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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后,疯批暴君索取无度——玉笼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02 14:39:27  作者:玉笼烟【完结+番外】
  “不信你问梨落!”
  萧言舟垂眸看她:“她?孤晚点再与她算账。”
  裴清澜还想再说什么,忽而被打横抱起。她低呼一声,连忙抓紧了他的衣襟。
  萧言舟臭着脸将人抱走了。
  梨落躲在一边偷看,见萧言舟没真的来找自己,不由松了口气。
  她又感慨,裴清澜与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活泼了许多,也不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都不能出错。
  梨落又瞧了一会儿,确认萧言舟不会回来了,这才放心地走出藏身之处。
  然她刚迈出几步,就被人扯住了后领。
  梨落提心吊胆回眸,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衡书,她松了口气,嗔怪道:“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衡书淡着声:“陛下让我告诉你,今后这里的清倌儿都要被送走了,你好自为之。”
  梨落一愣,随后哀嚎一声:
  “别啊——”
  —
  回京的马车上,萧言舟一路沉默,看起来冷淡疏离,可手又紧紧箍着裴清澜的腰身。
  后者不免心虚,绞尽脑汁想着该说些什么。
  马车颠簸了几下,裴清澜面色微变,皱了皱眉头。
  察觉这点细微反应,萧言舟低眸,忍不住问:“怎么了?”
  裴清澜抿了抿唇,慢吞吞道:“说不好……”
  “就是感觉不太舒服。”
  她说话时,手搭在小腹上。
  萧言舟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该不是有孕了吧?”
  “啊?”裴清澜迷茫,还不等解释一二,就见萧言舟去传随行御医。
  马车停在半道,御医在跟前面色凝重地诊脉,萧言舟则在一边略显紧张地盯着。
  半晌,御医收回了手,胡须下的嘴唇动了动,似是在思索着措辞。
  萧言舟拧眉:“皇后怎么了?”
  御医咳嗽一声,道:“娘娘这几日饮食不加节制,脾胃略有损伤,才会有不适。”
  “至于有孕……臣不曾诊出。”
  简单来说,就是裴清澜在梨落这儿有些放肆了,吃坏了肚子。
  她面颊微红,偷偷抬眼看向萧言舟。
  后者无言,摁了摁眉心:“下去吧。”
  御医应是,留下一张调理的方子退下。
  萧言舟仍有些执拗地盯着她的小腹瞧。
  裴清澜默默侧过身,避开他的视线。
  “陛下……?”
  她轻声,抬眼时对上他有些暗沉的漆眸。
  萧言舟眯了眯眼,像是疑惑似的嘟哝了一句:
  “怎么这么慢……”
  裴清澜后颈无端有些凉意。
  —
  将皇后“捉”回去后,萧言舟在凤藻宫里一连呆了七日。
  若非迎来了女子科举的殿选之日,恐怕他还要呆得再久一些。
  这日殿选是帝后一同主持的。
  殿下依次站着入选的女郎们,照例是萧言舟来发问,裴清澜偶尔会补充一二。
  到了快结束时,她见到了蔻枝。
  还真如信中所说,她们成功在京中再见了。虽说蔻枝入选殿试的位次并不算靠前,但能入选已是不易。
  两人心照不宣,短暂的视线相接后便别开眼。蔻枝低着头,态度恭敬地回答起萧言舟的问题。
  最终蔻枝获得了一个七品官职,留在了京里。上任前一日,她被皇后召入宫里,两人说了一夜的话,直到早朝的时辰快到了,皇后才将她放出宫去。
  许是因为一夜不曾合眼,待下了早朝用早膳时,裴清澜刚吃了几口,便感到一阵恶心。
  萧言舟立时紧张地宣了御医,担忧之余又有些期待。
  他目光太过殷殷切切,裴清澜失笑道:“陛下还是别多想了,万一又是吃坏而已,岂不是白高兴?”
  萧言舟显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御医进来时,他依旧在旁紧盯着,将那御医盯得紧张不已,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御医为裴清澜诊脉片刻,随后眉头微抬,面露喜色。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皇后娘娘有喜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番外(三)小公主
  得知裴清澜有孕的萧言舟龙颜大悦,他大赦天下三日,还免除了赋税徭役三月。
  此后他更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裴清澜身边,一下朝就往凤藻宫跑,连批阅奏折的地方都搬到了凤藻宫内,像是在保护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连裴清澜自己都不似他这般小心谨慎。
  有几次她实在忍无可忍,下令将萧言舟关在了外头。他的确不进来烦她了,却一遍一遍地让宫人入内来查看她的情况。
  裴清澜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她的害喜症状要轻上许多,除了嗜睡与食欲不振外,几乎没有什么不适。人道这孩子这样听话安分,不定是个小公主。
  此话传出,前朝便有臣子明里暗里地暗示,让萧言舟再选一二妃嫔。
  毕竟看萧言舟对皇后的爱重程度,多半生完这一次,可能就不舍得让她再受罪了。若是皇子还好,可要是公主……却不好办。
  萧言舟对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
  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对这些多嘴的大臣动手,而是为着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实际在萧言舟心里,已经默默记下了这些人,等着来日再算账。
  随着月份逐渐大起来,裴清澜身子渐重,也不大爱走动了,萧言舟便变着花样哄她陪自己去宫里或是宫外转转。
  她夜里睡不安稳,或是突发奇想要吃些刁钻的东西,他也尽力满足她。别的不提,这几月下来,萧言舟的按摩手艺愈发精进。
  临盆日子将近,整个宫中都严阵以待,几名御医与产婆直接住在了凤藻宫内,每日定时检查。虞安阳也从边地赶回来,亲自照料她。
  这日早朝,萧言舟心不在焉地听着臣子们说着琐事,心里已经在盘算待会儿回去该给裴清澜带些什么。他视线一瞥,见到后头有人影闪过。
  是凤藻宫的人,他额头还挂着一路跑来的汗珠,喘着气在萧言舟身旁道:
  “陛下,皇后娘娘发动了!”
  萧言舟霍然站起,将下方正在禀话的大臣吓了一跳。还不等他们询问,他已甩袖离开,火急火燎的背影令众人为之一怔。
  赵全上前匆忙宣了退朝,连忙追上萧言舟。
  待萧言舟赶回凤藻宫,里头已经忙作一团。还未踏入殿内,他就听见一声哀叫。
  变了调的,扭曲又刺耳,简直不像人会发出的声音,
  萧言舟步子一停,面色紧绷着,心也随之揪成了一团。
  他大步流星踏入,穿过奔走的宫人,直往寝殿去。按规矩他是不能进去的,不过没人敢拦他,连里头的产婆见到萧言舟,也只是欲言又止了一下,又继续专心于裴清澜。
  寝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不断有宫人进来将血水端出,床榻间传出痛苦的呻吟,刺得萧言舟几乎不敢靠近。
  虞安阳已经陪在一旁,她一手由裴清澜抓着,一手则为她擦汗。
  后者脸色苍白,面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因剧烈的疼痛,她抓着虞安阳的手不断握紧,几乎要将虞安阳给抓破。
  见到萧言舟,虞安阳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仪,责怪了一句:
  “怎么才来?”
  萧言舟却也没在意她的失礼,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声音发紧:“她怎么样了?”
  “陛下,娘娘一切都好,只是头胎都要费些时间。”一旁的产婆说着,不忘与裴清澜道,“娘娘,继续用力!”
  裴清澜随之又痛叫了一声。
  “……萧言舟!”
  她痛得头中轰轰作响,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见了萧言舟的身影,不由狠狠地喊了他一声。
  产婆“哎呀”一声,为难道:“最好别让娘娘再叫了,不然用错了力,待会儿娘娘没了力气可就糟了。”
  萧言舟登时紧张:“那该怎么办?”
  “最好能……用什么东西将娘娘的嘴堵上了。”
  萧言舟应一声,在一旁洗了手,随后毫不犹豫地将手递到了她唇边。
  他低声:“若是疼便咬我。”
  裴清澜其实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见他的手凑过来,却是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萧言舟轻嘶一声,不合时宜地想她的牙口还挺不错。
  除虞安阳之外的人都呆了呆,但比起萧言舟的举动,显然还是裴清澜更重要一些。
  靖国公也收到了消息,急吼吼入宫候在殿外。但萧言舟可以进,他却不行,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每见一宫人端出血水,他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不停地在外来回踱步。
  大约又过去一个半时辰后,里头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
  裴清澜筋疲力尽地松口,费力睁眼看着产婆将孩子抱来。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小公主。”
  产婆将孩子递到裴清澜眼前,后者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哑声:
  “好丑。”
  产婆的笑容僵了僵,无措地看向一旁的萧言舟与虞安阳。
  虞安阳又是心疼又是嗔怪道:“什么话,孩子刚出来不都这样吗?已经好看许多了。”
  萧言舟则压根没看小公主,眼睛像是黏在裴清澜身上似的,眸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产婆顿了顿,默默将小公主抱下去了。
  殿外传来靖国公中气十足的粗声:“老夫的孙女!快让老夫进去看看!”
  宫人七手八脚地拦住他,苦口婆心劝说着,外头人声嘈杂,虞安阳闭了闭眼,觉得有些丢人。
  裴清澜牵唇,轻笑了一声。
  若不是会牵扯到伤口太疼,她一定会笑得更厉害。
  御医们入内后,虞安阳与萧言舟便退了出去。
  四下无人,虞安阳犹豫了一会儿,询问萧言舟此后打算。
  这胎是公主,虞安阳高兴之余,又不免担心。、
  却不知萧言舟在听完她的话后,转过来郑重道:
  “放心,孤不会让阿澜与我们的孩子,受半点委屈。”
  “公主又何妨,只要是孤的孩子,便可继承大统。”
  虞安阳被震了一下,惊疑不定地问:“陛下所言……是真?”
  萧言舟晃了晃自己被裴清澜咬得鲜血直淌的手,唇角微勾:“自然。”
  虞安阳抿了抿唇,不由为自己狭隘的想法羞愧。
  但见萧言舟如此爱重澜儿,她也无比放心了。
  虞安阳低眸,郑重下拜:“多谢陛下。”
  萧言舟连忙将人扶起。
  在外头吵嚷的靖国公,也在产婆们清理完小公主后,成功见到了她。
  虞安阳与萧言舟出来时,便见他盯着襁褓里的公主,咧着嘴呵呵乐着。
  萧言舟擦着血,淡声:“以后将军与国公,可随时进宫来看望。”
  虞安阳低声道谢。
  --
  萧言舟与裴清澜为公主起名萧楚华,裴清澜嘴上嫌弃,但在休养时,又很喜欢让人将公主抱来。
  小公主肉眼可见得白净起来,不似刚出生时的瘦猴模样,越发粉雕玉琢似的可爱。
  周岁宴时,萧言舟为公主赐了封号,封为昭定。
  萧楚华又大些的时候,便与雪球玩在了一起。面对小公主的蹂躏,雪球最多不耐烦地甩甩尾巴,或是干脆起身跳到高处,睥睨着小公主在下方着急地咿咿呀呀。
  似乎雪球看不顺眼的,自始至终只有萧言舟一人。
  --
  萧楚华继承了父母的样貌,生得无辜动人,可这纯然外表下却是一个混世小魔王。
  到了五六岁时,她几乎在宫闱四处都捣了乱,连臣子都在她手下吃过亏。萧楚华每次都会被萧言舟提回来训斥一番,再由裴清澜温声安抚。
  虽则如此,但当有人上折称公主不够娴静,没有公主模样时,萧言舟立刻将此人贬黜,赶出了京城。
  他道昭定无需遵从所谓公主该有的模样。
  因她会成为皇太女。
  在朝上宣布完此事后,萧言舟就将萧楚华丢进了太学。那里的夫子严苛无比,可不会因为萧楚华的身份而有所手软,加上萧言舟特意嘱咐过,对她便又严厉了百倍。
  萧楚华在那里第一日便吃尽了苦头,回宫与裴清澜哭诉,却见素日与她温声细语的母后也在此事上态度坚决,绝不答应她离开太学。
  萧楚华更委屈了。
  太学的夫子们成功磨去了她胡作非为的性子,尽管面上仍旧对她严厉,但私底下,夫子们很喜欢她,连起初反对公主继位的老顽固都松动了态度。
  他们与萧言舟说起萧楚华的课业时,皆赞不绝口,道昭定公主天资聪颖,来日定能继承大统。
  萧言舟回头便将这些话说与了裴清澜,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裴清澜点一点他额间,柔声:“这些话,你不如亲口告诉华儿。”
  萧言舟噙笑,轻声:“不成。”
  “有些话,孤只说给你听。”
  说着,他凑到她耳畔低声说了什么,裴清澜雪腮飞红,推了推他。
  萧言舟却反将人抱紧。
  纱帐垂落,压下其中一声低呼,随后传出女子轻柔笑声。
  方下学回来的萧楚华面不改色地转过身,颇为老成地叹了口气。
  父皇与母后没个正形,看来她还得继续努力,赶紧长大才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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