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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花园现在没什么人打理，杂草横生，一点美感都没有。
颜陵云正要走的时候，余光却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放在花园后面的一个水桶，很平常，但是却有一个东西停在了上面。
一只苍蝇。
颜陵云来了兴趣，仔细观察起了这个水桶。
铁皮的水桶，在城市里面几乎是很少见到了，里面已经是生留铁锈，贴在了水桶的外侧，并且在下面还黏糊糊的沾了一点什么东西。
颜陵云伸手取了一点点，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
有一种铁锈味。
难道……
颜陵云站起来，看这个房子。
如果是在这里的话，那么那个照片和下水道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还是说……他们还弄死了其他的人？
想法在颜陵云的脑子里面不断的闪烁着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动静。
她只能暂时放下了这个东西，再次进入了这个房子。
“警察同志，我真的已经跟上次的小同志说过了，我跟傅菲平时没什么联系，我怎么……”
疲累的话语戛然而止，陈慕拿着手机里面的记录，“可是你没有说过，你跟傅菲在中午的时候通过电话，并且时长在两分钟左右。我想知道通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吴珍珍的脸色，原本就是惨白的一片，现在就更加没有了血色。
“这个……”
“打电话是常事，我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你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第六十七章 藏在冰箱里的尸体
“可能是我忘记了？”
吴珍珍半坐起了身子，披在外面的丝绸睡衣，滑落的时候带上了里面的肩带，若隐若现的浑圆，散发着一股醉人的气味。
陈慕打量了几眼，“傅太太那么多的家产，买一套漂亮的丝绸睡衣，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颜陵云捂着嘴，咳了一声。
对林嘉洛这种小孩子，色诱的方式，可能好使。
陈慕的话，可能段位还要再高一点。
吴珍珍面色不悦的拉起睡衣，彻底的靠在沙发上：“我都说了，三个月前的事情，谁记得住。”
“要证明这个问题很简单，您给我看看您的手机就可以了。”颜陵云好心的提出了建议，“只是看您和傅菲的对话，其他人的，我们还没有兴趣。”
吴珍珍只好从身边拿出手机，递了出去。
陈慕接过来，点开了傅菲的对话，里面明晃晃的就有一个拨出的记录。
“傅太太，您真的不说明一下，为什么你为忘记告诉警察，在傅菲失踪之前，你跟她通过话，并且距离她最后出现的时间还那么的近？”陈慕把手机还给对方，“如果这一点不说明的话，可能我会觉得您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
吴珍珍立马坐起来：“我真的没有跟她打过电话，这个通话记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我午睡的时候摁到了通话键？所以我才不要跟你们说实话，这问起来真的是太麻烦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或者说，有人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荀晖啊，出了事情之后，傅强就找过他，说要是警察不行的话，就发悬赏、发告示，找了荀晖来商量。我跟他……”吴珍珍立马小声了想去，想了一会才说，“我跟他关系好，上次他就这样告诉我，说这件事情，只要警察没提，你就别提，免得惹人怀疑。我想了想也是，反正你们也找不到傅菲的手机，我就没提这个事情了。”
“那傅菲平时的情况是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闷葫芦一个，只知道找老傅拿钱补画廊的那个窟窿。”吴珍珍一脸的嫌弃，“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傅菲从老傅这里拿走的钱，都能买一个房子，包十年的小鲜肉了。”
这话一出口，不用陈慕咳嗽，吴珍珍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撇开头自己打了一个嘴巴子。
“这个事情，就不用记录了吧。”
陈慕看了颜陵云一眼，“我们能看看傅菲的房间吗？”
“这个……她其实早就不在家里面住了，所以……我给你们拿个钥匙？”
其实上一次的时候，林嘉洛就应该这样做，只不过……
陈慕表示可以，但是临走的时候，颜陵云还是对那个铁皮的水桶很有兴趣，干脆就直接带走了。
吴珍珍原本想拦着的，但是看着陈慕的脸色，只好把拦着的话吞了下去。
颜陵云在法医室里面对着那只铁皮桶检查的时候，陈慕则带人去到了傅菲的家里。
“欢迎回家，访客请进行登记。”门童刚刚说完，就看到陈慕亮出了警官证，他扭头就高声喊了经理过来。
经理疑惑的靠过来，“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带我们去楼上的1209，另外三个月之前，也就是三月份的访客登记记录，请全部给我们。”
经理查看了陈慕的警官证之后，立马张罗人带陈慕上楼，并且联系了前台的人，开始调取档案。
钥匙拧动之后，一个偌大的骷髅头扑满了陈慕的全部视线，他心都停了一下。
然后门后的世界让陈慕也觉得不舒服。
黑色的墙壁上面，画面了一整面墙的白色骷髅头，孤零零的豆袋沙发放在屋子的正中间，对面就是骷髅头的下颌线。
陈慕拉开了窗户的窗帘，阳光倾泻了进来，才发觉这个地方完全没有生活的气息，黑色、灰色、白色……
“陈队，我们这里有发现。”
方向是从冰箱那边传来的，陈慕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过去之后，在双开门的冰箱里面，一个女人蜷缩在里面，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头偏挨着冰箱的里侧，脖子上的伤口清晰可见，身体全部都带着雪白的冰霜。
陈慕打了一个电话：“颜法医，你可以来一趟这里吗？”
打完电话之后，陈慕看着这个尸体，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钥匙，把它放进了证物袋。
“等会颜法医来了，先查一查这个钥匙上有没有什么指纹？”
“是。”
第六十八章 蒙上一层的真相
颜陵云在勘察了现场之后，脱掉了手上的橡胶手套。
陈慕也对这个房子做了一个初步的检测。
同事们还在里面继续收集证据，两个人就到外面去说话了。
“凶手不是在这里杀人。”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一个答案，相视一笑之后，颜陵云先开了口。
“整个房子里面，只有冰箱里面有血迹反应，考虑到从喉咙里面切开的死法，大量的出血量是完全不能避免的，所以……这里不是。”
颜陵云根据出血量，来推断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陈慕点头之后继续补充：“房子里面没有打斗，鉴证科的人也没有在下水道发现血迹残留，所以我同意你的观点。对了，那个铁皮的水桶，你有发现吗？”
“还没来得及做，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傅菲的血迹，可是……”颜陵云的眼里满是疑惑，“为什么呢？”
“我不觉得傅家是第一案发现场，吴珍珍就算再不在乎傅强，可是家里的动静，她总是能知道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陈慕看着外面，“现在尸体找到了，案发却还是没有影子。”
“其实从现在傅菲的尸体上，我们也能看到一些东西，她的手臂上有抵抗性的伤痕，也就是说，起码她离开学院不是自愿的。”
颜陵云其实也是想安慰一下陈慕，但是他却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
“你说，她不是自愿离开学院的话，那为什么手机是好的？还扔在了哪里？”
陈慕说完之后，颜陵云也回过味来了。
傅菲的手机是现在最新款的，哪怕进了水，放在外面的二手市场上，也是有几千块的收入。
手机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有人故意摆在哪里？”颜陵云琢磨了一下，“luna？”
陈慕觉得，这个案子他已经抓住了一点，但是却还是蒙了一层。
颜陵云把尸体带回去继续检测，她需要再仔细的检测之后，才能确定傅菲的死亡时间。
而与此同时，林嘉洛和刘冰蕾到了傅菲的学校，根据傅菲手机上的讯息，他们找到了方一柏。
教导主任面露难色的看着两个年轻的警官，“警官，我觉得你们还是……换个时间过来？方老师今天的课，省上的人是全程旁听的。”
林嘉洛山上次跟陈慕互相交流的时候，就听说过学校在傅菲的事情上不断的遮掩。
现在看来，这个原因就在这里。
刘冰蕾装傻充愣：“我们在这里等着，不妨碍方老师上课。”
林嘉洛连忙点头，“对，我们在这里等着，不会妨碍的。”
教导主任也就只能什么都不说了，跟着两个人站在外面，等着下课铃声响起。
终于，走廊上的铃声响起，里面整齐划一的喊了一声老师好之后，学生们就缓缓的涌出来，一边闲聊，一边离开教室。
林嘉洛看着那个照片上的人，跟教育局的官员寒暄几句，才抽身离开。
他刚刚想上去，喊住方一柏的时候，教导主任先喊了一声：“几位领导，先这边走，我们继续参观啊。”
林嘉洛被截胡，但也不怪对方，他快步赶了过去，“方老师，我现在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请问有时间吗？”
方一柏看了一眼腕表，“我下节课是在下午的
第三节 课，你有很多时间。”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在傅菲失踪之后，你作为画廊的经纪人，没有向警方主动交代情况呢？”
“警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警察没有查到我，我也没有必要主动给自己揽事。”方一柏站的笔直，“现在你想问一些什么问题？”
刘冰蕾站在后面，直接深呼吸几次，才换上了好脸色，“那方老师，画廊的经营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大的问题，这个画廊的位置在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每个月光房租的开销就已经是上几万了。而画廊每个月成交的画，只有一幅或者两幅，甚至于没有。”方一柏推了一下眼镜架，“她父亲虽然喜欢，但是也说过了，画廊再不盈利的话，就会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傅菲缺钱？
林嘉洛想了想傅菲的评价，“她的画画天分不是很高吗？为什么……”
“天分再高也是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她又担任老师，又做画廊的老板，根本没时间精进自己的技术。还有，画也是需要面对市场的，她喜欢的那种画风，想要找到合适的买家，很难。所以，我之前就已经向她提出了辞呈，这种画廊就是莫奈来了，也是救不回来的。”
第六十九章 缺钱的傅菲
“那她自己要想把画廊经营下去……”
“很难。”方一柏说完之后，再次看了腕表，“抱歉，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如果你们还想继续了解什么，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另外再约一个时间。”
林嘉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一柏就这样走了。
刘冰蕾简直觉得……
“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太拽了？”
林嘉洛指了指自己上面的背景墙。
刘冰蕾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
背景墙上是一些明星老师的简介，放在第一位的就是那个方一柏。
“难怪那个教导主任，不想我们接触这个画廊的经纪人，可是他们老师都已经……”
“明星老师的价值，跟一般老师的价值是不一样的。”
可是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
如果方一柏说，他在傅菲之前就已经提出了辞呈，那么，那个所谓的傅菲的手机里面，为什么没有这一条呢？
林嘉洛已经把傅菲的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次，他确定自己肯定没有看过这种消息。
这个手机，真的是傅菲的手机？还是说，已经被人删减过了呢？
看来，是有必要去一趟通讯公司。
林嘉洛准备去的时候，电话又进来了一通，而这一次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那个LUNA查不到？”
“对，他是一个七八年的老用户，之前一直就是潜水，发帖是最近三年的事情。之前的东西，网站没有进行保存，所以已经查不到了。今年就只发了三个帖子。”
“三个！”林嘉洛低吼着，“你确定？”
三张照片就意味着有三个女孩子死亡。
还是今年之内。
“确定，他所有的帖子都是加了精的，而且每一次发帖都是用了加密器，来掩饰自己的IP地址，除非逮到他上线的时间，否则的话，我现在是找不到发帖地址的。不过……”
“不过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发帖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
“根据资料，这个账号用的是一个叫周越的身份信息，而根据身份证号，这个人，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林嘉洛瞪大了眼睛，已经死亡的人肯定是不能再登录这个账号。
刘冰蕾看着他的表情不对劲，赶忙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放下电话之后，林嘉洛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刘冰蕾，对方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等到讨论案情的时候，当林嘉洛提出这一点的时候，陈慕冷静的琢磨了一下。
“看起来，这个人很缜密。”
林嘉洛没反应过来：“队长，你怎么夸对方啊？”
“照片发在这种小众的论坛里面，发现的时间就会延后，而用了一个已经死亡的账号，那么大概率就是通过交易买的。用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很聪明的选择。”
“可是……现在自相矛盾的地方有很多。”
颜陵云看着现在收集的资料，“首先，吴珍珍说，自己没有打那一通语音通话，通讯软件上的电话，可不是按一下就能拨打出去的。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这通语音是谁打的？谁能拿到吴珍珍的手机？再来，我之前和陈慕推断，做这件事情的可能是连环杀手，是因为有后续的照片出现，可是现在技术部门的证据显示，有其他人登录了这个账号。那么除了傅菲的照片之外，其他的照片是怎么来的，总不能为了遮掩这一个案子，再杀两个人，三个人？”
“第三，根据傅菲身体上的淤痕，她死前是进行了抵抗，那么手机为什么是完好无损的在草丛里面？这三个月里面，可是有下过雨的，手机没有进水，这一点只能说明，手机是有意被人放在哪里，等着我们发现。最后一点……画廊的问题，方一柏说自己提前发了辞呈，但是在傅菲的手机里面，没有发现这一点。”陈慕长呼出一口气，“大家有没有什么疯狂的理论，能解释这些自相矛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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