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难得圆满——尺素【完结】

时间:2024-07-13 14:42:02  作者:尺素【完结】
  “您老这就错了,现在的社会不同以往,女性也要有本事别人才看得起瞧得上!整一个花瓶,摆在人多的地方怕碎了,放在人少的地方又没什么用!”欧阳诗说,“再说了,我们镇上的女人,也不能让外面的人看不起!”她就着凳子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蚊香和打火机。未及站起,小头爸爸从她手中把这些东西夺了去,他们说的事他完全提不起兴趣,不如拿火机点蚊香。火苗里藏着另外一个世界。
  齐奶奶表示赞同,她不是顽固的人,她这些年扎根在一群年轻人中,或多或少经了新思想的洗礼,忘了些记住了些,“不同以往了!”
  “齐磊准备怎么办?”杨燕问,这孩子今年复读一年考试的成绩依旧不理想。太顽皮,复读的一年齐奶奶没被叫到学校,可见在慢慢懂事。
  “我的意思是让他再复读一年,要是还不行——”齐奶奶叹了口气,“以后就靠他自己了!”
  “大人们抱着再大的希望,也要孩子自觉才行!”老好人说。
  檀香味弥漫在屋子里,小头爸爸深吸了一口,打开打火机看着火苗,片刻后又熄灭,反复几次后又觉得无趣。
  “你们家方寸久就不错,他是在镇上的高中上学吧?”周金枝问。
  听到“方寸久”三个字小头爸爸立马警觉起来,“我儿子怎么啦?”他急忙走过去靠在老好人身上。
  “说你儿子了不起呢!”老好人的两颗兔牙随着嘴唇的开合一闪一收。
  “也不看是谁的儿子!”一句话说得在座的人都笑了,原本严肃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是啊!”欧阳诗不禁也笑了,眼睛弯成一弯月牙。“你说的都对!”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总有一天会好起来,因为存着这样的希望,现在每一天都在认真过,认真了,日子也快了起来。
  “让他带带萧望吧!”周金枝说得诚恳。“对呀,还有我们家凌穹!”杨燕说。齐奶奶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愿,小头爸爸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
  最后大家的一致意见是让孩子们复读,读书对于镇上的孩子们来说不是唯一的出路,却是最好的选择,哪怕多认识一个字,也就意味着他们排在了十多亿人口中某个人的前面,一个又一个,哪怕是混在人群里面,也不至于活得太狼狈。
  “章医生怕是不会来了!”杨燕看着紧闭的门道。
  “他们家就一个孩子,听说再去才上高三,怕是不会来了!”周金枝说。
  “还有个女孩子!”光头强很笃定。他在车里懊丧时看见过几次章立早,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容。几双不敢相信的眼睛盯着他,看得他很不自在,便坐正了身子,“我亲眼看见的!”
  “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周金枝说。
  “你成天烧香拜佛的,哪知道这些?”她丈夫的这句话中带有明显的讽意,她狠狠瞪了光头强一眼,光头强赶紧闭了嘴。欧阳诗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瓜果盘又去抓了一大盘瓜子花生,安居镇便是这样,每家每户总会备点塞牙缝的吃食在家里,来了客人好做招待。
  小头爸爸倒在东边的沙发,闭着眼睛似在睡觉。
  “他们是从哪儿搬来的?”杨燕问老好人。
  “我哪知道?”
  “房子是你租出去的你还不知道?”
  “汶川!”欧阳诗说,把她藏了这么久的事大致说了一些。屋里一片沉静,屋外的飞虫还在用劲扑打纱窗。敲门声响起,欧阳诗急忙去开门,穿红色短袖的柳珍站在外面,墙挡住了她僵硬的表情。
第47章 劫后余生
  方便面回家,放下车轱辘遍寻齐奶奶不着,“这老婆子,定是又跑到凌穹家去了!怪不得叫我去替她看了半天摊子!”去年他落榜,老婆子便跑到凌穹家诉了一夜的苦,吵得凌穹没睡好,第二天跟他抱怨了一整天,所以说这种事到头来遭罪的只有他。
  “你奶奶在家吗?”凌穹走过来问。他本想跑到凌穹家一探究竟,如今倒好,凌穹找她的爸妈竟找到了他家。
  萧望蹲在院前的马路牙子上,看见方寸久和章林生一前一后走了来。他也懒得站起,“你怎么在这儿?”方寸久问。
  他抬头看了一眼方寸久,“我妈他们不知哪儿去了,不会是碰上那几个小流氓了吧!”
  “在我家!”方寸久很平静地说。
  “在你家干什么?”他抓了抓脑袋,消息向来灵通的他怎么倒与世隔绝了呢?
  “估计是讨论你们学习的事吧!”
  萧望气得跺脚,“也不跟我商量,现在我看见字就头疼,可不想再受一年折磨!”方便面和凌穹听见了方寸久的话,心里倒觉淡然,对方便面来说更多的不是淡然,而是麻木,他只能跟齐奶奶保证自己尽可能平安长大,不去主动惹是生非,可真保证不了能考上好大学。
  “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章医生递给柳珍一叠红色票子,“马上就要上学了,该给他们添几件新衣服才行!”
  柳珍放下碗盘接过钱蘸了口水一数,整两千,“这么快就发工资了?”
  章医生拿着《本草纲目》却没有看,“预支的!先用着吧!”
  柳珍拿着钱在沙发上坐下又数了一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活着数钱真是一种幸福。“好了,钱都要给你数得开花了!”章医生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他最喜欢看妻子数钱那种痴傻而幸福的样子。
  柳珍把钱递给他,“你要不要数数?”
  章医生的腰挺得更直,“弄得像没见过钱似的!让人看见了该笑话了!”
  柳珍不满地看他,数的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不偷不抢,只能说明那些笑话的人素质低,数了第四遍后,柳珍进了房。出来后她继续收拾餐桌,章医生早上八点半上班,如若诊所没有急事,下午五点半就下班,今天诊所来了个双腿患有风湿的五十上下的人,故而捱到八点多才下班。柳珍做好了饭左等右等不见回来,只得留着饭菜在桌上自己便到方寸久家去了,去了一趟,感觉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加上章医生领了工资,觉得人生也还有盼头。
  “林生看着好多了!”柳珍边说边擦桌子,桌上的几块油迹擦不干净,她挤了几滴洗洁精在上面继续专心地擦。
  “我说怎么着,就该让他多去走走。他和焱儿关系最好,你看他有什么话都不对我们说吧!这孩子就是心太细!”
  “能想通就好!”
  “你也收敛着点,在他面前不要焱儿长焱儿短!”章医生说到此想到他上次的言语就没再接着说下去。
  柳珍拿了抹布在手里,出事后她也想了很多,章林生在家憋不出几句话都是有原因的,她的性格,稍不如意轻则吼几声,重则鸡毛掸子上身。后来章焱与章林生拉开距离,她便把更多的心思放在章焱身上。一开始章林生对她大吼说她偏心,她也没放在心上。
  “我不糊涂,焱儿是焱儿,林生是林生,为了林生和立早,我会好好把这个家经营下去!”
  章林生站在门前,眼泪在眼眶打转,屋里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刚上高中那会儿,由于学习成绩不太理想加上身材瘦小,老师同学两边都不受欢迎。后来老师对他是死了心,可是同学们对他的嘲笑并没有停止,不是暗地里的嘲笑,而是明目张胆的嘲笑,嘲笑还不算,有的还故意指派他跑腿,抄作业。
  当时的自己总在埋怨章医生和柳珍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在他心里,一个章焱就够了,他在学校所受的那些委屈,他们不关注,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表示。因为害怕担忧,双方都没有迈出那一步,让这份理解迟到了这么多年。
  萧望回到家倒头就睡,睡了会儿只觉口渴难耐,便摸着起来倒水喝。客厅里的灯亮着,也不知周金枝和光头强是回来了再走了还是压根儿没回来。
  院里花坛草丛的各种虫子叫得欢愉,他听了会儿感觉很有意趣,便端着杯水到院子里。对面章家院里闪过一个黑发白衣的身影,兼有微风吹过只觉白衣飘飘,院里的虫子似乎也感到了某种危险停止了叫唤。萧望后背发凉,吹来的风中也带着阴森的气息。
  “谁?”他鼓起勇气问。
  对面在院里徘徊的白衣女子回头,长发随吹来的风全部挡到了脸前面。萧望手中的水杯滑落,他呼吸急促,忍住没叫出声,行动迟缓两腿发抖转身迈着醉步进了门。进门后他靠墙坐着,都说每片坟地上都建着一座城,他一直不肯相信,如今亲眼见到,不相信也没办法了。
  章立早听见身后的声音,回头的动作太过草率力度过大,头发全粘在了脸上。在风中她好不容易拨弄开,完全没有人影,对面凌萧两家的院子里挂着的几件衣服,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究竟是继续上学完成没有参加的高考还是去找份工作?于她来说并不难做决定,只是上学的这笔钱,莫非真要章医生夫妇拿出?如若不继续读下去,成为律师的愿望就要落空。
  “萧愉什么时候回来?”周金枝搬了炉子在院里生火,暗灰浓烟熏得她紧闭着嘴眯着眼,一句话几口浓烟下肚,连续咳嗽了几声。
  光头强拿几块纸板过来,隔着几丈远把纸板扔进火炉中后,一阵大风吹得炉子里腾起熊熊大火,周金枝后退几步又往炉子里添柴。
  “你说什么?”光头强问。
  “萧愉什么时候回来?”周金枝重复了一遍。
  “快了,萧望他们不是快上学了吗?”车在院中停了几日,夫妇二人都变得不安,实则之前车虽在跑车,实际没什么收入,还要自掏腰包负担油费。煤气周金枝都舍不得烧,偏要搬出旧炉子把院子里弄得烟雾缭绕乌烟瘴气。
  “我可没说我要复读!”萧望拿着块西瓜啃得红水直流,他便叉开两腿上体前屈。
  “那你就种地放羊!”
  “种地放羊都行!”萧望满不在乎地说,“住手!”他扔掉西瓜皮,跑过去欲抓住周金枝扔向炉子里的东西,动作慢了一拍,只抓住了她的手,手里的东西没入熊熊火焰。萧望跨到炉旁,倒在炉子里的半卷书上赫然写着“英语”二字。
  热浪涌上脸颊,他把手伸到火里,冒着被炙烤的危险拖出炉中的半卷残书,烤黑的半卷书还燃着火苗。他几脚上去踩灭,拿到眼前一看,可不就是高二下学期的英语课本?“说要我去读书,书都烧了,还怎么去?”他甩了甩手中的书,黑色残屑在风中翻飞,他又拿书扫掉残屑。周金枝把书拿过去一看,“语”字都烧掉了大半边。
  这如许年基本没生过柴火,怕火燃不起来,就在萧望房间随便拿了本扔在地上的书。
  萧望对学习提不起兴趣,对书却非常爱惜,新课本发下来他先要用纸包好,再在封面规规矩矩写上自己的名字。搬了几次家,衣服鞋子扔掉了好些,初中的教材都一路跟他辗转到镇上。
  “怎么办?你找学校认识的同学借一本?”周金枝的语气中带着责备,这种责备不是对儿女,更不是对光头强,而是对她自己。萧望憋住笑,趁此机会正好把上学这档子事儿赖掉,看来老天爷都在同情他饱受读书之苦,想要让他早点脱离苦海。
  “能怎么办?叫愉儿帮忙找一本不就好了!”光头强说,周金枝愧疚的小眼神立马炯炯有神,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光头强的智商在线。
  “头发没白掉!”周金枝提着水壶放在炉子上,顺手敲了下光头强的光头转身进了屋。
  “你妈说什么?”光头强已经听见,为了以防万一,他向萧望确认。萧望脑袋里全在摆脱复读的问题上,眼看萧愉要回来,他的忧虑像垒砖块般又增加了一层,哪还有心情回答光头强的问题,“你去问她啊!”他的语气不仅不耐烦,还带着轻蔑。
  “你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谁造了你!”光头强气极,抓起脚边的西瓜皮砸过去。
  “女——”一个“娲”字还在喉咙,一块西瓜皮向他飞过来,砸在嘴唇,把后一个字砸回了肚里。
第48章 劫后余生
  柳珍搬了炉子在后院生火,章医生在灶旁找了蒲扇扇火。老房子里的家具凌家没有搬走,只搬走了被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彼时章医生一家找房子,也有着严格的标准:旧点偏点没关系,不能太小,起码要能住四口之家。单看了凌宪华一家的房子,比想象中好很多,还有床架子柜子之类,他们也疲于奔波,来看了一次就决定住下来。
  章医生坐在凳子上,柳珍坐在一旁劈柴,这几天诊所的病人少,院长便准了他半日假期,下午两点才上班。
  柳珍被烟迷了眼,眼泪直往下流,“你这人,扇火扇的什么,烟全跑我这儿来了!”她眯着眼看章医生,章医生端坐在火炉旁,从柳珍的怒吼声中回神。一位病人患了肺炎,怕打针,又怕喝苦药,他想着各种草药及搭配方法,正陷于深深的懊恼中。
  火燃得已相当旺盛,章医生放下扇子,“如果你感冒了,你怕打针,又害怕喝苦药,你会怎么做?”
  “给药里加点糖不就好了?”
  章医生摇头,“不成,这样一来就会影响药效了!”
  章立早出来倒淘米水,“直接喝冲剂不就好了?”
  “也罢,加点糖喝吧!”章医生拿着蒲扇进了屋。
  方寸久在院里给九哥洗澡,狗站在盆里被热气熏得吐着舌头。他也不知道九哥的实际年龄,捡到九哥时估计它才十来月吧,这样算,它今年已十三岁了。即便是夏天,他也不敢用冷水给九哥洗澡,狗到了这个岁数,同到岁暮之年的人相差无几了。它还是像方寸久刚把它捡回来时那般顽皮,每次只要把水浇到它身上,它就会摆动身体把水珠抖落,弄得方寸久浑身上下都是。方寸久也识破了它的诡计,每次都穿着雨衣。可怜了一旁的凌穹,只能站在远处看这场人与狗的泼水节。
  “你要不要来试试?”方寸久脱下自己的雨衣递给她,狗乖乖站在盆里怀着期待的眼神看他们。“你看,它都想你给它洗澡了!”虽穿着雨衣,自他下巴流下的水还是打湿了衣服的前半部分,凌穹看见他衣服湿透的前胸,收回目光拿过雨衣走向了狗。
  “你们倒悠闲,还在给狗洗澡!”方便面穿着齐奶奶的长袖花衬衫过来,取下遮阳帽感叹。
  “难道还给你洗澡?”凌穹无情地回。
  他也带着厌弃的语气回了句,“瞧瞧这牙尖嘴利的,以后谁还敢娶你?”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穿法,方寸久也见过几次,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又要下地劳作了?”方寸久笑着问他。
  “没办法,我得给自己挣学费!”他走到狗跟前,“能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做是不?”九哥看也懒怠看他,抖了他一身的水。
  “真是,穿这样连你都看不起我了!”想了想之后又道,“我吃方便面你喝牛奶,的确也没什么可看得起的!”话中带些自我嘲讽的意味。
  “要不要我去帮你?”酒馆的生意还可以,加上马上就要开学,方寸久便辞了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想着空余时间也可以帮欧阳诗把酒送到各批发市场。
  方便面看了他一眼,“还是算了,看你就是读书的料!”
  萧望的头发长出来,整个脑袋乌漆嘛黑,他低着头踢着从院里运来的石子,“你今天的精神状态好像不佳啊!”方便面走过去右臂搭在萧望肩上,花绿长袖衬衫配花黄短袖衬衣,各自成了对方最好的点缀。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