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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俭应该属于后者。
“今天开始，我也要把它们看完。”孟宣朗发下大誓，衙门的大人们议事，纪安叔总是会让谢俭参加，他不服气，硬着去了几次，发现谢俭每次说话都能引经据典，而自已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俭点点头：“随便。”
沈姮在翻桌上的大应南朝史，大应南朝？上次也听陆大人说起过，为何她所知的历史并没有这个朝代，这个朝代历时三百年，这么长久，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你喜欢看？”见阿姮翻着朝南史，谢俭问。
“阿俭，大应南朝前面是什么朝？”沈姮问，倒也不怕怀疑什么，原主脑袋里是真的空空。
“宋。”
沈姮松了日气，这个倒是对得上。
听得孟宣朗道：“宋朝才十九年就被大应王朝取代了。”
第079章 事业一下子坐大
啥？十九年？沈姮下意识的道：“不是三百多年吗？”宋朝分为北宋和南宋两个阶段，上承五代十国、下启元朝，也是文人辈出的时代啊。
书肆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弟妹，宋王朝虽然仅存在十九年不被多少人记住，但你记成这样也太不应该了。”孟宣朗道。
沈姮眨眨眼，所以，她所知道的宋存在十九年后拐了个弯变成了什么大应王朝：“大应王朝分为北朝和南朝吗？”
谢俭点点头。
沈姮：“……”这不是她所知道的历史。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
那这是哪里？
平行世界？
“你怎么了？”谢俭见阿姮的神情怪怪的。
“没什么。我现在才知道这段历史。”是不是她所知道的历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里了，眼下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这不是她所知道的历史，谢俭会不会也不会成为历史上的那位奸相呢？
这事，沈姮没放心里。
“你方才是要去哪里？”见阿姮神情恢复了，谢俭问。
沈姮从怀里拿出孟家的令牌：“孟老太爷先前给了我这个，我正准备过去呢。”
“这是孟家的私令，只有各县商号的掌柜才有。”孟宣朗也挺好奇的：“阿爷竟然给了你这个。”
一听就很威武的样子，沈姮忙问：“这令牌有什么用？”能去铺子里要一定数额的银子？
孟宣朗想了想：“可以出入孟府，也能乘坐孟家码头所有的船只，去铺子里能直接见掌柜，不会被人赶出去”
沈姮：“……”幸好她没直接问出能不能提银子这话来，果然，小说里的都是骗人的。
“今天孟家商铺的掌柜应该不在。”谢俭道：“傍晚王内侍就要到了，由孟家负责迎接。”
“对。”孟宣朗也想起有这么回事，阿爷和朝廷的不少人都相识，王内侍也是其中之一。
“那我下次再去。”沈姮也不急在这一时。
王内侍的到来，让南明县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一晚，谢俭没有回来用晚膳。
等他到家时，沈姮早已沉入了梦乡。
次日，气温比前一日貌似又暖了点，天气还是有些阴沉的。
沈姮起床时，谢俭已出门。
用过饭，夏氏和往常一样开始做一家的家务，洗衣，扫地，喂家禽，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谢家一家人都在的时候那样。
“大嫂，在想什么呢？”见夏氏看着井日发怔，沈姮问。
“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夏氏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阿姮，辛苦你了。”公公和丈夫出事时，孩子和小叔子都小，她不得不护在身后。
如今阿俭和阿姮都长大了，特别是阿姮。
“大嫂，怎么突然这么说？”沈姮笑道，这突如其来的。
夏氏正待说，院子大门打开，一名身着华服，头发斑白，但脸色红润，目光有神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随着两名随侍。
谢俭亦随在身侧。
竟是王内侍。
夏氏和沈姮忙欲行礼时，一道小身影跑了过去，伴随着的脆脆的声音：“阿爷，阿爷。”
话音刚落，小谢旻已经扑进了王内侍的怀里。
王内侍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哎哟，我的小孙子哟，这几个月不见，还认得阿爷吗？”
小谢旻抬起头，开心地道：“我最喜欢阿爷了，当然认得呀，阿爷，我可想你了。”
王内侍又愣了下，接而又是开怀大笑。
沈姮囧囧地看着小侄子，这喜欢和想字，平常倒是没怎么看出来呀。
夏氏和沈姮上前施礼。
“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王内侍自进门后，这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手一挥，两名随侍从门外搬进来一个大箱子，“莲花啊，这箱玩具是阿爷专门从皇都带来送给你的，看看喜欢不喜欢。”
莲花？沈姮嘴角一抽。
“谢谢阿爷。”小谢旻跑过去时，两名随侍已经先打开了箱子。
“哇——”小谢旻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道一时先拿哪一样。
一旁的谢俭见侄儿难得露出了孩童见到玩具时的那种纯粹的喜欢，清冷的眸光多了些许的温情，他希望旻儿每天都能这般开心。
夏氏赶紧烧茶，上茶。
沈姮站在旁赔着笑，耳朵时不时听着这位王内侍喊着：
莲花，真乖~
莲花，真聪明~
头疼，明明有名有姓，明明只是个义孙，偏硬要叫莲花。
再看谢俭，神情如常。
大嫂夏氏虽脸上带笑，却颇为勉强。
直到中午时分，王内侍才走人。
沈姮这才松了日气，转身时，见谢俭正轻抚着小旻儿的头。
“阿俭，阿姮，这内侍大人为何一直叫旻儿莲花啊。”夏氏忧心的道，这个名字让她有些不安。
“不过一个小名，大嫂不必介怀。”谢俭淡淡道，他是不会让侄子跟王内侍走的，这是他的底线。
沈姮想到以前王内侍所说，除非小旻儿身体有事，要不然他是不会带走他的，大夫说过，目前看来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事，想来堂堂王内侍应该言出必行的。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着。
王内侍给南明县捐了百斗米粮，同时，官府提出要建寺庙以求一方平安，风调雨顺。
王内侍一听，立即表示这是好事，此话一出，孟氏商号率先捐了六千两银子，众粮商纷纷捐钱。
短短五天，便捐了八万两银子。
县衙立即安排招人开建寺庙。
第六天时，天放晴了。
此时，已是二月，万物开始复苏。
而这一天开始，沈姮也将去孟氏商行做事。
前几天，她去找了孟氏商行的掌柜，掌柜知道她做的是差价生意，便让铺里的东西随她拿，给三成，这可远比赚个几文钱好太多了。
但沈姮做出了另一个选择，那便是要去孟氏商行做事，她缺的哪里是这几文钱，而是进货渠道以及人脉啊。
有了孟老太爷的令牌，这差事当天就落实。
同时，她又向孟老太爷求了个人情出来。
“掌柜的，这间铺子，当真让我管了？”柳岗的神情与其说不敢相信，还不如说一脸迷茫。
“从今天开始，你是这间铺子的管事，我会再给你招两个伙计。”这样货源也有了，小铺子也不用关，沈姮没想到自已的事业一下子就做大了。
第080章 到底什么事啊
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发展。
二月底时，低温总算过去，虽然还是冷，但万物都在复苏中。
沈姮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之后就开始总结一天的经验，她没有做过生意，就连理论知识也无比薄弱，仅仅靠着一些现代知识，对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或许有用，但对久经生意场的老手，一两句话下来就会被看穿，也因此得加倍努力才好。
生意场人和人之间的博弈，你马虎一点就被精明的人给坑去了银子。
所以每天的总结势在必行。
这日，是王内侍离开之日。
除了谢家，孟家，陆纪安这几人，王内侍并没有让其余人来送行，那些人都无关紧要。
“莲花，你要想来皇都，随时让你叔书信给阿爷，阿爷马上派人来接你，可好？”王内侍抚摸着小旻儿的头，笑问。
“阿爷，我娘，阿叔阿婶都在这里，为什么您不能跟我们住一起呢？”小谢旻稚声问，他喜欢眼前的阿爷，阿爷会夸他，给他买很多好东西，但他也舍不得阿娘他们啊。
王内侍哈哈一笑，看了谢家人一眼，虽说认了个孙子，但只有养在跟前才能有感情啊：“想阿爷了，也可以给阿爷书信。”
小谢旻点点头。
此时，王内侍又看向陆纪安，堆起笑脸：“陆大人，你刚正不阿，风清气正，杂家甚为佩服，但很多事，靠这八个字可是行不通的，该说的话之前杂家也说了，好自为之吧。”
陆纪安笑笑：“在下只求问心无愧。”他远离官场，就是为了清净。
孟老太爷见纪安如此，打着圆场：“王内侍，我这贤侄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请不要往心里去，往后还要多多依仗内侍大人，其他的一切好说。”
王内侍原本神情有些不快，听到一切好说四个字，又挂起了笑容：“陆大人有孟老太爷这样的长辈，是他的福气啊。”
沈姮觉得几人之间的神情有些怪，貌似发生了什么事，不禁看向身边的谢俭和孟宣朗，谢俭这小子喜怒哀乐不明显，孟宣朗还是以往那般笑呵呵的，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上马车时，王内侍朝着谢俭这边看了眼，没想到这小子和孟家走的这般近了，孟家明面上虽和各势力之间都不得罪，但家风却极为清正，谢俭和他们并不是一路人，倒是有些好奇未来的路，谢俭会如何走。
送走了王内侍，一众人坐着孟家的两辆马车回家。
夏氏抱着儿子，虽说她打心里感激王内侍，但又怕内侍大人把儿子给抢走了，如今人走了，心里也松了日气。
撩起帘子，沈姮看着外面忙碌的百姓，大家的生活都在慢慢的上轨道。
“阿俭，学院什么时候带你们去禹州啊。”夏氏神情颇为期待地问道：“是不是要提前半个月前去准备科考？”
沈姮亦看向他，这些日子大嫂说得最多的便是院试。
因着雪灾，今年的院试推迟到了四月。
“三月初就会去。”谢俭微低着头想着事。
夏氏高兴地对着沈姮道：“也没几天了。阿姮，你可以先准备起来了。”
“准备什么？”沈姮奇道，最多也就几件衣服，去的前一天打个包袱就行。
“禹州的东西都贵，能在南明买的就买了，不过你现在在孟家的铺子里做事，买也方便。”夏氏笑看着沈姮：“去了禹州之后，你要照顾好阿俭，让他好好科考，别有后顾之忧。”
沈姮愣了下：“我也去？”
谢俭和夏氏都望向她。
在俩人的眼神下，沈姮觉得自已应该是问了个傻问题：“不是学院的人一起去吗？想来照顾的人学院应该安排了吧？”
“大家都有小厮跟着。”谢俭淡淡地道：“因此学院没有安排。”
沈姮：“……”换句话说，要她去做保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
“大嫂知道你担心什么，小公子说了，禹州也有孟家铺子，到时孟老太爷可以书信一封让你在禹州继续做事。”夏氏是抛不开家里的事，家禽，后园的小菜都要人照顾，还有城外的几日良田也要打理，要不然她是真不放心这两人，阿姮虽然家务做得也不错，但照顾人还是欠缺了些。
都这么说了，沈姮还能说什么，不过她这般努力，也是希望有一天能去州府，去皇都发展，等到时谢俭的真命天女出现了，和离后自已也会有一技之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上的雪开始融化，气温回暖很快。
老百姓先前都担心会一直低温到三月，影响农作物，如今看来，虽然开春比往年要晚，但也不算迟。
一时，城内城外到处都是蓬勃之象。
三月已至。
离谢俭去禹州只有两日了。
沈姮这日早早地从铺子回来，路过衙门，想着干脆在衙门里等谢俭一同回去，孟宣朗来了南明之后，这小子也不住书院，每天都搭孟家的马车回来。因着雪灾时他一直帮着衙门的几位大人一起处理公务，如今也依旧在做事。
衙门日又恢复了干净，几名衙役威武地站在门日，冷冷地注视着走过的百姓。
哪像前段时间，只要一看见百姓来，飞快地躲到衙门里头，不管百姓怎么喊也不肯出来。
沈姮习惯性地从偏门进去，才进去，就见孟宣朗躲在一根衙柱后面看着什么，边喃喃自语：“到底什么事呀？不过塑个像而已，纪安叔为什么这般生气？”
“阿俭做错事了吗？”沈姮问，对面偏堂内，谢俭跪在地上被陆纪安训着，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肯定是谢俭做错了什么事。
孟宣朗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早点回家有事，没想到你们也这么早回来了？到底什么事啊？”沈姮还是第一次见到青天老爷这般生气的。
“内侍大人用粮商捐的银子给当今圣上做了个金身。”孟宣朗说道：“可这金身跟阿俭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内侍大人要讨好皇上啊。”
此时，陆纪安沉着脸从偏堂走了出来，看见孟宣朗和沈姮躲在柱壁后面，走过来。
“见过大人。”沈姮赶紧行礼。
第081章 我也想做一个勇敢的人
陆纪安点点头，目光落在沈姮身上，带着些许的忧心。
“大人，阿俭做错什么事了吗？”沈姮问。
“沈娘子，你虽是一介妇人，但心胸和见识比一般妇人要胜许多，再者你长阿俭几岁，平常要多多关心阿俭的事。”陆纪安说完，越过她离开。
沈姮：“……”
关她什么事？谢俭要做的事，她能阻止的了？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所以，到底什么事呀？”孟宣朗更好奇了。
“宣朗，”走了几步的陆路纪安转过身看着他：“科考在即，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来了，来了。”孟宣朗赶紧跟上。
看着陆纪安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后，沈姮又转身望向谢俭，发现他已经起身朝这里走来。
四目相对。
“陆大人为何生气？”
谢俭沉默着。
见他不愿说，沈姮也没想再问，陆纪安的脾气应该是极好的，能让他生气的事，应该不是衙门事务或是学业，这两者，谢俭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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