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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后,疯批暴君索取无度——玉笼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02 14:39:27  作者:玉笼烟【完结+番外】
  “萧言舟!”
  谢蘅芜大声唤道,像是喊出来一般,带着怒意。所有人都是一怔,四处张望着寻找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竟敢直呼皇帝名讳。
  崔太后眉头一跳,凤眸一侧,瞥见阴影里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而那顶漆黑轿辇,也因此被人注意到。
  众人纷纷行礼。
  如谢蘅芜所愿,轿辇停了。
  一身玄衣的萧言舟缓缓走下轿辇,厚重的墨狐裘披身,衬得人越发高大。
  他一步一步,向谢蘅芜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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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叫好听些
  秦王原本慢悠悠跟在后头,好整以暇地准备看谢蘅芜的好戏,却被她那一声直呼大名的呼喊震得愣在原地。
  比起疑惑为何萧言舟现在回来了,他更是惊惧于谢蘅芜竟敢在众目睽睽下直呼萧言舟的名讳。
  他那七弟何许人也,满朝上下闻名的疯子,别说是唤名讳了,就是礼数稍有错漏,轻则廷杖,重则处死。
  秦王再厌恶萧言舟,但一正面对上,还是打心眼里的畏惧。
  他远远停下,唇角勾起讥讽的笑。
  想这美人出的丑,可真不是一般大啊。
  谢蘅芜几乎是下意识地死死咬住唇瓣,腥甜滋味充斥口腔,眼前场景越发模糊。
  她只能看见一抹黑色靠近,逐渐填满她的视线。
  体内涌动的燥热越发难抑,谢蘅芜几乎忍不住要扑到萧言舟身上去。但她努力维持着理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萧言舟终于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抬手,却是脱下了身上的墨狐裘,披在谢蘅芜身上。
  众人皆是一怔,连谢蘅芜自己都后知后觉。
  她跑出来得急,不曾披上保暖的棉氅。
  但众人惊讶的并非此事,而是萧言舟非但没有苛责那大不敬的美人,还脱了衣裳给她,看起来……竟有些贴心温柔。
  狐裘上还带着萧言舟的温度,一并熟悉的气息笼罩。谢蘅芜紧绷的心弦一松,抬手扶住了萧言舟臂膀,仰头道:“陛下……”
  微哑的声音抑着难耐的喘息,她抬脸时,焰火在她眸中绽放,情意潋滟,媚意横生,欲望在眼底翻涌。
  十足勾人的妖精。
  谢蘅芜看不清萧言舟的神色,只迷迷糊糊感到面颊上有微凉的湿意。
  她眨了眨眼,恍然意识到。
  下雪了。
  萧言舟不动声色敛眸,徐徐为她穿好了狐裘,蓦地,将人打横抱起。
  难言的安心感充斥心头,谢蘅芜直觉眼前之人便是真正的萧言舟。
  她彻底放松下来,连那难以平息的燥热都因此缓解。她疲惫地合上眼,昏昏中于他怀间小声嘟哝:
  “陛下……终于回来了……”
  这声音极轻,焰火还在绽放,谢蘅芜也不知萧言舟是否听见,更不曾察觉萧言舟搂着她的手臂随之紧了一紧。
  因谢蘅芜先前站在阴影中,大多人并没有看出谢蘅芜的不对劲,加上后来那宽大的墨狐裘一拢,更是遮挡了探究的视线。
  崔太后知晓内情,深知谢蘅芜是中了药才会这般不顾忌讳,但她现在无心想秦王无用,连个女子都看不住。
  此时更耐人寻味的,是萧言舟的态度。
  她眯了眼,暗想自己原来都想错了。
  此女在萧言舟心里的分量,或许比她想象得要重……许多。
  许是崔太后的眼神太过不加掩饰,萧言舟抱着谢蘅芜走到轿前时,侧目看了过来。
  黑琉璃似的眸子深邃,眼神比此时的雪还要寒凉。
  加上几分不加收敛的杀意。
  崔太后微微抬眉,不由笑了笑。
  这么多年,她已经这么多年没有看见这个眼神了。
  上一次……还是她一手推动萧言舟去做了伴读的时候。
  崔露秾跪在后头,神色有些落寞。
  她听着谢蘅芜那一声呼喊,看着萧言舟将她抱起,动作熟练地像是做过无数遍。
  雪更大了,扯絮般地飞扬。
  萧言舟的轿辇本就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雪一下,这段距离仿佛变得更大了。
  茫茫碎琼间,他与怀中人,自是一片天地。
  —
  萧言舟抱着谢蘅芜进了轿中。
  赵全很有眼色地吩咐车夫尽快回紫宸宫,越快越好。
  轿中的夜明珠将里头照得亮如白昼,也让萧言舟看清了谢蘅芜此时是如何狼狈。
  纵是施了脂粉也掩饰不住的两颊酡红,以及被咬得惨不忍睹的唇瓣。
  嫣红血色,多添几分妖冶。
  萧言舟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拭去她唇上洇出的一粒血珠,顿了顿,将其含入口中。
  谢蘅芜已经挣开了狐裘,整个人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紧紧攀附着,仿佛想要更多触碰,却又因脱力而不得,只能轻轻蹭着他,口中溢出细碎的嘤咛。
  “陛下……我好难受……”
  萧言舟垂眸,薄唇噙笑:“孤不在几日,怎么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他华丽的声音似醇酒,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可凤眸中却是一片霜寒。
  谢蘅芜此时已不大能分辨出萧言舟在说什么了,自被他抱进来后,她就不再尝试维持理智,此时头脑混沌一片,像一团浆糊。
  唯一还明晰的事情,便是要靠近他。
  在萧言舟跟前,她鲜少有这样不加掩饰的时候。
  如果不是萧言舟还按着她,估计此时谢蘅芜已经将他扑倒了。
  越是如此,萧言舟面色便愈冷。
  她究竟中了多重的药?
  那帮人……真是越发胆大包天。
  在车夫紧赶慢赶下,轿辇很快到达了紫宸宫。都不等赵全上前掀帘子,萧言舟便抱着人儿下了轿,行过处扬起一阵风。
  赵全短暂呆愣后,赶紧去吩咐宫人:“快快,备热水!”
  --
  萧言舟立在寝殿外,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他接过赵全递来的干净帕子,回身往里踱去。
  刚踏入没几步,萧言舟便听见自床榻间传出的声音,像是小兽受伤后轻声呜咽。
  他撩开帘帐,往里看去。
  谢蘅芜在榻上栽歪着,原先被萧言舟盖上身的锦被已因她嫌热被扯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不住扯着身上的衣衫,奈何实在繁琐。她现在又无法凝神去解,一阵毫无章法地撕扯,只将衣襟扯松了些,露出一小片雪白。
  谢蘅芜眯缝着眼,偏过头去,看到一旁出现萧言舟颀长身影。
  他微微俯身,一手撩着帘帐,一手垂在劲瘦腰身旁。腰间玉带下,垂了一个绣着狸奴的香囊。
  谢蘅芜低低“唔”了一声,翻身要去拉他的手。
  萧言舟顺势捏住她绵软的手,低笑:“这么急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谢蘅芜一阵无意义的低吟。
  看她费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言舟索性将人捞起来,抱着她在榻边坐下,一手掐住她腰,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谢蘅芜软倒在他怀中,两手无力攀附着他的脖颈,只仰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尽是欲说还休。
  萧言舟像是心虚似的避开她的眼神,目光停留在被她咬得通红的唇瓣上。
  他拿过锦帕,细细擦起她唇瓣。
  锦缎再柔软光滑,按压在伤口上依旧免不了摩擦。谢蘅芜瑟缩了一下,像是忍耐不住痛意,却又被萧言舟强硬地禁锢住。
  她眨了眨眼,开始扑簌簌掉眼泪。
  疼的。
  萧言舟一时无言,他好心帮她擦去血渍,她这般反应,倒像是自己欺负她什么了一般。
  但心知谢蘅芜此时几乎完全不清醒,萧言舟也没有计较。
  血渍揩去后,总算露出了唇瓣本来模样。
  樱色唇上有几道颇深的伤口,还在往外徐徐渗血,一看就是方才谢蘅芜狠命咬了。
  看着这些伤,萧言舟的唇角又往下压了三分,漆眸幽深如凝寒冰。
  谢蘅芜伏在他怀中还掉着眼泪,泪水顺着面颊滚落,隐没在发间。忽然,她感到眼下一片柔软凉意。
  萧言舟低下头,吻去她的泪珠。
  细碎的吻一点一点向下,最后落在她唇上。
  萧言舟的动作并不算温柔,碾压挑逗间,不免触碰到伤口,腥甜的血气在唇齿间散开,还混着一点残余口脂的气息。
  一方来势汹汹,一方丢盔卸甲。谢蘅芜气息愈发沉重,眼睫不住颤动,连唇上的疼痛都有了些别样的滋味。
  半晌,她一退,哑声喊:“陛下……”
  萧言舟轻哂,似是在笑:“现在知道唤陛下了,方才唤孤的名讳,不是很大声吗?”
  他说着,一面将她头上的各式累赘首饰一一除去,不要钱似的随手扔到了地上。
  谢蘅芜一噎,嘟哝着:“萧……萧言舟?”
  “嗯。”萧言舟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一时恍然。
  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他的名字了,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
  “再叫好听点。”他低声,指腹揉捻着她耳垂,像是在诱哄。
  谢蘅芜有些糊涂,名字就是这样,还能如何好听?
  福至心灵般,她顿了一顿,试探般道:“……言舟?”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未平息的喘息与欲的沙哑,于耳边呢喃的名字,是情人间亲昵絮语。
  萧言舟目中一暗,哑声:“对。”
  掐在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谢蘅芜觉得自己要被抱得从中间折断了。
  她紧紧搂住了萧言舟。
  后者埋首于她颈侧,声线更低:“阿蘅,放松。”
  熟悉的馨香在此刻更加浓郁,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谢蘅芜伏在他肩头哭咽,夹带着似是愉悦似是痛苦的尾音。
  足弓绷起美妙的弧度,她不住抖着,体内燃烧躁动的火都被萧言舟引到了一处,宣泄而出。
  仿佛踩在云端,又骤然坠落。
  ……
  不知过去多久,谢蘅芜已躺回了床榻间,柔软被褥将她包裹。
  她半睁着眼,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模糊视线中,萧言舟似乎俯身探入榻间,拿着被温水浸湿的锦帕将她面颊泪痕一一擦去。
  餍足后的惬意携着困倦袭来,像是一团云,松松裹住了她。谢蘅芜眼皮渐沉,最后瞧见的,是萧言舟离开的身影。
  她不再去想,阖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安心,谢蘅芜悠悠转醒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她第一个念头,是侯府的房间何时是这般模样了。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身处北姜宫廷,还是……皇帝的寝宫。
  “醒了?”
  谢蘅芜循声望去,见萧言舟坐在榻边侧过身看她,一手还在慢悠悠摩挲着玉戒。
  看见他苍白修长的指节,谢蘅芜一愣,蓦地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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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没有孤,你便完了
  那段时间的记忆逐渐回拢,潮水一般涌来。
  她居然直接叫了他的名讳……还……
  谢蘅芜顿了顿,默默将锦被拉起,将半张脸盖住。
  萧言舟也不催她,黑沉的眼眸却直勾勾看着。
  寝殿中很安静,谢蘅芜由此听见了外头尚未停息的烟火声。
  今天是除夕啊……
  “陛下,妾身……”
  谢蘅芜嗫嚅着,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问他为何今日才归,还是说秦王与太后之事,还是说他们之间?
  末了,她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妾身睡了多久了?”
  “大约一个时辰了,但还未到子时。”萧言舟的指尖仍把玩着玉戒,“你那侍女急着要见你,现在可要传她吗?”
  ……对,梨落当时被支开了,并没有跟来。
  “她在哪?”谢蘅芜又将锦被拉下,将脸露了出来。
  “就在外头,你……”萧言舟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她锦被之下的身体,唇边笑意暧昧,“如果你愿意,现在孤就让她进来。”
  谢蘅芜在其眼神暗示下想起什么,面上一热,弱弱道:“不必了,过一会儿吧。”
  她慢悠悠坐起身,锦被自肩头滑落,露出凌乱松散的衣襟。
  粉红小衣在胸口若隐若现,谢蘅芜一低头,先是动作飞快地扯紧了衣襟,随后惊疑不定问道:“陛下,我们没有……?”
  萧言舟抬眉:“在你心里,孤便是这般趁人之危之人吗?”
  谢蘅芜一时语塞,下意识抿唇,被唇上伤口疼到。
  她嘶声时,听萧言舟说道:
  “你那时神志未明,所有行为都是因药而起,并非你真心。孤没有强人所难的癖好,给你解去药力就足够了。”
  谢蘅芜眼睫一颤,轻声:“陛下……多谢。”
  萧言舟笑一声:“难为你还记得叫孤陛下。”
  “如何,孤的名字,唤得可还顺口?”
  谢蘅芜面上起热意,她模模糊糊记得,眼前人迫着她于极乐将至前唤他“言舟”。
  她不肯,他便也不动。
  当真被他折磨了一番,呜咽着唤了许多声。
  她目光躲闪,小声道:“妾身知错,还请陛下宽恕妾身不敬之罪。”
  “孤若要治罪于你,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吗?”
  “名儿也让你叫了,告诉你字也无妨。”
  萧言舟停了拨弄玉戒的动作,拉过她手,于她手心描画出二字。
  谢蘅芜怔忡,如何也想不到他还将表字告诉自己。
  帝王的字,是比名还要隐晦之物。
  玉成。
  没想到萧言舟看起来这么阴沉莫测,给自己取的字却是挺积极的。
  谢蘅芜纳罕,抬眸对上萧言舟黑琉璃似的眼睛。
  “记下了?”
  谢蘅芜点一点头,想萧言舟该不会又要让她叫一声吧。
  萧言舟到底没有再让她喊一声,只问道:“怎么确定就是孤了?”
  谢蘅芜反应了几息,才明白他是问的什么。
  她指了指萧言舟腰间的香囊,细声细气道:“只有陛下才会戴着妾身送的东西。”
  萧言舟笑了笑,但看起来是被气的:“你的意思,换成谁戴它都能是孤了?”
  “当然不是了。”谢蘅芜蹙眉,暗想怎能有人如此颠倒是非,“这就是个凭据罢了,要说如何认出陛下的,大概……是感觉如此吧。”
  萧言舟扬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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