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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圆满——尺素【完结】

时间:2024-07-13 14:42:02  作者:尺素【完结】
  凌楼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太过专注了吧?!”他从凌楼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得知这人学习时期一定是个标准的多动症患者。
  “走吧!”他把凌楼往里面请。
  屋里的陈设发生了变化,备课桌搬到了房间,放在靠窗的位置,进门的当头一间放着一张玻璃一角印竹圆桌,桌旁两把藤椅。墙角的矮柜上放着杯子,茅台酒就放在旁边。他左手拿着酒,右手夹着两个白色的小瓷杯坐在凌楼对面。“这点酒只怕不够!”凌楼看着他手中的酒瓶道。
  “你还真是来喝酒的?要不要来点下酒菜?”
  “有的话就来点!”他这话说得勉强。
  白老师从矮柜旁的纸箱摸出几包青豆,随着“喂”的一声三小包青豆向凌楼飞了过去,此刻他思绪万千,三包青豆一包贴着他的耳朵飞过,另两包落在眼前,和瞳孔一齐倒在了地上。“今天心不在焉啊!”他笑着走过来。
  “噢,原来你不是木头脸啊?”他看见白老师脸上的笑,随口发了一句感叹。
  “是嘛!”他白老师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有此感慨也是得了巷子里学生们的耳濡目染,对各种外号,他并不在意。
  凌楼拿了杯子和酒,也不管白老师,自斟自饮起来,下午白老师还要去学校,与自己喝酒的人不是个喜欢劝酒的人,他也乐得逍遥。“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萧老师的喜酒?”闲来谈话,仅此而已。
  他右手拿杯,左手摆手,“怎么?”白老师送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下。
  “已经分手了!”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彻底分了,其实我早就有预感的!”
  白复汉想起萧老师提过要去英国做交换老师的事,原来那时候她已经有了要和凌楼分开的打算。这就是她一直想拿弟弟在周金枝面前当挡箭牌的理由吧,他轻叹一声,人的一生中有各种各样的选择,爱情和面包往往打得头破血流,也难较高下。
  看出白老师并没有意外的表情,“你知道?”
  白老师的脑袋转得飞快。“你是说萧老师跟你分手的事吗?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凌楼皱着眉头,两颊通红,一瓶酒被他几口喝完,这酒后劲儿大,此刻他已经有了醉意,吐出的话也有了醉意,“你,你怎么——知道?”他想用手指着白老师,无奈手不听使唤,弯弯曲曲也没指上白老师的鼻梁,说着说着哭作一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要回家问问清楚。听他说话白老师心里跟着着急,他又叹了口气。该怎样的就怎样说清楚不就好了吗?“好,回家回家。”白老师扶着他回去,凌萧两家的门紧闭,从外面锁上,他只得又把他扶了回来。折腾了半天后去学校,上课铃已经打响,到镇上后唯一的一次,上课铃打响前没有去教室外面视察。
  周金枝和杨燕相携去了商场,逛来逛去觉得没什么非买不可,只周金枝买了个灯泡,她想着阳台上的灯坏了,买完后又觉得没必要买,客厅的灯光照着外面就能看见。周金枝带着花边遮阳帽,跳动和她年龄不相符合的青春颜色,午后的阳光把万物镀上金黄,很明丽的颜色,整个安居镇都闪耀着明丽的光辉。
  “听说小头爸爸要去做手术了?”周金枝左额前的红色樱桃转到了后边,这原本是萧愉的帽子,丢在角落不管不问,她看还没坏舍不得扔,出门正好戴上。
  “估计五月份的时候会去吧!”杨燕听欧阳诗提起过这些事。五月庆安已经有了些热度了,她原计划三月去,无奈手术费还不够,只好推到五月。十一月庆安凉爽起来很是适宜,偏偏小头爸爸又等不到那时候,再晚些压迫神经,说什么也晚了。
  “看他现在那活蹦乱跳的样子,真不敢想象他正经起来的样儿!”周金枝生平最害怕学识渊博的人,看他们她习惯仰视,脖子酸腰也疼。有时她又觉得许多人值得她这样看,看着看着就更想子女变成那样的人,认识她不认识的字,读她看不懂的书,做着她知晓或不知晓的工作。
  “我的那顶樱桃图案的遮阳帽呢?”萧愉把家里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萧望在客厅做作业,摆着作业实际眼睛盯着电视,“妈不是戴着去逛街了吗?”他午觉睡了十来分钟。萧愉像只找东西的老鼠到处翻找衣服,离出发还有二十来天,心里怀着出国的期待就更加急不可耐。更多因素是想掩饰与凌楼分手带来的失落。“不是离出国还有一段时间吗?现在就不想在家里待了?”他左手玩弄着笔,脸上带着笑。心里想着要走你就快走吧,我乐得高兴。家里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了,做个独生子女多好。
  萧愉准备去上班,走到玄关边穿鞋边说:“我看你是盼着我早点走吧?!放心,我走了你也腾不起千层浪,毕竟你不是那块料儿,你只要不给爸妈惹麻烦就是妈之前去寺庙求的神明显灵了!”
  “你这破嘴,只知道损人,少说几句话没人拿你当哑巴!难怪在学生间弄得臭名昭著!”萧望的回嘴也说得很绝,不留情面的斗嘴。
  萧愉再没多说,继续下去将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她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也听见白老师说凌楼喝醉的话,那时候她就准备出门的,走出几步又退了回去,回去收拾衣物。
第113章 云上阳光
  方寸久家花架的右边灰黑一片,和藤萝的紫红鲜亮颜色形成鲜明对比。橘黄夕阳色又把水泥地面染成橘黄,交融后较西天的颜色淡了许多。每种动物的心脏都和一群人类的心脏相连,每种植物的根都和人类的撑在大地上的脚相连。他们几乎保持着同频率的跳动,吸收着同样的营养,感受着同样的感受。
  “这些鸽子都成了你家养的了!”方便面嘴里嚼着方便面。
  方寸久回头看他,卷曲的头发染上夕阳光在风中摇摆,如一团枯草。“动物都是通人性的!”
  “只怕是要来骗点儿吃的吧!”方寸久走过去抓起一把方便面扔了过去,大片鸽子不惊不躁,安然在地上捡面吃。待方寸久再把手伸过去时,他急忙向旁边移开几步捏紧袋口。
  “方便面吃多了不好!”
  “我身体承受得了,不需要这些鸽子帮忙分担,这些东西吃了它们也不容易消化!”
  凌楼于窗外麻雀和鸽子振翅挪移的阵地的声音中醒来。醒来感觉眼皮上粘着东西扯不开,用手揉了几下才好点。
  窗外暖黄阳光透窗斜铺到床脚,窗棂在地上也被投射得歪斜。他从床上坐起,只觉前额似受过一记重锤,昏沉沉身体前倾才好点,他右手扶额站起来。水泥地面,自家的地面铺着白色地砖,再环顾四周,是一处陌生的地方。房间本来就小,窗前的桌子和床中间隔着一个他。他站起来,闷沉沉走了几步才发觉鞋也没脱,心里对床的主人感到好奇。
  窗棂斜躺在水泥地面,拉长的窗影看着狭小的房间开阔了许多。桌上相框的两张照片映入眼帘,立即明白自己的所在,记忆也恢复了些。趿着鞋走到客厅,空无一人,不知怎么觉得很饿,饿得想把桌子都吃掉的感觉,记忆中白天白老师拿青豆的地方在矮柜旁的箱子。果然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胃口大开。
  打开纸箱从上到下颠覆了一番,又从下往上堆砌了一通,也只看见几包屈指可数的青豆和桶面,桶面还全是老坛酸菜味儿。转过身看见对面墙根靠着个红色开水瓶,抱着桶方便面拿着青豆走过去,一手抱面一手揭了木塞食指伸到瓶口试了试温度,热气还有,和沸水自然不能相比。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温水倒进了面桶,倒完才发现开水瓶旁就是电热水壶,拿着叉子按着面饼捣了几下,觉得就这样泡得半生不熟的吃得不够味,吃了胃也不会舒服,再说又还没有放调料。就把水瓶里剩下的水倒进电热水壶,拿着面桶去卫生间倒了水。吃完面后他打了几个咯,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懒洋洋走去开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打开,门从外面锁上了,白老师家的锁是老式锁,褡裢配铁锁,里面是门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锁!”凌楼抱怨了声,不紧不慢回到藤椅上坐下。
  腰间有个东西一直在震动,他掏出来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从来没有调成过振动,也不知道何时神经质地调成了振动。是同僚小徐打来的电话,电话中那边小徐摇身一变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狗吼了他一通。也不能怪小徐,他一人完成了下午的巡视任务,还被一个醉汉吐了满脸的唾沫,现在他说话都觉得还带着那股纸烟和酒混合的味道,让人作呕。
  凌楼什么也没说,化身为一位细致的聆听者。小徐在那边诉说,他这边连连点头称是,也没忘了咧嘴偷笑。小徐讲完整个下午孤身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凌楼先是劝慰了一番,他也知小徐并非真的生气,只是想找个人抱怨一下。抱怨并不意味着对生活失了希望,是为了找回对生活的希望,说明人对自己的现状并不满意想要改变而已。
  “你没有把我推出去吧?”
  小徐轻哼了两声,告诉他明天去警局要像一个重度感冒高烧不退的人。
  白老师趁学生们吃饭的空隙急急忙忙赶回来,回来时他门前已聚集了杨燕和齐奶奶。“您家里好像有人?”齐奶奶说,明明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赶过来门窗紧闭问话里面也不见有人回答,两个人正要走,看见白老师急匆匆赶了过来。
  白老师没有立刻回答,默默喘口气吞了口口水后道:“是凌楼!”
  凌楼在屋里听得白老师如实回答气得在心里骂了他几句,又拍着地面恨不得将白老师千刀万剐,处以极刑。这人真该死,干什么说实话,一个大男人被另外一个大男人无心或有意关在家里,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凌楼,凌楼怎么会?”杨燕以为她儿子已经上班去,这时还没回家吃饭心里正觉得奇怪,此刻更为奇怪。
  “他喝醉了!”白老师边说边开门,一股刺鼻的泡面味劈头盖脸砸过来,他只好转身靠墙让那股味道散开些。凌楼赶紧整理了衣服又抹了把头发,面部僵硬地走出来,“下午遇见白老师谈得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没想到就醉了!”他脸部肌肉由僵硬变得难堪。
  杨燕没有多说,儿子都这么大了,当面追问他怎么没去上班拂了他的面子。“回家吃饭吧!”说完又向白老师寒暄了几句才走,齐奶奶也叫白老师去吃饭。
  “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干嘛跟他这么客气!你早点生我现在就有那么大的儿子了!”他对白老师对他的出卖颇不满意。
  “你出去就出去,干嘛把门锁上?”看杨燕和齐奶奶走后凌楼问。
  “故意的!万一你发酒疯跑了怎么办?”
  “我什么时候发酒疯了?”
  白老师指着扔在砖上的暗蓝外套,“你不提起我还忘了,那就是你喝醉后不受控制的杰作,你带回去洗了吧!”
  “哎——吓我一跳!”客厅里的灯亮着,异常安静,凌穹以为没有人,从沙发冒出的头唬得她神经紧绷。看清是凌楼后心松了下来神经也松了。
  凌楼脸色灰白,头发蓬松,凌穹看他较昨日老了四季。“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萧愉姐!”她走过去坐在沙发,此刻她觉得应该对她哥哥说几句安慰性的话。
  “或许吧!”他昂头看着天花板。
  “一语成谶啊!”
  “我吗?”她之前确问过凌楼萧愉是否同他提起分手的事。他没有看清,因为一直以来都身在其中,从萧愉来的第一天就陷在重逢的欢喜中了,看不清自身,也没有看清对方。
  “你有没有觉得,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她?”
  凌楼想了想,理了理衣襟,平静道:“也许吧!”
  “最近好像总是看见萧老师啊!”白老师出校门时遇见萧愉。萧愉莞尔一笑,“以前遇见了怕是当作没有看见吧!”
  “没有,绝对没有——”他带着笑辩解。
  “您可变了很多了!”
  “是嘛!”
  “可能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您笑得比以前自然了,还有了一种蓬勃的朝气!”
  “和孩子们待的时间长了就这样了,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好年华呀!现在想起我读书时候,真的是非常遥远了啊!”
  萧愉没有说话,她也想起了她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女生们都在忙着讨论喜欢的歌星,演员,还偷看细语篮球场上奔跑的男生们时,她埋头于书本,男生们讨论球星,武侠小说,还递给女生情书时,她依旧埋头于书本。和凌楼短暂的恋爱,只是想找回缺失的初恋的感觉吧!偏她从小就不是小女孩,过了被男友捧在手心的年纪,她也从来不是个需要别人捧在手心的女人。
  凌楼也错了,他应该以对待一个成年女人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不再是十七八岁姑娘的女人。她知道今天中午白老师看见了她,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人生的智慧。“去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吧!”走到一家药店时白老师说。他觉得多余的道别之语他也说不出来。
  “还有好几天呢!”
  白老师反应过来,“噢,想起就先说了吧!以免以后忘了!”
  “你要去买药?”
  “是,你先走吧!”
  “生病的人是——”
  “总有那么个人需要——”
第114章 且行且珍惜
  凌楼醉酒被白老师锁在家里,饿极吃了过期桶面拉了好几天肚子的事传得巷子里人尽皆知。大人们没当回事,孩子们为这事笑了好几天,其中以凌穹为代表,其他孩子为辅助弄得他抬不起头来,早上低调上班,下午低调下班,那些天他路过巷口的零食店和音像店都感觉老板捂着嘴在嘲笑他。
  白老师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他照常上班下班,见了人打招呼微笑,所以章医生的礼貌陷入了被边缘化的危机,白老师的恰到好处自然的微笑成了巷子里微笑的主流。白老师做梦也没想到有这样一天,让他在巷子里出名的不是自己的神机妙算,而是不显山露水甚至已被他丢弃在一旁的微笑。
  章医生花钱买了块全身镜贴在玄关的墙壁,上班前对着镜子剔牙扮鬼脸。他也要像白老师笑起来那般露出八颗牙齿,一直以来他自认为自己的牙齿不可挑剔,就笑得无所顾忌,现在看来倒闹了笑话。
  “哎呀,妈呀!”章林生进门看见发光的镜子中的黑影,用手捂着心脏,以免它跳出来。章医生站在他身后,头上戴着进矿道的专用电筒。
  “这副打扮,给孩子吓的!”柳珍熨完衣服出来,手里拿着滚筒。
  “还男子汉呢!胆子这么小!”章医生绕过儿子坐在沙发。头上的矿灯没取没关。
  “只要是个男的胆子就应该大吗?”章林生手握在卧室门把手问。
  “你爸那时候看见只蟑螂都要跳到椅子上!他平时看见老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们父子俩讲话,你少插嘴!”章医生皱着眉头。
  她又走向衣帽间去放滚筒,边走边道:“好,我不插嘴,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插嘴,爱怎么着怎么着!”章医生回头看她的妻子,巨大的光点在她身后跳动,她摸了摸头顶,取下矿灯,站起来走向放电视的红漆矮柜,拉开抽屉把矿灯放了进去。抬头时却看见相片中笑得灿烂的章焱,还有巷子里的人和孩子们的堆的雪人。不管生活对你怎样,想笑时就应该大声笑出来,想哭时也应该大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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