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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阿诚说道：“也不一定是金子，可能是‘玉原石’呢。”
“‘玉原石’是什么啊？”黎锦道，“是没有切割过的玉石吗？”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阿诚说道，“就是没有琢磨过的玉石，看起来和石头差不多的那种东西。”
黎锦道：“那我要是动作粗暴了一些的话，会不会不小心把它打坏？”
“这可说不准儿。”阿诚微笑道，“也许将军一铲子下去，就刚好把它石头的部分打断，露出玉石的部分来呢。”
“哎……借你吉言，要是真能挖到金子或者玉原石就好了。”黎锦也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小心点吧。挖伤了金子，还问题不大，要是挖坏了玉原石，那就太可惜太罪过了。”
说罢，黎锦便认真谨慎起来，仿佛真有金子或玉原石在等着她去挖出来似的。
因此，她只是随便在自己选中的位置上，轻轻地挖了几铲。
感觉上，似乎并没碰触到什么硬物。
无论是金子，还是玉原石，都没有发现。
大概，“这块土地不对劲”，确实只是阿诚的错觉、以及黎锦的妄想吧。
黎锦感到有些遗憾。
早知道就不动这几铲子了，现在还要动手把土掩埋回去。
黎锦正准备把这块被轻微挖开的土壤、恢复原样的时候，一旁的阿诚，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先别动！”阿诚叫道，“将军可以把铲子给阿诚，让阿诚来挖挖看。”
黎锦一时不能明白阿诚的意思，便将铲子递给了他。
阿诚小心翼翼地，在他有了某种发现的位置上挖着土。
而黎锦则是全神贯注地望着他，每个动作都不敢错过。
但是，挖了一会儿，并没出现什么金光闪闪或者银光闪闪的东西，看起来像玉或者其他宝石的石头也没有出现。
黎锦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在这叹息里倒也夹杂着如释重负的感觉。果然是两人想多了。
“咦？”黎锦刚叹出一口气，马上就看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黎锦蹲下来，用手指着土中颜色明显比较淡的一小块地方。
那像是某种明显并非土壤的东西，埋在土壤中，露出极小的一角的样子。
阿诚也“嗯”了一声，蹲到黎锦身边，从她的位置看了过去。
“阿诚刚才，就是看到了这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挖了几下就不见了。”阿诚既遗憾、又有点高兴地说道，“阿诚真不是一个有福气的人。还是将军厉害，什么宝贝都跑不掉。”
“这会不会……就是宝石或者玉石的原石啊？”黎锦兴致勃勃地说道，“颜色看起来很像啊。”
诚如黎锦所说，那块东西，颜色是半透明的。乍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矿物原石的样子呢。
“阿诚也不太清楚啊，先试试把它挖出来再看吧。”阿诚很慎重地说道。
阿诚调整了握铲子的位置，握住了铲把靠近铲头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挖掘起来。
阿诚的动作非常谨慎。
看起来，阿诚的动作与其说是挖掘，不如说是慢悠悠地把铲子当成扫帚之类的家什，用来清扫那块东西上的尘土吧。
就这样，阿诚用像是清扫、又像是刮擦的小心动作，摆弄了那东西好半天，才终于把它从埋藏的土壤中挖了出来。
这东西乍看上去，虽然真的像是某种宝石的原石，但一旦出土，就能看出它与原石的不同了。
宝石、玉石之类的矿物，无论多么脆弱易碎，都不可能具有柔软的质感。
而眼前的这个东西，大小形状有些类似冬瓜或西瓜，是近似长圆形的形状。不仅如此，当铲子碰触到它的时候，竟然有种在拨弄皮球的感觉。
这东西生得实在非常奇怪。它的表面，看起来有些像核桃仁，被一层淡淡的红褐色薄皮包裹着，皱皱巴巴的。
摸起来的手感，则是非常柔韧有弹性，算不得光滑，摸上去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像是在摸猪肉似的。
这东西，整个看起来就像一块“怪肉”。
黎锦研究了一会儿，对阿诚说道：“我觉得……这个东西像个巨型的蘑菇。”
“阿诚也觉得。”阿诚道，“但是，这是‘活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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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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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吗？我当然觉得它是活的啊。”黎锦道，“感觉上，一看就是活的吧？但是，是那种类似植物、菌类的‘活物’吧，不是动物类的‘活物’。虽然不会动，但这只是因为我们的眼睛无法捕捉到它的‘动’而已，并不是真的不会动嘛。”
“将军说的对。”阿诚研究了一会儿，也点点头说道，“阿诚也相信这是‘活物’了。那么，应该怎么处置它呢？”
“这个嘛……能吃吗……”黎锦沉吟了一番，没有说下去。
看着这“怪肉”，黎锦又想了想，摘用手指尖强行撕扯下了鸡蛋大小的一块，在手中把玩起来。
“将军连这种东西也要吃吗？”阿诚惊道，“还不知道这是不是蘑菇呢，这一点暂且不说……即使这真的是蘑菇，不认识的蘑菇怎么能随便吃呢？会中毒的啊！”
“但是，不认识的蘑菇，也不一定是毒蘑菇啊。”黎锦平静而天真地说道，“有毒的蘑菇，都生得很鲜艳漂亮嘛。怎么会像这东西一样丑陋、暗淡、不起眼呢？”
“真的吗？”阿诚道，“即使是不认识的蘑菇，将军也能分辨出有毒和无毒的不同吗？阿诚是不会的，所以阿诚对这种事情特别担心。”
“略知一二啦。”黎锦很自然地说道，“有毒的蘑菇，里面的汁液是黏稠、深色的；无毒的蘑菇，里面的汁液是清亮、透明、偏白色的。所以嘛……”
黎锦一边说，一边在手中翻转观看着这块“怪肉”。
“好像没什么颜色呢……不如说，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汁液。”黎锦略带尴尬地笑了，“看来不能用这一条判断呢。”
“什么嘛……”多少意识到黎锦可能是在不懂装懂吧，阿诚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
对阿诚来说，他似乎对黎锦有一种奇异的天然信赖感。
即使明知道黎锦在不懂装懂，也完全不会破坏阿诚对黎锦信赖到近乎崇拜的印象。
“就算观察汁液这一个辨认方式派不上用场，还可以闻一闻啊。”黎锦镇定地说道，“无毒的蘑菇，通常没有什么味道，或者只是有些清香的气味；有毒的蘑菇，闻起来是腥臭、恶臭、辛辣或其他刺鼻的异味。让我来闻一洗……”
话音还未落，黎锦便把那“怪肉”凑到了自己鼻尖下方。她稍微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疑惑表情。
“好像也没有什么气味嘛……”黎锦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依我看，应该问题不大吧？看起来不像有毒的样子。”
“这样子判断就行了么……”阿诚似乎很不看好，无奈地嘟囔道，“阿诚实在觉得，这些标准很不可靠啊。”
“当然不行啊。”黎锦天真烂漫地说道，“我们可以买一只小鸡小鸭之类的动物，喂它试试看嘛。若是它吃了没事，就是无毒对吧。正好，我也想养几只鸡，让它下蛋什么的……小鸡活下来的话，就养起来，期待它长大吧。”
“啊……？”阿诚震惊而混乱地说道，“那样的话，用来试毒的小鸡小鸭……不是太可怜了吗？”
“阿诚说的倒也对啦。”黎锦停下来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抓一只老鼠来试验吧。”
“可老鼠也不是什么常见的动物啊……这还能说抓就抓吗？”听了黎锦的话，阿诚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却依然哭笑不得。
与外国不同，在大夏这个国度，老鼠还真的是比较稀奇的东西。
这和大夏的人，从皇族开始，往下到平民百姓，全都很讨厌老鼠有关。
基本上，每半年或是一个季度，上面就要组织发起一次“灭鼠运动”。
早年搞这种活动，还算热热闹闹、甚至轰轰烈烈的。但近年来，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仅仅作为习俗而存在，而不能指望什么实绩了。
因此，老鼠这种动物，在外国可能比较常见，但在大夏却简直算得上稀有动物。
听说，老鼠在大夏已经濒临灭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只是逃到大夏人的活动范围之外了而已。
“嗯……”黎锦沉吟着想了想，道，“可以摆在宅院外面试试看吧。它吃了，便是它倒霉，它不吃，便是它的造化？这么理解怎么样？”
“将军这口气，岂不是……已经基本断定、它是毒药了的感觉吗？”阿诚哭笑不得地说道，“将军啊，这东西又不是真的肉类，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吃的东西吧。就算摆在外面，又恰好有老鼠路过，这路过的老鼠，真的会吃这种‘怪肉’吗？”
“嗯……”黎锦微微蹙额，沉默了片刻。
她又一次，把这“怪肉”凑到了鼻子旁边。
近距离仔细闻了闻之后，她只能承认，这种“怪肉”确实没多少味道。
“阿诚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黎锦故意做出有自信的模样，说道，“但是没关系，办法总比问题多！”
“‘办法总比问题多’是什么意思？”阿诚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追问道，“比如说……什么是‘办法’，什么又是‘问题’呢？”
“这个嘛……比如说，老鼠不吃‘怪肉’就是‘问题’，让老鼠吃下‘怪肉’就是‘办法’啦！”说着说着，黎锦真的恢复了自信，神采奕奕地说道，“如果好好处理过的话，路过的老鼠应该会想吃的吧……”
“果然，阿诚还是不懂……”阿诚点点头，困惑地说道，“但阿诚会全力支持将军的。如果有用得上阿诚的地方，将军请尽情吩咐阿诚吧。”
“我知道的。”黎锦说道，“但在这件事上，暂时应该还用不上阿诚吧？”
结果，为了制作吸引老鼠的“诱饵”，黎锦还真是多少下了一些血本呢。
把“怪肉”用石头挤压、捣碎之后，黎锦在里面撒上糖、掺入香油，就好像在做的是一道凉拌甜品一般。
原本味道有些像白蘑菇的“怪肉”，在这么调味之后，散发出一股甜腻的油香味。
闻起来的感觉嘛，人类多半是不会喜欢这种东西，但似乎应该挺招虫子的喜欢的。
这调味的效果倒是很不错，尽可能避免了被人类误食的可能。
话说，应该也不太可能，会有人类想吃这种在石头上捣碎的破烂东西吧？黎锦虽然是这么猜想的，但说真的，她对此也并没有什么自信。
不能吃这种东西，怎么想都是常识。但谁知道是不是人人都有常识呢？
还是算了，别冒这个险了。安全第一。
虽然，如果这东西真的会受到传说中的老鼠欢迎的话，把它摆放在院子里的行为，就是引鼠入室的举动；但黎锦为防万一，还是把它摆在了自家院子里离正门很近的地方。
若是真被没常识的路人误食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诱饵”一样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比较安全吧。
然后，黎锦就先把那与糖和芝麻香油混合好的“怪肉”，放在那里不管了。
有倒霉的虫鼠过来帮忙试毒最好，若是没有，那就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挖出来的坑里，再也没有找到别的什么收获了。这外表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怪肉”，在坑里居然也只能找到一块而已。
看来，“怪肉”也不是成双成对、呼朋唤友出行的外向生物。
黎锦和阿诚也就把挖开的地面给填平了。
这一次，没有挖到什么明显值钱的东西，实在很可惜，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应有的结果吧。
再怎么运气好，也不可能随便挖个坑，都能挖出什么金银财宝吧。
填平、压实地面之后，阿诚便在地面上砌起了烤炉。
阿诚砌的这个烤炉，形状是方方正正的，看起来大气而美观。乍看上去，形状有些像方形的烟囱，但体积当然要大上许多，才能用来烧烤。
虽然从形状上看来，是整整齐齐地砌成方形的模样，但因为要留出一道门位置的关系，所以并不是烟囱一般的“口”字。
从上方俯视的话，这烤炉是属于类似“凵”字的形状。
【按：凵，音kǎn，古同“坎”，系“小坑”“低洼”之意。又音qiǎn，意为“张口”。】
这个“凵”字形的烤炉，长宽都是将近四尺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宽敞。
想必，就算在里面烤制一只整鹅或是火鸡，在空间上也丝毫不会显得拥挤的。
但若是想烧烤全羊之类巨大食材的话，恐怕就放不进去了。遇到这种情况，得先把食材切割成两三块，分批来烤才行得通。
这对黎锦来说，也不算什么问题，黎锦本来就没打算烤太大、太多的东西。
在黎锦预想中，即使自己只是烤个乳猪之类的大号食材，都肯定属于不常见的情形。
若是砌成连骆驼都可以烤的大炉子的话，浪费免费获得的建筑材料，这种问题先暂且不提。
烧烤的时候，得浪费多少柴火或炭火，才能保持像小号炉子一样适宜的热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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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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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黎锦对这个烤炉的大小，是非常满意的。
阿诚砌成这么大的尺寸，也不是自作主张的举动。他在砌砖之前，就已经跟黎锦稍作讨论过了。
本来，黎锦就觉得，这不是什么需要多加讨论的事情。
毕竟是新手的创造，只要做出成品就值得庆祝了，有瑕疵、毛病或是其他问题，都是小事，以后有机会再改进就行了。
而且，黎锦也认为，有时负责建造的人的看法，比负责构思、设计的人的看法还要可靠。
所以，当阿诚提出关于尺寸的建议之后，黎锦便立刻表示了同意。只要阿诚可以砌出来能用的烤炉就行，外观其实并不重要。
烤炉虽然砌得很方正整齐，但阿诚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
每砌一层砖头，阿诚便在上面涂抹一层泥浆。
那就是，之前用糯米浓汁与黄泥混合出来的，黏稠泥浆了。
这种泥浆，似乎是用来固定每一层砖头的黏合材料。
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动作麻利的阿诚，便砌起了约有一尺的高度。
黎锦不太清楚一般人砌砖的速度，在她的感觉里，阿诚的效率是真的很高了。
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阿诚并没有继续往上砌，而是暂且停了下来。
阿诚把之前由他亲手打造的铁架，拿了出来。
这个铁架的形状，也如烤炉俯视时的形状一般，基本算是方形的，大小也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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