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想看?”顾夏气短。
“真的不想?”苏御慢悠悠道,“那刚刚盯着我都要流口水的人是谁?”
她哪有流口水!
“我没有!你先让我起来……”顾夏脸色通红,挣扎了两次试图爬起来,都被他轻轻一扯,跌了回去。
“你别再动了。”苏御低声告诫。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顾夏顿时不敢再动。
“真乖。”苏御笑了一声,嘴唇寻到她的耳垂,轻轻地舔、弄。
酥麻之感通便全身,顾夏一时僵住。
愣怔之际,她的衣带被他解了开,手也随之摸了进去。
顾夏这才反应过来,忙抬手抓住他的手臂阻止:“爷,不行的,您还没喝汤呢,喜儿很快就会送来……”
“不着急喝汤,我先吃肉。”苏御说着,便翻身将顾夏压在了身下,整个人笼罩住她,喷出的呼吸尤为炽热,“在罗汉床上……也不会感冒的。”
中间的那个字,几乎是被苏御喂进顾夏的耳朵里的。
顾夏又气又恼,想到喜儿很快就会回来,整个人更是紧张得不行。
苏御却是毫无自觉,他一手扣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娴熟地解开她身上的衣衫,轻柔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
顾夏的气息也被这一连串的亲吻给搅得紊乱起来,意乱情迷间,她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安抚:“不要紧张,没人会进来的,你放松些。”
……
从小厨房回来的喜儿就这么端着个托盘站在了门口,这汤到底还要不要喝了?
想着世子爷以往的战绩,喜儿转身将蹄花汤送回了厨房。
待她忙好一切回转,又看到定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世子爷睡了吗?出事了。”
定安一向稳重,也从不踏进梧桐院,能让他这样失态的事……喜儿当即也顾不上许多,硬着头皮就上前通传。
“世子爷,出事了。”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是大事!”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才传出苏御冷冷的声音:“让他去院外等着。”
第81章 坠楼
梧桐院外,定安满脸焦灼地踱着步,一瞧见苏御的身影,便疾步迎了上去。
“爷,林玮一死了。”没有二话,定安直接说出了重点。
苏御闻言,足下一顿,问:“长安呢?”
定安:“他在书房等您。”
话音才落,苏御便跨着大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定安提着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书房里,长安已等候多时,见苏御进来,忙躬身行礼。
苏御摆了摆手,出口的声线低沉,让人听不出情绪:“人是怎么死的?”
长安:“是酒后失足坠楼。”
苏御一怔:“哪座楼?”
“飘香楼。”长安抬目觑了苏御一眼,见他依旧淡淡的,便继续说道,“林玮一今日下值后没有回去定远侯府,而是约了赵庆到飘香楼小聚,他们在包间里足足呆了一个时辰有余,其间分三次,陆陆续续叫了三坛子酒,时至亥中,林玮一才醉醺醺的从包房里出来,飘香楼的伙计见他喝得烂醉,欲上前搀扶,却被其呵斥。他是下楼时不慎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脑袋刚好砸到了楼梯拐角处的铜瓶上,当场就溅血身亡了。”
“可有寻大夫看过,是怎么说的?”
“就近寻了厚朴堂的大夫看过,说是饮酒过量,导致血气逆乱上涌,再一撞脑袋,而引发的颅脑损伤。”
“那赵庆呢?”
“赵庆醉倒在厢房里,被叫醒后得知林玮一坠楼身亡,当场就吓地中了风。”
“被吓得中风了?”一旁的定安听了,满脸不可置信,“那这赵庆也太不中用了吧!”
苏御和长安齐齐转头看向他。
定安见状,吞了吞口水,尬笑道:“你们继续,继续。”
苏御收回目光,挪步至书房的漏窗前,背着手,望着月色下的谦和池。
水廊回转,荷花满塘,美轮美奂。
身后的长安还在继续禀报:“属下查实过了,林玮一和赵庆极少单独聚会,他们上一次单独约见还是三年前,而这一次是林玮一约见的赵庆。”
“那间包房可有什么异样?”
包房?飘香楼是五爷的产业,能有什么异样?长安狐疑,但还是细细思索了起来。
苏御静静等着,也不出言催促,定安捧了杯峨眉雪芽给他。
斜月将沉,寂静里,唯有风声呼啸而过。
今夜的风,很是有些大。
定安猛地抬起头,道:“香炉的位置不对!”
苏御:“香炉?”
定安点头:“那香炉被摆在了靠窗的高案上,里头燃的……是线香。”定安越回忆越感觉不对,“那香炉是正对着窗子的,风一吹,香灰便吹得到处都是。”
正常人哪里会在用膳的时候将香案设在窗边?这不得吃下一嘴灰?
苏御闭目想了想,再问:“林玮一当时的样子,可还算清醒?”
“据那伙计的说辞是神志不清,而且十分激动,碰都不让碰一下。”
苏御沉默着,半晌,笑了起来:“我还是小瞧了她们,倒是比我想的还要更加心狠些。林玮一汲汲营营半生,为了权势谋害兄长,背叛家国,却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长安:“爷,您是怀疑……”
“不是怀疑,是肯定。”苏御转向长安,“你再去一趟飘香楼,仔细看一看林玮一的靴底。”
长安闻言,当即也明白了苏御的意思:“可需要属下想法子寻些香灰回来?”
苏御摇头:“今夜风大,那么一炷香灰只怕已散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你不必浪费时间。”
长安想了想,应道:“属下明白。”
长安走后,苏御又让定安唤来了周管家。
周管家详细地向苏御汇报了府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宜。
王府的一应事体都是王妃在管,但世子爷作为家主,有些事情难免还是要知情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周管家都会亲自过来向苏御汇报。
苏御认真地听完,才问:“我之前交代你注意的事情可有进展?”
提及此事,周管家正色道:“世子爷您料的一点儿不差,顾府及笄宴后不久,就有人来打探世子妃的消息了,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将世子妃在王府的实际情况一点点透露了出去。”
苏御“嗯”了一声,道:“做的严谨些,莫让对方发现我们是有意透露的消息。”
“这个您放心,消息放的很自然,每一步都有迹可寻,他们不会发觉的。”周管家说的笃定,顿了顿,他笑着再道,“传消息的那丫头半推半就地拖了半月,才陆陆续续将消息放出去,这期间,她可收了不少好东西。”
苏御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其他一些细节,才示意周管家下去休息。
书房再次归于沉寂,苏御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定安见状,轻声问道:“爷,可要回去梧桐院?”
苏御没有回答,而是交代道:“你去一趟长郅胡同,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定安一听就懂了:“明白,那属下这就过去。”
“将绾宁在找他的事情也一并告知他。”苏御说罢,又沉思了半晌,才摆了摆手。
定安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梧桐院里,顾夏也还没有歇下,她正在和朱嬷嬷说话。
两人说的是中元祭祀的事情,都是朱嬷嬷在说,顾夏听得很认真。
“……中元太庙祭祖是由礼部主持的,要祭整整一日,从天不亮一直到天黑,需得等慈恩寺的高僧们诵够四十九遍经文方算完事。”
瞧见苏御进来,朱嬷嬷笑着福了福身:“您总算回来了,奴婢这就去将蹄花汤端来,主子可一直记挂着呢。”
顾夏也走上前来,关切问道:“今晚还出去吗?”
苏御摇头:“方才是在说中元节的事?”
“嗯。”顾夏笑着点头,“马上就要到中元了,不知以往府里都是怎么过的,便问了问朱嬷嬷。”
苏御闻言,拉过顾夏的手,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只这一次,夏夏,就只这一次,以后每年中元我都带你一同过去太庙。”
“好。”顾夏知晓他在内疚,也不多言。
大应风气开明,没有妇人不准入祠堂这一规矩,但也只有正妻才有此殊荣,顾夏眼下还不是。
见他依旧沉着张脸,顾夏有意哄他,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袖子,问:“中元节夜里是可以放河灯的,妾身想去看看,等您从太庙回来,陪我一起去放灯好不好?”
顾夏说这话的时候,唇畔轻抿,露出一抹淡笑。
苏御看着她唇角轻浅的笑容,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意图?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点头道好。
作为大应的八大年节之一,中元节的热闹可半点也不比旁的节日少。
顾夏幼年时,顾云之曾带着她和裴姨娘一起去护城河边游玩过。
放河灯、游夜船、唱祭词,护城河边人流如织,那场景简直就是场祭祀往生者的生者之乐,很是热闹。
因此每到中元这日,朝廷都要派出大量的士兵来维护治安,免得出现踩踏事件。
不一会儿,朱嬷嬷就领着三个手捧托盘的丫鬟回了来。
除了盛有蹄花汤的暖盅,另外还多了两个暖盅。
顾夏看向朱嬷嬷,朱嬷嬷示意其中一个丫鬟上前。顾夏拿抹布垫着,将那丫鬟手上捧着的盅盖揭开,里面是嫩生生的三鲜蒸蛋,上面还洒了切碎的虾仁和葱花。
这是苏御离开后,顾夏特意吩咐厨房备下的。
蒸蛋的份量不多,苏御几口就吃完了。接着送上来的是一碗蒸空心菜叶儿,份量也不多,小小一捧菜叶装在盅碗里,上头浇着蘸汁,吃起来清爽香嫩。
最后呈上的才是蹄花汤。
苏御拿着碗笑道:“可算不是小碗了,我方才还以为你是在喂猫儿呢。”
顾夏静静坐在旁边看着他吃,闻言也笑道:“妾身怕您饿了,又担心晚上用多了不好克化,才特意让少盛些的,您可觉着饱了?”
“再加上这碗蹄花汤便够了。”苏御认真地看着顾夏,说,“你有心了。”
顾夏抿了抿唇,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忙提醒道:“您快些用吧,夜深了,咱们好休息了。”
“好。”苏御很喜欢听顾夏说咱们这个词儿。
蹄花软糯,入口即化,芸豆的味儿已完全渗透进汤汁里,瞧着奶白,喝着鲜美,苏御吃得很享受。
一碗蹄花汤下肚,苏御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汗。
顾夏拿过汗巾,温柔地替他擦了汗。
朱嬷嬷并三个丫鬟见状,均默默地低下头,轻手轻脚地收拾起碗筷。
残羹很快就撤了下去。
顾夏服侍着苏御脱下外裳,他便进了净室洗漱。
顾夏则坐到灯下的书案前写字。
她写的很认真,以至于苏御洗漱好出来都没有发现。
她这是在写什么?不似抄经,也不像是临帖。
苏御走过去一看,发现她竟在写自己今天做过的事情。
“怎么想到写这个了?”苏御问。
顾夏被他的声音吓得惊了一惊,好在是知晓他在屋里的,并没有失态。
顾夏将正在写的这个字写完,便搁下了笔,笑说:“妾身练字呢,以往总是抄录,时间久了也无甚意趣,便想着自己写点什么,刚好您最近晚归,都没有问妾身今日做了什么,我便写下来了。”
“你写了几篇了?”
顾夏想了想:“应有十来日篇了。”
苏御把纸拿过来,从头看到了尾:“写的不错,用词幽默,虽则都是琐事,却很能吸引人读下去。”
“真的?”得了夸赞,顾夏的眼睛亮亮的。
苏御微笑着点头。
顾夏高兴地拿起笔继续写,她还差一些才写完这篇。
顾夏写得认真,苏御亦看得认真,倒不是在看字,而是在看人。
烛光映着顾夏的面容,让那本就细腻的肌肤更显现出明珠一般的温润光泽,长睫葳蕤卷翘,眼眸清澈而潋滟,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眼睛。
约莫又写了有一刻钟。
顾夏正要放下笔,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苏御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行文不错,但有几个字的走势不对,我握着你的手再写一遍,你仔细看着。”
两人贴得极近,苏御的每一次呼吸,都扫在了顾夏的耳垂上,温温热热的,每扫一下,顾夏的心脏便漏跳一拍,手里的狼毫差点没有握住。
好在苏御及时托住她的手,并带着她缓缓地在空白的纸上书写。
少倾,他又带着她的手放下笔,问:“会了吗?”
顾夏轻“嗯”一声,像只鹌鹑似地低着头,脸颊绯红,努力让自己忽略腰臀处的怪异感。
苏御又往前贴了贴,柔声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顾夏:“也……没什么好说的。”
苏御低笑了声,一下就将她抱了起来,往内室里走去:“夫人说的极是,你今天累一天了,是该早些歇息了。”
顾夏被他稳稳地抱着,脑子里不由浮起两人云雨时的画面……顿时脸烧得比屋里的烛火还要红些,她忙抓住他的手臂,急急地说:“您今天也累了,也该早些休息……”
苏御失笑,都那么多回了,她怎么还这么害羞?
71/86 首页 上一页 69 70 71 72 73 7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