身上。
毕竟茶歇室中能做手脚的东西有限,只有香这种东西追查起来无影无踪。
淑妃听了他的话,竖着柳眉呵斥道:“胡说八道,若有人下药害了你,那李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你们俩一起坐在茶歇室中,一起被下药了?”
她话音刚落,李瑶溪就“扑通”一声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淑妃娘娘明鉴,小女原本是在馥兰堂的摊位上闻了香,结果没过多久就感到头昏脑热,于是想进茶歇室歇息,当时柳公子在屏风后,小女也未曾看清,待到关上门后,小女的神志也有些不清醒了。”
她眼中含泪:“我还是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怎么活?娘娘,一定是那馥兰堂的人在香上做了什么手脚!求娘娘明察!”
柳夫人和淑妃原本还怕李瑶溪胡乱攀扯柳家,没想到现在他俩口风一致,非常聪明地把这件事定性为了谋害。
淑妃暗自点了点头。
这样最好,不管是否真的是这馥兰堂做的,至少这样便能证明自己的弟弟与这李瑶溪并无私情,也就不会落人口实。
她正准备拍板定性,这时董良也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娘娘明察,我们馥兰堂做香料生意的,与柳少爷与李小姐无冤无仇,何必这样处心积虑地害他们?”
他抬头看向周围的人,一脸愤懑。
“难道只凭他们俩嘴皮子一碰,这顶黑锅就要背在我们馥兰堂头上了吗?”
淑妃没想到的是,馥兰堂的区区草民还敢出来反驳。
她那双向来温柔多情的长眸眯了眯,语含威胁地问:“你的意思是本宫错怪你们了?”
她抬手指了指柳白之和李瑶溪:“这两位都是簪缨世家的公子小姐,他们为何不说别人,单单只说馥兰堂?”
江舒窈站在人群之中,皱眉盯着柳家和淑妃。
这柳家还真是气焰嚣张,偌大的罪名想安在谁头上就安在谁头上。
她怕自己身份被识破,因此特意派董良前去交涉,谁会想到淑妃这样蛮横。
原本她还想干脆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现在看来,若让淑妃知道馥兰堂是她江舒窈名下的铺子,那便能以她与李瑶溪之间的关系为由,将这顶帽子扣得更实了。
她不想出面,没想到李瑶溪见董良出来辩解,直接伸手指向人群中的她。
“淑妃娘娘,就是此人!方才小女在他们摊子上试香,他贼眉鼠眼,话也不肯多说两句。小女身上的香一定是他在那个时候下的!”
江舒窈冷眼看着他们一嘴一舌,黑的都要被说成白的。
她满眼怒火,正要张口,突然身后传来内侍尖利的传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跪地行礼。
只见大红镶金的牡丹裙摆曳地,姚氏搭着身旁的嬷嬷威而不厉地走了过来。
“这荟萃大会真热闹啊,淑妃妹妹,你说是吗?”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淑妃,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几人。
漫不经心道:“刚才来时的路上,本宫已听嬷嬷大致说了这件事,依本宫看,若淑妃觉得是馥兰堂对柳少爷和李小姐下的手,不若先查查馥兰堂是否有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否则岂不是诬陷了一个好铺子?”
姚氏一听到柳家少爷出了事,深觉这是一个收拾淑妃的好机会,于是立马赶了过来。
淑妃没想到姚氏会来管这种小事,她满面寒霜,嘴角抽了抽,还要露出一抹假笑。
“皇后娘娘不在皇上那儿伺疾,怎么巴巴地跑来管这种小事?”
众人惊觉淑妃竟然敢这样和皇后说话,皇后还没有动怒。
姚氏面对着她的挑衅仿若未闻。
她抚了抚发际上簪的花,盯着柳白之饶有深意道。
“这柳白之是淑妃的弟弟,淑妃这般武断地指责馥兰堂有罪,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她拢着富丽宽大的袖袍,往那儿一站,一副母仪天下的气度立刻显现了出来。
“我们受民众供奉,更应该做出榜样才是,馥兰堂的管事也出来申辩了,他既说有冤,我们当然要查清楚。”
姚氏沉下脸来吩咐。
“来人,去搜馥兰堂的摊位,看看到底有没有他们口中说的,让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香。”
在场的人都不傻,怎么可能公子小姐孤家寡女的都凑在了茶歇室中,连下人也没有。
若全推脱到一个不知所谓的迷香上。那也太好笑了。
现在大家是看出来了,淑妃极力地想让柳家和成安侯府撇清关系,免得坏了自己弟弟的姻缘。
见皇后出面,江舒窈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皇后虽然也不知馥兰堂是她的铺子,但她要对付淑妃,必定不会让馥兰堂就这样受到诬陷。
况且那香也确实不是馥兰堂放的,不过是她暗地安排暗卫做的,这会早就散发完了,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真要查起来,馥兰堂干干净净,绝对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
几个负责内务的太监嬷嬷走上馥兰堂的摊位,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馥兰堂。
随着一盒盒香被打开查看,清新的香气荡漾在人群中。
直让所有人都感到耳清目明,挤在这屋中带来的昏沉都被一洗而空。
皇后带头夸赞了一句:“这馥兰堂的香不错啊。”
第120章 说好娶我的呢
众人也纷纷交头接耳夸赞道:“确实,本以为馥兰堂这香已经用腻了,没想到如今闻起来,另有一番体验呢。”
淑妃拉着老长一张脸,盯着馥兰堂的摊位,恨不能立刻吩咐柳家的家丁去把馥兰堂踏平。
宫人们搜了一遍馥兰堂的摊位,月娘站在中间,脚下放着一个香盒,里面是江舒窈吩咐的,让她不要拿出来的新香料。
“姑娘脚下放着什么?能否请咱家瞧瞧?”白面内侍朝月娘客气地笑着。
月娘下意识地看了江舒窈一眼,有些迟疑地拎起脚下盒子。
见她迟迟不打开,李瑶溪立刻尖叫道:“一定是在这个盒子里!”
众人目光都落在这盒子上,几乎把盒子烧出一个洞来。
江舒窈点了点头,月娘抿嘴一笑:“请公公瞧。”
随着雕花盖子揭开,一阵奇妙到无法言说的香气瞬间弥漫在人群中,瞬间盖住了飘雅堂的那股臭味。
“哟!不臭了。”
“这是什么香味?好清爽。”
众人们闻到那股香,顿感意外。
不知是不是这新香里做了手脚,为首的嬷嬷不敢定夺,只好看向面色威严的皇后。
“拿来本宫瞧瞧。”姚氏抬手抚摸鬓角,嬷嬷立刻将香呈上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近距离闻到这香味,好闻还是其次,姚氏只觉得近日来处理后宫事务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了。
“这香倒是很不错,本宫的头痛似乎都消失了。”
她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身边的嬷嬷立刻喜笑颜开:“这香竟然如此神奇,娘娘的头疾算是沉疴了,这些年来行了多少法子都不见好,如今用这香竟然有用么?”
官员和女眷们都是人精,听了这话,各个眼神都闪动起来。
得了皇后的夸奖,这馥兰堂前途无量啊。
淑妃冷脸看着皇后大夸馥兰堂,嘴角不由得扯起一抹冷笑:“皇后娘娘还是小心些,这香又不是药,效用这么神奇,是否做了手脚还不一定。”
她瞥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于是冷冷道:“馥兰堂若真能做出这样神奇的香,那是否也能做出使用后无影无踪的媚香?”
淑妃急了,她这样说简直就是在毫无缘由地给馥兰堂强扣帽子。
一时之间周围的官员们神态各异,却都颇有微词。
柳大人平时就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利用外戚的势力跋扈行事,只要不站柳家一派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吃过不少苦头。
虽然三皇子素有贤名,但各位官员也都是成了精的狐狸。
自古以来,外戚就是一大沉疴,将来若真是三皇子得势,恐怕他们这群不与柳家同流合污的人就有的受了。
相比之下,没有母族的太子突然就显得清爽了很多。
况且太子无情无欲得很,对待任何女子都十分狠心。
这样起码不必担心外戚扰乱朝纲了。
淑妃还不知道三皇子的人缘被自己和柳家败坏了不少。
姚氏听了她的话,拧起细眉呵斥:“淑妃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无凭无据的,什么时候香做得好,反而成了一种罪过?”
她说出了大多数正常人的心声。
成安侯一家此时才姗姗来迟。
他们在人群最外面,早已听通报的下人说了李瑶溪和柳白之的事。
成安侯不知李瑶溪小产过,只觉得丢人现眼,无地自容。
白氏眼中却迸发出精光。
那可是柳家!当朝宠妃的娘家!
如果李瑶溪真能嫁给柳白之,那可是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姻缘。
“行了!”在淑妃的死缠烂打之下,姚氏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本宫瞧着,要么,就是别人陷害了柳少爷和李小姐,要么就是迷香一事虚无缥缈。”
她意味深长地盯着眼神躲闪的李瑶溪和柳白之,又重新看了眼淑妃,斩钉截铁道。
“此事说到底也是在宫门外,算是柳家与成安侯府的家事,我们后宫妃嫔也不宜越俎代庖,还是请柳夫人与侯夫人自行定夺吧,回宫!”
皇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淑妃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知道自己再留下去只会惹人猜忌。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不成器的柳白之一眼,又向柳夫人抛去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也跟着姚氏回了宫。
两位娘娘一走,凝固的气氛又重新流动了起来。
白氏从人堆里挤出,带着谄媚的笑走到柳夫人跟前。
“柳夫人,两个孩子都已经这样了,咱们也不能拆散一对鸳鸯是不是?”
她话里的攀附之意洋溢于表。
柳夫人哪里看得上成安侯一家?
她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侯夫人不必如此,我儿也是受害的人。况且小儿前些日子,已与他的表妹订了婚,如今遭了这飞来横祸,我们两家都不愿见到,依我看来,还是各回各家,好生照顾孩子才是。”
白氏听出她这是不想柳白之负责,顿时急了:“柳夫人,我家溪儿都已经是柳三少的人了,各回各家是什么意思?她除了嫁入柳家,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女子名节何其重要,您这是逼她去跳河呀!”
她话音刚落,李瑶溪尖叫一声,将在场看热闹的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李瑶溪,闭嘴!”柳白之听到柳夫人说话就暗道不好。
他低声呵斥,却根本无法阻拦李瑶溪那尖利的声音传遍人群。
“订婚?你说好娶我的呢?”李瑶溪满脸通红,直直瞪着柳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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