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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非要和我换亲/被迫和孪生姐姐换亲后——灿若星月【完结】

时间:2024-07-31 23:04:41  作者:灿若星月【完结】
  言观刚走进内室的雅间,霍钰突然道:“确实贵了。”
  言观愕然道:“不知殿下所说为何?”
  霍钰笑道:“我竟不知一张琴竟然卖三千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够二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了。”
  言观想说,这蕉叶古琴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宝贝,是这大雅琴行的镇店之宝,只要懂音律之人,听了这古琴弹奏之音,便知购价三千两那是值得的。
  言观抚额叹息,只可惜宁王殿下数年在外来带兵征战,同方才选琴的那位姑娘一样,于音律是一窍不通,也是个外行。
  “那殿下的意思是?”
  霍钰笑道:“三百两卖给那位姑娘吧!”
  “什么!区区三百两!这琴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世间难寻,进价也要一千五百两,若是卖给那位姑娘,我还需倒贴一千二百两。”
  不懂琴也就罢了,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不让他挣银子,言观已是大大的不乐意,没想到竟让要他亏本售出,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霍钰对辛荣说道:“你看,那姑娘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奸商!进价一千五百两银子,他竟然卖三千两银子。”
  言观哭笑不得,“这间琴行都是您的,我也是为殿下做事,替殿下挣钱。”他替宁王挣钱,宁王却骂他奸商,这未免太不厚道了。
  辛荣瞪了言观一眼,“戏演的差不多得了,你可知外面的那位姑娘是谁?”
  “难道殿下今日是为那位姑娘而来?”
  言观做了多年的生意,极擅长察言观色,这间琴行虽是宁王的产业,但宁王自小习武,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最不喜弹琴赋诗附庸风雅,平日里也极少踏足这间琴行。
  他为宁王做事,平日只需将盈利所得交给宁王府的管家即可。关于琴行的经营,宁王从不干涉。
  但今日宁王竟然要以三百两的低价将这张稀罕的古琴卖给门外的那位姑娘,可见他应是识得那位姑娘的。
  辛荣又道:“你还算聪明,门外的那位是薛家嫡长女薛凝。”
  言观猛击了一下掌心,突然大彻大悟,“原来如此,听说这薛家长女是宁王妃的人选之一,原来这张琴是卖给未来的王妃。”
  以言观那雁过拔毛的性子,三百两的价格出售那张古琴,除非杀了他。可转念一想,这间琴行是王爷的,琴行里所有的琴也是王爷的,以后王府里是王妃管家,那琴行自然也是王妃的,这张焦叶古琴自然也是王妃的。
  如此想,他突然透彻了。
  霍钰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辛荣急忙催促道:“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是。”
  言观从里间出来,一改先前的态度,对薛雁极为恭敬,“言某看得出姑娘也是爱琴之人,既然姑娘真心挑中了这张蕉叶古琴,在下也当成人之美,便以三百两的价格卖给姑娘。”
  “三百两?”方才要价三千两,还谢绝还价的古琴,转眼竟然降到三百两。
  薛雁第一反应是这其中必有阴谋。
  但见言观的眼神中隐隐透出的心疼不舍,便知这张古琴的确不是凡品,二表哥一定会喜欢,但又生怕言观反悔,当即放下三百两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了古琴,对言观道:“多谢言老板。告辞!”
  “姑娘且慢。”
  薛雁满脸防备,“言老板要反悔?”
  言观深吸一口气,“还请姑娘善待这张琴。”他想到未来的王妃以指拨弄琴弦时用力过猛,险些扯断了琴弦,他虽是商人,但也当真爱琴,担心心爱的琴被损坏,又无可奈何地想着王爷和王妃都不通音律,这一点也算是很般配吧。
  “知道了。”薛雁快步出了琴行,长吁一口气,有便宜不占,明知是好货却低价不收,自然不符合她精明商人的行事作风。
  但方才那言老板去了雅间一趟,却突然改口,或许这低价售琴是那雅间中的男子授意,那男子到底是何人?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不过总算是为表哥挑到了最合适的生辰礼物。
  思及此,薛雁抱紧了手里的琴。
  走出琴行没多久,主仆两人买了些点心果子和日常所需之物,便打算坐马车回去。
  突然,福宝指着巷道中的几个人,对薛雁说道:“二小姐,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薛雁也很害怕,比福宝的声音更低,“我也发现了。这几个人鬼鬼祟祟,一直跟着咱们,没想到来了京城,治安竟如此差,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竟然也干起了绑架勒索,杀人越货的勾当。”
第3章
  她随义父走南闯北,自然也遇到过山匪打劫,杀人劫财的勾当,饶是她易容化妆的技艺高超,也有被识破拆穿的时候。
  当初她随父义父去扬州买生丝,在货船上被一个妇人拆穿,差点将她诱绑到烟花之地,若非被谢玉卿所救,她早已沦落风尘,从那之后,她便时刻警醒,对周遭的风吹草动都格外小心谨慎。
  听薛雁如此说,福宝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那二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啊!”
  薛雁低声道:“咱们往人多的地方走,绕过朱雀街,去兰桂坊找三哥哥,我数三下,咱们快跑,不要回头!”
  薛雁边数边比出三根手指,低声道:“福宝,快跑。”
  而在朱雀街相邻的乌衣巷中,辛荣无功折返,对霍钰回禀道:“殿下,薛家女公子发现了属下的人,已经跑了。”
  霍钰从大雅琴行出来,便见到她抱着琴拔腿就跑的身影,像是生怕言观反悔再将那琴要回去,他便派人悄悄跟着,跟了不到一刻钟,却得知让她跑掉了。
  “她定是属兔子的,不但机警,还溜得飞快。”霍钰暗暗勾唇,道:“可知她去了何处?”
  辛荣觑着霍钰的脸色,“这……”说出来怕王爷不高兴,但他又不敢隐瞒,犹犹豫豫道:“薛家长女公子去了兰桂坊。”
  霍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她一个女子去兰桂坊做什么?”
  言观摇了摇手里的羽扇,接下话头,“她去兰桂坊必定不会是去寻欢作乐的,想必是因身后被饿狼追赶,口渴难耐,进去讨杯水喝。”
  那薛家长女跟个人精似的,嘴快似刀,必定早就发现了被人跟踪。
  霍钰斜睨了言观一眼,言观脖子一缩,自觉闭嘴。
  辛荣问道:“属下还要继续跟着薛家女公子吗?”
  不等辛荣说完,霍钰抬腿就走。
  兰桂坊,他倒要看看这薛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兰桂坊位于和朱雀街交织的青城街,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此刻临近黄昏,夜幕降临,坊中歌姬开始弹奏歌唱,舞姬描了精致的妆容,换上华丽的舞裙登台演出。
  兰桂坊前的鎏金河一带飘荡着一只只华丽画舫,画舫以莲花灯装饰,那些穿着艳丽,打扮妖娆的歌姬有的在河中放灯,有的怀抱琵琶弹唱,或是坐在画舫悠然抚琴,以动听的曲乐和优美的歌声吸引招揽两岸的客人。
  兰桂坊灯火通明,昼夜不歇,歌舞升平,欢歌笑语,宛若人间极乐。
  坊中明灯和画舫中的花灯为河面渡上了一层鎏金光芒,金灿灿的湖面象征着风月场的繁华和纸醉金迷。
  来兰桂坊寻欢作乐的都是男子,像这种只接待男客的风雪场所自然是谢绝女客入内的,但薛雁只报了三兄薛况的名字,便得以顺利进入坊中,并被邀请进了二楼名叫芙蓉阁的雅间。
  薛况是薛远的第三子,是茉姨娘所出的庶子,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平日游手好闲,跟着一群富家子弟鬼混,常常夜不归宿。后被薛远抓了几回现行,用棍棒教训了几次,为逃避闯祸被毒打,薛况竟还学了几下三脚猫的功夫,薛远本是文官,随着薛况成年,打也打不过,骂他又不当回事,无奈之下,只得舍下老脸,求到锦衣卫指挥使面前,为薛况在锦衣卫里谋了个差事。
  薛况偷懒耍滑惯了的,在锦衣卫当差也不过是混时度日,常常趁着外出巡逻的机会,偷偷溜到这烟花之地逍遥享乐。
  此刻薛况怀中左拥右抱,同几个偷跑出来的同僚划拳喝酒,好不自在,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三哥哥,救我!”
  薛况酒过三巡,突然听到自家妹妹的声音,唯恐自己听错了,揉了揉朦胧醉眼,“我操,是薛凝!”
  他吓得赶紧推开怀里柔若无骨的歌姬,吓得酒醒了大半,从椅子上一窜而起,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老头是不是也来了,他是不是要抓我回去?”
  小时候因为他胡闹的事,没少吃过薛凝告状的亏,每回薛凝告状,他必挨一顿父亲的毒打,自此他见着薛凝都躲着走。
  “冷静,莫慌,是我。”薛雁一拍桌案,低声道:“三哥哥救我,外面有人跟踪我!”
  “哈哈,原来是二妹妹。我就说薛凝平日里都是那副端庄优雅的做派,极在乎她那京城第一才女的虚名,断不会来这种有失身份的地方,方才吓死老子了!不过二妹妹今日怎生这般打扮,我都没认出你来,还将你认成了薛凝那死丫头。”
  府中老小皆宠爱薛凝,薛凝从小饱读诗书,小小年纪便有了才女的名号,如今又是宁王妃的人选,自是众星捧月,万众瞩目。可他就是不喜欢薛凝,觉得她总是端着,觉得她活得太假。
  倒是这个刚被寻回的二妹妹薛雁,没有薛凝身上那些娇气的毛病,颇合他的喜好。
  更重要的是许怀山疼爱义女,担心薛雁入了高门大院会受委屈,便将卢州的几间铺子转到了薛雁的名下,除了府里发的月例银子,薛雁每个月还有几百两银子的进账。
  怎教薛况不羡慕。
  他每日花天酒地,那点月例银子和俸禄自是不够花,常常需要靠薛雁接济一二,久而久之,便看薛雁格外亲切,甚至将她当成衣食父母。
  那帮同僚见闯进来一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顿时眼睛都看直了,纷纷调笑道:“薛况,有这么好看的妹妹,怎么不介绍给哥几个认识。”
  又对薛雁嬉笑道:“我们是薛况的好兄弟,也是你哥哥,二妹妹,唤声好哥哥来听听。”
  几个同僚话音未落,薛况的拳头便雨点般招呼在他们头上,“老子的妹妹也敢调戏,不想活了!”
  薛况虽然胡闹,但却是真心维护薛雁,薛雁扯着薛况的衣袖将他拉开,“三哥哥,别惹事。”
  薛况这般护着她,薛雁很感动,但也担心薛况会招惹了旁人会被父亲责罚,她找上青楼寻薛况,是考虑到他在锦衣卫当差,不管暗地里到底是谁跟着她,料想那人也不敢轻易去招惹锦衣卫。
  她此前被贼人绑架,还差点被卖入青楼,如今想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却发现有人跟踪她,此刻天又黑了,哪里还敢一个人走夜路回去。
  “三哥哥,咱们快回家吧!”
  薛况性子冲动如火,听说妹妹被人欺负那里肯善罢甘休,喝醉了更是肆无忌惮,“不行,三哥帮你出气!老子这就去会会那个缩头缩脑的龟儿子,敢欺负我妹妹,老子一刀剁了他!”
  其实,薛雁回归薛府之后,总觉得这偌大的冷冰冰的薛府高门大院里规矩礼数甚多。虽然之前父母亲一直在找她,也想方设法的尽量补偿她,可她在外流落了十八年,幼时颠沛流离,被许怀山买回家中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也并未让她吃苦,她也是在父亲的关爱下长大的,早就将许怀山当成了亲生父亲。薛远夫妇虽说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却从未陪在她身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亲近。
  再说她从小跟父亲学习经商,身上自是沾染了不少商人的市侩算计,这一点偏偏惹得母亲余氏不喜,初次重逢,除了说写关切话语,问她在外过的好不好,可曾挨饿受冻之外,便是让她改掉从前的习性,拘着她学规矩。
  许怀山为人宽厚随和,并不拘着薛雁的性子,可来到薛府之后,薛雁却觉得时时受约束,处处受限制,觉得并不如在卢州时过的洒脱自在,甚至内心其实渴望着回卢州的。
  只有三哥薛况狂放不羁,最不守礼数约束,她反而对这个府里人人都不喜欢的庶兄更亲近。
  “算了,只怕他们见到兄长身上的这身气派的飞鱼服,便早就吓跑了。”
  薛雁的夸赞让薛况很受用,便乐意跟着薛雁离开兰桂坊。
  拉着兄长出了芙蓉阁,可刚出门,福宝指向那一身利落黑衣,冷着脸的辛荣,高声嚎了一嗓子,“二小姐,就是他!奴婢认得他,方才就是他跟着咱们的!”
  薛雁自然也看到了辛荣,认出他便是跟踪自己之人。
  原本她可以拉着三兄悄无声息地离开,可福宝的大嗓门竟惊动了那随从的主人朝这边看过来,那人眼中带笑,笑中自带三分冷意,身形颀长挺拔,面似冷玉,一双眼幽深莫测,周身带着沉稳肃杀之气。
  根据她走南闯北与人打交道经验来看,此人绝对不简单,她也绝对惹不起,但此刻她想要拉三兄逃出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们与那黑衣随从擦身而过之时,薛况手中提着的酒壶往那人身上撞去。
  薛雁顿时觉得头疼得紧,她这个三兄本来就是爱惹事的性子,头脑清醒时都爱闯祸,更何况此时他喝醉了。
  只见那随从轻松侧身躲过,但壶中的酒还是撞洒了,衣摆不可避免的沾了些酒水。
  “砰”地一声响,薛况砸了酒壶,借着三分醉意,直接暴跳如雷,“是哪个狗东西不长眼,挡了爷的道,还撞翻了爷的酒,不要命了!”
  他一把上前揪住辛荣的衣襟,挥舞着的拳头就要往人家脸上招呼。
  薛雁大惊失色,方才那随从身手不凡,更可况他的主人处事不惊,不显露声色,但绝非常人。
  薛雁生怕薛况惹了不该惹的人会吃亏,却还没来得及阻止,薛况却脚底一滑,双腿劈开,只听骨骼发出一声脆响,他叉开双腿,呈一字分开,重重的坐在地上。
  “啊——”整个兰桂坊发出一声声杀猪似的惨叫。
  薛雁无奈闭上双眼。
  黑衣随从却拱手笑道:“抱歉,方才地上洒了酒水,在下不慎脚滑,又不小心踢到了这位兄台,实在抱歉。”
  “不小心?老子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薛雁赶紧去扶薛况起身,见薛况走路一瘸一拐的,疼得面目扭曲,双腿忍不住地抖动,心想不能再让他惹是生非了,便要拉着薛况离开,“三哥哥伤到了腿,我还是赶紧扶三哥哥去医馆治伤要紧。”
  薛况忍痛摇头,“不必,只是有些腿软罢了,这小子好生阴毒,我定饶不了他。”长这么大,薛况还从未在他人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眼看着他们二人就要打起来。
  “辛荣,不得对薛三公子无礼!”
  终于那随从主人发话了。
  “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三哥哥可消停些吧。”薛雁也趁机将薛况拉到一旁,低声道:“三哥哥可知那人的身份?”薛雁暗指那名叫辛荣的随从的主人。
  薛况无知地摇头,“二妹妹难道认识那人?”
  “三哥哥再仔细看那人的衣着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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