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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回去换衣服。”刘雨润的脸迅速爆红，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汐儿的字叫做“月升”。
“咱们今晚住在田庄，让小厮准备厚点的衣服，晚上风大会冷。”秦玉汐及时拉住他的手臂，然后在另半边脸上也亲了一口。
“我知道了。”刘雨润抬起头来，用热烈的眼神看向她，希望能得到更温柔地抚摸和亲吻。
秦玉汐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于是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和嘴角，然后推他离开马厩。
紫竹从柜子里拿出两套骑马服，料子极好，大小合身，这让刘雨润感到非常意外。他从未开口让绣房做衣裳，他们却定时把做好的送来，并且尺寸很合适。
惜文听说要到田庄住三天两晚，心情异常激动，叽叽喳喳说这也要带，那也要带。
京城世家大族的主君，哪个不是有一大堆糟心事解决，连带身边的小厮也练就一身铜墙铁骨的本事。别说出去玩，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当这么多年小厮，还从来没出去过！
“庄子里什么都有。”紫竹跟青竹调侃他。
“庄子有多大？远不远？都有什么人住？”
“你不会骑马吧？”紫竹眼睛转啊转，说出口的话像盆凉水猛地浇到惜文头上。
惜文瞬间呆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雨润摇了摇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厮。紫竹吓唬人的方式，跟汐儿一模一样。
“傻不傻，到时让夜白带你不就行了。”
“还是王君聪明！”
刘雨润一句话就让惜文破涕为笑，紫竹跟青竹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好呀，原来你两在看我笑话！”惜文举着拳头满院子追他们。
刘雨润身边有五位小厮，分别是：惜文、紫竹、青竹、夜白、夜安。惜文负责沐浴梳洗以及膳食安排，紫竹负责装扮与钗簪首饰管理，青竹管账，夜白、夜安是护卫。
刘雨润觉得够用了，便没有调其他人过来。
紫竹特意给他换上红色圆领袍，窄袖收腰，不但能突出修长的身材，还跟王爷是同色。
“真好看。”秦玉汐看他穿着骑马服出来，眼里闪过惊艳之色。
护卫把鞍放在马背上，秦玉汐让她们再加一层软垫，然后才扶刘雨润坐上去。
刘雨润不习惯骑马，身体很僵硬，只能用腿紧紧夹着马腹，恨不得直接趴在上面。
秦玉汐跳上马背，稳稳将刘雨润圈在怀里，熟悉的气息，让他变得安心。
“出发！”
随着秦玉汐一声大吼，二十名护卫、五十名士兵浩浩荡荡离开钰王府。
笑云、归云、严云留在府里盯着，总得给某些人机会，否则怎么抓住小辫子。
城里人多拥挤，马儿移动速度缓慢。
出了城门，秦玉汐踢了踢马腹，马儿吃痛狂奔，迎风飞扬的红色衣摆像极了风中摇曳的火焰。
马蹄声哒哒，所有人沿着官道像风一样移动。秦玉汐肆意地笑着，刘雨润也莫名跟着笑起来。
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下，风已不再轻柔，阳光不再热烈，刘雨润却第一次生出畅快的感觉。
夜白带着惜文，夜安带着紫竹。没错，紫竹也就嘴巴厉害，实际上他不会骑马。只是这个时候，惜文早就忘了被调侃的事，迎着风咯咯大笑。
田庄就在京郊的丰安镇，骑马一个时辰就到。
东云跟管事出来迎接，说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东西也准备好了，可以直接入住。
田庄很大，东边种晚水稻、番薯、蔬菜；西边是果园，这个时候正是石榴、冬枣、柿子成熟的季节；除此之外，还有鱼塘、鸡鸭鹅等禽类。
秦玉汐之所以选择来田庄，一是带刘雨润散散心，忘掉张铃兰那个疯子；二是张夏、张秋找的人已经带回来了。
下马时，刘雨润脸色苍白，秦玉汐急忙让东云看诊。
“王君只是身体虚弱，没什么大事。”东云面诊加把脉得出结论。
刘雨润羞愧地捂住脸颊，惜文身体都比他好，下马后活蹦乱跳，只有他筋疲力尽。
“准备晚膳。”秦玉汐交代管事一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刘雨润进屋。
屋里就像管事说的那样，干净整洁。梨木架子床边有个拱形窗户，窗户旁设有梨木桌，桌旁放置两张交椅，其他摆设也都素雅大方。
秦玉汐把刘雨润放在床上，然后脱掉他的裤子，再从荷包里掏出一小瓶精油出来。
刘雨润呆呆看着她，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第57章田庄实验
“汐儿，你这是？”刘雨润看她面不改色脱掉自己的靴子、裤子，忍不住往后躲。
“不抹药，你明日可骑不了马。”
“我可以，自己来！”
“你现在连推我的力气都没有，自己来什么？”秦玉汐抓住他试图逃跑的双腿，不知是不是力气太大，刘雨润痛得大声尖叫。
裤子被毫不留情脱下，寒冷的空气与羞躁的情绪把他的脸颊染得像外面的石榴一样红。
秦玉汐让他趴下，然后用被子盖住身体，再喊惜文抬水进来。
“让惜文来吧。”刘雨润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嗫嚅如蚊。
“他不懂。”秦玉汐丝毫不介意他汗涔涔的身体，拿起毛巾蘸着温水帮他擦拭大腿、小腿和脚底。
刘雨润很想说，惜文知道怎么照顾人，每次他被打，都是惜文料理。不过这个时候张嘴，可能会煞风景，所以他安静下来。
热毛巾擦拭过的皮肤很快变得柔软，光滑的液体哗啦啦洒在皮肤上，冰冰凉凉让人头皮发麻。
秦玉汐用拇指使劲按住他的脚底中央，再慢慢往上揉了揉绷紧的小腿。
“啊，疼……”
“疼说明有用。”
秦玉汐无情地加大力气，刘雨润呻吟一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即便这样也得不到疼惜，手掌依然毫无顾忌大力揉按。越往上，刘雨润就越尴尬，身体忍不住扭曲起来。
秦玉汐不管他尴不尴尬，在手掌上充分涂精油，便拨开他的双腿继续按，甚至还翻过他的身体，像按大腿一样按臀部。
刘雨润全身通红，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时间好像过得很久很久，折磨人的揉按终于结束，刘雨润重新穿上里库、长裤。
虽然按摩的时候又痛又丢人，但身体的疲倦却像谎言一样一扫而空，让他产生现在骑马也不错的感觉。
“汐儿，你脸怎么这么红？”尴尬的劲头过去，刘雨润终于能直视这个始作俑者，可是为何她的脸红得像是粉色床幔？
“你说为什么？”秦玉汐揽过他的肩膀狠狠亲了两口，很快刘雨润手脚发软，大口大口喘气。
惜文把饭菜端进屋，管事让人烤了羊肉，还炖了一只鸡，蒸了鱼，还炒了新鲜的蔬菜。厨子的手艺跟府里没法比，摆盘也不精致，不过两人吃得很多。
“还要吗？”
秦玉汐第一次看他狼吞虎咽，觉得有些好笑。刘雨润摇了摇头，盘子里堆的食物几乎都被他吃光，肚子现在不舒服。
惜文给他端来梅干茶消食。
秦玉汐去见东云，询问炼药进度。
东云炼了三颗审问的药，全都上交，至于其他药，未有结果。主要是方子中提到的药材缺了两味，为了寻找替代的药物，她已经试了上百次，可惜效果千差万别。
“我怀疑这方子是哄人的？”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这是她炼药生涯最大的失败，东云心情很低落。
这是她的坏习惯，一旦事情进展不顺利的时候，心情就会变得很低迷，做事也毫无干劲。每当这时，就需要有人站出来鼓励她。
秦玉汐给她找的两个丫鬟，都是心细嘴甜之人。
“别那么没耐心，有些人一生只为证明一个方子，我相信你的天赋和坚持。要是你能尽快炼出来，我想想，给你休假三个月如何？”秦玉汐拍了拍东云的手臂。
“殿下放心，属下肯定不会让您失望！”听到“天赋”跟“休假”两个词，东云就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等她离开，秦玉汐让管事把张夏、张秋叫过来。
张夏、张秋是对姐妹，原本在薛晓燕手下当兵，不过相比守卫，她们更擅长打探消息，所以被派出去找人。
两个月时间里，她们总计找了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擅种水稻、桑蚕、果树，也有擅养鸡养鸭鹅等等。
秦玉汐在京郊有两处田庄，一个在丰安镇，一个在柳树村。刘树村地势偏僻，她打算在那里研究火药。
不过现在太忙，火药也不是小事，至少要得到女皇的允许，否则人头落地性命不保。故而先搁置，等丰安镇稳定再说。
丰安镇的田庄，她打算用来做实验。从各地找来擅长耕种、养殖的人，给他们分地，以两年为期限，跟踪记录结果。
如果真的能提高粮食产量，那便整合成书，推荐给百姓。
第一步，提高粮食作物产量；第二步，改良手工器具，比如农具、织机、冶炼等等。
所以这十个人远远不够，张夏、张秋姐妹需要到全国寻找访问。
忘了说，夏荷姐弟也在其中。两人都是勤快听话的孩子，个子长高不少。秦玉汐让管事找人教他们认字，在她看来，夏荷是个很有潜力的人，多培养没什么坏处。
秦玉汐不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只是宣布奖励。新来的人跟原本庄子的人比赛，等明年她来的时候，谁的土地收成好，谁就获胜。
在比试的过程中，不许糟蹋他人成果，否则立即扭送刑部。每个人顾好自己的地就行，会有士兵随时做记录。
众人以为她只是嫌弃收成不好，然而当奖励列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管吃管住，粮食种得最好的人，奖励五十两银子；果树、家禽养最好的人奖励四十两银子……
秦玉汐分别列出十条奖励、处罚制度，并留二十名士兵守护田庄。
她给的奖励比在大户人家当管事都高，一个人干活就能养全家人，没有人会拒绝。
“真的不骗我们？”
“种地为什么给这么高奖励？”
“对啊，不会是骗子吧？”
众人交头接耳，秦玉汐笑着问，他们有什么值得骗的地方？若是不愿意，现在马上送你们回去，一刻都不耽误！
最终大家还是舍不得高额奖励，留下来了。
秦玉汐回到主屋时，刘雨润脸色已经恢复红润，于是提议出去转转。
“王管事，让人在这棵大榕树下装上秋千。”
“是。”
刚才进门的时候，秦玉汐就发现屋外的大榕树非常适合荡秋千。据说已经有五十多年，树干一人环抱不过来，树冠呈圆形，远远看去就像一把大伞，即便在初冬依然翠绿。
王管事带人做秋千，秦玉汐牵着刘雨润去散步。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石榴园，虽然府里也有两株石榴树，可惜今年只结十几个果子，不像这里，压得枝头摇摇欲坠。
“想要吗？”秦玉汐看他盯着石榴树，小声问道。
“嗯，想要。”刘雨润坦诚说出想法。
“要哪个？”
“我指哪个，汐儿就摘哪个？”
“当然！”
刘雨润故意指较高位置的石榴，秦玉汐笑了笑。突然从远处跑过来，然后踩着树干一跃而起。就像是火红的凤凰，直飞九霄。
当她骄傲的把石榴双手奉上时，刘雨润忍不住扑了过去。惜文瞪大双眼，这，这还是外面呢？要是让人看到，指不定说王君轻浮！
惜文回头看了看紫竹，只见其他人全都转过头去，感情就他一个人瞎操心！
初冬的晚霞不像夏天那般明亮瑰丽，白色的云与青紫色的云交织成蓝黑色，看起来厚重又阴郁。昏暗的天幕下，紧紧相拥的两道红色身影，美得令人心惊。
第58章蹴鞠比赛
初冬的黄昏是短暂的，当最后的天光消失后，大地很快变黑。
夜晚，秦玉汐搂着刘雨润沉沉睡下，偶尔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第二天，两人在喧闹的鸡鸣声中醒来，田庄的温度比京城更冷些。
秦玉汐没有跟往常一样练功，而是叫上护卫、士兵一起玩蹴鞠。
她们在空地上划分一块地作为球场，并在中央竖立两根高三丈的门柱，中间阔九尺五寸。两门柱上端张挂一横幅状的网罩，正中开一直径二尺八寸的圆孔，名叫“风流眼”，球射入风流眼，才算有效。
蹴鞠比赛中，最重要的位置是“球头”，因为只有球头能射门，其他人只能接球。接球过程，手不准触球，球不得落地。
队伍分成左、右两军，每队十二人，正式登场七人，五人作为替补队员。左军球头是秦玉汐，右军为江天凤。
双方约定局数为三场，胜者明日骑马回京，败者步行回京。
丰安镇到京城有六十里，骑马一个时辰，步行要半天，没有谁不想赢！
刘雨润听到夜白介绍比赛规则，提着裙摆就跑出去观看。
“来来来，下注了下住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啊！”夜白敲着碗大声宣传，夜安拿笔和纸做记录。
由于他的大嗓门宣传，田庄里的人纷纷出来围观。没过一会儿，球场外就挤满人群。
护卫、士兵虽然很想支持王爷，但江天凤赢面更大。
江天凤是蹴鞠高手，并且跟薛晓燕是最佳伙伴，两人配合天衣无缝，曾在军营中赢了好多次，薛晓燕也因此挣了很多银子。
现在她们再次合作，王爷看起来很悬。
秦玉汐没有在公开场合玩蹴鞠，不过私下玩的不少，并且还有金三娘这个王牌。
“王君，您觉得谁会赢？”夜白转了一圈，碗里装满碎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自然是王爷。”刘雨润从容淡定。
“现在王爷跟江天凤是一赔二，王君要不要试试？”
“惜文，给他十两银子。”
“王君大气！”
“薛晓燕，把吃奶的劲使出来，老娘可是把娶夫郎的银子压进去，你要是敢输，往后我就天天吃你的喝你的！”
“哈哈哈，她要是敢输，直接扔鱼塘里！”
薛晓燕在士兵面前没什么威严，谁都能调侃两句，一个个看起来就像纨绔。金三娘那边正好相反，她带的士兵，大多威严肃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有人都敞开了玩，谁要是畏畏缩缩，藏巧于拙，那就藏一辈子好了，听明白没有！”秦玉汐可不喜欢被人让着，这样多没意思。
“属下遵命！”所谓人拱手答复。
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白雾渐渐散去，视野中的人和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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