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拿了皇后的赏赐,弯身行礼后退出去。李澄明面若寒冰,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朱颜小心拽着他的袖子,小声赔罪:“对不住,我错了。我保证在陈贵妃那里一句话也不多说!”
李澄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拍马屁也要拍到地方,别到时候马屁没拍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了长宁宫的教训,到了陈贵妃的居所钟灵宫后,朱颜行过礼敬过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温顺恭谨的模样听陈贵妃的“谆谆教导”。
“笪儿平日里虽性子冷清,不近女色。甚至在前阵子因为耽于男色被你父皇责备。但阿颜啊,母妃相信你定能引导笪儿走向‘正途’。这也是母妃和你父皇对你的期待。”陈贵妃温柔地拉着朱颜拉家常。
“母妃,儿媳记得了。一定会把王爷‘掰正’的。”陈贵妃笑意不达眼底,她亲昵地拍了拍朱颜的手背,说:“既如此,母妃便放心了。哦,还有件事,阿颜。不要怪母妃没有提醒你们夫妻二人。在皇家,如若皇子成亲一年内没有子嗣,是需要纳侧妃的。”
朱颜一怔,抬头看向李澄明。李澄明点了点头。她心里顿时一凉。她才十五岁,还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呢!昨晚李澄明伺候的她很舒服,和离的事她想先靠后,过够了二人世界再说。
“多谢母妃提醒。儿媳和王爷会多多努力,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朱颜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个陈贵妃是李桢的亲生母亲,不会真的盼着李澄明生下一儿半女,她故作为难地欲言又止。
陈贵妃心下了然,前几年李笪和一个男宠日日同塌而眠,各种荒唐行径早传得人尽皆知。生孩子?怕是那里早已废了吧!但她面上却是一副长辈关切小辈的忧心忡忡模样。“阿颜,有何事一定要同母妃讲,母妃定会为你作主的!”
朱颜故作害怕地看了一眼李澄明,犹犹豫豫地附在陈贵妃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陈贵妃脸色微红,强忍笑意,宠溺地拍了一下朱颜的手,笑道:“好阿颜,这件事交给母妃。保准让你满意!”
朱颜羞赧地垂下头,低低地答谢:“谢母妃,还是母妃对阿颜好!王爷呀,尽知道欺负阿颜!”
看着朱颜是个好掌控的,陈贵妃还特意留下她用了午膳。此事在后宫传开,纷纷夸陈贵妃贤良淑德。长宁宫那位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反应。
“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且走着看吧!”秦皇后慢悠悠呷了口花茶,眼睛落在李澄明的画像上。良久,她才喃喃开口:“舒月,你凭心跟本宫说说,那李笪,果真与本宫长得十分相似吗?”
舒月扑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娘娘,娘娘,奴婢――”秦徽柔闭目躺倒在美人榻上,久久才听到舒月啜泣着说:“娘娘,今日奴婢冒死也要说一说埋藏在心底的疑惑......”
秦徽柔依旧闭着眼睛。舒月颤抖着声音说:“奴婢,奴婢们怀疑当初大公子是被人狸猫换太子掉了包。刚生出来的孩子长相无甚区别,很容易以假乱真!”她“咚咚”磕几个响头,痛哭流涕,“奴婢自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但晋王殿下容貌确实,确实与娘娘眉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秦徽柔听到这里,倏地睁开眼睛。“舒月,此事你悄悄去调查。记住,万不可惊动任何人。”
十几年了,秦徽柔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里无法自拔。自长子夭折后,她便萎靡不振,身体每况愈下,后来虽侥幸生下了十公主,却也是鬼门关走一趟,险些丢了性命。
从皇宫回来后李澄明便有些不对劲儿。
在马车上,朱颜困的难受,刚想靠在李澄明肩头,他却如避虎狼一般往一旁挪了又挪。回府后,他又独自去了书房,连晚膳二人也没在一起用。直到就寝,她才见到他的人。
“我怎么你了,突然就不理人了?!”朱颜背对着李澄明躺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贴上来,一骨碌从被子里爬起来,推搡着李澄明问。
李澄明翻身而起,冷冷地看着她。“你今日同陈贵妃都说了什么?”朱颜一愣,抿着嘴笑起来。挑了挑眉问道:“想听知道?”她勾了勾手,“过来。”
李澄明凑过去,听到朱颜吃吃地笑:“我说呀,母妃,有锅无米,儿媳一个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李澄明眸色一暗,欺身而上,将朱颜压在榻上,大手一把扯掉了她的小衣,朱颜惊呼一声,嘴唇瞬间被霸道的吻侵占......
“唔――唔――”
一室旖旎,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女人娇喘的声音与男人粗重的呼吸交织缠绵。屋外新月转过树梢,缓缓沉下西山。
第41章 暗涌
云雨既罢,李澄明吩咐人抬了热水进屋里来。朱颜被他折腾的已经瘫软在榻上,更没了起来的力气,李澄明便抱她进了洒了花瓣的浴桶里,仔细地为她清洗。可清洗着,他人也跟着进了水里,木桶里的水面霍然激荡起来,带着女子刻意压制的娇呼。
“李澄明,你大爷的,你,快把木桶给拆了!”朱颜用力地扒着木桶边沿,被撞的连声音都变了。
“喊‘夫君’――”
“我不!李澄明――李澄明――”
屋内“哗啦”几阵水响,朱颜忍着哭声求饶道:“夫――君,夫――君――”
李澄明将自己宽大的浴袍同时裹了朱颜,又将人按在榻上磋磨几番。天光熹微,穿戴整齐的李澄明搂着怀里的小女人又亲了亲,暗哑的声音说道:“王妃,今日的米可还够?”
朱颜翻了个身,羞臊地骂道:“滚――”
李澄明上朝去了,朱颜趁朝槿不注意的时候吃了一颗泛着清香的黑色药丸。这是她与李澄明成亲前,央沈廷找人特意制作的避子丸。
一入侯门深似海,李澄明又没有说今生只娶她一个。虽然现在两人如胶似漆,可男人心海底针,李澄明又是个搞大事的。昨儿朱颜见了不待见他们夫妇的秦皇后,明眼人一看李澄明长的就像皇后,可都不敢说实话,说不定这里隐藏着什么皇家秘事。如果李澄明真的是皇后的儿子,那他大概率便是下一任皇帝。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而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一统后宫的能力,也不想在他夺嫡的大业道路上成为垫脚的炮灰。
朱颜坐在铜镜前思虑万千。她摸了摸自己绯红的脸蛋,又抚了抚微微发胀的胸脯,在心里把李澄明骂了几百遍。可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把她伺候得很满意。
朱颜用了早膳,想去庭院里走走,刚站起来又跌坐回去。双腿竟然使不上一丝力气了。“分床!晚上一定要和那个家伙分床!”
院子里去不了了。朱颜托腮独坐小轩窗,呆呆坐了半日,无聊的直叹气。她问朝槿:“你们王爷平时怎么打发时间的?”
朝槿愣了一下:“王爷眼睛恢复以后便十分忙碌......”朱颜截住她的话,“我不是问这个,就是说,他平时闲下来的时候,都有哪些兴趣啊?比如品茗斗茶,骑马射猎这些啊......”朝槿脸上浮出喜色,看来王妃与王爷伉俪情深,应该是不计较王爷先前养“面首”的事了。
“回王妃。王爷涉猎甚广,奴婢建议王妃亲自与王爷探讨此事,说不定还可以加深您与王爷的感情。”
“加......深......”朱颜蓦地想起什么,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处,不屑地说:“谁要跟他加深感情?!”朝槿以为王妃是新婚燕尔,害羞了,一脸了然地抿唇垂手不语。半晌,朱颜突然吩咐她去拿笔墨纸砚,称自己要练字。
朝槿拿来了笔墨纸砚,朱颜又说想吃西市的桂花糕,将朝槿打发了出去,屋里只留自己从沈府带来的宝璐贴身伺候笔墨。
“休,休书?”宝璐抬眼间看到笔墨未干的两个字,吓得手一抖,墨汁差点溅出来。朱颜“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宝璐不解地问道:“小姐,王妃,您刚与姑爷成婚,怎地就写起休书来?”她蓦地又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不会真是,真是姑爷那,那里不行吧?”
朱颜想起某人的那处,咬牙切齿地想:他那哪里是不行?!都快把姑奶奶给折腾废了。看着宝璐忧心忡忡的模样,她计上心来。她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哄着宝璐说:“这事你知我知,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宝璐点点头,宽慰她:“小姐,您放心,就算您与姑爷和离。以大公子对您的疼爱,肯定还会为您寻一门好亲事的!”
朱颜点点头,绞尽脑汁得想古代女子休夫和离书到底是怎么写的呢?她原本打算两人成了婚她彻底恢复了女儿身就跟李澄明和离了。可李澄明有颜有权身材又棒,又那啥给她感觉还不错,她突然不舍得这么早就离开了。她想起陈贵妃说如果他们二人在一年内没有子嗣的话就会给李澄明选侧妃。那她就把休书的时间放在一年后。
半个时辰后,朱颜斟词酌句,终于写了一封完整的休书出来。“结缘一载,渐生不合。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愿相公相离之后,重觅良缘,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山水分领,一别两宽。伏愿郎君千秋万岁,守你一程,不枉此生。”朱颜反复念着,总觉得哪里不妥,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敲定是最后两句不妥,提笔重新改成:“伏愿郎君身体康健,万事胜意。”
待墨干了,朱颜吩咐宝璐将休书妥善收起来,万不能叫朝槿他们几个王府里的丫头瞧见了。朝槿拎着桂花糕回来的时候,朱颜正端坐在窗下练字,写的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朝槿笑嘻嘻地打开盒盖,桂花糕的香气立刻在屋子里四溢开来。“哇,好香,好香!”朱颜给朝槿和宝璐各拿了两块,朝槿和宝璐推脱不要,见朱颜冷下脸来,便喜滋滋地吃了。三人正吃着,青禾从外面进屋子来,朱颜又分了她两块。牧遥来寻王爷,见几人在吃桂花糕,也蹭到一块,等李澄明回来的时候,只闻到了味道,和众人嘴角残留的桂花糕屑。
见王爷回来,宝璐几人都识趣地迅速出了屋子,牧遥也腿快地跑开,“王爷,我在前厅等您!”
“你,你干嘛?”朱颜见李澄明动手脱自己的朝服,心里便紧张起来。李澄明原本只是想把朝服脱下换上常服,可看到朱颜的模样,突然改了主意。他盯着她的眼睛步步逼近,朱颜步步后退,一不小心就跌坐在椅子上。李澄明俯身撑在她两侧,朱颜一时间呼吸紊乱起来。
“自己吃独食,却不给夫君留,王妃,你说说看,夫君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我,我没有吃独食。”朱颜辩解,“宝璐,青禾,牧遥,朝槿,他们,他们也吃了。”
“他们都吃了,你却不给自己的夫君留。你这是,对夫君不满?”李澄明的头低下去,一手抬起朱颜的下巴,将她嘴角的桂花糕屑连同唇脂一道吃了。朱颜两手紧张地抓着椅子,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她这副模样让李澄明小腹蓦地升起一股邪火,他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小娇妻说:“与桂花糕相比,倒是王妃看起来更秀色可餐些!”
“不,不,李澄明,我,我......”朱颜被李澄明抱去榻上,眼睁睁地看着李澄明一边压制着她,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剥了个干净。滚烫的身体纠缠了许久,朱颜有气无力地趴在李澄明身上,一下轻一下重地捶打着他。“你这是多久没碰过女人啊?”
“我只碰过你。”李澄明将她从背上拉下来搂在怀里。
“那,你不能因为之前饿了几顿,就一次性补过来吧?”朱颜苦不堪言,她可承受不住。“所以才要一次多补几遍。”李澄明给她揉了揉酸软的腰肢,起身换了常服。“牧遥还在等我,你歇息一会,午膳我令人送来房里。”
朱颜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又“嗷”一声翻过来。某处肿胀得像块石头,她欲哭无泪。李澄明看她咬着唇可怜巴巴得模样,心下不忍,温声说道:“下次夫君手下留情些......”
朱颜怒吼:“快滚啦――”
牧遥跟李澄明汇报的是江南那里已经快要收网。李澄明对他的能力赞赏有加。牧遥望着李澄明欲言又止。“想问就问!”
“王爷,宋王在查王妃的身世。”
“他查到什么了?”
“自是什么也没有。沈侍郎做事滴水不漏,定不会让他抓到什么把柄。”牧遥回答。“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宋王成亲半载,一直未传出宋王妃有孕。眼下若您与王妃先有了子嗣,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些。”
“牧遥,本王的大业,从来不会寄予在一个女人身上。此事以后休要再提。”李澄明的声音蓦地冰冷。牧遥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与他聊起了别的事。
沈卿云与李桢成亲半年,日子过的并不顺遂。李桢心里一直芥蒂沈卿云先前与李澄明的那一段无果的感情。新婚之夜,李桢兴致勃勃要与沈卿云行鱼水之欢,奈何沈卿云一闺阁女子,羞涩笨拙,如木偶一般被李桢颠来倒去不知迎合回应,即使自己被弄痛了也紧紧咬着牙不出声。
一次两次的,李桢对她的身子也没了兴趣。为了子嗣,除了每月固定三两日的时间李桢会在沈卿云的屋里留宿外,其余更多的时间他都是呆在侍妾宋婉茹的院子里,二人每晚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可奇怪的是,宋婉茹的肚子也迟迟不见动静。
宋王府书房。
“本王怀疑,沈朱颜便是晋王先前养在王府的面首朱颜。可那时朱颜明明是男身。这一点本王不会看错。”
“王爷赎罪,属下多方打探,确实找不出一星半点有关晋王妃身份信息的可疑之处。”
李桢将手上的茶杯慢悠悠放在桌上,起身在屋里踱步。“看来,本王需要好好同王妃打探一下了。”
李桢去沈卿云屋里的时候,她已早早睡了过去。吕英见王爷进来,正要通传,李桢却示意他们一众人下去。吕英点头退出去关了房门。沈卿云睡梦中只觉身侧床榻蓦地一沉,她惊醒过来,只要喊人,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是本王。”
“王爷,今日您不是该歇在婉茹妹妹屋子里的吗?”沈卿云揉揉惺忪的眼睛,准备起身。人却被李桢压在了身下。她一惊,“王爷......”
“卿云,本王想你想的紧。”李桢一手将她的亵衣褪掉,几番回合下来,沈卿云出了一身香汗。“舒服吗?”
沈卿云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李桢愣了愣,他倒是忘了,沈卿云这个相府之女可不是宋婉茹那个小贱蹄子。他换了措辞,“卿云,本王想好好疼爱你。”沈卿云“嗯”了一声,娇羞地说:“谢谢王爷垂怜。”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李桢切入正题。“卿云,你有没有觉得,你那庶妹和晋王先前府中那个少年长的太像了?”沈卿云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拢起,她忍着满腹的辛酸,强颜欢笑,“哎呀,王爷,这世上人千千万,长的像也没甚奇怪的。再说了,阿颜妹妹是不是爹爹的女儿他能弄错吗?您呀,是关心则乱!妾身知道您关心我......”说完,她握着李桢的手朝自己的腰肢按去,撒娇道,“王爷,妾身还想让您好好疼爱......”
李桢没从沈卿云嘴里讨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心里正气恼。沈卿云竟似突然开了窍,对他主动起来,这让他立刻又起了兴致。
翌日,沈卿云比往日晚起了半个时辰,宋婉茹在前厅里同李桢用早膳的时候也没见到她。听下人说李桢吩咐人将早膳送去王妃卧房了。纵使李桢再宠宋婉茹,她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她又想起被沈卿云庶妹弄到怡红楼的青檬,不觉恨意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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