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了’自然是最好的。但是,阿诚你干嘛这么激动?”阿诚情绪还是很不稳定,硬装坚强而已。
这种事情,黎锦看得出来。
但是,黎锦不能洞察或推测阿诚激动的原因。
“没有。”阿诚很笨拙地试图抵赖,“阿诚已经不激动了。”
“好吧,算了。我也不追问你不想说的事情了。”黎锦略带无奈地说道,“今天下午的时间里,我们什么都别做了,休息到明天再说吧。”
明天的时候,黎锦计划去兑下那个饭庄。
虽然没有做过,但黎锦认为这是很耗费心力的事情。
因此,今天少做一些事情,保持内心的精力能量比较好。
黎锦原本的计划,与此稍有不同。她本来是打算傍晚做点好吃的,给明天的办事储备能量的。
但因为发现阿诚情绪忽然不稳起来的关系,黎锦便因此临时改变了计划。
情况既然变成了这样,晚上就随便做点什么吃吧。
“什么都不做吗?那……”阿诚听了,似乎有些迷惑,他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将军不是很期待晚餐吗?”
“谁告诉你我期待晚餐的啦……”黎锦颇有些茫然,“我并没有很期待今天的晚餐。而我认为,今天和平时的每一天相比,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为什么今天的晚餐就特别值得期待呢?”
虽然,明天打算去兑商铺,这点是与平时有些区别的。但想吃美味食物的原因,也是为了积攒更多心灵上的能量。
如果为了吃美味食物,反而付出了更多额外的心力的话,那还是什么都不吃、节省些心灵上的能量比较好。
“今天,确实和以往的日子,在经历上也没有太大的不同。”阿诚呆呆地说道,“但阿诚以为,将军每天都很期待当天的晚餐。”
“啊……这个……”黎锦心想,阿诚还真耿直呢。
阿诚竟然连这种话,都能直接对黎锦说出来,也不怕黎锦生气。虽然,黎锦也确实不太可能因此生气啦。
但是……
总之,阿诚这种突然忘记了掩饰心情、忽然开始耿直的行为,黎锦倒是也很喜欢。
而且,因为阿诚的容貌实在特别可爱的关系,所以,阿诚的行为,就更加令人反感不起来了。
“虽然,我可能每天都很期待当天的晚餐……但是,阿诚的心情,比晚餐的菜色重要多了啦。”黎锦明朗地笑着,说道,“所以,阿诚别担心了啦。就算是饿上一天,也不至于有什么问题的。”
黎锦说的是实话。
像她这种极为挑食的人,因为不爱吃、吃不下眼前的食物,而饿上一两顿,太正常了。黎锦都快要把自己的这个倾向当成常态了。
四舍五入,可不就是饿上一天吗?黎锦已经习惯了。
“其实……阿诚是想说……”阿诚忍不住说道,“阿诚没有听将军的话。在将军出门的时候,阿诚也没有做‘寿糕’给将军。现在想来,阿诚感到很懊悔。”
“‘寿糕’啊?那个,本来也不用放在心上吧。”黎锦说道,“我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啦。毕竟,反正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了……感觉上,什么时候再吃到这种东西都没有区别。”
“阿诚不仅没有给将军做答应好的‘寿糕’,而且,阿诚还把本来应该用来做‘寿糕’的材料,给用在了做别的食物上。”阿诚用很是愧疚的口气说道,“将军会因此觉得失望吗?都是阿诚不好,辜负了将军的信任,请将军原谅。”
“不用这样的啦。我本来就没有生气,谈何原谅呢?”黎锦又好奇地问道,“不过,阿诚你是做了些什么,才会把‘寿糕’材料用掉了呢?”
“那是……”阿诚露出了,微微有点得意的神情。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马上闭口不言。
阿诚的这个反应,让黎锦从简单的好奇变得困惑了起来。
“怎么了?”黎锦疑惑地问道,“阿诚为什么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呢?”
“这个……将军能保证不生气、原谅阿诚吗?”阿诚有些心虚地说道,“面对阿诚自作主张做出来的东西,就算将军不满意,也能接受吗?”
“我明白了。”黎锦轻轻笑了出来,道,“没关系,你说吧。我保证一定会原谅阿诚的。”
其实,黎锦说的“我明白了”,可不是“我明白了,‘阿诚你想说的是什么’”,而是“我明白了,‘阿诚你一定对自己自作主张做出来的成品很有自信,也因此明明用掉了准备给我做寿糕的材料,也毫不担心’”的意思。
不过,黎锦心想,这种自己想到的、描述起来比较复杂的事件感受,这时也没必要和阿诚说出来,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将军所说的‘寿糕’,是蒸出来的面食。”阿诚说道,“于是,阿诚想了一段时间,觉得用‘寿糕’同样的材料和出的面团生胚,若是烤熟的话,味道应该更香才对。”
“嗯,你说得对。”黎锦想了想,觉得阿诚说的很有道理,“所以,阿诚你做的是‘烤寿糕’吗?”
阿诚点点头,说道:“那些用‘寿糕’准备使用的材料制作的生胚,都已经做好了,放在烤炉里。只要将军想吃,在烤炉里生上火,静待着就行了。”
黎锦道:“那很好啊。”
阿诚又道:“阿诚还把剩下的其他牛奶,也都加面做成了面团。阿诚自己做的生胚,基本都是没有馅料的。今天,先用这种实心的面团测试一下,如果味道好的话,再做有馅料的版本。这种面食再新增各种口味的话,吃起来应该更有吸引力吧?”
“那样的话,我还是满期待的哦。”黎锦愉快地说道,“我现在就去给烤炉点上火,慢慢烘烤面团。晚,上就用这个代替晚餐吧。”
虽然黎锦不知道阿诚做出来的“烤寿糕”会是什么样的口感,但是根据她一贯的认知,阿诚做出来的食品,就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应该也是能正常食用的食物才对。
因此,黎锦很放心这种食物,成品的最终味道。
虽然阿诚自作主张,但黎锦对此并不在乎。
阿诚太过于压抑自己的感受了,让黎锦感到担忧。
因此,阿诚能自主决定这种事情,甚至让黎锦感到很高兴,觉得是一种小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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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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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是已经构想过了,应该做出来,自己却没有做出来的呢?黎锦现在正在心里考虑着这个问题。
黎锦觉得,这样的东西应该很多吧?但大部分这样的东西,在构思上都非常不成熟。
她只是“稍稍想过”而已,但这种“稍稍想过”的东西,在如何制作这一点上,是毫无头绪的。
“那么,阿诚就去点火烤‘寿糕’了。”阿诚用清甜得近似甜美的声音说道,“将军不要奇怪阿诚去做什么了,阿诚去去就来。”
“嗯……我不着急。”黎锦无意识地回答着阿诚的话。
因为太过于出神的关系,如果现在有人问黎锦类似于“你刚才回答了什么?”这种问题的话,她恐怕也无法回答得出来吧。
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当阿诚走开的时候,黎锦确实并不着急。
着急这种事情,也是需要一定注意力的,而黎锦只是在那里发呆而已,当然不着急了。
等阿诚离开的时候,黎锦才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对待阿诚的态度是不太好的,但这也已经晚了。
不仅对刚才自己对待阿诚的态度感到懊恼,黎锦还因为自己想不起来刚才说了什么而懊恼不已。
由于太懊恼了,黎锦郁闷得又发起呆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重蹈覆辙”吧。
阿诚点完火回来的时候,看到黎锦正望着自己的手发呆、还迷茫地愣在了那里,他便不由得也因此陷入了迷惑状态。
“……将军?”阿诚不安地问道,“将军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呢?”
“我在想……我的皮肤也太嫩了吧?因为这一点,阿诚总会担心我受各种伤,这可怎么办?”黎锦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不想让阿诚担心,但更不想受伤。”
“阿诚觉得将军这样就很好了。”阿诚听了,更加感到一头雾水,只得笨拙地回答道,“将军娇嫩的手不能做的事情,阿诚来做就好了。”
“不,这也不是办法啊……”虽然阿诚的话很贴心,但这并不是黎锦想要的答案。
黎锦听了也很不满意,摇摇头,道:“因为,阿诚你的手也一样很嫩,不是吗?虽然似乎比我多上一层薄薄的老茧,但这层所谓的茧子,也实在太薄了,只能说‘聊胜于无’而已。阿诚的手,也同样会受伤的啊,我很不忍心,也不想这样。”
“那怎么办呢……”阿诚似乎果然听不懂黎锦的话,只是迷惑地望着她说道,“无论如何,将军的玉手,肯定是比阿诚的手,要值得珍惜的吧。”
“阿诚,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讨论的,不是我们两人的手,哪个更值得珍惜。”黎锦说道,“我想说的是,有什么办法,能做出相关的‘防护用品’呢?能做出这种东西的话,就不会弄伤手了。”
“阿诚确实是没有明白将军的意思。”阿诚茫然地说道,“将军所说的什么‘防护用品’,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在我的想象中,这是一种有‘隔绝’外部的效果,可以妥贴地套在手上的东西。”黎锦说道,“如果有了这种东西的话,干活的时候就不怕利刃损伤,也不会被烧烫伤了。”
“嗯……将军说的,是类似‘手笼’的东西么?”阿诚疑惑地说道,“可是,如果戴上‘手笼’的话,就几乎完全不能够干活了啊。”
“手笼”就是一种圆筒状的御寒之物,两手可以交替放进“手笼”里。
通常是给小孩子,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贵人使用的,但也有少数成年平民在坐车之类的时间会用到它。
平民所用的“手笼”,在保暖程度上只能说尚可。虽然有些漏风,但总比双手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要好。
贵女们所使用的“手笼”,不但质量好得多,造型更为精致漂亮,而且也基本上完全不漏风,戴上之后真的是非常暖和。
但黎锦不喜欢戴“手笼”,戴上这种东西,等于临时废去双手一般。
只有在冬天巡视各处的时候,她才有时戴上。但也只是为了保暖而已,黎锦心里对这种东西是很不喜欢的。
“是的,我说的就是类似‘手笼’的东西。”黎锦说道,“能够取代‘手笼’、戴上之后还能干活的东西,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呢?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在想,现在多少有了些头绪,才和你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黎锦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的时候,关于这种全新物件的设想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难道是因为刚才抓了阿诚的手,又牵着他的手走了几步路的关系吗?不,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只是碰巧这样吧?
黎锦心想,脑子里想什么,本来就是不一定的事情。
会想到与“‘手笼’的代替品”有关的发明,多半只是因为,黎锦脑中的灵感,刚好运转到了与手有关的事情那一步而已吧。
“将军又有了什么全新的想法吗?”阿诚睁大眼睛,有些开心和期待地说道,“将军独特的想法,阿诚总是非常好奇呢,阿诚想知道!”
“当然有想法,也许不是全新的,但也是我独自努力思考出来的结果呢。”黎锦颇有些自豪地说道,“我来画个图给你看吧。如果阿诚看了之后,能明白我的设想的话,那就太好了。”
于是,黎锦又使出了她用惯了的那一招:用“画图”的方式,表达自己脑中的设想。
画图真是表现自己想法,最好的形式之一了。
由于图像非常直观的关系,只要画技不是非常差的话,绘画说明自己的想法,总要比使用语言来表达的想法,在别人眼中简单清晰多了。
黎锦所设想的“新发明”,是一种作用与“手笼”有些相似,但先进得多的东西。
它是一个特殊的口袋。
它的造型,并不是“手笼”那样的直筒状,而是一头封死、一头开放的结构。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两只手都放在一只“手笼”里了。
在黎锦的设想之中,戴上这种东西之后,依然可以干活。
而且,由于可以因此保暖的关系,在冬天,戴上这种东西,比起直接把手暴露在外面,反而更方便劳动。
“手笼”的缺陷非常明显,戴上“手笼”之后,虽然可以御寒,却是以束缚双手为代价的。
戴上“手笼”之后,双手就被限制在“手笼”之中,犹如戴上枷锁一般。
戴着“手笼”还想干活的话,就要把至少一只手从“手笼”里拿出来,才能进行劳动。这样一来,又不够暖和了,顶多只能让另一只不做事的手保持温度而已。
而黎锦对她新发明的设想,则是把手放在两只单独的小口袋里。
这样一来,双手可以分开,还能做出很多动作,就不会像戴上枷锁一样笨拙别扭了。
但仅仅如此,还不能显露出黎锦设想的先进性来。
黎锦不但想到了,要把手放在类似西洋袜子一样的口袋中这一点,黎锦还想到了,“被包起来的手,手指应该分开,不能都包裹在一起”的这件事。
不过,这个物件要怎么动手制作,黎锦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就是了。
黎锦觉得,应该先给阿诚看看,商量下要怎么做出来比较好。
阿诚是非常聪明的人,如果给阿诚看了的话,也许他就能帮自己找到实际操作的灵感了。黎锦是这么想的。
“阿诚确实是看懂了,但阿诚不知道这要怎么做出来啊。”阿诚看了黎锦的“图纸”之后,有些迷惑地问道,“将军对此有什么想法吗?先和阿诚说说看吧?”
“我只有对成品的预想,没有对制作方法的头绪。”黎锦无奈地说道,“本来就是因为,我感觉这种东西很难制作,才来问阿诚的啊。阿诚再来问我,岂不是等于我在自言自语吗?”
“这样啊……那阿诚来想想看。”阿诚若有所思地问道,“将军想做厚的,还是想做薄的?”
“都想做啊。”黎锦说道,“厚的有厚的用途,薄的有薄的用途。厚的做起来应该很麻烦,所以我觉得,先从薄的开始做起吧。阿诚有头绪了吗?”
阿诚思索了片刻,道:“既是这样……阿诚觉得,将军可以把手按在布上,按照手张开的形状,画一个手的轮廓出来。画好之后,将布对折起来,用剪刀沿着画的线剪开。最后,将两块布缝在一起,再翻过来,这就可以做好了。”
“嗯……”听了阿诚的建议后,反应有些慢的黎锦,还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大悟。
“哇!阿诚真的好聪明啊!是我都想不到的方法呢!”黎锦惊喜地说道,“对了,照这么说的话,那是不是……把布对折到两次的话,按同样的轮廓剪开,就可以获得形状相同的四块布片。然后,两两缝在一起的话,就可以一下子做出两只手的套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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