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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后不太卷——白柠柚【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7 14:42:56  作者:白柠柚【完结+番外】
  所以她在翻阅时,才会突发奇想,换上边境的一种六爪小甲虫,效果肯定要比水滴还好。
  “娇滴滴的贵公子,又蒙上了眼睛。”
  “莫说是蛇虫鼠蚁了,就算一只兔子都会吓个半死。”
  兴趣所致,颜鸢说得有些忘乎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君主已经阴沉下了脸色。
  等她从热络中冷却下来,才察觉书房里的空气早已经凝滞。
  颜鸢:……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颜鸢恨不得穿越回半盏茶的时辰之前,捂住要侃侃而谈的自己的嘴巴。
  可惜时间无法倒流,颜鸢只能垂着脑袋,等着楚凌沉的审判。
  可楚凌沉却迟迟没有开口。
  时间流转。
  寂静就像拖长的丝线。
  一点一点缠缚胸口的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凌沉的声音才终于响起:“过来。”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颜鸢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和他隔着一张书案面对面。
  楚凌沉只用余光看着她,慢吞吞道:“近一些。”
  还能怎么近?
  难道要我上桌吗???
  颜鸢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抗旨,于是试探性地把往书案上俯下了身体。
  颜鸢:“?”
  恰逢楚凌沉抬头。
  于是鼻尖几乎对上鼻尖。
  楚凌沉眼睫颤了颤,忽然急促地吸了口气。
  于是颜鸢便看见他的脸上浮现肉眼可见的窘迫,而后愠怒遮盖了窘迫。
  楚凌沉:“颜鸢。”
  颜鸢:“???”
  楚凌沉冷道:“孤让你绕道过来。”
  颜鸢:“……”
  颜鸢:哦。
  原来是这个意思。
  ……
  大概尘娘的药真的是影响了脑子吧。
  颜鸢一边绝望想着,一边老老实实地走到了楚凌沉的身侧站定。
  此时她居高临下,对楚凌沉面前桌案上的文书内容一览无余,目光能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楚凌沉的侧脸,浓密的眼睫,还有那一节白皙的侧颈。
  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到楚凌沉的身侧,这角度看起来有些新奇。
  从前楚凌沉也曾经赖在她书房里过一阵子,但她和他的距离并没有这样近过。
  有时是像方才那样,楚凌沉坐在座上,她隔着书案被他拷问内折的处理;有时是她坐书桌旁,楚凌沉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阖着双眼入睡。
  可现在的距离很奇怪,也很危险。
  颜鸢盯着楚凌沉苍白的后颈想。
  若是她心怀不轨,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瓷片,就可以让他一命呜呼,再若是从前的宁白,她甚至并不需要瓷片,只需要一个手肘就可以拗断他的脖颈。
  僵持间,楚凌沉已经抬起了头:“颜鸢。”
  颜鸢回过神:“嗯?”
  楚凌沉的神色有些僵硬:“看该看的地方。”
  颜鸢:“……哦。”
  她抽回凌乱的神思,注意力重新落书案上,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书案放着的并不止《十大酷刑》,还有一摞奏折,还有几张素白的纸。
  每一本奏折的开场白都是“臣某某上奏,启禀圣上”。
  楚凌沉把那些奏折一本接着一本打开反折,露出里头第一页的内容,然后叠成一小摞,放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在做什么呢?
  颜鸢心中疑惑,没敢问出口。
  楚凌沉头也不抬,缓道:“看好,孤只做一遍。”
  他当着颜鸢的面,拿起了第一份奏折:“尉迟江涛,尚书令,清流中的蠢货,钝刃。”
  他把属于尉迟尚书的奏折放到了书案的左上角,又取过第二本,放到了书案的中间:“旗严,刑部侍郎,已故太傅的门生,虽依附戚党,但还算刚正。”
  他又取第三本,扫了一眼,淡道:“宋征,大理寺少卿,宋莞尔的族兄,是个贪财废物。”
  颜鸢:“……”
  楚凌沉的声音不急不缓,一边介绍百官,一边把他们的奏章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桌上不同的位置。
  颜鸢起初浑浑噩噩,越到后面思路越发清晰。
  她知道,楚凌沉此举是在向她介绍前朝的党派格局。
  楚凌沉对大臣的分法与她想象中很不一致,但很快她就意识到,那些文官武官,家族与家族,所有的关系纵横交错,但每个人又都是独立的个体,又岂是区区新旧外戚,清流军政可以囊括的?
  如果党争讲究如何站队,如何升官发财,排除对手,那楚凌沉的分类显然是按照这些人如何物尽其用来的。
  善恶曲直,党派站队,反倒不是那么重要。
  这就是帝王之术吗?
  这可比戴什么钗环配什么香,如何把蓝花雀羽的颜色排列成瑰丽的凤凰有趣多了。
  颜鸢看得入神,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楚凌沉此行的目的难道不是兴师问罪?
  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呢?
  这些东西何其要害……
  楚凌沉抬起头看着颜鸢的眼睛:“记住了么?”
  颜鸢:“……六成。”
  她素来记性不差,可他分的类别实在太多,这上百个名字还附带着官职秉性站队,要想全部记下谈何容易?
  楚凌沉淡道:“所以,定北侯府的信差在帝都城停留,如若想笼络人心,尽快平定蓝城余波……”
  他把分门别类的奏折又重新归为一摞,细长的手指在其中抽拉,彻底搅浑了原来的秩序。
  而后他抬起头看着颜鸢:“应该拉拢哪些人?避开哪些人?分别是胁迫还是贿赂,如何找到他们的权柄?”
  颜鸢:“……”
  楚凌沉慢慢悠悠道:“孤只给你三天时间,想出应对之策。”
  他的声音不重,与其说是严苛的老师像学生提出考验的问题,不如说像是蛰伏已久的猎人抛出一个捉弄人的狩猎信号。
  厚厚的一摞奏折,沉甸甸地放到了颜鸢面前。
  颜鸢心中思绪万千,不敢贸然伸手。
  她虽然现在脑子有些糊涂,但也明白,楚凌沉交给她的并非简简单单一摞奏折,而是一些更加要害也更加不可说的东西。
  可是他的目的呢?
  总不可能是真打算带个徒弟吧?
  楚凌沉的嘴角勾起一丝细小的弧度:“怎么,是想不通,还是不敢接?”
  颜鸢果断摇头:“臣妾母家信差停在帝都城,不是为了这些。”
  她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可今天这份东西,不是棋子应得的。
  这狗皇忽然变成了活菩萨,她若是真回答得太好,恐怕才会死无全尸吧。
  颜鸢的脸上大刺刺写着“不信”两个字。
  她躬身行礼,抓住一切机会表明态度:“况且臣妾奉公守法,不作此等逾矩的假设。”
  楚凌沉冷笑:“皇后怕是忘了自己在哪条船上。”
  颜鸢抬起头,目光炯炯:“陛下是君,臣妾是臣,陛下想让臣妾背着船走,臣妾也甘之如饴。”
  楚凌沉:“……”
  她只差在额头上贴一张“我不造反”的纸条了。
  可偏偏,楚凌沉听了似乎并不十分满意。
  他盯着颜鸢,眼瞳深处泛起微恼的氤氲,眼看狂风暴雨就要落下,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发作。
  他只是闭上眼睛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眼里的恼怒竟然就这样散了开去。
  颜鸢原本已经做好了博弈的准备,结果他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反倒让她不会了。
  这狗皇帝是脾气变好了吗?
  还是他挖了更大的坑?
  颜鸢彷徨间,楚凌沉已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起了身。
  他说:“孤累了。”
  颜鸢心中一亮:“那臣妾送……”
  楚凌沉并不搭理她,他只是绕过书案,走到了书房的另一侧,找到了一张睡榻,躺下了。
  “……?”
  不是,这书房里哪来的睡榻?
  她的梨花木椅呢???
  颜鸢看得目瞪口呆。
  那还是一张极大的睡榻,比楚凌沉房间里那张要大上不少,睡榻上还贴心地摆了双人的枕头。
  楚凌沉已经在上面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颜鸢在原地磨磨蹭蹭,刚要开口请辞。
  困顿的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准走。”
  颜鸢:“……”
第107章 他到底记得多少?
  你睡了,那我睡哪里?
  颜鸢当然不敢把这句话问出口。
  书房里的榻是一张双人榻,榻上的枕头也是双份的,但就算借给颜鸢十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躺到楚凌沉的身边去的。
  倒并非完全因为羞涩。
  只是她清楚记得,昨夜楚凌沉还清醒之时,她也是曾经压过他解了他衣带的,那时候的楚凌沉眼里写满了无措,一双手死死护着自己的衣襟,看起来三贞九烈得不行。
  她又不蠢,当然看得出来,楚凌沉并没有那个意思,而且十分抗拒。
  那强求便没有意思了。
  小命更为要紧。
  不如和从前一样,他补他的觉,她做她的功课。
  颜鸢磨磨蹭蹭,又绕回了书桌之前,把那一堆奏折一份一份排放在桌面上,一边排列一边记忆。
  这原本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却心浮气躁,情绪难平,她来来回回排布罗列了无数遍,却始终无法复原楚凌沉的顺序。
  尘娘的药,该不会真伤脑子吧?
  颜鸢惴惴不安想。
  实在难以平静,她索性不再强行记忆了,趴在桌上看楚凌沉。
  此刻夜色已经深沉。
  楚凌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昏黄的烛火在他的脸上染上了一片淡淡的暖色,眼角下氤氲着一片青灰,三千青丝柔软地散落在他自己的手腕上,勾勒出他嶙峋的腕骨。
  颜鸢看着看着,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现。
  那夜窗台缝隙里钻进了凉风,窗台之上蜡烛明灭。
  黑暗之中她被楚凌沉束缚于身下,衣衫厮磨成了无声的折磨,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天边的雨声与近在咫尺鼻息……
  颜鸢觉得脸上有些莫名的发烫,于是伸出手捧了捧自己的脸颊。
  好在手是冰的。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
  再看楚凌沉的脸时,颜鸢心中不由生出丝丝困惑:
  这样瘦削的人,昨夜哪来的力气钳制住她呢?
  莫非尘娘的药,不仅可以乱人心智,而且还能使人力大无穷?
  他对昨夜之事……到底还记得多少?
  ……
  时光流走,月夜渐深。
  颜鸢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之中还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枚蛋。
  楚凌沉把蛋埋在了御花园里,还为这枚蛋立了一个衣冠冢,每逢月圆之夜便去坟头上哭一哭,哭完了以后还要冷嘲热讽上几个时辰。
  她实在听得烦了,就在蛋里面敲敲打打,示意他不要再吵了。
  楚凌沉听之大喜,专门请了天师为那枚蛋开坛做法,结果七七四十九之后,蛋壳裂开,里头出来的居然是一只柔软不堪的蝴蝶。
  “不是他,烧了吧。”
  梦里的楚凌沉面无表情说。
  “……!!!”
  颜鸢陡然从噩梦中转醒,吓出一身冷汗。
  她用力喘息着,浑浑噩噩间抬起头,看见书桌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尊高耸的黑影。
  那尊黑影山一样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亮,正堂而皇之地看着她,满脸的嘲讽。
  “……”
  颜鸢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
  她不知道他在那边站了多久,但她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种被蛋壳束缚,被坟墓压的梦了。
  因为她抬起头来时,脑袋上飘落了一张轻薄的纸张。
  她动了动,又飘落第二张。
  很显然这畜生趁她睡着,做了无聊的事。
  颜鸢:……
  此刻楚凌沉居高临下,眼里噙着讥诮,表情与噩梦中说“烧了吧”时一模一样。
  他和颜鸢目光相接,沉默片刻,淡道:“夜深了,送孤回宫。”
  颜鸢:“……”
  颜鸢:就这???
  楚凌沉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出了书房。
  颜鸢只能迷迷糊糊跟上他。
  她噩梦刚醒,只觉得脚底下踩的都是云朵,就这样浑浑噩噩一路跟着他穿过漫长的回廊。
  时候已是子夜,宫灯勾勒出楚凌沉的身影。
  他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只有声音遥遥传到颜鸢的耳朵里:“那些名单背会了没有?”
  颜鸢迷迷糊糊回答:“……没有。”
  楚凌沉淡道:“困了?”
  颜鸢揉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楚凌沉温吞道:“五日之后孤来抽查。”
  颜鸢:“……”
  楚凌沉道:“默写。”
  颜鸢:“……”
  颜鸢的瞌睡彻底醒了,她只有满腹的牢骚想要问候。
  这狗皇帝真的失心疯了吧?
  尘娘的药让他以为自己是孔子上身吗?
  颜鸢深深吸了口气,干笑讨扰:“臣妾近日会很忙的,实在是有心无力。”
  楚凌沉:“忙什么?”
  颜鸢一桩桩地为楚凌沉细数:“调香试衣,宫宴歌舞……太后那里有许多许多事……”
  太后寿宴有许多事宜,这些事她也不太喜欢,但这份差事本身是最好的鸡毛令箭,可以让她有充分的理由在后宫中行走,去触碰很多往常需要理由才能触碰的地方。
  更何况太后的差事不过宜耗损心神而已,但总比楚凌沉这边的活计要容易得多。
  他这里的活计要命。
  楚凌沉停下脚步,回过头道:“颜鸢。”
  颜鸢反应不及,昏昏沉沉之间,差点撞上楚凌沉的脊背。
  “你若再不分轻重,不知好歹……”
  楚凌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就蠢死吧。”
  “……”
  ……
  颜鸢并不认为自己蠢,可是她确实捉摸不透楚凌沉的目的。
  疑惑就像丝线,在她的心口绕成了团。
  她实在猜不出楚凌沉究竟对那夜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如若他还记得,那何以不计较她夜闯御书房的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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