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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说到这里，我必须说你两句，”甄蓓蓓这话在心里憋了很久，“得到以后要懂得珍惜，你现在对嫂子的态度可不像你刚开始追求嫂子的时候了，出差就有那么忙吗，每天打个电话、发个视频、分享个动态，就有那么难吗？”
甄智强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又是以后，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甄蓓蓓摇摇头。她虽未开始，但对自己的未来也在担忧。
“蓓蓓，当着你嫂子的面儿说什么呢，”甄智强有点急了，“我哪有不珍惜了？你哥是啥样的人，你能不知道吗？怎么也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蓓蓓，你哥最近好多了，”柳霞替他圆场，“他最近还跟着网上视频学会了做鸡蛋饼，天天早起做早饭，不得不说，很有天赋，和外边卖的没有区别。不过要继续保持。”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满眼全是对方。”甄蓓蓓不知道她是在说柳霞，还是在说自己。
“那是自然，你个小屁孩，还不懂。”腾出右手，甄智强握住了柳霞的左手，十指相扣，得意地哼着小曲。
柳霞当初准备嫁给甄智强的时候，宋芸是反对的，因为宋芸已经有了儿媳妇的人选。但是甄智强不顾他妈的反对，一个心思地护着柳霞，还和他妈闹得有点不愉快。所以，在柳霞内心深处，她是有点感激甄智强的，虽然她和婆婆关系不好，但是她仍然相信，双向奔赴的爱情能够解决一切困难。有时候，她也患得患失，尤其是甄智强出差的时候。
周五下班高峰期，虽然拥堵，他们还是提前到达了地方，是一家高档海鲜店。
他们在迎宾员的引导下进入包间，看到里面只有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坐在角落里玩着手机。女孩穿着一身浅色长裙，外罩着一个粉色薄外套，再配上精致的长相和高挑的身材，美丽动人，一颦一笑都让人如沐春风。
“你来得挺早呀，好久不见。”甄蓓蓓主动打招呼。
“我就在附近省立医院上班，下了班走着就过来了。”女孩回答。
这个女孩叫韩霜，上次是和她男朋友喻霖一起去云南旅游的，他们是五号家庭。韩霜也是还没正式毕业已经在岗的应届大学生。她在济南工作，喻霖在青岛工作，虽说离得不远，但也算是异地恋。
“你男朋友呢？”甄智强问她。
“他这周单位有事，要加班，还在青岛，说是估计回不来了。”韩霜说话声如莺啼，令人陶醉。
说话间，又来了一对夫妇，是二号家庭的张良友和陈红梅，据说两人都是地方退休下来的领导干部。接着三号家庭的何淑娅，带着女儿李旖旎进来。七号家庭的秦赵楚和顾时飞紧随其后。没过一会儿，一号家庭的郭玉凡也到了包间。大家互相寒暄叙旧，等待着四号家庭。
“太不好意思了，开个会安排点工作，又赶上堵车，来迟了。”一进门，童晓军就表达歉意，立即安排司机小毛抓紧点菜、备酒。他和大家分别笑着打招呼，为人随和低调，完全看不出来是泽夏集团的董事长。
司机小毛把带来的酒水放在传菜间，匆匆地去找服务员。过了会儿，他回到包间，小心翼翼地问：“童总，已经点了菜，是否直接起菜？”
看了看时间，童晓军问张良友：“张书记，要不直接起菜？咱们边吃边聊。”他之所以先征求张良友的意见，因为晚上到场的人里张良友资历最深。
“童总，你说了算。”当过领导的人都有严肃的一面，但在退休以后都会收敛起领导架子，张良友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入座……”童晓军又对小毛说：“通知服务员，凉菜和热菜一起上，快把酒打开！”
说完，他安排大家落座。童晓军自然坐在主位，张良友挨着他右手侧，陈红梅则挨着张良友坐。余下的人里，甄智强年龄最大，坐在了童晓军左手侧，其他人则往下排着依次坐下。
第19章 请客・没有免费晚餐
司机小毛和服务员一起倒酒，大家有喝白酒的，有喝红酒的，也有不喝的。甄蓓蓓感觉昨天的酒还没醒，本不想喝，可一点不喝又觉不好，满了一杯红酒。甄智强稀里糊涂坐在了二宾的位置，想不喝都说不过去，只得满上白酒，把车钥匙交给了柳霞。
等上来几个菜后，童晓军开始说话：“今天感谢各位捧场，尤其是老书记和夫人能够赏光，真是荣幸之至！早想着叫大家一起出来坐坐，可从云南回来以后一直在忙，抽不开身。正好今天晚上没什么安排，想着明天又是周六，大家今晚的时间也没那么紧张，相约叙叙旧。”
“你家老爷子今天怎么没来？”张良友询问。
“他从云南回来没两天，又和几个老战友一起去了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我也想着等他，不过老爷子这几天暂时回不来。”童晓军回答。
“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你家老爷子身体是真硬朗，在云南旅游时候，那腿脚，年轻人都比不过。”陈红梅笑着说。
“可不，天天催着我也锻炼身体……”说着，童晓军举起酒杯，“第一个酒，为缘分干杯。”
“怎么喝？”张良友问他喝酒规矩。
“今天因为是‘一城山色半城湖’微信群聚餐，我也没带别人，就带了司机小毛。咱们也不分什么主陪副主陪，我就提三个酒喝完这杯，然后自由进行。”
说完，童晓军和张良友碰杯，然后拿着酒杯又在餐桌转盘边缘敲了一下，算是和所有人都过了电，喝掉三分之一。
甄智强双手拿着酒杯，本想和右手边大名鼎鼎的泽夏集团董事长碰一下杯，没曾想童晓军脸都没往他那边侧一下。他只好尴尬地也把酒杯在转盘上敲一下，跟着大家喝下第一口酒。
“少喝点，”柳霞在旁边悄悄碰他，“别太实在。”
童晓军为左右手的客人夹菜，给张良友夹时热情洋溢，给甄智强夹时则头都不肯多扭一点。若不是刻在骨子里的山东规矩驱使，他估计根本不会把甄智强放在眼里，但毕竟甄智强坐在了二宾的位置。
童晓军自顾和张良友说话，全当别人不存在。到了提酒时，他才又举起酒杯说：“今天，又见到了在云南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玩的伙伴们，我发自肺腑的开心。来，第二个酒，为重聚干杯！”
众人喝完，酒杯中只剩下最后一口。甄蓓蓓看得出来，这个童晓军今晚说是请群里人吃饭，不过只是个噱头，他真正要邀请的是他右手边的张良友。她本身也不想喝酒，看这情形，也没认真对待，一口一口地慢慢小酌。
“这个事，还得请老书记多多帮忙操心。”童晓军依然和张良友自顾自地说话。其他人也都和左右邻居闲谈着。
“童总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张良友喝了口水，“我明天就联系我学生去处理，尽快给你答复。”
“那就太谢谢老书记了！”说完，童晓军再次举起酒杯，面向大家，“第三个酒，咱们一起敬老书记，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张良友也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众人面面相觑，面有难色，但又无可奈何，都硬着头皮喝完了杯中酒。其实也并没有几个人喝白酒，除了童晓军、张良友和甄智强，就剩下秦赵楚和顾时飞。喝红酒的有三个人，除了甄蓓蓓外，还有郭玉凡和韩霜。其他人都没喝酒，要么开车，要么不方便。
接下来便是自由进行阶段，大家互相敬酒。甄蓓蓓看男同志们喝得热闹，也不掺和，象征性地敬了一圈。之所以说她是象征性地敬酒，因为一圈下来，她的第一杯红酒还剩下大半杯。敬完之后，她便和柳霞、郭玉凡、何淑娅、韩霜几个有共同话题的女同志坐在一起闲聊。甄蓓蓓提议又创建了个小群，群名叫“泉城姐妹淘”，群里就只有她们五个人。
秦赵楚举着酒杯打圈，敬到了甄蓓蓓这里：“甄姐，敬你个酒。”
“少喝点吧，你都上脸了。”看着他现在的状态，甄蓓蓓想起了昨天的自己。
“甄姐，”明显喝得过量了，秦赵楚醉醺醺地说，“我知道……你在泺晟集团建安公司上班。”
努力回忆后，甄蓓蓓疑惑地问：“我有说过吗？”
“不管你说过没说过，反正我知道……”说着，他把甄蓓蓓拉到一边，悄悄地问，“你猜我大伯是谁？”
“是谁？”甄蓓蓓一头雾水。
“我大伯是你们泺晟集团的党委副书记兼工会主席。”
甄蓓蓓大吃一惊，不确定地问：“秦松秦书记？”
秦赵楚点点头，然后和她碰杯：“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大伯帮忙的，你跟我说，包在我身上。喝酒！”
甄蓓蓓万万没想到，秦赵楚的大伯居然是泺晟集团的三把手秦松，就算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杨成山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她这一口酒是她今晚喝的最多的一口。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童晓军让小毛去点主食。等到面条和水饺都上桌后，他示意大家落座，然后说：“下面欢迎老书记做最后总结！”
张良友也已经喝得面红脖子粗，笑了笑说：“我退休了以后，没别的爱好，就是旅旅游、钓钓鱼，基本不参加酒场，就算是现在一些在任的领导叫我，我都未必出去。今天我和我爱人来参加这个饭局，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很珍惜云南这次旅行认识的朋友，大家都在济南，聚一聚挺好。正好童总考虑得很周到，从百忙之中组织了这次聚餐，我觉得很有意义，以后咱们还要常聚。最后祝大家万事如意，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亮。”
大家都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酒，吃过主食，就此分散，各回各家。
在车上，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甄智强得意洋洋地说：“今天没白来，能和大名鼎鼎的泽夏集团董事长童晓军一起喝酒，说出去得多有面儿。”
“可拉倒吧，”柳霞开着车说，“你没看出来吗，人家就没正眼看咱，他和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很明显，童晓军就是为了找张书记办事，他知道张书记一般不愿意参加饭局，就找了这么个噱头。”甄蓓蓓说。
“不管怎么说吧，一桌吃饭是不是真事吧？”甄智强继续洋洋自得。
“所以，他们把咱们当傻子，咱们还在感谢他们呢。”柳霞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说着，甄蓓蓓看了看手机，发现有一条皇甫川的微信消息，打开来看，上面写道：“蓓蓓，我订了两张明天上午的电影票，你有时间吗？”
她回了一个“有”，然后删除，又输入“明天上午再决定”几个字，发送。
第20章 别怂・机遇已经到来
第二天，皇甫川吃过早饭，就开车出门，找了家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把车停在甄蓓蓓家附近，在车里等着她的消息。
手机振动，他忙拿起来看，正是甄蓓蓓发来的信息：“我上午没事。”
“我去接你，到你家小区门口和你联系。”回完信息，皇甫川去附近找了一家奶茶店，买了两杯杨枝甘露，一杯冰沙，一杯温热。
一切准备好后，他把车开到了甄蓓蓓小区门口，然后给她发信息。
过了不到十分钟，甄蓓蓓穿着一身淡蓝色长裙，头戴着一顶遮阳帽，斜挎一个单肩包，款款走来。
皇甫川连忙下车为她开车门：“蓓蓓，你今天真漂亮。”
“这才熟悉几天，你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甄蓓蓓笑着说。
上车后，他忙说：“怎么就油嘴滑舌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摘掉帽子，甄蓓蓓甩了甩头发，一股清香飘入皇甫川的鼻子，沁人心脾。
皇甫川从后座拿过花来：“送给你的。我看你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向日葵的摆件，猜测你一定喜欢向日葵。”
“向阳而生，坚定执着。我确实很喜欢向日葵。”接过他手中的花，甄蓓蓓放在鼻子下面闭眼仔细闻，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香，远不如它的外表那般惊艳。
“你看它的花语。”皇甫川指着上面的一个纸卡。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慢慢念着，甄蓓蓓突然意识到不对，侧脸看着他，“所以你是在表白吗？”
“我已经表白过了呀，你难道忘记了？”皇甫川邪魅一笑，然后指着奶茶说，“两杯杨枝甘露，一杯温热，一杯冰沙，选一杯吧。”
甄蓓蓓拿起温热的那杯：“没想到你还挺细心呀。”
“比起你来，我可差远了。”说着，皇甫川开车向电影院方向驶去。
结束了两个半小时的电影，两人走出电影院。甄蓓蓓看着皇甫川红肿的双眼，哑然失笑：“没想到，你还挺感性。”说完，她递上一张纸巾。
“最后，看到第五瑾和丘灵玉一起死在乱箭之下时，我属实没有忍住，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皇甫川仍然没有从电影的精彩情节中走出来。
两人边走边聊，倒是也巧，迎面碰见了孟媛媛和几个姐妹一起逛街。
“哟，济南还是小，我们居然在这里也能遇见……”孟媛媛怪声怪气地说，“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真不错，这要不是我碰见，还真没人知道呢。”
事出突然，甄蓓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们……”
“我们没有保密，”皇甫川帮她救场，“今天只不过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们又不是什么大明星，难道谈个恋爱还要官宣不成？”
甄蓓蓓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皇甫川，只见他目光如刃，无所畏惧，散发出炫目的光芒，展现出独特魅力。一向要强自主的她展现出了小鸟依人的柔美，眼神里透露着温婉，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孟媛媛冷笑一声：“你说得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用不着官宣。你们好好约会，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说完，她和她的姐妹们拎着大包小包继续光顾下一家店铺。
“你们办公室这几个女的仗着自己有后台，都是有名的不好惹，”等她们走后，皇甫川摇摇头说，“你天天和她们在一个屋檐下工作，也难为你了。”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传，你们办公室要增设文书科，目前所有的指向都是你要当这个科长，你得好好把握机会。”
“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科长，一个女生，稳稳定定，比什么都强。”虽如此说，但如果真失去了这个机会，甄蓓蓓内心还是会很失落，因为纵观整个综合办公室，哪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既然有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拱手让人，你们部室那几个女的都不是省油的灯，都在虎视眈眈地等着。如果真让她们几个里面的谁当了这个科长，骑在你头上，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甄蓓蓓不知道该怎么争取。她想，既然王凯都已经在替她考虑，她便把自己的命运交到王凯手上，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也不能顺其自然，该过问还是得过问，”皇甫川提醒，“不是都说你和董事长有关系吗？有必要的时候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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