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质问,陈最半开玩笑道:“你那么想当小石头的姐姐,我也不能佛了你的面子。”
向栀瞪他,他这人怎么能这么贱呢?
她胡乱的抹了一通,最后狠狠戳了一下他的淤青,“你也不怕折寿!”
陈最嘶了一声,痛得弓起身子,咬紧牙,缓了缓。
浴室门关上,陈最痛得突然笑了。
她这是谋杀亲夫啊!
第23章 22
向栀自从接手soul艺术馆, 又忙了起来,等艺术馆步入正轨她再慢慢脱手,她清楚自己的能力, 她不适合坐在那样的位置上。
吴馆长先办理停职。
“他啊栽到这上面,真是够活该的!”
对面小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向栀笑了笑, 抬头不经意地打量小刘,摆脱了古板的黑色西装套裙,头发散下来, 黑框眼镜也摘掉了,倒是漂亮了。
其实小刘条件不差。
这些天的相处,向栀突然有点后悔让小刘做些改变, 比起外表, 她的能力更适合在艺术馆,也更让她钦佩。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向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困倦疲惫引得她情绪不高。
想起昨晚, 她还有点后悔,要是一脚把陈最踢下去,会不会更好?
陈最后背疼,只能侧着睡,本来是冲着床外边的, 可能半边身子睡麻木了, 他不经意翻身。
向栀睡着正香, 她感觉脖子边有人吹气似得,热烘烘的, 睁开眼便看到侧躺在她身旁的陈最。
两人挨得极近, 吓得她想尖叫。
“兆兴公司的展览定在下月三号,他们的负责人要过来谈谈。”
听到兆兴两个字, 向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到了叫我。”
“好。”小刘退出去。
向栀盯着电脑怔了一会儿,最后回过神,她搓了搓耳朵,打开电脑,在研招网查一下成绩,初试过了,复试定在四月三十号,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要考研?
她没有半点记忆,更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门外有人敲门。
“进。”
小刘推开门道:“方总他们来了。”
向栀心一沉,不禁腹诽,这展览这么重要?至于方世安跟着过来谈?
她总觉得和方世安见面尴尬。
消失的五年记忆中,她的记忆刚好停留在同方世安闹掰的时候。
会客室里,小刘的秘书端来了三杯咖啡。
方重身边工作人员不解询问,“方总不是还要赶飞机,这来得及吗?”
方重回:“改签了。”
甫一推开门,三人的视线聚集过来,向栀扫了他们一眼,最后转开视线,坐在三人对面。
“我旁听,剩下的交给小刘,你们谈。”
向栀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但第一次谈合作,她还是想充个场面。
会议内容要讨论展会的形式,以及布置和安保情况的一些细节问题。
这些向栀听得明白,但不深想,她没什么兴趣。
整场讨论,方世安很少说话,都是方重和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在谈,他们提出问题,小刘一一做出解答,游刃有余,像是有备而来。
向栀坐在一旁杵着脸发呆。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全部洒在她的身上。
黑色的卷发泛着金光,额头处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扑闪扑闪地飞进方世安的视线里。
向栀察觉到,抬头,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
在他冷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向栀不是很明白,他眼神里的情绪。
方世安同陈最有四五分像,他的性格不如陈最讨喜,身边朋友不多,或许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太过冷淡,让人不敢同他交流。
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以前向栀思考过这个问题,什么样的人能进他的心里呢?
没人能知道,方世安从来都不说,也不会表达那样的情绪。
时间像是凝滞一般,向栀目光下移落在他的下巴处,指甲划过的地方结痂了。
那是那天替她挡巴掌时,伤到的。
她从没猜到过方世安的想法,总觉得他这人奇怪,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捉摸。
方重左看看右看看,轻咳一声,提醒道:“已经十二点了,我们订了餐厅,边吃边讨论?方总下午要去机场,下午可能抽不出时间。”
向栀皱眉不悦,“还没讨论完?”
她可最讨厌不按规定时间完成工作。
小刘低声说,“还有一些细节。”
向栀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方世安侧过头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她又看向小刘,“你中午可以吗,可以就去。”
小刘一下子明白过来向栀的意思,当下心就暖了。
向栀在征求她的意见,不是假装的,是真心的,很少有人能看到她,第一时间征求她的意见。
向栀自然不知道小刘心里转的这些弯,小刘同意了,她就跟着走一趟。
众人起身收拾东西,方世安和另外一个人先出去。
向栀走在后面同方重一起。
方重是方世安的表弟,鬼头鬼脑的,话多,活泼。
大学毕业一直留在方世安的身边,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向栀和他熟悉。
“你们工作效率怎么这么低?”向栀依旧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吃亏的人。
方重遇见这姑奶奶,只能赔笑道:“这次展会对兆兴很重要,表哥可能更加重视。”
向栀冷哼一声,“重视更应该有时间观念。”
她故意提高音量,前面走着的方世安停顿一下,并没有回头。
向栀撇嘴,得,这就是方世安的作风。
有话不说,让你吃瘪。
方重偷偷叹气,看向前面的方世安。
方世安时间观念很重,但今天他确实反常,而反常的原因,方重能猜到几分,和向栀有关。
他也不知道表哥怎么想的,就算后悔,也不该如此,向栀已经结婚了,还是他哥哥的老婆,还有一个儿子。
就算向栀离婚,他们也很难在一起。
方重觉得他这个表哥,表面冷淡,实则偏执些。
方重订的餐厅在流云阁,地地道道的京菜。
餐厅桌椅是梨花木的,装饰上偏唐代,墙面上提着豪放的诗词。
向栀从车上下来,一看笑了,“你们甲方请乙方就算了,还这么大气?”
方重看了一眼方世安,见他没说话,只能说,“应该的。”
向栀拍了拍小刘的肩膀,“进去吧,今天我跟你沾光,这地可不是轻易能约上的。”
包厢在二楼雅间,一进门,屋里的花香扑面而来。
小刘有些紧张地攥着向栀的胳膊,向栀拍了拍她的手,逗她,“瞧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将来管理soul,少不了来这里。”
小刘脸一红,磕磕巴巴什么话也说不利索,只是盯着向栀看。
说不感动是假的,吴馆长之前给她吹了多少耳边风,说向栀这人恶毒,嚣张跋扈,爱欺负人,你跟着她肯定没好果子吃,让人吃的渣都不剩。
小刘是有点害怕的,但她不想丢掉机会,她不傻。
可真接触向栀,她发现向栀柔软的地方。
向栀强势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在工作上向栀总是把她摆在第一位,给她绝对的信任。
小刘偷偷摸摸地瞧向栀一眼,她可真好看。
点菜的事情要交方重,“要鲜榨的果汁。”
服务员道:“有芒果汁,橙汁还有苹果汁,你们要哪种。”
“不要芒果汁。”
向栀心头一跳,看向方世安。
他侧头同听旁边的人讲话。
若不是向栀熟悉他那冷淡的嗓音,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奇怪。
“向栀姐,你还有什么忌口的吗?”方重问时,又偷偷看了一眼方世安。
“没有。”向栀说完,看向小刘,“你呢?”
小刘坐姿端正,乖巧地摇头,她总有一种被人保护起来的感觉。
向栀对小刘崇拜的眼神浑然不觉,起身去卫生间,经过一处包厢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包厢的门虚掩着,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陈最你能这么想就好。”
向栀站住,再细细听声音,说话的人是向立国,而那个附和他的人呢?
是陈最。
他怎么会跟向立国见面?
向栀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痛快,她今早还问过他,中午有什么安排,她本来想请他吃饭,他说有安排。
所以,他安排就是和向立国吃饭?
包厢内,陈最替向立国添了一杯茶,“爸,上次的事情,是我欠考虑。”
向立国接过茶杯,拿起了长辈的姿态,“你还年轻,还需要历练。”
陈最笑了,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聊天的地方是我欠考虑,我想怎么着,也是咱爷俩私下谈。”
向立国拿杯子的手一顿,抬眼,浑浊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小辈。
一开始他并不看好陈最,陈最从小就吊儿郎当,人又懒散,没什么功利心,不积极,做事不够稳重。
他总觉得陈毅力不会让陈最继承盛华,那个私生子把握倒是大几分。
但没办法,向栀怀孕,怀的还是陈最的孩子,加上向上地产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不得已将向栀嫁了。
向立国细细打量了一眼陈最,这几年陈最虽然依旧我行我素,吊儿郎当的,但关键时候做事沉稳,也有章法,多了自己的道行。
“吴馆长的事情,你还是要劝劝向栀,不能由着她胡来。”
陈最看了一眼向立国,笑得谦卑,“是我会劝。”
若是朱岐在这,又该骂他虚情假意。他不拘泥于原则,反复横跳。
主打一个你说你的,做不做是我的事,用他爸的话说,他的主意比天大。
平时朱岐骂他,你这嘴,坐轮椅的都能让你忽悠走两步。
陈毅力让他赴约,让他道歉,老太太呢单纯不想让他挨打,让他糊弄糊弄过去就行。
他就这样,大事小情,不乐意的就糊弄过去。
这事他不办,老太太就会通知向栀来办,没必要。
“不用劝我,吴馆长我一定要辞。”向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推开包厢的门,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见他们不说话,她挑眉,“怎么不继续说,我还想听听二位有什么高见呢?”
向栀视线落在陈最身上,轻蔑一笑,“继续啊。”
“向栀!”向立国拧眉不悦。
她这样,在陈最面前丝毫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子。
“不用这么大声,我还没聋。”向栀冷笑,黑色的卷发被她拢在后面,黑色的连衣裙趁着她纤细姣好的身材。
她杏眼微眯,藏不住怒气。
每次她都是这样,有理的事情,闹的时候盛气凌人,从不吃一点亏。
陈最低头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向栀看到他笑,绷着脸。
向立国不悦,一拍桌子,外面叶秋她们也都进来。
叶秋温柔地挽着向立国的胳膊,帮他顺气,“别生气了老向,当心气坏身体。”
向栀睨了一眼叶秋,叶秋讪讪转头。
这种时候,向栀越歇斯底里,叶秋越温柔小意。
向立国抬手,指着向栀,“你……你这个不孝……”
话未说完,陈最抬手压下向立国的手,“爸,我们先走了。”
说完,陈最拽住向栀的手腕,带着人往外面走。
向栀被他拽着挣脱不开,她使劲扣着他的手背,“你放开我,你个混蛋。王八蛋,陈最!”
陈最没理她,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手没松开。
两人面对面站着,互相瞪着对方。
“骂够了?”
没骂够,她还想打他呢?
可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向栀抿了抿唇,盯着陈最。她想到一个词背叛,她感觉到了背叛。
回到香林公馆,她接受和陈最婚姻这个事实,她就自动划了一条线,陈最应该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们的境遇相同,想法也应该相同才是。
向栀瞪着他,“叛徒。”
陈最笑了,松了手,双手插兜,“怎么我又成叛徒了?你有没有良心,辞退吴馆长是不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向栀一噎,眨了眨眼,怒气消了一半,“两面三刀!”
陈最气得连说两个好,“向栀,你真是好样的。”
向栀梗着脖子看他,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因为生气脸有些红,生动又艳丽。
“你就这么想我的?”陈最说。
“你做的事情让人不得不这样想。我就想着,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向栀还有一半怒气,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陈最沉着脸,不说话,也是真的生气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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