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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的美食打卡日常——压缩糖片【完结】

时间:2024-07-10 14:49:08  作者:压缩糖片【完结】
  “阿姐,你想阿娘了么?”
  许三七对许婉的印象全来自于记忆里的几个片段,她不知道怎么答,只是轻摇了摇头:“就是突然觉得像了。”
  小枣低着头不说话。
  小枣揉着脸,语气闷闷地问:“阿姐,你说二姐也会想娘吗?”
  “想吧。”许三七开始瞎说。
  不过也不一定,木兰性子倔,就是想,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阿姐怎么知道?”小枣疑惑。
  “怎么了?”许三七牵着她,柔声问:“小枣也想她了?”
  “有一些。”小丫头偷偷看她的眼色,但还是老实答道。
  “那阿姐也想。”
  见妹妹抬头看她,许三七掐了掐她的脸,说:“想娘又不丢人,想就想呗。”
  许三七摸着下巴,神色很是唬人,悄声道:“我听见你二姐她...说梦话了。”
  小枣瞪大了眼,“真的吗?”
  许三七煞有其事地点头,“当然了......”
  两姐妹说着悄悄话,陈家院子里栽了一颗桂花树,从院墙内伸出枝叶来,满巷的桂花味里,她们踩着一路的秋意回了家。
  因着昨日早收摊,许三七也就没急着烧火做午饭。
  “小枣,舀瓢水来。”许三七整了整菜地,分出位置撒种。
  系统给的生姜种子其实是带芽的姜块,有四指粗,种生姜最好用沙土,但家里的菜地显然没那个条件,她单独分了一块地出来,寄希望于系统给的种子生命力顽强。
  番柿子和大葱种子也种下去了,菜地浇得微微湿,许三七打算回头买些厩肥回来养养土。
  “行了,回屋吧。”歇歇也该做午饭了。
  四个番柿子划十字,灶上烧水,番柿子烫后去皮,许三七嫌麻烦,没用石臼,就用刀剁碎了。
  “阿姐,又吃酸汤吗?”小枣坐着帮她看火,巴巴地问。
  “不是。”她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糖罐,说:“我先熬一个酱。”
  小枣松了一口气,跟着许三七卖了两天酸汤,在家她可不想再闻见这味儿了。
  锅里的酱煮开了,许三七又往里头添了一勺米醋,一勺盐,酱熬得浓稠,翻炒几下就能出锅了。
  小枣找着了面粉,问:“阿姐,要多少?”
  “半碗就行。”她调个面糊用了裹虾。
  酱翻炒出锅,许三七用筷子沾着尝了尝,酸酸甜甜的,要是有土豆就好了,炸土豆条子沾酱肯定好吃。
  锅里热油,虾肉裹上面糊下锅炸,炸定型后,用漏勺捞起,舀一勺热油淋虾,这法子也叫撩虾,能让外壳炸得更酥脆而不破坏虾肉的嫩、滑、弹。
  炸好的虾捞出摆盘,把现熬的酱浇上去,一盘琵琶虾就做好了。
  大菜有了,还差两道爽口的小菜。
  番柿子剁碎,再用勺子按压出汁儿,倒进锅里,许三七看了一眼灶下,拉了两下风箱,火舌猛地舔上锅底,锅里开始冒小泡,这时候加糖慢慢熬就行了。
  家里没有鱼了,只能做虾。
  去虾头,剥虾皮,尾巴那一截的虾皮留着,这活儿许三七干了几回已经很熟练了。
  “小枣,面粉是哪个啊?”她忍不住叹气,明明早上还用了的,就不记得放哪儿了。
  好几日没去山里,家里没新鲜菜了,昨日煮汤的裙带菜还有好些,许三七泡了一碗放在手边备用,想着再做一道臭煎豆腐好了,好吃又省事。
  豆腐是昨日和豆皮一道买的,切成长薄片,沾蛋液裹粉下锅煎到两面金黄。
  拍两瓣蒜,一勺干辣子,一勺盐,一勺醋,再加两勺生抽,许三七调完酱汁儿淋了半碗在豆腐上,盖上盖子改小火焖煮。
  这头裙带菜也泡发好了,切成细丝,焯水后沥干,用上头剩的料汁儿一拌,咸甜适中,口感脆爽,下酒是极好的,早食若是喝粥,也可以做上这么一盘子,又酸又辣又脆又鲜。
  “行了。”许三七把豆腐盛出来,说:“去院子里把手洗了,吃饭。”
  琵琶虾酸酸甜甜,小枣埋头吃,连虾尾也没放过。
  许三七笑她,“不是不想吃酸甜口?”
  “阿姐做的都好吃。”小枣憨笑着哄她。
  别说她了,许三七这两日也不想吃酸汤,总想着换换口味,好在家里也没番柿子了,方才熬酱用的就是最后四个。
  裙带菜一口脆,肉质厚但是不软塌,吃着很满足,就着这么一盘凉菜,许三七觉得自己都能吃完一碗饭。
  豆腐更是外焦里嫩,她加的辣子少,不呛喉咙,但又微微有些辣味,用勺子捣碎了拌饭,豆腐的软嫩在舌尖上起舞,囫囵便下了肚。
  吃完饭碗堆着没洗,许三七坐在院子里剥玉米粒,玉米须也攒了不少,半斗剥了粒,玉米棒晒干了留着当柴火烧,玉米粒剥好也得晒,晒干了才好拿到磨坊去,她想趁入冬之后攒两袋玉米粉出来。
  午时太阳大,许三七用圆盘簸箕摊玉米粒,拿到屋顶去晒。
  困意上头,她强撑着给新种的番柿子搭了架,带着小枣上楼午睡了。
  没有昨日疲累,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不过未时初,许三七便醒了,小枣比她醒的早,躺着不动也不吵闹,乖乖地等她阿姐睡醒。
  小憩过后,姐妹两的精神头都好上不少,许三七上屋顶翻玉米,整条巷子也就她家多盖了一层,坐在屋顶上能瞧见海,从这儿看,渡口是梯字形,滩上潮水退了,礁石就开始露尖,连着的岸是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人头攒动间,一箱箱货被卸下来搬到这条石板路上,紧接着是一条长长的斜坡,斜坡往上则是内市。
  她摆摊的地方和内市隔了一道大门,出了这道门,小商小贩们自觉围成一圈,吆喝的吆喝,叫卖的叫卖,不过这些都是她猜的,实际从屋顶上只能瞧见一个个黑点聚集在一处,并不能看清人在做什么。
  “阿姐,好了吗?”小枣没上屋顶,一时半会没见她下来,扯着嗓子喊道。
  许三七放稳了簸箕,两手一撑,顺着木梯往下,落地拍掉袖子上沾的灰,长应一声:“来了。”
  进屋清点家里剩下的菜,鱼没了,虾还有几只,一袋没动过的燕麦,半罐子封得严严实实的羊奶,陈奇叫人送来时底下就铺了碎冰,在阴凉处能放,但许三七还是想早些用掉,变味儿了就太可惜了。
  绿豆,芝麻,黄豆粉,白面,精米,干辣子,芋头,绿薯粉,裙带菜,干海带,紫菜条......
  家里干粮多,叶子菜少。
  “怎么了?”小枣听见她叹气,小脸贴着姐姐的胳膊问。
  许三七把筐子倒扣过来,拍了拍筐底,零星几片菜叶被倒出来,她蹲下来捡起其中一片,无奈道:“家里没菜了。”
  姐妹两大眼瞪小眼,许三七揉了揉小枣的脸,说:“出门买些菜吧,明日不出摊了。”
  木兰说等这几日过去,便是秋雨天了,到时候渔人们就只在近海打捞,难捕大鱼,倒是虾蟹蛤蜊一类的会卖的多,官船也会看天气出海,要是雨大,赶集日也会延后。
  雨来之后,秋老虎同样熬人,许三七背着筐穿过巷子,脚下的石板路晒得发烫,石头缝里钻出来些小甲虫,吱吱叫着,倒像是夏日,住在巷子里的人听了烦闷,早早逃出了门到集市去,到船上去,夜里海上生出的潮气被烤干了,变成一丝海风拂面而来......
  集市里荫蔽处早早被人占了位,许三七这两日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不少小贩都认得她。
  “许老板,下午不出摊?”
  “我这菜刚从山上挖的,小老板来一斤?”
  “买鱼吗,我家船刚捞了异网上来,我带您看看?”
  许三七一一应了,只说先看看。
  逛了一圈没瞧见张云,她也就在别人摊上挑了挑菜,都是分好的菜,一捆一捆扎好了卖,那种团成团的卖法倒是没见了。
  “这样挺好的。”菜摊老板从她脸上读出几分意思,解释道。
  许三七接过称好的几颗大白菜,放进筐里,又要了两捆韭菜,说:“现在都这样了,卖的好。”
  不然那一大团买回去,菜叶子挑出来炒一盘都够呛。
  “就是费事儿。”那老板收了钱,语气听着很是诚恳:“不过能多挣钱这些倒也不算什么,等雨下下来了,大家都难。”
  “鱼还是能捞的吧?”许三七摸着下巴问。
  她问这话时神色很是生动,周围一众摊贩都笑起来。
  卖炒板栗的婶子笑得背过身去,气息不平道:“能捞的,小姑娘放心。”
  “就是,看你这小子给人家小老板吓的。”烧炭的阿叔也笑。
  知道她生意好,都猜她是个稳重性子,如昨看来,还是个小姑娘呢,什么都写在脸上,好懂得很,买的东西多,给钱也爽快。
  许三七不明所以,硬着头皮又买了几斤板栗,小枣倒是不怕生,跟着后头笑。
  想起来要腌咸菜,许三七找那卖菜的老板又定了一筐白菜,豆角也要了些。
  “天权人爱买落苏,就是长条的紫色果子。”老板给她比划着,约莫有小臂那么长,“大的小的都有,一文钱买好几条......”
  是茄子,许三七猜。
  “你要是要,我给你捎一袋回来也行。”这东西便宜又占地儿,倒手不划算,他说这话也是卖个人情。
  “好。”谈妥了三日后来拿货,许三七转头,发现那方才说要带他看鱼的摊主没影了。
  “家里娃子病了,他赶回去了。”卖栗子的婶子打着蒲扇,脸色凝重,“你也不消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这么多,山上可不好给你找,我家有船能从摇光那儿运,就是慢些,得等。”
  来去一日的事,成捆成捆的菜好卖,装一船回来也不亏钱,就算卖不掉,留着过冬也不会浪费,他早就想打这个主意了,只是之后没人做过,他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我不急,要是有,我要两筐。”许三七给了八十文的定金,又问那老板还有什么菜能运来的。
  卖菜的老板也唏嘘道:“也是造孽,那娃子瘦得走不了路了。”
  “要我说,就该去四海龙王庙拜拜,指不定就好了。”许三七刚想问,就被人打断了。
  “你别瞎掰扯了,应该拜九天玄女.....”另一人说。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她插不上嘴,那卖栗子的婶子说鱼市还开着,叫她往里走瞧瞧。
  许三七牵着小枣走了,顺着坡往下,果然有渔船正靠岸,还是熟人。
  祝风停好船,木盆才摆出来,就来了客人,他低头看......
  “只要大黄鱼行吗?”许三七蹲下来看刚捞上来的鱼,试探地问。
  她做酸汤,大黄鱼的肉质是最合适的,没有小鱼刺,鱼骨又粗,好剔得很。
  “行...可以的。”妹妹不在,祝风比上次见她更拘束了。
  两筐子鱼加半盆鱿鱼,花了四十八文,比她上回赶集时买的便宜不少。
  “你卖的比别家便宜?”许三七问。
  祝风点头,想了想又结结巴巴地解释:“你...买的多,就少算一些。”
  许三七不知道他说的一些是多少,照市价算,大黄鱼两文一斤已经算是低价了,渔民是要交税的,一个月里能出海打渔的好天气也不多,就算能出海,空手而归也是常有的事。
  “我一直买的多,那会一直是这个价吗?”许三七的瞳仁比常人都浅一些,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压迫感,特别是她最近和木兰待的时间长,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特别像。
  “是。”祝风以为她是真的在问价,所以也毫不犹豫地答了。
  许三七:“......”
  难道是她想错了,其实打渔很能挣钱?
  她深吸了一口气,话在心里绕了一圈,出口却变成了:“你昨日不用去船上搬货?”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
  罢了,这应该也算一种委婉的试探?
  可惜祝风没听出来,他脸有些绿,不自在地挠着颈侧,“欢欢...不让我去。”
  其实他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后是想多攒些钱才去商船上搬货的。
  “哦。”许三七没话说了,想着还是下次找祝欢问问这事儿。
  两筐鱼,许三七不好背,和祝风约着傍晚的时候给她送去。
  “叫祝欢也来吧,我有事儿和她说。”她不能每次都这样在鱼市碰运气,做长久生意还是要有稳定的供货商。
  一个轻轻的“好”字吹散在海风里,许三七牵着小枣往回走,在坡上碰见蔡阿婆,身边跟着一个晒脱了皮的汉子,三十出头的年纪,手里拎着一桶子虾。
  许三七想了想,干脆和她说了,“我明早不摆摊,得过了午时才来,也说不好,若是明早...劳烦您帮我和客人们说一声。”
  她明早要上山摘番柿子,不然没得食材熬酸汤了,家里那几株苗才结了青果子,估摸着还得等两天才能摘,昨日又撒了新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出苗来,还好有日常任务,她多种些,迟早能供上她用的。
  “行。”蔡桂芬答应地爽快。
  “许家丫头,来买鱼?”蔡桂芬远远地就瞧见她了。
  “对。”许三七点头,又问:“这位是?”
  “这是我儿子,你就叫他万叔就行,我家的炸货可都是自己捞上来的。”小老太太得意道。
  “怪不得你家炸货新鲜。”许三七也顺着她的话说,给老太太哄得那叫一个高兴。
  “就你这丫头嘴甜,明早什么时候来,阿婆给你炸虾。”
  等许三七带着妹妹走远了,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问:“她是那个平安巷的许家?”
  蔡阿婆闻言愣了愣,皱着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万德水没再往后走,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眼底浮出暗光,“上个月我去摇光,有人找我打听消息......”
  “他们在找一个叫许婉的女人。”
第40章 满意
  *
  竹架上挂的绿灯笼落了灰,扁担后后挑着两个棕黑木桶,卖油茶的小哥沿街吆喝,豆坊的伙计背着一人高的木箱走街串巷,若是有铺子敞着,就停在门边问上一问,道上偶有驴车过路,留下一串串清脆铃响。
  许三七掏了一文钱,买了两块嫩豆腐。
  一张棕黄荷叶,细麻绳穿了十字结,一系一拉,便包好了,伙计背上木箱,小调起了个头,脚步声踩了韵脚,听着颇有几分意趣。
  “这儿,我也买两块。”刘文舒靠在自家门上,手上挥着帕子,冲许三七挑了挑眉。
  豆腐进了筐,许三七冲她笑:“刘姐。”
  “如何,可要补银钱?”豆腐是真买了两块,逗她也是不耽误的。
  刘文舒领着她进铺子,差伙计把衣裳取来。
  “我就猜你这时候要来。”许三七问。
  裁衣裳剩下的布,截一截做足衣布袜也是好的,但要是剩的多了,裁成碎布可惜,做短衫又差些,不如加个几文补上其它料子,只要颜色大差不差,客人多半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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