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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春暖——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8 17:14:34  作者: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
  她轻咬唇,面上泛起薄红:“你还记得吗?”
  阿畴的视线缓慢地落在软榻那处,他当然记得。
  才成亲也没多久,那天见她看书看得入迷,便凑过去,谁知道却见她再看那话本,入眼的恰是什么“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
  彼时正是才刚入秋,她扭着腰儿趴在那软榻上,薄被微滑落间,夕阳洒落,那羊脂玉白般的身便染上了粉艳的流光,娇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当时到底年轻气盛,只以为她已经和自己做了夫妻,身子也是得了的,便俯过去,和她做那颠狂事,倒是闹得她鬓乱钗横,花枝乱颤的,为此惹得她恼。
  希锦见阿畴神情,自然明白他也记起来了。
  她略靠在那榻上,叹道:“郎君,我知你心里终究存着一些怨恨,怪我往日待你刻薄,怕不是还要说我骄纵,但当时种种,细细回味,你我少年夫妻,其实也是有许多情义在,我再是任性,可是每遇大事,我还不是依从你,处处倚重着你,。”
  阿畴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处软榻,此时听到这话,眼睛都没抬,却是道:“你当时说得明白,说只是贪我这体魄相貌,床笫间勉强得趣罢了,不然真是百无是处。”
  希锦特别坦然:“可这也是实话,我说这实话,你应该高兴啊!”
  阿畴抬眼:“哦?我该高兴?”
  希锦:“不然呢?难道你竟想我说,郎君你富有天下,你貌比潘安,你潘驴邓小闲五样俱全,你真是天底下一等一好郎君?这种话,你能信吗?”
  这自然是不能信。
  希锦便继续道:“阿畴,所以我当时说那话,哪是贬你,那不是夸你吗,夸你体魄强健,夸你相貌出众,这都是实话,夫妻间掏心窝子才和你说实话。”
  阿畴默然。
  片刻后,才道:“你说的是。”
  希锦当下越发受了鼓励,便继续道:“我不过是寻常商贾女子,又没个前后眼,难道还能知道你身份尊贵吗?我若是早早巴结着你,那才叫有鬼呢!”
  阿畴听这话,神情突然顿了下。
  希锦:“嗯,怎么,你不认同吗?”
  阿畴微摇头:“不是。”
  他只是想起来宁希钰,宁希钰的行径实在有些诡异。
  希锦便继续道:“做人要知足,你落魄时,身无长物,寄住在我们家铺子里做伙计,吃穿都是我们宁家的,能让你当我赘婿,入我闺房,你不是沾了天大的便宜!你若不当我赘婿,自己出去娶妻,你哪有这福分,娶到我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阿畴微吸了口气,神情很有些难以描述。
  希锦娇哼一声:“你那什么表情,不赞同吗,难道我不够美吗?”
  当然是美的,她自己很清楚,他喜欢自己这身子这容貌,他经常盯着看,看得仿佛要吞下去。
  这男人的德性她太明白了。
  阿畴便赞同:“你说得一点没错。”
  全都是天下第一的大道理,永远都是对的。
  希锦:“是吧,反正往常那么多事,我心里也是怪挂念的,我不舍得。”
  她咬着唇,看着阿畴:“阿畴难道就毫无留恋吗?”
  其实阿畴何尝不动容。
  他看着眼前的娘子,她秀发垂在纤弱的肩头,明媚娇艳,这让他想起几年前他们刚成亲时候。
  他的视线巡过这房间,这院落。
  上灯节时挂的灯已经收起来,不过芒儿的兔儿灯就放在窗棂前,上面落了浅浅一些灰,廊檐下挂着几只鸟,那画眉正叽叽叫着。
  而房内,罗帐掩映间,可以看到榻上的白瓷锭枕安静地躺在那里,紧挨着木榻的是往日用惯了的半旧云母枕屏。
  那白瓷锭枕小巧得很,希锦习惯用这个来午睡,而那云母枕屏的抱鼓墩上有些残留的磕碰,那是往日希锦恼了时,用算盘掷出去,不小心磕到的。
  他自八岁后便颠沛流离,日子过得并不好,也就是成了希锦的赘婿后才安稳富足起来,品尝了男女情爱,也得了父子天伦之乐。
  如今要离开了,从此身份再不同,他也再不可能得到像过去三年那般平凡安逸的日子了。
  于是他在看了半晌后,到底是道:“等我们走了后,我会让他们把这里保留下来,一切保持原状,等哪一日你想了,可以再回来看看。”
  希锦听着,便觉心动,她偎依着阿畴的胳膊,道:“阿畴要陪我一起来看!”
  阿畴:“嗯。”
  他的神情格外温柔:“陪着希锦一起回来。”
  希锦便觉心都要酥了。
  果然这是对的,必须要他重新回来这院落,重温昔日旧梦。
  她想起希钰给自己出的主意,之前她一直觉得希钰这人傻,不过现在看来,她倒是聪慧,出的这招很管用!
  其实只要他肯念旧,对往昔有些眷恋,那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可以以此拴住这个男人的心,拴住很多年,为自己将来失宠留下一个挽回的机会。
  所以她偎依在男人怀中,仰脸看着他,道:“阿畴,等哪日我们回来时,要在这软榻上,重温旧梦。”
  阿畴垂眼看着怀中的小娘子。
  她笑起来时,乌黑的眼睛中充溢着对未来的憧憬,雪白肌肤仿佛涂上一层粉光,整个人甜得如同浆果。
  会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总觉得会溅出甜美的汁水儿来。
  他将会带着她一起过去燕京城,去享受他血脉带来的那份荣耀,让她欢喜,让她满足。
  他缓慢地抱住她,开始很慢,后来越抱越紧。
  希锦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样,不过她没说话,她只是埋首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其实她也是眷恋的,是不舍得,但是人总是要往前走。
  阿畴低首亲着她的额,辗转耳畔间,他低声道:“等等。”
  声音很哑。
  希锦:“嗯?”
  阿畴却放开她,迳自走到门前,对外面侍卫吩咐了几句。
  希锦疑惑间,便见侍卫迅速敏捷地退去,之后连丫鬟也都退下,院子里瞬间空无一人。
  阿畴关上门窗,望向希锦。
  希锦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后,她也有些脸红了。
  这时候,阿畴也在看着她,他的视线如同有了实感,已经抚上了她。
  一时之间,房间内的温度上升。
  她低声道:“不是说要出发了吗?”
  阿畴:“还有些时间,可以等等。”
  希锦垂着眼睛,心里却想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话。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什么时候出发还不是他说了算,无非是让宁家人稍等片刻。
  阿畴已经走上前,他抱住她,低头亲她。
  他动作有些急。
  希锦被打开,仰靠在了那窗棂上。
  因为后面的力道,她颈子往后弯,成了一道颤巍巍的曲线,纤细的脊背也呈现出漂亮的弧线。
  阿畴捧住了那一抹雪,低头贪婪地亲。
  那捧雪犹如凝脂一般,细腻滑润,几乎如水一般在自己口齿间流淌,又有缕缕幽香萦绕着,带着一股闺阁小娘子特有的清甜幽香。
  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把她吃了。
  这一刻会想起过去,想起他和希锦的最初。
  他人生中第一次悸动便是因了她,那时候她于他而言是镜中花水中月,他怎么能想到,有一日他能埋首下来,恣意贪婪地吃。
  这么吃着间,希锦低低地叫了声。
  她似乎有些疼,他是用了些力道的。
  然而阿畴却越发意动。
  她那声调低低软软的,已经揉进了入骨的婉转。
  他抬眼看过去,粉粉白白的一片,透着妩媚的粉红。
  他喉结滚动:“那我轻点。”
  **************
  窗外,春日的风轻拂过窗棂,那廊檐下摆着的朱梅仿佛有胭脂要滴落一般,红艳艳到了极致。
  希锦跟没骨头一样趴在窗棂前,羊脂玉般的身子泛着红晕,雪白团软处却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指印,糜艳暧昧,不堪入目。
  阿畴有着结实肌理的胸膛就在后面紧贴着她,两只手从纤腰处绕过去抱着她,托着她,不让她滑落。
  希锦无力地趴着,既觉得酥爽,却又觉丢脸。
  不曾想这在昔日家中最后一次,竟是这般!
  他可真是一条狗,外面没人要的野狗,捉住了她,竟是要这般来!
  阿畴俯首下来,在她耳边轻哄着:“是疼了吗?”
  希锦一听,便呜咽起来:“你不是人!”
  他竟让她这么趴着,希锦想起幼时偶尔僻静巷子看到过的情景,虽一闪而逝,但她看得真真切切。
  狗才那样呢!
  她抽抽搭搭的,低声埋怨:“你之前还说,外面闲汉不知怜惜,倒仿佛你多好,谁知你竟这样对我,我又不是那外面什么不正经的,你竟这么待我,你,你就不是人,你是狗,野狗!”
  这话是不能骂皇太孙的,大逆不道,可这会儿希锦顾不上了。
  阿畴听她哭得哼哼唧唧,尾音上撩,简直就跟尾巴草一般拨挠着他的心。
  他轻咬了一口她细腻的脸颊,哑声道:“嗯,是狗,希锦的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越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蒙着纱的低哑声音传入希锦耳中,那么清沉动听的声音,言语却很是不堪。
  希锦听得,只觉尾椎骨都软了,两腿一瘫,就差点跌落地上。
  往日的阿畴是冷清的,并不会多言语,只知道闷声来,当了皇太孙的阿畴其实并不那么好拿捏,他有他血脉传承的傲气。
  可如今,他竟说出这等言语来!
  褪去那尊贵华丽的衣袍,没了那世俗赋予的身份,心底压抑的阴暗冲撞而出,他直白地对她这么说!
  她不敢置信,颤着唇儿道:“你,你——”
  他到底是不是人,话本都没他这么不堪!
  阿畴却是从后面搂住她,几乎将她半抱起来。
  这种姿势让他仿佛抱着一个婴儿般。
  希锦想挣扎的,但是却挣扎不得,她是闺阁娇弱女子,他却是出入铺子四处跑的郎君,这哪能比呢!
  他自她颈旁俯下来,细密的呼吸轻洒在她耳边:“希锦舍不得,我更舍不得,不过我们去燕京城,会有更好的。”
  说着间,他抱着她走到了那镜台旁,道:“往日我最喜看希锦梳妆,以前希锦只能用银簪,以后却可以穿金了,大内的钗子都好看,希锦每日换一个新的,好不好?”
  希锦如今衣着不整,又被他这样抱着,其实心里是羞耻的。
  她蜷在他怀中,只很低地应了下。
  阿畴又抱着她过去榻旁:“这木榻自然是好的,不过到了燕京城,我们房中摆的是黑漆檀木围子榻,上面雕龙画凤的,比这个要宽阔,也很稳当,我们就算在上面打滚也不会有半点动静,你喜欢吗?”
  希锦颤巍巍攀着他颈子:“喜欢。”
  阿畴又抱着她走到窗前,窗自是关着的,看不到外面。
  他低首在她耳边道:“前些日子你还说要采买两个丫鬟,要调理出好的来,以后也不必买,我们府中会有许多丫鬟,每日你醒来,便有十几个都在外面候着,等着伺候你,给你穿金戴银。”
  这次,希锦也不待阿畴问,将脸儿贴着他的胸口,低声道:“喜欢!”
  阿畴看着她,便轻笑了下,墨黑的眸子中满溢着温柔。
  他轻笑着说:“不过我也要和你说明白,前面虽是一片锦绣富贵,可也不是那么轻易的,这个世上原没有白得的富贵,纵然我是皇室血脉也是一样的,总归要付出代价。我们过去燕京城,只怕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会有一些辛苦。”
  希锦听明白了。
  她喃喃地道:“那我到底是不是大娘子?”
  阿畴:“是,当然是,你我为结发夫妻,我在,你就是我的大娘子。”
  他将脸埋在希锦发间,有些贪婪地嗅着那馨香:“一辈子的大娘子。”
  他仿佛对她很是依恋,希锦也不由搂着他的脑袋,轻抚他的发。
  阿畴:“若有朝一日,我得登大宝,那你便是我的皇后。”
  希锦听这话,心里自是生出许多甜蜜和喜欢来,笑着道:“好。”
  骑马坐轿当娘娘,这是昔日汝城商贾家小娘子想都不敢想的。
  她越发揽住他,软绵绵地道:“我才不管别的,反正你当了殿下,我就要做大娘子,你若当了皇上,我就得是娘娘!”
  才被自家夫君压在窗棂上那么一番的小娘子,身上没什么力道,声调柔软到仿佛酥化了的蜜糖。
  这让人怎么能不心怜。
  会恨不得把天底下一切都捧到她面前,要哄着,让她喜欢。
  他看着她那弥漫了一层雾气的澄澈双眸,低头亲上的羽睫,口中哑声道:“嗯,希锦要当娘娘,天底下独一份的娘娘。”
  那朦胧沙哑的声音带着颗粒感,滑过希锦的心,希锦心尖儿都是颤的。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揪扯着她的心。
  她不知道这情愫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如何缓解,最后只能紧紧抱着他,仰着脸去亲他。
第38章 两个人的路
  希钰一直从墙根外面偷摸瞧着呢,她支棱着耳朵想听,偏偏听不到,最后又见侍卫们都出来了,难免提着心。
  这时候族长娘子也过来了,火急火燎地打听:“到底怎么了,不是说马上出发,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宁家这种商贾人家,和官场上打交道那是最小心翼翼的,平时能有个知县上门就得处处经心,更不要说阿畴这种皇太孙,那恨不得抱着祖宗牌位给人家跪下!
  是以全族人都在这里等着呢。
  至于族长娘子她还有一些私心,有几个举人这次要过去燕京城参加科考的,他们觉得也许那里也讲究一些关系门路吧,如今既然有皇太孙这个巧宗,便托了族长娘子的娘家说项,好歹也过来帮衬着,以后说出去也是“见过皇太孙”的人了,关键时候兴许还能有用。
  是以族长娘子比谁都急,想着皇太孙不出来,这事估计没戏了。
  她当即就要跑过去问问,希钰见此,连忙拦住:“伯母,不可莽撞,我看刚才侍卫都出来了,里面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希锦姐姐那性子,怕不是又对着皇太孙耍什么性子了!”
  族长娘子:“啊?不能吧,她哪能这么没分寸,这可不是她赘婿了,这是皇太孙,她还敢耍性子?哪能这么不懂事?”
  希钰:“我过去看看,我是小辈,过去打听打听也没什么,伯母如果去,那就显得太郑重了。”
  族长娘子一听也有道理:“好,你快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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