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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虚空之外——Altina【完结】

时间:2024-07-15 17:12:18  作者:Altina【完结】
  “谢谢,虽然我头一次见你这样客气。”
  慕羽压下所有奇奇怪怪的念头,对他点点头,在两人转身交错之际小巴蒂克劳奇迅速说:“斯内普是叛徒,我亲眼所见。”
  原本快要走到打人柳旁边的慕羽回过头来,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中小巴蒂克劳奇也清晰地看见她的身形晃了晃:“你跟踪了他?这是非常,非常冒险的行为。”
  “已经七点了,”小巴蒂克劳奇指了指眼睛,“有这只眼睛就算不得冒险。圣诞节后我们需要商讨一下波特的第二个项目,你不能指望他自己解出金蛋的秘密。圣诞快乐。”
  不等慕羽回应他便拄着拐杖向城堡的方向而去。舞会的笙歌混合着青春的迷惘与冲动从灯火辉煌的城堡中透出,在雪地上交汇成哀乐的前奏。
  那道远去的身影在风雪中像是秋天最后一片落叶,翻滚着被狂风撕成碎片。
  霍格莫德的圣诞夜与往年相比格外冷清。数百只蜡烛悬浮在道路两旁的冬青树上,每一家店面都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灯光。
  天蓝色的礼服被她改为了黑色,彼岸花取代了明艳的满天星,血红的花瓣盛开在裙间,老气横秋的黑色和鲜红硬生生被她撑了起来。随着她的走动,礼服上的荧光才真正活了起来,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只萤火虫一般跳动。
  披肩长发被挽起,一根发簪斜插入发间,剩余的头发温顺地披散下来,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温柔似水。
  一阵风夹杂着几粒雪花拂过裙摆,裙上的彼岸花也摇曳生姿。
  汤姆里德尔从没见过这样的慕羽,她显得越发不真实,也越发能勾起自万圣节后便蓬勃生长的渴望。
  他伸出了手。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第四个圣诞。
  当时那个执念不该索取那一个拥抱,否则五十年前烟雨朦胧的伦敦也不会刻入他的灵魂,以至于如今他都不能将魔杖对准她。他更不该任由日记本中那一片灵魂碎片融入,否则那晚高塔上的狂风也不会时不时在记忆中呼啸,以至于…
  他默许了那场交易,默许了一个人平等地站在他身边,甚至带他走过大半个世界。
  慕羽搭上了那双修长的手,这是他恢复身体后的第一个圣诞。
  他的力量在疯狂增长,她能感觉到。他或许已经不需要用一副恐怖的容貌去震慑别人。力量,便是最好的威胁。
  汤姆里德尔将她拉近了几分:“你不害怕?”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好像是本能的驱使,又好像是欲望的推动。
  都是他不能完全掌握的东西。
  “我该害怕什么?”慕羽扬着头就那么看着那副俊美的面庞,她拧了拧眉,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口,最终仍然缓慢地说了出来,“我早已见识过你的危险,哪怕你用魔杖指着我我也不会害怕。”
  他们一起步入了洒满灯光的街道。
  强大的幻身咒掩盖了两人的身形,连雪地上都没能留下脚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多余的。
  这个时候也只有小孩子还能无忧无虑玩耍。几个小孩在雪地上追逐着一只被施了魔法的千纸鹤,留下一片欢声笑语。
  欢笑并不长久,千纸鹤在空中化为灰烬。一个女人从一间店铺中走出,毫不分说将几个孩子推攘进了屋子里,脸色都是青白的:“看在梅林的份上!可恶的麻瓜疯子极有可能把你们抓走再吃掉!”
  这样的话没怎么吓到孩子,他们朝着那个女人做鬼脸,却仍然听话地回了屋子。
  外面每时每刻都充盈着变化,城堡仍妄图打造一片净土。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喜悦,既像阴谋即将得逞的快感,又像因野心而纯粹产生的愉悦。她越来越擅于明辨他的感情。
  “五十年前你来过霍格莫德吗?”
  慕羽轻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累积的雪花簌簌从屋檐滑落。
  她在主动探寻他的过去。这一举动没有让他恼怒,相反欣喜与兴奋像是化开的雪水漫向不知名的方向。
  这条街道好像太短了,他甚至想用无痕伸展咒将这条道路无限延伸下去。
  “每到周末这里便会充斥着无聊的人,他们喝着黄油啤酒,兴冲冲谈论着佐科笑话店新出的玩具,”他的不屑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那时你就和你的‘朋友们’策划着一些事情。”他们此时正好路过三把扫帚,整条街上只有这里最为热闹。不知从哪里汇聚而来的巫师在酒吧中举着酒杯高谈阔论,醉醺醺地唱着不成调的曲子。慕羽淡漠地挪开目光,她像是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们已经快要走到街道的尽头,走过前面的广场便是通往霍格沃茨的小径。从这里已经能够望向明亮的城堡。圣诞舞会的乐曲也通过这条小径一点一点充盈整座村庄。
  汤姆里德尔握紧了她的手:“羽….”
  她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说下去。
  她在这时仰起头,稀疏的光晕融入那双黑眸中,使得那双眼睛第一次有了几分靓丽的色彩:“幸好我没有在那个年代出生。”
  手上的力道更重,她依旧面不改色:“如果出生于那时,你于我不过普通同学,我于你更如蝼蚁或工具。也许彼此相处会产生兴趣,但也仅仅是兴趣了,”她摸了摸那张脸,“因为你想要的权力,我也正好想拥有。”
  那一段湮灭的时空于两人间构建了微妙的平衡。在那段时空中,于她而言汤姆是一个唯一能说得上话又无需任何顾忌的游魂,她于汤姆更是唯一的朋友。
  她察觉真相察觉得太晚了。
  她又在边缘小心翼翼行走试探。
  越过灯火通明的三把扫帚,这条小径也差不多到了尽头,分成了两条岔道。往前看去,在张牙舞爪的树影掩映下便是孤独矗立的尖叫棚屋。积雪将屋顶的形状都淹没了,从远处似乎都能听见这间屋子在雪的掩埋下痛苦低吟。
  大多时候雪都能覆盖一切,在这里却毫不留情地扯开最后一点遮挡,使得腐朽破败暴露于天地间。
  往左的岔道通往黑漆漆的森林,白雪将漆黑的小路也照得煜煜生辉。小路一直向前延伸着,看不见尽头。也许路之后仍然是一片又一片茂密的森林,也许是城市,也许是荒芜。
  慕羽停住了,颇为认真地研究着两条岔道,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便被强行拉着向尖叫棚屋的方向走去。
  树林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一只活物。
  “为了构建这具身体,你付出了代价,”突兀地,汤姆里德尔不再满足于拉住她的手掌,手指一点点往上移动,在胳膊处一遍遍画圈,“你的生命在枯萎。”
  他将慕羽推在了一根树干上。明明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那双眼眸中映射的平和总让他狼狈。他避开她的目光,转而在她颈间轻嗅。
  “你用了很多手段遮掩,”两人间距离如此之近,近到每一次呼吸都足以交相互缠,仿若只有在这样的距离中他才能一点点找回主导,“但羽,每一个魔法,每一种魔药都会留下痕迹。”
  慕羽像是被丢进了雪堆,当一粒粒雪层层裹挟时寒意自然侵入骨髓,然而当习惯之后清凉的雪花一片片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寒冷与温暖反复交替着将她埋入更深的雪洞。
  “我以为你还要很久才会发现。”在他面前她永远是平静的,仿佛没有什么值得掀起情绪上的波澜。她不因他的发现而惊讶,更不因他语气中的冷酷、淡漠、毫无愧疚而哀伤。
  正是这样的平淡瓦解了他好不容易调动出来的冷硬,也让他不得不加快进度,以免出现更多不可知的变数:“无论怎样你也走不到最后了,凋零的生命也不再具有价值。”
  “你在承认你害怕了吗?”慕羽没有任何惧意,还带上了几分玩味,倒让整个人鲜活了起来,“害怕我不能同你走到最后,害怕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了结,害怕到现在便打算先下手为强解决我。”
  她一字一句吐出于他而言最残忍的话:“斯内普背叛了你,疯子,”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早已抽出来的魔杖,“但我会一直在,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能杀得了我,更没有什么有那份能力使我软弱。会有更多的人步入神灵守望的牧场,直到那一天来临。不许闯进我的世界后又毫无征兆地离开,汤姆里德尔。”
  愤怒、暴戾再一次消融在清冷的空气中,被解构成铺天盖地的欲望。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确定慕羽就在掌控之中,从未想过离开,也绝不会离开。
  不管是开学前还是万圣节的试探,于他而言都足够了。
  他们不可避免地因此而相拥,慕羽不厌其烦纠正他一直以来僵硬生疏的拥抱姿势。在拥抱间,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中,她似乎也连同着他一道腐朽、破败,沉溺于毁灭。
  远处的灯火扑闪扑闪,在她眼中颤动着,升腾着,变成一簇明亮的火。
  他似是终于艰难地做出了什么决定。
  就是这样的间隙让慕羽抓住了机会,两人的位置瞬时便掉了个。
  那团明灭的火落在那双红眸里燃烧。
  “不准离开我。”从说出这句话起汤姆里德尔便意识到他再一次妥协了,他伏在她肩头低语,指尖一遍遍划过她滚烫的脸颊。
  慕羽唇角微扬,微微偏头看向两人来时走过的路:“我很早就说过,在这条路上我们是一样的,我会一直陪你走到路的尽头,疯子,不会有背叛,也不会有欺骗。但前提是…你也要陪我。”
  他蓦然想到了在山丘上的那滴眼泪。苦涩的泪水既是她最后的良知,更像是和光明的诀别。
  她说虚空中太冷了,也太黑了,却在其中走得如此坚定,如此义无反顾。
  “我会陪着你。”
  汤姆里德尔一生中说过许多精心修饰的谎言,又用谎言去编织致命的陷阱。
  这一句是他为数不多的实话。
  他总是这样,急切而危险,慕羽却是完全从容不迫的,完全像一个孩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玩一场游戏。
  汤姆里德尔不甘心被她的把戏戏耍玩弄,想要重新将这场游戏的主导权握入手中,却被慕羽屈膝踢了一下。
  “你还没想好我的问题,疯子。我到底是谁?“慕羽不顾他的感受将他拉得更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九州一直做得很好,你觉得,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远处霍格莫德有醉汉在大声吟诵不成调的诗,残片短句□□枯树枝层层传递着没入树林。
  “From pride, and vainer ties dissever, (自尊心的束缚,也不能解脱虚荣的渴望)
  And give herself to me for ever. (把自己永远给我)
  两人以诡异的姿势沉默,倒让回声在林中一遍遍回荡。
  “无非,在根治信仰。”
  是他打破了沉默。
  雪已然停了。一缕凄惨的月光从云层中渗出。
  大陆另一头一缕朝阳才刚刚从地平线上喷涌而出,沈仪站在台前,下面是乌压压地躁动的人群。
  虽然动作迅速,人心却不一定能齐。这是沈仪第一次作为公开的话事人面向全员的演讲。
  内围是第一批追随他的人,也是最忠诚的“信徒”。而外围是即将加入的人。对于许多事情他们还一无所知,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最亲爱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最近遭遇了很多。这段时间我们看见了太多苦难,也见证了因平庸而生的悲哀。你们的每一分苦,每一分不甘,我都感同身受。我一直惊讶于我们是多么能忍…”
  自第一声啜泣响起后哭声便连绵不断。浓雾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摄魂怪。
  城堡里的舞池中也逐渐盛放出疯狂。找到合适舞伴的人肆意翩跹,彷徨孤单的灵魂怅然若失,而那一只只萤火虫,在严寒中固执地向着针线尽头飞去,在冰冷的虚空中烧灼成温暖的灰烬。
  “…你们抛弃过神灵,但神灵从未抛弃过你们,甚至愿意赐予你们力量以此保护你们的家人。只要加入我们,共同步入神灵的牧场,缔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都无需使多少手段,信仰便足以让他支付代价,”慕羽终于放开了他,伸出了手,“汤姆,回家吧。”
  “我不能保证每个人的生命。我能保证的,便是加入的每一个伙伴都能使用这样的武器,”一把武器明晃晃摆在桌前,一缕火焰从他手中升起又凭空落下,“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这样的能力。加入进来,你们将会得到力量;加入进来,你们将成为新时代的先锋;加入进来,为你们争取自由,为你们家人博得安宁。从今以后,超自然的密码不再握在权贵手中,每个人在力量面前都是平等的。”
  他们并肩行走在茫茫雪地,无论是诡计也好阴谋也罢,都无需反复提及。
  背后是张牙舞爪的森林及化不开的黑夜,而远方在逐渐攀升的朝阳中,高呼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问题从来不在于欢呼与崇拜,只在于欢呼崇拜的对象是谁。
  城堡中少年少女还沉浸在舞会的笙歌中。这个夜晚最为烦恼的不过是青春的迷惘与冲动。但宿命与历史不曾停滞,他们一路轰隆隆地向前,将所有事物,不论美丑善恶,碾作尘埃。
  午夜的钟声刚刚敲响,校长室内便传来一声剧烈的幻影移行产生的爆炸声,多比颤巍巍地出现在校长室中迎向邓布利多平和的眼神:“先生,先生,您,您不能相信挪威隐藏了什么。必须,必须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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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纽蒙迦德
  午夜之后礼堂中的一盏盏灯逐渐灭了下去,雪地中只余下炽烈的激情。但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校长早已离席。
  多比仍然在小声地抽泣。邓布利多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情绪平复后才开口:“慢慢说,多比。挪威隐藏了什么?”
  “武器,先生,大量的,奇形怪状的武器,“多比手指点在半空,空中便浮现出了一件件武器式样,”家养小精灵被分为不同组别对各种零件进行魔力加工覆盖。但多比找到机会闯入了武器库,多比为先生记下来了里面武器的所有样子。“
  小精灵骄傲地仰起头,他的前胸像是被什么烫掉了一大块肉,到现在还在滋滋冒着烟。邓布利多蹲下身抚摸上那道伤口,低声念了一个咒语。然而在强大的治愈咒作用下伤口仅仅只是不再冒烟,开始以极其缓慢地速度结疤。
  杀伤力极强的黑魔法。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小精灵却因校长亲自为他疗伤的举动而局促不安:“先生,不用,不用为多比治疗。黑魔法要不了多比的性命。只是,只是这些东西必须毁掉。”
  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然心心念念着其他事情,根本不顾自身安危。
  邓布利多神色凝重地看着多比呈现在他面前的一幅幅图像。他并不像一些巫师一样固步自封,相反他对麻瓜的许多东西极为了解。麻瓜的潜能巨大,他们发明的东西既可以毁了别人,又可以毁了自己。如果当野心勃勃的巫师掌握甚至改进了麻瓜的发明….
  他不敢想象后果。
  小精灵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待他做出决定。多比冒着生命危险从挪威带回至关重要的消息,他甚至没有多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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