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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春暖——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8 17:14:34  作者: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
  希钰:“……”
  *************
  第二天,希锦一大早便起来了,她略洗漱收拾了,拎着那只碗就要出门。
  谁知道临出门,奶妈却跑过来提起,说是今日早间郎君精神萎靡,怕不是病了。
  希锦听着,只好放下行囊,赶紧过去看芒儿,小人儿再无往日神采,看着垂眉耷拉眼的,见到希锦,便勉强喊了声:“娘……”
  声音低弱。
  希锦看到,心疼得要命,但今天的事却又是要办的。
  她想了想:“芒儿乖乖,娘要出门办事,你在家好生歇息,等娘办完事回来。”
  芒儿眨巴眨巴眼睛,明显有些委屈,不过还是乖巧地点头。
  希锦又交待了奶娘几声,这才狠心离开。
  她迳自出门去,却不是去别处,而是雇了马车,过去了市易司,她想自己去见那卢大人。
  她知道若是求着族里,族里是万万不肯的,为了之前的种种,大家都已经用尽了人情,如今自己家的货横生枝节,只能豁出去了。
  她到了那卢大人府中,先给门房塞了银子,央求对方给说情,门房看着银子的面,也就说了实话,说卢大人今天过去百乐楼吃酒去了。
  希锦明白,这百乐楼是汝城最大的酒楼了。
  其实去那里吃酒,难免要召来歌妓听些弹唱散耍之类的,这种场合实在不是希锦这样的当家大娘子适合去的。
  不过事情被逼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她不敢耽误,当即赶过去百乐楼,却见那酒楼实在是奢华,足足寻常房屋三层高,门前用长木杆打起来和楼齐高的彩楼欢门,每一层都妆点了花鸟饰物,檐下又有垂挂丝绸流苏,精巧又华丽。
  那门前来往客人全都是满身绫罗的男人家,还有小厮前簇后拥的。
  这种场合,希锦没去过,也没法贸然进去,她没办法,只能等在一旁候着。
  她想着,那卢大人是市易司的大老爷,必然是有些派头的,应该比较惹眼。
  她这么等着间,也和旁边卖果子饮的婆婆搭搭话,对方倒是好性子,她大致打听了打听,知道卢大人经常过来吃酒。
  那婆婆知道她来求卢大人办事,那眼神就颇为同情:“你家里阿郎呢?”
  希锦道:“外子早不在人世了。”
  那婆婆便同情起来,叹道:“小娘子生得如此绝色,结果却要自己为生计奔忙,也是可怜。这样吧,等会卢大人出来,我给你指指。”
  希锦自然连忙谢过,又特意买了她几份果子饮在那里喝着。
  如此等了半晌,终于等得一个,穿着杭绸的直裰,留着络腮胡子,好生威风的样子,那婆婆说这就是卢大人。
  希锦当即上前,见过了卢大人。
  那卢大人惊奇地看着希锦,自是看得眼前一亮。
  这小娘子生得眉目如画,肤光赛雪,在这喧嚷街市上,在那彩楼欢门映衬下,竟是犹如一抹仙影,容色绝丽,让人不可直视。
  他偌大年纪一个官爷,一时竟有些脸红,当下忙道:“小娘子,你如何知我身份,如今拦我去路,又有何贵干?”
  希锦便微低着头,将自己的来历说了,又提起那批货来。
  卢大人听着连连蹙眉:“你们家的事我知道的,是我经手办的,之前已经发了批文,你们怎么不跟着宁家一起把这事办了?”
  希锦无奈,只好说起因为身子不适,就此错过了。
  卢大人的视线扫过希锦,她生得娇美不可方物,这样的身子骨可能确实弱了一些。
  不过他越发疑惑:“你是自己操办这批货吗,你家中阿郎呢?”
  别人不提这个也就罢了,一提这个,希锦只觉悲从中来。
  好恨好恨,恨阿畴!
  不过她还是勉强忍下,咬着唇,很无奈地道:“家中阿郎身体病弱,也只好奴家出面了,是以还望大人通融。”
  卢大人不免越发多看了希锦一眼,却见她两眼仿佛要沁出水光来,看得人实在可怜。
  他心中微凛,连忙收敛了心思,故意道:“这事既是错过了,再办,可就不好办了……”
  希锦心里多少明白的,这种人得喂饱他。
  当下便道:“卢大人,借一步说话?”
  卢大人便心神荡漾,难免多想了,当下跟着希锦过去了一旁偏僻处,希锦看看四周围没人,便不着痕迹地将那金碗塞给了卢大人:“还请卢大人帮着通融通融。”
  卢大人摸了摸那包囊,其实多少有些失望,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冷静一想,这小娘子生得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又是宁家不知道哪房的小娘子,宁家虽然是商户,但在本地也有些名望,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自然是不好招惹的。
  如今能得一物件,倒也不错。
  当下便也舍了那旖旎念头,干脆将那包囊揣在袖中,却是道:“放心,放心,这件事,其实要说办,那也是顺理成章的,这样吧,赶明儿你过来我们市易司,到时候我把那公凭给你,你拿着过去码头就是了。”
  希锦听着,自然是感激不尽,千恩万谢过,这才和卢大人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她顿时轻松多了。
  其实她明白,如果不舍去这个金碗,事情也许也能办成,但是那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又经历多少磋磨,现在豁出去了,好歹事情办成了,早点把货要回来,省得夜长梦多。
  自己家族长和这卢大人关系尚可,他既然收了自己东西,倒是也不至于坑了自己,如今自己就追着他办事就是了。
  其实说起来,舍出去金碗容易,但是把这金碗送给人家,那才是难呢。
  如果不是宁家和卢大人的关系,人家未必就轻易收了,不豁出去脸皮,一般人还不好意思送呢。
  希锦惦记着芒儿,便快步往家走。
  她想着赶明儿尽快赶过去市易司,把这件事办妥当,这样她的心就落定了。
  至于办妥了后——
  希锦想起那阿畴来。
  到时候,她就和他算总账!
  ************
  回到家中后,却见芒儿已经发起了热,额头烫烫的。
  当下心痛得要命,连忙让周福去请大夫。
  芒儿高热,难受,口中喊着疼,希锦将他搂在怀中,又用热毛巾为他擦拭降温,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虽已经十九岁,但早年有爹娘应承着诸事,后来爹娘没了,好歹有阿畴,许多事阿畴都能挡挡。
  可如今爹娘不在了,阿畴也不在,就她自己,这种孩子生病的事也不好假手于人,只能自己担惊受怕了。
  大夫来了后,说是风寒,给开了药,奶娘急匆匆去抓药,抓药后又煎熬,总算给芒儿吃上,谁知道芒儿却嫌苦,死活不吃的。
  希锦没办法,和奶娘一起小心哄着,拿梅子糖喂,总算是吃下去大半碗。
  吃下去后,希锦稍微放心,正要吩咐奶娘再喂,芒儿却突然“哇”的一下,直接给吐出来了。
  全都吐了!
  白喂了!
  希锦直接想躺在那里哭,她不干了,她要哭着喊娘!
  可她没娘了,她当了人家娘。
  她现在是当家娘子,底下丫鬟奶妈,还有自己的骨肉,这些都要由她来做主。
  她抹了眼泪,吩咐道:“再去熬一份吧。”
  秋菱急匆匆跑出去了,穗儿收拾,奶娘和她一起哄着芒儿。
  希锦搂着芒儿,一声儿一声儿地哄,说了许多好听的话:“你要吃药,吃了就好了,好不好啊芒儿听话?”
  她几乎要哀求他了。
  她当然知道药苦,她小时候也不爱吃,也会哭闹,那时候爹娘一起哄着她吃,恨不得许诺要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
  如今芒儿他还那么小,他哭闹不吃,他吃着吃着吐了,他也很难受啊!
  所以他又有什么错呢,他连个亲爹都不在身边,他凭什么不哭不闹?
  他只是没她有福气罢了!
  希锦心疼地抱着芒儿,低头亲他的鼻子,亲他的小脸:“我的芒儿最好了,这么懂事这么听话,芒儿听话好不好,既是病了,就要吃药,我们只吃这一次,吃过后娘给你吃冬瓜糖——”
  她这么亲着,突然觉得:“他好像不烫了。”
  奶娘也摸了芒儿身上,一时惊喜连连:“退了,退了,瞧,我摸着后颈这里发潮,要出汗了!”
  希锦也是喜出望外:“竟好了!不烧了!”
  一时欢喜得恨不得将这小人儿搂在怀里不松开。
  她家芒儿就是懂事,怕她操心,这不自己就好了?怎么就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呢!
  不过她自然也不敢大意,毕竟高热可能反覆的,当下仔细呵护照料着,又让秋菱熬了稀粥,要熬得稀烂,等会喂给芒儿吃。
  之后希锦自然还是小心翼翼的,时不时去摸摸芒儿额头,看他烧不烧,好在后面并没烧起来。
  一直到了很晚,希锦才略放心,喂了些稀粥后,让奶妈把孩子抱过去。
  第二日,外面五更时候,希锦便起来,先过去看了芒儿。
  听奶妈那意思,小人儿这一夜好像做了噩梦,睡得并不踏实,不过好在并没烧。
  奶妈叹:“这不刚刚五更鼓的时候,他身上潮乎乎的,我摸着应该好多了,折腾一夜,也睡踏实一些了。“
  希锦看过去,芒儿乖巧地躺在那里,那小鼻翼一动一动的,睡得还算香甜。
  她心疼,想留在家中陪着他,不过也没法,她还要去市易司呢。
  当下再次叮嘱奶妈一番,让她好好照顾着:“你昨晚没睡好吧,你的辛苦我看在眼里,会记着。”
  奶妈顿时感激涕零,差点掉眼泪:“娘子知道就好,其实我辛苦一些没什么,就希望郎君能好起来,我照顾郎君两年,我看他比看自己命还要紧呢。”
  希锦听着这话也是感动,她知道“看着比自己命还要紧”是假的,肯定不是真的。
  但人家能尽心尽力照顾孩子就很好了,如今阿畴是不能指望,只凭着自己,年纪轻轻,里里外外,还要照顾孩子,哪那么容易,就盼着能有个上心的人帮衬呢。
  等这事过去,要给奶妈奖赏,银钱还是不能给,怕养大了胃口,不过可以把自己去岁那身缎子袄给她,那也是极好的。
  以后慢慢来,在小事上多照顾些。
  她好生宽慰了奶妈几句,便出来了,喊了小厮周福出去叫一辆牛车,她自己则开始梳妆。
  须知这种事原本应是郎君在外面应承,她一个妇道人家去见人家到底不妥,这时候打扮上尤其要留心。
  自然是要做好妆面,不能失了礼仪,但又不能太轻浮,必须端庄持重。
  希锦对着铜镜好一番描画,最后又挑选衣裙,这才发现并不好挑,日常穿的太随意,过年访亲的太讲究,祭祀时穿的又太过隆重,稍微打扮一些,自己太过出挑显然也不合适。
  好一番挑拣,最后总算挑了一套不怎么穿的素净衣裙,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等好不容易穿上,这才发现那衣裙后面竟开了线!
  怪不得搁置在那里不穿,敢情破了!
  一时只觉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怎么就这么不顺。
  亲娘啊,做个事怎么就这么难!
  她深吸口气,好歹让秋菱过来,她自己口中叼着一根席篾儿,让秋菱用针线赶紧撩几针缝上,秋菱被催得急,手里拿着针,念叨着“坐着补,站着连,谁赖偷,伤大天。”
  秋菱缝补过后,低头用牙咬断了线,又利索地打了一个结,希锦看过去,那缝补处藏在裙子褶缝里,看不出什么。
  她这边照着镜子,那边小厮周福从车马行回来,叫了一辆牛车。
  希锦垫着脚从窗户里看了一眼,那牛车是高车厢的,拱顶车棚,上面还铺了棕皮盖,倒是满意得很。
  昨日跑过去酒楼,那是没办法了,被逼到那份上,今天过去人家官署是要正经登门的,就必须讲究些,眼下这马车乍一看不像是车马行的,反像是自家的,看上去就体面。
  当下希锦带了丫鬟秋菱,提着礼盒,迳自上了牛车,赶过去市易司。
  这市易司就在汝城西街,距离宁家并不算太远,临街一排瓦顶木六间房,上面横着一个横额牌匾,并不算气派,甚至有些寒酸。
  要说这市易司是掌控市易务、杂买务、杂卖场等买卖的,手头活钱多,不至于这么寒碜,不过官署修缮都是要上面批文的,一层层下来并不好批,所以就算市易司富到流油,依然用着这不知道多少年的官署。
  而那官署后面便是衙门官员的廨舍,卢大人便住在那廨舍中,希锦东张西看的,便看到一小厮。
  那小厮手里提着一大铜壶,铜壶里热气腾腾冒着白汽,正要往里面走。
  宰相门前三品官,希锦不敢大意,忙上前,说明了来意,请对方通禀一声。
  那小厮不太耐烦:“今天休沐,卢大人正招待客人呢!这会儿凑过去,哪有那闲心!”
  希锦忙道:“昨日已经约好的,说好了今天过来,请郎君行个方便,通禀一声。”
  说着顺势塞了一块碎银子给那小厮。
  小厮摸到碎银子,那脸色到底缓和一些,看了希锦一眼,一时眼中有些惊艳,嘴上道:“我可和你说好,卢大人确实要招待贵客,今天未必有功夫理会你。”
  希锦:“我知道,我知道!”
  小厮便道:“你跟我过来吧,如果能帮着见缝插针说上话,也就帮了,如果不能,可别赖我。”
  希锦听了,自然那千恩万谢。
  当下希锦让秋菱等在外面,她自己随着小厮过去了,往里走的时候,不免悔恨。
  好好的雇什么上等牛车,白浪费钱,人家卢大人根本看不到,装门面装给谁呢,太傻了。
  小厮领着她沿了青砖回廊走,穿过一处月牙门便到了后院,这后院廨舍却和前面的官署衙门很不相同,那房屋是菱形覆斗井的,还用了青瓦,如今阳光照过去,竟是灿灿生辉。
  显然这是不知道哪一任市易使为了自己住得舒坦,出钱修整过了。
  小厮领着希锦停在门房前,指着那边一处:“瞧,卢大人在那边招待客人呢,你且等等,我过去看看。”
  希锦:“那有劳郎君了。”
  小厮又叮嘱:“你可不要乱跑,今日这贵人也是因为恰逢机缘,才得以招待,那可不是一般人,若是放你进去冲撞了贵人,我倒是要受你连累了。”
  希锦自然连连答应着。
  一时那小厮过去了,希锦看着他的去路,那廊房后面倒像是一处小花厅,似乎连接着里面暖房,一时又看到丫鬟进进出出的,其中还有外面送外食的脚力,竟然有两个,都各自挑着竹担,那担子两头都用厚面褥盖着,一看就知道里面放着的是温盘。
  希锦不免暗道,好大的阵仗,往常自家也点过外食,但不过是一个闲汉匆忙送来罢了,哪可能满满当当两扁担,这果然是要请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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