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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火葬场实录——糖果年【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31 23:03:55  作者:糖果年【完结+番外】
  “罢了,随你罢。”
  若以世?家贵女为储妃,太子位必然更稳当顺遂。
  询儿既自己无需此助力?,由他便是。
  帝王态度不曾支持,好在亦暂未有反对意。
  萧询笑了笑:“儿臣多?谢父皇。”
  “何时同?那女郎相识的??”
  朝堂之外?,明帝为人父,当然要知晓得更加详尽。
  能让太子开口要迎娶的?女子,帝王倒是当真好奇。
  可惜啊,太子长成,不愿多?言。
  “过些?时日?,儿臣自会?带她拜见父皇。”
  清茶饮毕,萧询道:“儿臣告退。”
  “去罢。”
  午时的?阳光耀目,琉璃瓦上折射着金芒。
  “如何?”
  听得侍从通传,明帝命人请了靖平王入内。
  还未坐定,顾昱淮便等候引入今日?的?正题。
  明帝只道:“并非世?家女郎。”
  余者不知。
  顾昱淮沉吟,他便说么,太子应是有了心上人。
  果不其然。
  暂从小太子口中问不出更多?的?话,顾昱淮心中盘算对策。
  他隐隐约约,像是冥冥之中上天指引似的?,总觉非要早日?厘清不可。
  就当为了提前预备太子大婚贺仪,不能轻率。
  “别总盯着此事,”明帝顺其自然,“都这个时辰了,午膳留宫中用罢。”
  ……
  连日?来思及小太子婚配事宜,顾昱淮瞧阶下坐着的?叶家小郎君,不知为何亦是愁容满面。
  太子暂被礼部事务绊住了脚,离去时传了话会?晚些?回王府。
  午膳推迟时辰,顾昱淮处理过手中事,便到花苑中走走。
  “怎么坐在这里?”
  叶家的?小公子午前随太子一道而来,顾昱淮让人不必拘束,在王府赏花品茗皆可。
  瑜安方独自出神,闻听声音时,靖平王的?脚步已至她面前。
  “无需多?礼。”
  顾昱淮抬手止了人起身的?动作,王府内亭台轩榭无数,他倒偏偏选了这么个偏僻地方。
  瑜安抬眸,讶然见靖平王撩了锦袍,坐到她身侧。
  阳光照了半日?,石阶上暖融融的?。
  h儿小时候,也总爱躲在石阶上,不知为此弄脏多?少衣裳。
  “想家了?”靖平王温声道。
  虽不全是为此,瑜安还是点一点头?。
  毕竟是小太子擒回来的?人,如何处置,顾昱淮不便多?过问。
  如若太子待他苛刻,他倒能出手回护一二。
  不过眼下,显然无需如此。
  “这月下旬,太子要往北山皇陵。”他道。
  诸礼繁琐,来去总要十?余日?。
  “若觉得在太子府中无趣,来靖平王府小住几日?无妨。”顾昱淮道。
  瑜安明白靖平王的?好意,然而萧询前日?就命人给?她带过话,要她一同?往北山皇陵。
  这两日?,清珏轩中已在为她收拾行囊。
  虽不知萧询用意,瑜安婉转谢了靖平王。
  春光落在发梢,顾昱淮瞧身旁的?小公子眸中蕴了忧色,道:“还有何心事么?”
  似乎,并不止为了思乡之情。
  瑜安垂眸,自那日?萧询主动与她暗示后,她翻来覆去想过许多?,有时又觉不可思议。
  只是回忆近一年的?相处,她才惊觉萧询待她优渥得过分?。
  她从未往此处想,一时间更是不知所措。
  这样的?事,她自己尚无思绪,如何能与外?人道。
  风吹起锦衣一角,瑜安微有懊恼,在靖平王面前,自己竟未掩饰好神色么。
  实在是不该。
  顾昱淮瞧人如此模样,心中亦不大是滋味。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揉了揉瑜安的?头?发。
  “若有什么难处,在这齐都本王可以为你做主。”
  堂堂北齐的?靖平王,自然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瑜安望他平和的?面容,心下涌起些?酸涩之感。
  不是为自己,却是为靖平王。
  顾叶两府原本同?气?连枝,两家儿郎浴血沙场,宿卫边陲。
  如今叶家固然饱受猜忌掣肘,尚得阖家平安。
  而为大梁战死无数的?顾家,以血肉之躯撑起青州边防的?顾家,世?代践诺护万家安宁的?顾家,早已湮没?于岁月中,只余黄土枯骨。
  顾家倾覆时,如今赫赫威名震慑边关的?靖平王不过是个弱冠之龄的?少年。
  谁又能真正知道,他背负着家族覆灭的?血海深仇,背负着父兄滔天的?冤情,是如何在与羯族拼力?厮杀中,一步步走到今日?。
  “我挺好的?。”瑜安声音有些?涩然,一句“谢”字却说不出口。
  顾昱淮低头?看她,叶家的?小公子面庞如玉一般精致,眉目生得极好。
  可……
  离得近,打量得久了,他忽而觉得有些?许不同?寻常。
  还未等他细细分?辨,不远处侍从引路的?声响打断了此间寂静。
  萧询望来,王叔与瑜安坐在阶下,方才不知说些?什么。
  尤其是王叔,看向?瑜安的?神色竟是格外?的?亲近。
  作不了假。
  撞上萧询的?目光,瑜安迟疑几息,先行避开。
  自那日?模糊地说开后,二人虽未刻意回避,但言谈之中,瑜安到底无法同?往常一般与萧询相处。
  ……
  回东宫的?车驾上,共处一室时,瑜安一直在望马车外?街景。
  行人往来,已换下厚重的?棉服,春衫鲜亮。
  马车停了一停,瑜安未在意。
  再度启程时,她回眸,却不知萧询手中何时多?了串糖葫芦。
  红彤彤的?山楂果,裹了厚厚的?糖衣,递到她手畔。
  “殿下为何……要我一同?往北山?”
  瑜安接了糖葫芦,问上一句话。
  萧询有问必答。
  瑜安在东宫数月,他允她出府,并未如何拘着她。
  有心作乱之人,大抵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趁他离京,东宫守卫空悬,或许会?借机生事。
  还是将瑜安带在身边最为稳当。
  联想到前时萧询所说的?朝廷内乱,瑜安明白了几分?。
  她不再多?言。
  萧询瞧人咬一口糖葫芦,还有一事,他未多?言。
  祭礼历半月光景,初初动心的?太子殿下,不愿同?心上人分?别这般久。
  ……
  北山皇陵山脚,行宫早已收拾妥当。
  安顿两日?,到第三日?夜里,山间淅淅沥沥下起春雨。
  雨滴打在窗檐上,瑜安推开窗子,偶有几滴落于掌心。
  趁着前两日?天晴,她已走遍了行宫。其中一处尘封的?院落,听闻曾为成王所居。
  顺帝驾崩后,为全孝道,明帝从诸王中诏命成王入北山守陵三载。
  朝臣对此心知肚明,顺帝膝下诸子,尤为偏爱的?便是成王。
  直到天祁四?年,成王方返回封地就藩。
  状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唯有留下这方遗落的?小院,方知晓着寥寥数语中政局的?腥风血雨。
  皇室祭礼,瑜安前时未有见闻,只是那日?单迎候在皇陵下的?礼官就有数十?位,仪仗延绵望不到尽头?,便知极为繁琐。
  三月初一乃正式的?祭祀大典,萧询为一国储君,入主庙祭拜天地、敬告萧氏先祖前,需沐浴斋戒整整十?日?。
  恰逢齐高祖百年寿诞,祭礼兹事体大,一举一动容不得半点差池。
  月光朗照,一连下了三日?雨,今夜是个难得的?晴天。
  寝殿中点起灯火,紫檀木桌上,清脆的?落子声格外?悦耳。
  瑜安与萧询执棋对坐,烛火明灭间,黑白二子交锋。
  夜阑人静,萧询以一根墨玉簪束发。
  今夜屋中点的?是伽叶檀香,比之寻常清檀的?淡雅幽微,更为悠远绵长。
  此香极难得,道一句价比万金不为过。
  起初棋局顺遂,渐渐地瑜安却有些?心不在焉。
  诚如萧询所言,山间清静安宁。趁此闲暇,想些?事最相宜不过。
  月光映照在棋盘上,暖玉制成的?棋子透着温润的?光。
  对侧的?女郎指间又落错一子,萧询未点破,黑子分?毫不乱。
  数子的?疏失,白玉棋步步被围,落入险地。
  瑜安勉力?聚了精神,执子寻破局之道。
  伽叶檀香香气?悠久,愈见馥郁,沾染上她的?衣袍。
  伸手去取一旁的?茶盏,棋盘上黑白二子纵横交错。瑜安目光渐模糊,费力?去辨着,脑中越来越昏沉。
  殿外?下起雨,萧询起身去合上窗格,又添上几支烛火。
  明亮的?烛光照耀,回身之际,却见棋案旁的?女郎,如玉的?面庞染上不同?往常的?红晕。
  尤其是在那象牙白锦衣的?映衬下。
  “瑜安?”
  掷了棋子,瑜安道:“明日?……再下罢。”
  开口时,声音格外?的?喑哑暧昧。
  瑜安手撑于桌案,终是察觉不妥。欲尽快离开时,脚下竟觉无力?。
  趔趄中,棋盘被她不慎拂过。
  半数棋子落于地,噼啪作响。
  “瑜安?”萧询神情愕然。
第107章 if线,假如瑜安在代郡中被擒
  “太子殿下?。”
  听得内殿中杂乱的动静, 依稀是?物件落于地。高进上前几步,未得吩咐不敢擅入,在殿门外谨候。
  “无碍, 都退下。”
  “是?,奴才领旨。”
  纵有疑虑, 但太子殿下的谕令无人敢置喙。
  殿外守卫俱为太子亲随, 透不出风声。
  高进?退远些, 要说殿下?身边唯一不可信之人, 还得数瑜安公子。
  浮云蔽月,他粗粗算了?时辰, 殿下?同瑜安公子对?弈, 已是?一个?时辰有余。
  就是?不知, 今夜要弈棋到几时。
  殿中, 黑白二色玉棋落了?满地。
  瑜安失了?力气,由萧询先抱离这一片狼藉。
  脑中最后?半点清明消失殆尽前, 她攥着郎君衣摆, 樱唇轻启:“这是?, 是?――”
  萧询的状况比她稍稍好上些许。
  ……熟悉之感, 立时让人回?想起成王设宴。
  只是?此番, 却是?数倍的厉害。
  伽叶檀香的香气幽远, 被冷茶覆灭。
  太子殿下?尚能保有几分清醒, 被安置在一旁软椅上的女?郎,却扯开了?自己腰间锦带。
  衣襟松散, 露出颈间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再往下?,便是?若隐若现的束胸。
  “瑜安。”萧询低低唤她, 叩住了?身下?人的手腕。
  女?郎面颊绯红,灵动的双眸中蕴了?层水雾。望来时, 已尽数为欲望所吞没。
  锦履不知被她踢踏到何处,玉足缠上郎君清瘦的腰身。
  萧询猝不及防之下?,被女?郎攥了?衣襟,向?下?带去两分。
  还未有主意如何应对?,女?郎的唇擦过他唇畔,……。
  情欲一重重袭来,如浪般似要将人淹没。
  “瑜安……”他最后?一次唤她,理智荡然无存。
  女?郎无意识的嘤咛,青丝如瀑般散开,似一朵亟待采撷的娇花。
  内室门开了?又闭,隔去外间一切喧嚣。
  锦帐挥落,月光隐隐绰绰。
  原本完好的束.胸掷于地,同褪下?的衣衫凌乱作一处。
  ……
  日光大盛。
  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寝屋中,帐中一角系着的平安符,随榻上人的动作轻晃。
  若非不适之感太过明显,瑜安几乎都要以为昨夜无休无止的……,只是?一场梦。
  月白的寝衣松松套着,乌发垂落身前,遮掩颈间暧昧的红痕。
  瑜安连起身的力气都无,而始作俑者?,便坐于榻边。
  反应好半晌,她开口,第一句竟是?:“殿下?今日,不用去斋戒么?”
  有身形相仿的暗卫在正?房遮掩,无碍。
  萧询半抱了?人坐起身,瑜安未醒,第二日无论?如何是?要守在她身边的。
  身后?垫了?软枕,瑜安勉强寻了?个?舒服些的动作。
  她言简意赅:“殿下?可有眉目?”
  昨夜之事实在蹊跷,她是?睡了?一夜一日,萧询总该有些手腕。
  就着郎君端来的白瓷盏饮了?些温水,瑜安知晓此事并非萧询所为。
  她相识的北齐太子,不会有如此下?作的手段。
  “可还有哪里不适?”
  深夜瑜安熟睡,御医隔着屏风诊治过,道是?无碍。
  瑜安瞪向?他,只是?墨发垂散,却短了?气势。
  虽说昨日夜里神智不清,但身上人统共做了?什么,又有几回?,她还是?有些印象。
  将瓷盏放回?榻边小案,萧询道:“那香有些问题。”
  伽叶檀香素为御贡之物,价比万金,极是?名贵。只不过昨晚未燃尽的香灰中,经太医细细查验过,掺了?十足催.情药物。
  对?女?子尤其厉害。
  此事终归不便大张旗鼓追查,经手数人俱严守口风。
  瑜安语带讥讽:“这等不入流的手段,竟也?能用上台面。”
  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萧询为元后?嫡子,众望所归的北齐储君。此番他代帝祭祀萧氏先祖,容不得半点疏失。倘若这个?节骨眼上,传出太子清修时秽.乱声名,那么不敬几代先皇、不肖子孙的罪名压下?,于东宫,于明帝一脉颜面大大有损。只要有心人推波助澜,此事必不能善罢甘休。
  阳光透过重重帷幔落于枕间,女?郎神情尚算镇静,亦是?无辜受累。
  “殿下?预备如何?”
  萧询不假思索:“三书六礼,孤聘你为妇。”
  沉默一息,瑜安转眸看向?榻间:“我是?说……幕后?主使。”
  殿中安静下?来,昨夜事毕,晨曦微现时,萧询已命人连夜盘查过行宫上下?,暗中监看住可疑人物。
  成王曾于此地守陵三年,能够埋下?些暗桩不足为奇。
  昨晚行宫中事,成王府未握有实证,掀不起风浪。
  相反,尽管已查明香灰中余烬为物证,但此案终归无法安在明面上。
  即便因之问罪成王府,终归是?东宫名声牵累更?甚。
  “孤会给你一个?交代。”萧询许诺。
  终归也?是?他大意,谁能料到,成、怀二王府竟有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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