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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后不太卷——白柠柚【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7 14:42:56  作者:白柠柚【完结+番外】
  带头的女官点点头:“娘娘博闻广识,确是蓝花雀。”
  颜鸢好奇道:“可这个季节蓝花雀已经不是这个颜色了。”
  蓝花雀鸟毛瑰丽,毛上覆有一层细腻的磷粉,向来为富家千金们所喜爱。
  但这种漂亮的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它在初春时绽放最美丽的颜色,但是寒冬来临之时,这身绚丽的羽毛就会褪尽颜色,变成灰黑相间的模样,形如普通麻雀。
  即便在秋日来临之前捕鸟取羽,也只能保持半年的光鲜,不论保养多么完善,也不能阻止羽毛逐渐变得暗淡无光。
  譬如朝露,光辉刹那。
  女子们怜惜这些绚丽的颜色,越发对这种鸟毛趋之若鹜,常把它作为耳坠或者珠钗的装饰品。
  可这衣服上的用量……
  颜鸢道:“这么多蓝花雀羽,能买到吗?”
  蓝花雀羽韶华易逝,没有存货,每年的新鲜货也有限,且取羽的时节不同,羽毛的颜色也会有所差异,要凑齐图纸上的衣裳样式怕是难于登天。
  为首的女官艰涩道:“回娘娘……夏初时,宫中就已经采购了一批蓝花雀羽……所以……”
  颜鸢好奇道:“竟然已经买齐了吗?”
  女官们面面相觑,汗如雨下。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带头的女官才终于泄了气,跪在颜鸢面前重重磕了个头:“回娘娘,非是买齐,而是……已经做完了一半儿。”
  颜鸢:“……”
  女官朝着身后的随侍招了招手。
  随侍们鱼贯而入,各自顶着一尊尊木案,颤颤巍巍地跪在了颜鸢的面前。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娘娘看看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颜鸢一份份看过,发现原来图纸上的那些东西居然做出了小半儿,有的准备了材料,有的已经起了底,所有的事情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可这不是好事么?
  颜鸢心中疑惑,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是上坟的脸?
  “因为他们之前拜错庙了。”
  阮竹在颜鸢的耳旁低语:“以为今年还是栩贵妃主事,提前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肯定和栩贵妃通过气,没想到现在换人了,只能硬着头来了。”
  颜鸢:“为何?”
  阮竹冷笑:“图差价油水和省事呗。”
  颜鸢怔了怔,明白了过来。
  不同的物品都有时节,比如蓝花雀羽夏天最便宜,倘若知道冬季要用,夏季提前购入便可省一大笔钱,若是入账时间再差异,其中油水是相当可观的。
  可惜了,时运不济,她们没料到换东家了。
  其他东西还可以慢慢置换,蓝花雀毛要是不用掉可就废了,这资金窟窿女娲都补不上。
  所以她们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来望舒宫里赌一把。
  眼下女官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脸色已经由白转青。
  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更何况是新后掌后宫,这些旧的半成品不仅仅是半成品,更是栩贵妃的痕迹,她是绝对容不下的。
  可若是把这些东西拆了解了撕了,耗损的人力还是小事,物品总有损耗,比如蓝花雀羽……
  眼下局面已经是死局。
  女官们心中绝望得无以复加,死气沉沉跪在地上。
  颜鸢觉得有些好笑,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道:“既然蓝花雀羽够,就继续往下做吧。”
  女官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娘娘……”
  她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虽然早有耳闻这位皇后性情温和,但这种事涉及后宫权属,自古以来就没有几个妃嫔能忍。
  这怎么可能呢?
  她们企图在皇后的脸上找到一丝欲擒故纵的痕迹,却只看到她的脸上扬起懒洋洋的温煦惬意,没有分毫发怒的前兆。
  她甚至打了个哈欠:“嗯,挺好看的,本宫觉得不用改。”
  她的声音和缓,如同流水潺潺过耳。
  女官们跪在地上发呆,过了好久她们才反应过来,皇后这是不打算计较的意思。
  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啊!
  女官们感激涕零,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颜鸢手里头还留着图册,随意翻了翻,交给阮竹。
  阮竹还愤愤不平:“娘娘就这么放过这帮见风使舵的么?太便宜她们了!”
  颜鸢想了想道:“本宫也不懂这些。”
  最重要的是我懒得管,想偷懒捡现成的。
  颜鸢在心里偷偷跟了一句。
  阮竹满脸恨铁不成钢:“但是娘娘初掌后宫,本不该这样仁慈,否则的话那些人以为娘娘是个软脾气,容易蹬鼻子上眼睛。”
  颜鸢又打了个哈欠。
  阮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应该说是非常有道理。
  新官总要立威,否则难以驭下。
  不过这些后宫里的长长短短,她实在不想使上吃奶的劲儿去博弈,不如再看一看,谁会蹬鼻子谁会上脸,再作处理也更为方便。
  阮竹急了眼,上前搀扶:“我的娘娘啊……”
  颜鸢眯起了眼睛,缩起脖子蹭了蹭毛领。
  见阮竹伸出手,顺便还蹭了蹭阮竹的掌心:“娘娘累了。”
  颜鸢轻声道:“身体很累,脑袋也很累。”
  阮竹一愣,再看颜鸢苍白的脸色,顿时恼火全消,满心满腹只剩下心疼:“是奴婢操之过急了,娘娘放心,奴婢会帮娘娘盯死了那帮见风使舵的东西的!娘娘只管休息!”
  颜鸢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她实在是太困了,心中有万千思绪,如同一团乱线打结,眼下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从上午一觉睡到了黄昏。
  这一觉没有梦境,颜鸢睡得极深。
  待到黄昏时,颜鸢在床上睁开眼睛,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彼时窗外彩霞满天,尘娘就在床边细细碾磨着一些膏药,看见颜鸢睁眼,她把石臼里头的膏药取出来了一些,敷到颜鸢的手臂上。
  那药清凉无比,颜鸢冷得打了个哆嗦,问:“这是什么药?”
  尘娘说:“祛疤的。”
  她的动作轻柔,把药细细铺在颜鸢的手臂上:“这些药虽不是有奇效,但是奴婢已经在邱遇身上试了,颇有成效,所以才拿来给娘娘试。”
  邱遇?
  颜鸢怔住:“他为什么……”
  尘娘轻道:“他刚好有伤,早前知晓为娘娘研制祛疤的药,便自己提出来试药报答娘娘恩情。”
  颜鸢低头盯着手臂,小声道:“其实不祛疤也没有关系了的。”
  当初火急火燎要祛疤,是因为不想被楚凌沉追查,现在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就是摔崖所致,理由合情合理,想来楚凌沉也不会有什么怀疑的。
  丑是丑了点,但也就是不痛不痒的疤痕而已。
  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尘娘朝着手腕轻轻出了口气,语气坚定而温柔:“奴婢却不这样认为。”
  她并不知道颜鸢身上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知道这些。
  但是身为医者,治病祛痛,又何止眼前的伤口。
  尘娘抬起头,看着颜鸢,眼里流淌过温柔的光亮:“即便陛下不在乎,但是总归每一道伤痕都代表曾有过痛楚,奴婢希望能帮娘娘离那些过往更远一些。”
  离过往更远一些么?
  颜鸢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
  她其实也在努力地从那场暴雨里走出来,只不过总归还是差一点点。
  只差一点点。
  颜鸢蹭了蹭枕头,懒洋洋地换了个话题:“尘娘,你去御医院是见过楚凌沉了么?”
  尘娘道:“没有。”
  狗皇帝跑得还真彻底啊。
  难不成他对昨夜之事记得不少?
  一想到楚凌沉可能会记得她夜闯御书房,颜鸢心中又有些忐忑。
  尘娘道:“不过奴婢在御医院时听说,陛下在洛副掌事那发了大火,责他用药不当,罚了他半年俸禄。”
  颜鸢:“……”
  尘娘满脸疑窦:“洛大人神医妙手,也不知道是用错了什么药……真是伴君如伴虎。”
  颜鸢埋头在枕头上喘了口气,不知为什么,脑海中闪过昨夜那对消失的红烛。
  自打她往红烛里头加了尘娘的药粉,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开始变得失控,如果那对红烛里头本身就有药?
  不会……吧?
  尘娘道:“不论如何,娘娘今后面圣,需更加小心才是。”
  颜鸢想了想道:“暂时应该没有机会了。”
  这狗皇帝定然是对昨夜的失态十分恼火,才一大早去御医院里找茬,他既然觉得是自己冰清玉洁吃了亏……那肯定是要远离她这个占便宜的登徒子的。
  不来最好。
  颜鸢暗自心想,不来代表更安全。
  他要真的还记得大半,追究起她夜闯御书房的事情,那她被罚得可不止是半年俸禄那么简单了,怕是满门都不够凑她犯下的一锅欺君之罪的。
  ……
  带着得过且过的心思,颜鸢又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滚。
  天黑时起床,吃了一顿人该吃的晚膳,再然后去御花园里消了一个食。
  日子已经八百年没有这样悠闲了。
  颜鸢心满意足。
  只可惜好心情却没能维持多久,她才刚刚回到望舒宫,就被告知皇帝已经在等了许久,随后她就被所有人急吼吼地推到了书房里。
  ……
  书房里烛火明灭。
  楚凌沉正坐在她的书案前,锁着眉头,冷眼翻看着她的书。
  ……
  书是《十大酷刑》。
  颜鸢记得自己在里头还做了详细笔记分析。
  ……
  待到书房门被人关上,楚凌沉才抬起头来:“皇后夜游花园,真是好兴致。”
  嘲讽的口吻,十成十的阴阳怪气。
  颜鸢:“……”
  ……
  颜鸢在心里问候了一声先皇先祖。
  这狗东西显然是来找茬的。
  他清算完了洛子裘,现在来清算她了。
第106章 不准走
  书房里烛火如豆。
  周遭连呼吸声都寂静得听不见。
  此刻局势不明,颜鸢也不敢贸然开口,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
  楚凌沉正安静地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十大酷刑》,灯火在他的下颌附近勾勒出晦暗的光影。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不过却有一股难言的阴沉潮湿,慢慢地浸润颜鸢的周围。
  这皇后大概要当到头了吧。
  运气不好,爹爹的定北侯也差不多了。
  颜鸢在心底哀叹。
  她心中绝望,肩膀越发低垂。
  楚凌沉抬起头时,看见的便是垂头丧气的颜鸢,顿时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她也许是一个善于狡辩博弈之人,但她并不是一个善于遮掩心情的人,此刻她死气沉沉满脸沮丧,看起来更像是一颗不大聪明的蘑菇。
  楚凌沉盯着她看了会儿,才缓缓道:“水滴刑,与西北地理不合,可改为萤甲虫。”
  他的目光落在颜鸢身上,声音冷淡:“何解?”
  颜鸢的脑海里还在奏哀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楚凌沉是在念她在《十大酷刑》里头的批注。
  他竟然真的在看书?
  颜鸢震惊的目光和他相接。
  楚凌沉然低垂了眼睫,声音越发冷漠:“怎么,皇后不愿意回答?”
  颜鸢眨了眨眼,脸色还有些呆滞。
  她当然不是不愿意。
  她本以为楚凌沉说的第一句话会是“给孤跪下”,没承想只是问了点批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总比他一开口问“你昨夜在孤书房做什么”要好太多。
  他既然问了,她就老老实实回答:
  “水滴刑是用水滴折磨人的心智,用刑方法是用黑布蒙上被审之人的双眼,使其无法视物,然后在他的上方捆上一壶水,壶底穿上小孔,然后把人置于静室之中,水落于人上,三五天之后便可使人崩溃。”
  “但是西北常年覆雪,一年里头水不结冰的时辰太少了,水烧开了放入壶中就太热,凉了很快就会冻上,再者热度不一的水滴落在人身上,效果应该也没有寻常水滴好。”
  她一边回答,一边抬眼偷偷看楚凌沉的脸色。
  彼时楚凌沉正微微侧着头颅,低垂着眼睫,竟然当真是在安静地听讲。
  “萤蜘是雪地森林里一种甲虫,形如乌龟,足长过寸,十分胆小且畏热。”
  “用丝线系在它的赤甲之上,挂在犯人头顶,它隔一阵子便会伸腿,触碰到皮肤就会缩回去,如此循环往复,应是与水滴相似的效果……”
  颜鸢回答完,便惴惴不安地看着楚凌沉。
  楚凌沉沉默了一会儿,才不屑道:“区区小虫,何足畏惧。”
  他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真的在探讨。
  也许他真的是对《十大酷刑》起了兴趣?
  仅此而已?
  颜鸢稍稍放松了一点点。
  “陛下有所不知,蒙上黑布后,受刑之人便如同瞎子。人一旦看不见,感触到的东西和往常是不一样的,知觉被放大时,再小的恐惧叠加也会击溃意志。”
  区区水滴,小虫一只,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黑暗与未知,重复与单调。
  人心既是这世上最坚固的东西,也是最脆弱的东西。
  这便是颜鸢对《十大酷刑》颇有兴趣的原因,最厉害的刑罚往往用的是最兵不血刃的方法。
  “是么?”楚凌沉淡道,“但若知道是水滴刑,即便蒙眼也无用。”
  那就是另一个领域的探讨了。
  颜鸢逐渐忘了眼前的处境。
  她不自觉地靠近了几步:“用上这刑罚的人,多半是敌国的高等奸细,陛下可知高等的奸细有什么特征?”
  楚凌沉静静看着她,盯着她眼底的那抹明艳若有所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颜鸢得到了满意的回应,顿时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他们多半出身贵族。”
  “这些贵族啊,也许受过刑讯的锻炼,也许心有信仰富贵不能移,但这群人有个致命的缺点。”
  “他们自小没见过多少蛇虫鼠蚁。”
  干干净净养大的公子哥儿,即便被训练完做了奸细,结束了任务之后也会换上干净的亵衣休息,这种人打小接触苍蝇的机会都不多,更何况蛇虫鼠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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