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轻嗯一声。
低哑的声音在夜里像是催眠,“晚安,小月亮。”
-
彼时,宁远一觉醒来整个人精神抖擞,打工人的DNA又开始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准备好进入了社畜模式──
【头儿,你在哪?】
【睡醒了吗?哄好姜枳小姐了吗?】
谁料,沈知聿没回他信息。
他托着下巴,好奇的点进他朋友圈。
一看,瞳孔都震碎了!
沈知聿刚刚发了一条动态──
【沈知聿爱姜枳。】
与此同时,厉斯寒刚和时念念温存完,正吸着烟回味。
一不小心刷到这条朋圈,差点呛出气管炎来!
“卧槽咳咳咳……”
“怎么了?”
时念念撑起酸痛的身体,轻轻拍着他宽厚的背,下巴挂在他肩上。
厉斯寒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呛红了,又急又气,“你看沈知聿发的这动态,咳咳……他不害臊我都替他害臊……”
时念念一看,瞬间腰不痛了,腿也不麻了。
兴奋地在床上蹦起来,“哈哈……不愧是沈知聿,他简直将神具象化了!”
厉斯寒皱着眉,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那疯癫的样子。
咳嗽都被她癫好了。
“老婆,你什么时候审美跳楼了?沈知聿那不值钱的样子能跟我比?那是朋友圈,他以为是无人区呢?”
时念念用手拉了一下眼皮,扮了个鬼脸,“他不care!他是个淡人,不像你这种浓人,一天到晚就端着!”
“……”
厉斯寒掐灭了烟,捏紧手机弱弱的问 ,“什么是淡人?什么是浓人?”
时念念白他一眼,“手机就在手里,不会自己查!”
“哦~”厉斯寒只好乖乖去学习。
自从和时念念在一起,他总是不定时地学习一些新鲜的词儿。
总怕跟不上她,怕被她嫌弃。
-
沈知聿收拾完桌子,把剩菜倒进垃圾桶。
打开门,才发现庭院积雪如毯。
丢了垃圾,他掏出烟含着,一手挡风。
打火机哒地响起,他神色阴郁地抽着烟,一个人矗立于白雪皑皑的冬夜。
一根烟抽完,才点开一直震动的手机。
在无数未读的信息中,他点了时念念的那条。
因为时念念是老婆那边的人。
这点他永远谨记,不能得罪。
时念念:【沈知聿,想赢陆之牧吗?v我500!】
沈知聿直觉怀疑有诈。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时念念还会站他这边吗?
但他还是输入500,又加了两个0。
时念念没想到沈知聿给她v了50000,眼睛都直了,决定要助攻到底!
她发财的小手蠢蠢欲动地按住语音键──
【我和厉斯寒找大师给你算命了,你这辈子必须娶姜枳!否则必遭天雷劈!受神力反噬 !】
阿巴阿巴……
时念念一通“指导”,每条语音都讲满50秒才放手!
然后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沈知聿那边学会了没有?
一抬头,她对上厉斯寒阴沉的眼神。
两人对峙了几秒,时念念这回没怂,直起腰来瞪他,“干嘛?还在替你那死去的表妹打抱不平?”
厉斯寒微愣,“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沈知聿觉得!”
“……”
时念念跪立起来,捧起他的脸,眼睛有点红,“厉斯寒,你根本不懂,枳枳喜欢了沈知聿十年,十年诶,秦始皇修长城灭六国才用了多少年?这是多么伟大的梦想?”
“……”
“再说,如果不是枳枳对沈知聿的执着,我能陪她去A大翻墙吗?能摔下来遇见你吗?你当时怎么不一脚油门把我撞死得了?”
阿巴阿巴……
最后,厉斯寒彻底被时念念洗脑。
感动得稀里哗啦。
将她压在身下,一边哑声轻哄──
“老婆,啥也别说了,脑给你,心给你,命给你……”
第102章 “嗯,她很乖的”
而今晚,周心艺和陆之牧在花园里谈得并不愉快。
陆之牧根本就不想“放手”,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沈夫人,枳枳现在不想缠您的宝贝儿子,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您不是还私下调查过我的感情史吗?想让枳枳嫁给我吗?调查的怎么样?”
“……”
“我一点前科也没有吧?是不是很满意?”
“……”
周心艺略显窘迫,脑袋嗡嗡直响,“我以前确实是做得不好,做错了,但是现在……”
“您当我家枳枳是什么?是您家养的一只猫?赶她,她就得走?留她,她就得留?”
周心艺心里一沉,手心微微出汗,“陆少,枳枳不是你家的……”
“她就是我家的。”陆之牧靠在柱子上,颓得没骨头似的轻笑,“别忘了,她和您儿子没婚约。”
“……”
周心艺没想到一向吊儿郎当的陆之牧在这件事上会如此难缠。
果然,浪子回头金不换。
古人诚不欺我。
她稳住情绪,下颌有点紧绷,“陆少,我实话告诉你吧,枳枳已经和知聿在一起了,他们同居了。”
陆之牧脸色彻底垮下去,敛着眼睫把指尖的烟转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您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沈知聿未经本人同意就将人拐走强行发生关系,都说沈家最讲究礼仪廉耻,怎么出了沈知聿这么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呢?!”
“……”
周心艺被怼得眉心直跳。
陆之牧双手叉腰,冷冷地扫她一眼,“我知道您儿子很狂,他可以在北城一手遮天,捻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但我不怕他!我外公富甲一方,我可以带我妈和枳枳回南方发展,我们还可以告他强奸!”
“……”
周心艺看着陆之牧离开的背影,挺拔的脊梁骨告诉她谈崩了。
这个男孩生气了。
她忍不住追问,“什么条件?你才肯放手?”
陆之牧脚步没停,低沉的声音夹在风雪里。
“让沈知聿跪下求我啊!”
“什么?”
周心艺摸了摸耳垂,以为自己听错了。
-
次日一早,姜枳还在美梦中。
沈知聿已经起床营业了。
宁远在会议室接通他的视频时,眼眸颤了颤。
他差点以为老板破产了。
“头儿,两天不见你怎么混成这样?你那边环境看起来还没我家好。”
沈知聿懒懒地往后靠着,风轻云淡,“少废话,准备好了吗?”
“没呢!”
趁着大伙们没到,宁远抓紧时间汇报工作以外的事,“头儿,我查了,陆少爷真的在布置订婚宴了,还发了电子请柬,连我邮箱都收到了。”
沈知聿凉凉语气,“他想死,我成全他!”
“时间紧迫,您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毁了他痴心妄想!”
“……这么简单粗暴吗?你不该和他谈谈吗?”
沈知聿指节屈起来,修长白皙的指尖不耐烦的敲着键盘,“我没空和那小绿茶废话。”
这时,沈京肆大步流星地走进会议室,抬眼看着大屏幕里许久未见的儿子。
沈知聿依旧是白衬衫黑西装,这会没系领带,领口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锁骨。
随着往后仰的动作,喉结愈发锋利如刀削。
冷白的皮肤上,一颗小痣微微颤动,上面有几枚重叠的吻痕。
看起暧昧又上头。
沈京肆真是没眼看。
清了清嗓,他黑着脸问儿子,“怎么?又想砸人家场子?”
沈知聿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他,“您来的正好,和白家那个女人谈得怎么样了?”
沈京肆看着儿子那张被情欲渲染过的俊脸,忍不住蹙眉,“你人已经回北城了,为什么不回公司开会?难道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沈知聿撩起眼皮,目光锐冷,“别岔开话题,这是您将功补过的最后机会。
“……”
造孽啊!
儿子太聪明,他根本就玩不过。
自从那天沈知聿把姜枳在慈善晚宴被轮番羞辱的视频发给了周心艺。
周心艺就再也不能原谅沈京肆了。
不但和他分房睡,还让律师团拟好了离婚协议,准备去父留子。
沈京肆能不慌吗?
他才不想妻离子散!
沈知聿好整以暇的观察他那丰富多彩的脸,“我可提醒您,要是您不能让姓白的回来给枳枳公开道歉,就别想我会在我妈面前替您讲半句好话!”
“别啊,儿子……”
沈京肆尔康手,“我去,我这就去抓白太太来给姜枳道歉!”
沈知聿点头,“嗯哼。”
沈京肆一步一回头,“儿子,你可别骗我,一定要替我跟你妈好好说,我不想离婚。”
沈知聿脸色瞬间冷下去,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办不好这件事,您老母亲也别想接回来!”
沈京肆心怯地往外退,“我这就去办。”
等人走后,宁远看向沈知聿,忍俊不禁,“头儿,你爸好可怜。”
沈知聿喝了一口咖啡,挑了挑眉,“他自找的,敢效仿老太太欺负我的女人,活该!”
“话说 ,你为什么不回公司啊?金屋藏娇?”
沈知聿点着鼠标,淡淡道,“少管闲事!”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敢离开这里,只是怕姜枳跑了。
宁远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各位负责人也陆续走进来。
姜枳悠悠醒过来,静静听着沈知聿开始视频会议。
犹如昨日再现,黄昏中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清晰浮现,灵感乍现。
她掀开被子冲到画架前,重新铺上新的画纸。
沈知聿眼角余光瞥过来,她也不管不顾,而是自顾自地一挥而就!
小小的身体几乎踮起来,细臂挥舞,手如柔荑,领如蝤蛴。
连白色裙摆都在空中划出朝气蓬勃的弧形。
这样的姜枳是沈知聿没见过的。
热烈,自信。
丰神绝世,惊鸿艳影。
沈知聿忍不住被吸引,目光收不回来。
“沈总?”
研发部的小师弟发现他在走神,小心翼翼地提醒。
沈知聿抿着唇收回目光,“抱歉,刚才没注意听。”
“……”
小师弟只能重新讲了一遍。
沈知聿才点点头,“好的,治疗舱效果显著,受益群体是一般良性肿瘤早期诊断的患者,接下来的工作,是在医院全面普及使用。”
“好的,沈总……”
小师弟忍不住八卦,“您旁边是不是有人?是你朋友圈表白的那个姜枳小姐吗?”
沈知聿难得的勾了勾唇,“嗯。”
这下大家纷纷八卦起来,不想开会了,只想磕糖。
“沈总,您一直在追的宝宝就是姜枳小姐吗?雨中的猫诶!”
“追到了?同居了?要领证了?”
……
沈知聿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我们在一起了。”
“见到她请叫嫂子或少夫人。”
“我会找时间把她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
“嗯,她很乖的。”
经过沈知聿的一番“洗脑”,大家欢呼雀跃,会议室仿佛成了俱乐部。
“嫂子!嫂子!”
“少夫人!少夫人!”
沈知聿颇为无奈又愉然的扬起嘴角,“好了,散会吧,别把我家宝宝吓跑了。”
第103章 他是蓄谋已久
沈知聿合上笔记本的时候。
姜枳已经完成了画作,洗漱后正在一旁对镜化妆。
这次她画的沈知聿与上次在沈宅的那幅完全不同。
那个时候的他,迷人,野性,温润如玉。
而现在画中的他,像一只深陷情欲泥潭里不能自拔的兽。
每一寸赤裸的肌理,都充满了极限的张力。
沈知聿慢慢走过去,看看画中的自己,又看看镜子里的姜枳。
两个都是相貌极其夺目的人,无论是镜中,画中,还是现实中,他和她都是无比般配的一对。
这一刻,竟让他心里生起想要把她藏起来的念头,不想让人发现。
这女人,勾人得紧。
沈知聿俯下身,心不在焉地撩着她的头发。
镜里的她也看向他,冷冰冰的视线里藏匿着偏执的占有欲,小嘴却是刀子一样,“滚。”
“……”
下一秒,沈知聿掰过她下巴,一手掐着她纤纤细腰就吻下去。
姜枳呆滞了一瞬,才醒过来用力地挣扎。
“我……画好了,要离开这里!”
“嗯……”
男人轻嗯一声,手臂却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牢牢困住,一丝一毫也不松懈。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她被吻着抱到木桌上。
沈知聿额头抵着她,开口时声音微微有点哑,“要去哪?我陪你。”
“我不要你陪。”
他心中有数的轻勾唇角,“那你走,我跟着。”
“……”
姜枳懒得搭理,蜷着腿坐在桌子上,怔怔望着他,像看一个无赖。
男人的手还握在她腰上。
那张脸虽仍是克制清冷,但微微拧起的眉和泛红的耳垂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想法。
姜枳也一样。
那种心瘾,即便只是接吻也会失控。
沈知聿随手拿过一瓶指甲油,垂眸给她白嫩的脚趾上色,漫不经心地转移注意力。
外科医生的手有多稳,她算是见识到了。
姜枳双手往后撑,任他涂着趾甲油,仰着小脸,充满征服欲地挑衅他,“沈知聿,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玩的。”
沈知聿认真的涂着,扯了扯唇,“但好像每次玩哭的都是你。”
“……”
姜枳眼神微冷,黑漆漆地看着他,嘲讽道,“你该不会以为活儿好我就会嫁给你吧?”
他顿住,抬起眼眸,脸色异常冷郁,“信不信我让你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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