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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尽鬓边春——玉枕无【完结】

时间:2024-06-27 14:39:12  作者:玉枕无【完结】
  “容…消酒,好名字。”
  说话时,他掏出折扇,猛地甩头,折扇唰的一下展开。
  容消酒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瞧他这懒散样子,心下只想立刻逃出阁外去。
  不想这人挥了挥扇,几个小厮便会意地抱着一庞然大物抬进暖阁内。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少年起身,亲自掀开遮物红布。
  映入眼帘的是三尺高的透亮翡翠菩萨。
  容消酒有些无措,第一想法是自己忘了备礼物相赠。
  当即起身施礼,表达歉意。
  这人阖上纸扇在手心上轻拍,利落地收了她的赔话,又开口道:“容姐姐想去寿州,那可太欢迎了,到时我亲自在寿州丰雪楼为你设宴。”
  “容姐姐也不必担心日后画作无人代售,我们寿州的鹿屿书肆虽不比琅月,却也是在举国万千书肆中排得上号的。”
  那鹿屿书肆容消酒听过,正是眼前人创办的。
  见容消酒没应口,梁照晨凑近了些,复道:“只要容姐姐去,日后的衣食起居我也全包了,必不叫你受半分委屈。”
  这人说话像竹筒倒豆子,一开口便说个不停,容消酒无奈轻笑,倒觉这人还算实诚。
  她蹲坐在短凳上,抄手施礼:“那便多谢了,只是如今我身份特别。实话告诉了你去,我如今是御乱侯府的大娘子,帮我离京也便有得罪御乱侯的可能,你好生思量,不必急着回我。”
  梁照晨大手一挥:“区区侯府我哪里就忌惮了,想我梁家也算皇亲国戚,若是真与他斗上还不知谁输谁赢。”
  容消酒眉梢一挑,忽而想起来圣人的母亲姓梁,与寿州梁府主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容消酒一直思量着,还不及答话。
  梁照晨却有些迫不及待,扬脸笑眯眯睐着她:“容姐姐,那不如就等鹤园会结束次日便启程?”
  “算来也便是五日后。”
  容消酒有些兴奋,这么说她五日后便可摆脱一切束缚,自在随心地去作画去生活。
  “好,到时为防万一我会乔装成大师的随侍。”她说得干脆利落,带着几分期待。
  梁照晨挥手收了折扇,信口回:“全凭容姐姐吩咐。”
  两人又一道用了酒菜,在梁照晨的催劝下,容消酒不得已吃了几口酒。
  只片刻,那脑袋便开始晕沉起来。
  她酒量一向差劲,趁着酒气还未上头,赶忙起身要走。
  梁照晨饮了七八杯却不见半分醉意,清醒的眸子微微弯着,走上前扶住身躯摇晃的容消酒。
  “容姐姐这酒力实在不适宜与我这等伪君子共饮。”
  容消酒撑着意识,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他触碰。面上依旧端着得体的笑:“我酒力实在欠妥,便不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就此告辞。”
  梁照晨唇角微勾,荡漾起几分玩味:“我便好心亲自送容姐姐回府。”
  容消酒按压着太阳穴,有些不解他用意。
  正要开口拒绝,这人丝毫不够她机会,拉着她便往门外去。
  “姐姐莫要拒绝,说来我与上官娘子算是故交,正好顺道过去拜访。”
  瞧他这般积极,容消酒也便没再推拒,顺从地随他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容消酒不免打了个盹。
  再睁眼,身上多了件披风。
  “容姐姐,到了。”身旁的人放轻了声音唤她。
  容消酒不自在地轻皱眉梢,道了声“失礼”。
  梁照晨先一步踩着车凳下马车,又转身伸手试图扶着容消酒。
  容消酒脑袋还有些迷糊,双手揉着太阳穴,见着伸来的手,她扯出一抹笑,得体颔首:“多谢大师,不过我自己能走,便不劳驾您了。”
  她语气要多客套有多客套,生生与他隔开距离。
  若是换做旁人,早识想地收回手。
  可这跟前的人是梁照晨,只见他嗤笑一声,又朝前伸了伸手:“我向来礼待女子,更何况还是我钦佩的女子,还望姐姐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他说得得体,语气随性洒脱,听不出一丝冒犯。
  容消酒顿了顿,纵使心里不愿与他身体接触,但碍于日后还要仰仗他的帮助,只得伸出手。
  这人还算知礼,只握住她手腕,将她扶下马车。
  容消酒轻舒一口气,朝他施礼道谢。
  “容姐姐太客气了,能扶容姐姐下车,是我的荣幸。”
  他优雅地甩开折扇,慵懒回。
  正此时,不远处驰来几匹马,为首的正是商凭玉。
  他飒沓下马,单手抚着护腕。双眸自来时,便没从容消酒身上移开过。
  “姐姐。”他声音温沉,大步走到容消酒跟前低声唤。
  听得熟悉的声音,容消酒莫名松口气,用力眨了眨疲乏的眼睛,看清了他些:“公宜?”
  闻见她声音,商凭玉眼眸柔软下来,唇角微微上扬:“是我。”
  刚说完,便闻见一阵酒气,商凭玉拽住她胳膊,又凑到她脸前轻嗅:“姐姐,吃了酒?”
  话音刚落,容消酒呆呆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梁照晨,亲自介绍道:“我便是与这位梁大师饮的酒,公宜还不认识这位大师吧。”
  商凭玉冷了眸,压住她微微乱晃的身子,将她话头也扯开:“姐姐像是吃醉了,先回去解酒。”
  梁照晨这才摇着折扇搭了话:“容姐姐好生歇息,我去拜见官娘子。”
  说着,还不忘朝商凭玉行礼作揖,随即不卑不亢地挺直腰板阔步离去。
  商凭玉早在这人喊“姐姐”时,沉了脸色。
  待这人入内,他才将容消酒打横抱起进了府。
  将人带回寝间后,他用力关上门,捏住身前人的肩膀。
  “姐姐,你何时又多了一个弟弟。”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心中恼怒悉数显露在眉峰间的褶皱上。
  “姐姐,说话啊。”
  好半晌都没听到答复,他轻晃着容消酒肩膀。
  容消酒置若罔闻,一头栽进他怀里,再没了旁的动作。
  商凭玉被撞得心下怦然,张开双臂任由她倚靠着,那满身的愠怒顷刻间泄了气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无奈摇头一笑,只觉自己大抵也跟着醉了,旁的人是醉酒,他是醉容消酒,这一醉便是十年,越醉越沉酣,叫他此生不愿醒。
  他将人抱回床榻上,为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抬脚去了晋园。
  晋园内,梁照晨得了通传,被带进厅。
  上官棠还愁着自家夫君入狱之事,哪里有心见人,自然是想到这人与圣人的交情。
  “贤弟好久不见了。”上官棠难得谦卑,亲自站在门边迎接。
  梁照晨潇洒撩袖,抄手一礼:“上官娘子别来无恙。”
  说着,吩咐随从将礼盒递将上前。
  两人寒暄几句,上官棠攥紧了手,讪笑出声:“不知此次入京,可否要进宫见圣人?”
  梁照晨登时了然,折扇敲了敲下颌下,直接问出口:“上官娘子定是遇着甚难事,要我帮衬。”
  “贤弟聪慧,正是有事……”上官棠将商惟怀入狱之事一一道个清楚,扑地,哽咽起来:“我家郎君向来克己复礼,断断不会行此荒唐事。”
  梁照晨深一口气,客套回:“既然上官娘子交代,我跑一趟宫里问问就是。”
  他与这上官棠只有书画上的交情,碍于情面暂且答应,至于此事成不成,在于圣人,不在他。
  正此时,女使来通报商凭玉候在门外。
  上官棠立即抬手:“赶紧请进来。”
  不等商凭玉启唇,她率先凑上前问:“二哥儿如何了,你大哥他可受了刑?可被人欺负了去?可有吃餐饭?”
  商凭玉睨了眼梁照晨,信口回:“当前这事还在追查,短时间内大哥不会被放出,不过嫂嫂放心,在这期间我已叫人多多关照大哥。”
  上官棠揪紧手帕,悬着的心丝毫没有平静下来。
  梁照晨见商凭玉来,腰板挺得更直,仰着头正色道:“上官娘子且将此事交由我,商相爷可是肱骨之臣,哪怕真杀了区区闲散公主,也无伤大雅。只消圣人不死揪着不放,谁人又能说什么。”
  若说他方才答应了帮衬,会使两成功力。那么此次开口便会使出十成十的功力。不为别的,就想压过商凭玉一头,商凭玉办不到的事,他能。
  商凭玉站一侧,双手环抱,总算正眼端详起梁照晨。
  两人一同被上官棠送出园,一前一后行在卵石上。
  就听梁晓晨轻笑:“商侯爷不是神通广大,怎的在自己大哥的事这般不用心。”
  “当然,也或许是我冤枉了你,是你的能力被高估了去,实则连个人都捞不出来。”
  商凭玉行在他前面,忽地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那脚上随之用力,朝他后膝一踹,这人直接跪在地上。
  接着一柄刀抵在他右脸颊上。
  跟前的人蹲下身子,唇边冷哼:“寿州来的梁晓晨?下次见着本侯记得放尊重,不然本侯叫你这辈子再提不起笔。”
第23章 逃狱
  梁晓晨拄着折扇站起身来,掸了掸裙摆灰:“你这位御乱侯好大的气性,动辄上手,容姐姐若晓得你这般粗鲁,定然不会喜欢。”
  说完,他又轻笑出声,一脸释然:“也是哈,若容姐姐喜欢你也不会……”这般急切地想离京。
  后半句话他咽回肚子里,摇着头啧啧叹惋。
  商凭玉凛了眸,背在身后的左手紧攥成拳,面上却平静无波:“今儿算是个提醒,我家娘子心地善良,不好驳你的纠缠,下回若再见着你与她交集,有比这更差的脾气等着你。”
  梁晓晨闻声,舒展眉眼哈哈大笑:“那侯爷可得时刻监视着。”
  容消酒要跟他去寿州的,日后自然与他相处的时日会更多。
  商凭玉并未因他放肆的笑而冷了脸,反倒沉下气来,面色温和启唇:“梁公子姑且拭目以待。”
  *
  暮色沉沉,寝间的烛火摇动,明黄的光照得整间屋子亮堂起来。
  容消酒坐在床上,双手按着额角,脑中将今日发生的事回忆了个遍。
  “姐姐醒啦。”她正缓着神,房门传来商凭玉的轻唤。
  他一手端着醒酒汤,一手携着浮雕紫檀匣。
  这人将手上物什儿悉数放在方桌上,长腿一迈,走到榻边。
  容消酒愣愣抬头瞧着他,就见他只端着醒酒汤过来。
  还不等她说话,那盛着汤的勺子已抵到她唇边。
  容消酒深看跟前人一眼,只停顿一瞬,张嘴将汤吞入腹中。
  这人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弓着腰一口口喂到空碗,蓦地,又拿来绢帕亲手为她擦拭唇角。
  “姐姐,我有好东西要跟你瞧。”
  他起身去撂空碗,将案上的紫檀匣子拿给容消酒。
  这匣子足有五层,瞧着不算小。
  他抬起短凳,放置榻边,将匣子放其上。
  这一层层打开尽是地契、银票。
  容消酒眼睛都瞧值了,好不容易才转过眼看向商凭玉。
  她盯着那绝美侧颜,震惊出声:“你…你这…有些不厚道,怎能在我跟前炫富那。”
  她可没甚钱财,就连嫁妆也都有国公府的人盯着,她唯一可以随意支配的只有圣人送的一百两。
  商凭玉浅浅一笑,视线直直探进她眸中,眼神极坦诚明澈:“这些不单单是我的,还是姐姐的,我都交给姐姐好不好。”
  他蹲在榻边,颀长的身子蜷缩着,说话时的语气几乎是哄着求着。
  容消酒心头一震,有些不自在地刮了刮鼻尖:“你…这可就太不见外了。”
  她简直受宠若惊,这人明明与她没甚感情,不过是失了忆,便发生了这等转变。
  容消酒讪笑:“之前还怀疑你是不是没失忆,如今瞧你将财物都给我,便笃定你没失忆。”
  不然这人哪里会放心将钱物交给她。
  商凭玉双眸闪闪,唇角荡漾起浅笑:“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容消酒后退了些,与他拉开距离:“因为若你没失忆,断不会搭理我的。”
  商凭玉面色一顿,眸中笑意逐渐消散,低声嘟囔一句:“姐姐原是这般想的。”
  “公宜,细想来还未同你正式聊过你我的过去。”
  “其实也不算你我的,而是你的与我的过去。”
  她一字一句说得严肃,瞧着是认真了的。
  商凭玉静静瞧着她,不答话。
  就听她又继续开口:“你呐,从小便名动汴京,想来这事你也有所耳闻,便说些鲜为人知的。”
  “你我从小到大便不甚亲近,你向来见着我是要躲的,也更不会喜欢上我这般的人。”
  商凭玉转了视线,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姐姐为何要说这些?”
  “自然是教你明白你我没感情,且不是一路人,迟早是要散的。”
  话音未落,就听商凭玉扑哧冷笑出声,嘴上念着那句:“迟早要散”。
  他表情复杂,要说是生气吧,那表情又与往常无异,可要说没生气那眼眸里又藏着浇不散的怒气。
  容消酒朝他跟前招了招手:“你晓得了这些,也好与我拉开距离。省得日后记起来时……”
  “是姐姐想与我拉开距离?”不等容消酒说完,他直接问。
  那冷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像是窥伺猎物,只要她稍有动静便狂扑过去。
  容消酒哑了声,却也坦荡地颔首。
  商凭玉双唇紧绷,忽而又变了脸色,噙起轻笑,温柔抬眼:“我待人接物一向只随心走,不随过往。若姐姐人不好,便是不必说我也会离得远远的。可是姐姐人极好,那就当我过去种种是瞎了眼,如今得以复明好了。”
  他说得干净利落,容消酒直接愣住,檀口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姐姐,我承认我心慕于你。”他深深凝视着容消酒,面上端的淡定无波,只有下意识攥紧的手心,暴露出丝丝慌乱。
  容消酒脑中一震,心脏猛地一跳,似要从喉咙口蹦出。
  “这……”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走向,她同他说这么多,是要与他拉开距离的。
  “你…你要不要再想想?”她强扯出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抢救。
  不成想这人越发大胆,直接捞起她白皙手指,握在掌间轻吻:“我想了好久,好久好久了。”
  他想了十年,早想好了。
  他仰脸紧紧盯着她,期待着他的姐姐能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那……我再想想。”容消酒讪讪开口,说话时不曾看他一眼,用力将手抽回。
  商凭玉挑眉,眼里多了几分强势:“姐姐好好想,你我有的是时间。总之不论如何姐姐都不能离开我,这辈子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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