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出来迎接北冥闫。
北冥闫下车,章程微颔首,出来的仆人立即排成两行,弯腰迎接小楼的主人。
北冥闫进来了小楼。
“小姐,君少爷还没醒,处于深度昏迷,暂时还在别墅中。”
“还没醒?”,北冥闫淡淡开口问,这人怎么还没醒。
转身朝病房走去。
还以为那两个人会将君辞也直接带回君家的,怎么还在这?
进了病房,宋染正在给男人挂吊瓶,将空的瓶子拿下来,换上另一个满瓶面硬是挂了四瓶。
床上的人儿犹如一个陶瓷洋娃娃般,皮肤过分白皙娇嫩,乌黑卷翘的长睫安静地覆在眸子上,唇角苍白,可憔悴却让他愈发美得像画中的人儿,不染半点尘埃。
“为什么挂这么多吊瓶?”,北冥闫微惑。
打算当饭来吃吗?
北冥闫走到床前,宋染神色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隔开闫之然,但被闫之然一把推开,将人扫到身后。
嗓音冷隽,“起开。”
抚上床上人儿的额头,温度滚烫,像一个小火炉一样。
再烧下去,估计都能当太上老君的炉鼎来炼丹了。
原来是发烧了,北冥闫喃喃道,这人身子骨怎么这么弱。
宋染被推到后面,心急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又是在北冥家,那味药剂没带在身边,已经让影零去取了。
“吃不下饭,只能输营养剂和葡萄糖,炎症造成的高烧,现在退不下去。”
不知怎么的,北冥闫看见这么憔悴的人儿心底竟然泛起丝丝涟漪,有些心烦意乱,无端生出负罪感。
是她将美人儿造成这样的,但确实是他活该啊,谁让他好好地在她面前晃悠,一天晃三次,不刀他刀谁。
不过怎么君家的大少爷还是一个病秧子,整天要死不活的。
“端一碗粥过来。”
北冥闫对房间里的仆人道。
“他喝不下。”
宋染无耐解释。
北冥闫没有理会,仆人会意立即将一小碗玉米粥端过来。
北冥闫接过,轻戳了一下男人的腮帮。
君辞也五官轮廓分明,清隽俊逸,还十分艳丽,是一种近乎妖冶的美感,骨感亦是分明。
可腮帮处却是肉乎乎的,很是白嫩。
“你!”
宋染见到北冥闫的动作瞳孔一震,她竟然敢这碰祖宗的脸,还,还揉他腮帮。
要死要死!
宋染大呼小叫的架势让北冥闫不得已松开男人的腮帮,不就是揉几下吗,有什么问题?
清冷的眸子微挑,敛下玩味。
男人还在昏睡,十分安静,闫之然蘸了一勺粥,近乎粗暴地揉男人的腮帮,让他张开嘴。
尽管是昏睡着,男人依旧忍不住蹙眉,难受地哼唧。
“张嘴,吃饭了。”
北冥闫不管男人听不听得到,强势地让床上地病人听话。
君辞也恍惚地听见女孩在耳边说话,让他听话些,鼻翼间尽是诱人的玫瑰清香,让人禁不住染上微醺。
姐姐?
姐姐在他身旁吗?
她没有离开,还守在他身边,姐姐是舍不得他的对吗,一定是舍不得的 ,毕竟他这么听话。
别走,他会很乖,很听话的。
君辞也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挣扎了许久终于才攥到一点衣角。
是姐姐吗?
一勺喂进嘴里,男人乖顺地咽下去,一点粥泽也没有沾到衣服上,乖的不行。
“真乖。”,北冥闫见男人将粥咽下去,眼尾微勾。
小家伙很乖的样子。
宋染在一旁见到男人吞了下去,正处于完全震惊状态。
什么情况?
这位祖宗什么时候这么好伺候了?
北冥闫忍不住又戳一下男人的腮帮,眸底的冰冷逐渐融化。
“再喝一口。”
北冥闫又喂给男人一勺,男人亦是乖巧地吞下。
几次之后就将一碗玉米粥喂了个干净,北冥闫拿纸巾擦拭男人嘴角的玉米粒。
俯首,凑近一闻,男人身上竟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奶甜。
他喜欢喝牛奶吗。
不然为什么这么香,还这么甜,真是让人忍不住浮想翩翩。
蓦地,北冥闫被这股奶甜诱地失神,忍不住俯首,再俯首,轻啄一下男人的腮帮。
这小玩意儿可真软啊,香甜香甜的。
一旁的宋染彻底懵逼,什么情况?
立即挤过几个仆人上前,将北冥闫扒拉起来。
挡在君辞也身前,像一个护犊子的母鸡般,阻隔开来北冥闫。
宋染警惕地看向北冥闫,他快被这两个人搞疯了。
一会儿动作亲昵,一会儿又又拔刀相向。
北冥闫昨天才将这位祖宗捅了一刀,还喂了不知名的药剂,今天就现在又啵啵,什么情况?
如果这位祖宗醒过来还要护着这位北冥小姐,那干脆就罚他和王宝钏一起挖野菜。
那是受虐狂吧。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北冥小姐,你要对少爷做什么?”
北冥闫神色漫不经心,揉了下眉心,“没什么,只是他很可爱,刚才没忍住,对不起啦。”
“那北冥小姐别忘了,昨天是谁捅了他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今天又觉得少爷可爱,北冥小姐的喜欢可真让人承受不了。”
宋染冷声道。
第14章 丫头,抱一下我
“嗯,是我,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就像一只兔子在猎人面前蹦迪,她不得他得谁?
“主意?他能打你什么主意,若真是有什么目的,他直接吩咐人来就好了,用得着一个人不要命地来找你?”
宋染觉得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吧,来一个人就觉得要害她。
但平心而论,确实是这位祖宗太过热情了,以前对人冷冰冰的,现在突然使劲儿往人前面凑。
北冥家也是华国顶级的世家,防范心比常人重也是正常,没点防范意识和防范心估计早死完了。
北冥闫敛起懒散,冰冷地抬眸,唇角微扬,“没有又如何,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你来帮我指导几下?”
携着戾气的警告十分明显,显然是碰到了边界。
宋染被北冥闫的冷意弄得浑身发毛,似乎有千万斤的重物压下一般,气氛在一瞬冷到了极致。
扛住低压,宋染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说的是真的,有错吗?北冥小姐不至于连简单的善恶都分不清吧。”
“当然,不至于,但我至少可以将你。”,北冥闫低笑。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人儿哽唧起来,眉头紧蹙着,手猛然攥起来,吊瓶都升起一条血线,急往上窜。
“辞也怎么了?先松开手。”
宋染急忙地俯下身,查看君辞也的情况,想要将男人攥紧的手松开。
君辞也长睫不停地轻颤,随即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暴起几道青色的青筋。
幽深的瞳孔一睁开就是殷红似血,仿佛无穷无尽的血海般,深不见底 。
攥着的手也松开。
看清了眼前的场景,君辞也慌忙地寻找那一抹靓影,见到女孩就站在自己前方。
急匆匆的神色才减缓些。
君辞也醒过来,脸色苍白不已,整个人仿佛一吹就倒,身子单薄。
唇瓣蠕动,委屈地喊女孩,“姐姐,你来看我吗?”
宋染将被子往上给男人拽些,防止感冒,听到自家祖宗的话有些愣神和难以置信。
都被这女人害成样子了,竟然一点都不介意,这祖宗是被害妄想了吧。
宋染又将点滴给君辞也收拾好,认真地看向君辞也,问道。
“辞也你告诉我,昨晚那一刀是不是她捅的,药是她逼你吃的,是不是你被她威胁了,别怕,我们马上回老宅。”
君老爷子向来很心疼这位祖宗。
君辞也虚弱地蹙眉,“宋染?你怎么在这?”
宋染:……
“我不在这你早死了好不好?”,宋染有些被气炸。
祖宗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但也只敢小声地哔哔,毕竟现在不是在君家,不是他们的地盘。
“你昨天差点出事了,你没有印象吗辞也?”
君辞也殷红的凤眸泛着羸弱,移开目光,淡淡道。
“无碍。”
“无碍?祖宗你昨天差点差点出事了!”
让他怎么办,怎么给君家的一大帮子交代,君家人估计会把他煮了吃。
宋染好气。
“宋染,你多事了,回去吧,我没事。”
宋染:……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为什么回去?”
君辞也微惑,好看的眸子满是不解。
宋染:???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回去啊祖宗?”
这年头当私人医生也太难了,大大小小需得将雇主招呼的面面俱到。
“我为什么要回去?”
君辞也依旧是一模一样的疑问,丫头在这里,他为什么要走?
一旁北冥闫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清冷懒散的神情辨不出喜怒。
干脆找个凳子坐下来听,舒坦地翘着二郎腿。
要是再来支烟就更好了。
思及此,北冥闫正欲让仆人去取。
却听床上的人儿说,“不是,昨晚是我做的,药是我自己吃的,和她没关系,你知道这些做什么?宋染你管多了。”
语气冷淡,甚至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委屈,为什么委屈,北冥闫不解。
不禁勾唇,这小家伙倒是挺有意思,竟然一点也不怕她,还给她说话。
宋染:“辞也!”
“姐姐,你不抱一下我吗?我还活着。”
君辞也看向北冥闫,殷红的凤眸竟有几分温顺,看起来十分乖顺,艳丽的容色更使其俊逸如斯。
他知道女孩昨晚确实有一瞬间是想杀了他的,但最后还没下手。
不知是忌惮君家亦或别的原因,女孩最后还是收手了。
不过就算女孩想要他这一条命又如何,他会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因为啊,这一条命本来就是女孩救下的,在那一刻,他就属于她了。
可惜的是女孩早已经不记得他了,唔,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他记得就行。
北冥闫没想到男人会找她抱抱,他一点也不计较昨晚的事情吗?
可鬼斧神差的,北冥闫抵不住诱惑起身,几步到男人身前。
君辞也见到女孩走过来,眼尾扬起一抹绮丽的笑,一把将人抱住。
“姐姐,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幸亏没事。”
俯在北冥闫脖颈间,肆意地女孩的嗅香洌甘甜,如一只猫儿般蹭蹭女孩。
声音微哑,显示着主人的羸弱不堪,蹭地北冥闫心底一片柔软。
她是不是太过警惕了,也许男人没别的目的,只是想要抱抱呢。
她是不是将小家伙真的欺负惨了,可他竟然一点也不怪她。
想地都是对男人的愧疚。
北冥闫赶忙摇摇头,把一群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都什么东西?
这是她的正常反应,没有任何错误。
“疼,姐姐亲亲我好不好?”,君辞也痛苦地蹙眉,凤眸湿漉漉一片,尽管洇透殷红,却是澄澈不已。
“疼?哪里疼?”
北冥闫神色终于变了些,一丝担忧忍不住露出来,竟连自己都未意识到。
第15章 彻底自闭了
“伤口处疼,昨天姐姐真是好狠的心。”
君辞也可怜兮兮地看向女孩,潋滟着秋波。
有一瞬间北冥闫觉得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狐狸精,魅惑人心。
如果她是纣王肯定就要沦陷。
“乖,不疼了。”
北冥闫不受控制地说,伸手揉一下男人的脑袋安抚。
然而刚出口内心就想给自己一耳巴子。
什么误伤,她是被这小家伙逼急了好不好,若是他吃完饭就回去就没这档子事了。
一直跟着她,而且还是无缘无故,她不怀疑才是脑子有坑。
“没有,是我的问题,让姐姐不舒服了,以后我会适当抑制自己的冲动的。”
男人弱弱地说着,漂亮的眸底蒙上闪烁的泪光,君辞也强忍住自己心底的委屈,给女孩保证。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直跟着女孩,但这样姐姐不喜欢。
这可怎么办?
北冥闫强敛起丢掉的矜持,刚欲开口将人送走。
“姐姐,好难受,估计这几天都动不了了,可以在这里借住几天吗?你不会嫌弃我吧。”
君辞也似乎知道接下来北冥闫想说些什么,手扒拉上女孩的一根手指头,阻止了北冥闫接下来要说的话。
指腹上传来温热感,北冥闫久封的心脏似乎也颤了一下,一股异样直袭大脑。
嘴里的话硬是被塞进、吞了进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北冥闫烦躁地阖了下黑曜石般的桃瞳,再睁开好歹清澄些。
将男人的手甩开,淡淡道,“那就在这里待几天,到身体恢复些再离开也不迟。”
但前提是不要乱耍什么花招。
掌心一冷,没了女孩的温度,君辞也只觉得心底一阵空缺,很冷。
眼底瞬间是数不尽的失望,殷红的凤眸黯淡几分,垂下。
姐姐这是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喜欢,第一次见面不是很喜欢的吗?
“君少爷好好养伤,等过些天回家就行了。”
北冥闫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然艳丽的眸底不带有一丝感情,一望无尽,尽是冰冷和淡漠。
“好,我知道了。”
君辞夜虚弱地倚在床沿上,脸色愈发苍白,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人吹倒在地。
原以为女孩会哄她几句的,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让他休息。
北冥闫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里,留下了君辞夜。
“砰——”,门被关上,声音冰冷沉闷。
君辞也看着女孩消失在自己视野中,没有任何回头和留恋。
她真的不喜欢他,为什么会这样?
君辞也连往日冷然的神色都无法维持,血海似的瞳孔里暗淡无光。
她为什么不喜欢他,是他不够好吗?
“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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