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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穿之侧福晋悠闲日常——飞玉镜【完结】

时间:2024-08-03 23:07:26  作者:飞玉镜【完结】
  四爷放下茶盏,很真诚地同她说,“宫中的孩子五岁就离开母妃了,溺子如杀子,你这样教养弘昀,他将来难堪大用。”
  李氏还想挣扎一下,“可弘昀从小身体弱,又爱哭闹......”
  “他身体到底弱不弱,你我心里都清楚。”四爷不欲再和她多说,他起身离开,“弘S的事在前头,你谨慎些是对的。但他是龙子凤孙,岂可如羔羊一般豢养。”
  李氏失语,怔怔地看着他离开,一时浑身发寒,他知道弘S的事?
第34章
  可以称得上双喜临门的是,去年宝月向四爷提起的牛痘一事终于有了回音。
  四爷派去寻访的人在福建一带找到了如宝月所说患有天花的牛,待牛身上的痘壳脱落后,又在当地找了未出天花的人试验――
  “等等,这些人可是自愿的么?”宝月心下一紧,皱着眉毛问道,从上回苏培盛的事情开始,她便有些杯弓蛇影。
  即便她记得牛痘是完全没有危险的,但也不应以势迫人。
  “我叫他们找了几个流民,许之金银粮食,重赏之下,自然有勇夫。”四爷被她打断了话也没生气,反而好脾气地同宝月解释。
  看着宝月这才长舒一口气,他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玉娘真是一颗菩萨心。”
  宝月被他夸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几乎要滴下血来,她讷讷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她的心态只不过是普通人的心态,分明是你们这些统治阶级太不拿人命当回事了,她这一点所谓的慈悲,又能有什么用呢。
  “哪里夸张了,若是牛痘之法果然有效应,玉娘活天下百万人也。”四爷不但没有住嘴,反而接着使劲往她身上堆好听的话,刻意要羞她。
  “不许再说了!”宝月双手捂住他的嘴巴,这东西原也不是她发明的,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又是爷派人辛苦寻访,就是有功德也不该是我的。”
  他听了这话发出闷闷地笑声,随后又轻叹一口气,摩挲着她的脸庞,“玉娘雅量过人,男子亦多有不及也。”
  宝月只想让他住嘴,四爷这完全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她就说了几句话,在他眼里就变成一个光辉灿烂的女圣人了。
  “这件事我会上报给汗阿玛,太医院下设有查痘章京专门主持痘症之事,后面的事我们便不必再管了。”
  即便这事表面上看上去与朝政并无关联,只是一件利于民生的好事。但四爷一向是恪守人子人臣之道,除了万岁安排的事,其余的无论大小,事事请示,只把自己当作一个没有自主能力的幼儿便是。
  “折子我写好了,亦有提及你,不必担心功劳没有记到你身上。”四爷笑着把折子拿给她看。
  “府中侧福晋瓜尔佳氏慧性淑德,于闺中窃闻,臣闻此奇事,大为惊异,遂派人查访......”宝月翻开折子一看,所幸四爷的言辞并不算夸张。
  “玉娘慈心惠遍,委屈你了。”四爷轻抚着她的头发,他觉得这‘慧性淑德’四个字是远远不够衬她的,可贝勒府的侧福晋再用别的字就是逾矩了。
  即便是他,在这事上也只能表现的是出于好奇寻访,而非刻意要求贤名功绩。
  宝月听他夸得实在羞愧极了,横他一眼红着脸走开了。
  康熙看了四爷递上来的折子后很重视,大清刚入关这些年天花之祸屡见不鲜,死伤千万,连先帝顺治也是死于天花。
  当年他能成为新的天子与捱过了天花也不无关系,甫一登上皇位便下了大力气治理,现下盛行的人痘之法就是他派人实验后普及开来。
  康熙特命院判孙之鼎等人专门处理这事,为示嘉奖,即便牛痘的实验结果还未出来,他也在四爷搬到园子里的第一日驾临于此。
  现下宝月已经能光明正大地叫它圆明园了,康熙到园子里用过饭后,不但给圆明园赐名,又亲自为园中各地题了十几首诗作。
  四爷自然是立刻把御笔挂了上去,甚至还用康熙的字体写了一副对联给他看,四爷练了几年,已经颇有康熙的形意了。
  他的马屁可谓是拍的毫无痕迹,果然令康熙圣心大悦,载兴而来,载兴而归。
  宝月这边只收到了一些惯例的赏赐,康熙自然也没有要召见儿子妾室的意思,能因为那个折子记住她的姓就不错了,即便她真有什么功德,也只会被算在四爷身上。
  就像康熙的每一个妃子一样,她也只能依附于四爷才会留下只言片语。所以那些因为自身的才华而留名的女性多么伟大啊,她们凭借自己超凡的能力冲破了封建制度的桎梏。
  有时候她也想是不是应该像小说里一样,做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才不复来此一遭。
  四爷很开明,愿意和她分享政事,甚至会采纳她的看法,但其实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才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常态。
  他心怀天下,胸有沟壑,她也想对得起他这份特殊的信任。
  有这个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支持,牛痘的试验成果很快就出来了,牛痘的效用得到了太医们的证实。
  以往免疫天花使用的是人痘,幼儿免疫力低,仍然会有致死的风险,但牛痘症状轻,风险几乎没有,即便是四五岁的孩子也能安然无恙。
  康熙得到结果龙颜大悦,立刻派人从宗室开始推行牛痘之法,这是不下于止战治河的功绩。他特意将四爷宣到宫里,说要赏他一个郡王封号。
  四爷自然是固辞不受,在下首恭谨回道,“儿子不过是一时新奇,贪图玩乐,汗阿玛不怪罪儿子轻率已是大幸,岂敢再受恩典?”
  “何况此事都是因为汗阿玛重视痘症,表率天下臣民,牛痘又是汗阿玛一力主持推行,儿子实不知有何功。”他万分敬仰地看着上座的君父,恳切地说道。
  饶是康熙这样老辣的政客也被他说的一愣,这些话要是他那些幼子说出来,他自然十分受用。
  但四爷都要三十岁了,在朝堂打了十多年滚了,要他相信他真是赤子之心,那也太荒谬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他可不跟他玩什么三辞三受的把戏,“你果真别无所求吗?”
  康熙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寒意。
  四爷不慌不忙,他早有准备,康熙的怀疑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盯着康熙充满压力的视线垂头拱手,羞愧道,“汗阿玛曾说儿子喜怒不定,儿子羞惭不已,如今儿子年近三十,窃以为性情已定,恳切汗阿玛将此语免予记载。”
  房内凝滞的气氛瞬间一松。
  “朕当年不过勉励之语而已。”康熙看到四爷满脸通红,朗笑不已,当即就把起居注官张廷玉喊来,当着四爷的面,命他删去当年的这条记载。
  四爷自然是红着脸谢过君父圣恩。
  “好了,你跪安罢。”康熙带上玳瑁眼镜,显然是准备开始批奏折,他朝四爷点了点头,满意地让四爷走了。
  四爷从畅春园里出来,到了马车中才长舒一口气,看万岁最后的反应,这一步他应当是走对了。若是一个臣子也就罢了,作为一个成年的皇子有这样大的功绩,实在很难不令君父忌惮。
  何况如今老八在外头贤名遐迩,他何必跳出去和他相争,做第二个太子和直王。不过是一个郡王的爵位罢了,难道以他自己的本事,还当不得么。
  “你先使人去传话,叫侧福晋到门口等我,”他掀起帘子对苏培盛吩咐道,“就说我带她去街上逛逛。”
  原先他问宝月怎么不爱出去,福晋尚且还会出去和妯娌们交际,每个月也要回几次娘家。宝月却说她家人也不在京城,出去还要去正院和孙嬷嬷那儿拿拆开的对牌,实在懒得麻烦。
  现下到了园子里就她最大,不必她再去拿什么对牌了,天天闷在家里可不行,之前那段时间他忙也就算了,现下既然有时间陪她,还是带她多出去走走的好。
  马车停在圆明园门口的时候,四爷却见候在门口的人穿着云水纹样的锦蓝袍子,头戴一顶嵌着红宝石的小帽,身后还垂着个假辫子。
  “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四爷眼里漾出笑意,嘴角的笑容不禁扩大了一些,伸手把她拉上车来,“你这张脸可不像个男人。”
  “真的吗,我已经把眉毛画的很粗啦。”宝月熟稔地从马车的抽屉里掏出来一面她原先放在这里的镜子,她捧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明明也还算是个玉面小生。
  “但凡有些眼力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只盼着我今天不要碰到熟人,否则怕是从此就要名声扫地了。”四爷拿书卷敲了敲她的脑袋,轻轻挑了挑眉毛无奈笑道。
  很可惜,四爷是个乌鸦嘴,他们才到一家买各色话本子的书屋里,就碰到了四爷的熟人。
  不过在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碰到的是十三爷。
  十三见他们二人联袂而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从容地对他们笑道,“原来是四哥和小四嫂,不意能在这儿碰见。”
  两相打过招呼后,十三见宝月疑惑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他垂眸回避宝月的眼睛,低头解释道,“温恪喜欢听戏,蒙古没有戏班子,我便想买些话本子给她解闷。”
  温恪正是前些天礼部定下来给八公主的封号。
  他答话间,四爷警告的看了宝月一眼,要她不许直勾勾地看人家,宝月这才讪讪侧身躲在他身后。
  四爷听了他的话一时也不免有些伤感,送嫁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十三最近也清瘦了许多。
  “何不为公主选一个会说书的侍女或者太监解闷呢,想来会比看话本子生动些。”宝月在四爷背后建议道,她在玩乐一道上是最讲究的,就是四爷都没有她会享受。
  十三拱了拱手,牵起笑来,“我替温恪多谢小四嫂关照。”
  “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四爷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如今年年都要去热河,也并非没有再见的机会。即便你不陪驾,只要我在,我必定替你去问候温恪。”
  “多谢四哥。”十三眼眶微微泛红,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数度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四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就主动告辞,“你且忙去,我和你小四嫂便不打扰你了。”
  十三润着眼睛,点头朝他行礼,目送他们离开。
第35章
  “我可真是看不懂你,四哥,连郡王都不能让你动心。如今我们兄弟中可只有大哥一个郡王,你要是得了这个爵位,咱们何必再担心八哥他们!”
  十四听闻这事,心疼地简直像活剐了他的肉去,头一个冲到四爷府上来,拍着桌子就质问他哥哥。
  却只见四爷仍然悠悠地翻着手中的南华经,并不搭理自己。
  十四爷一时更急了,“四哥你该不是读经书读傻了吧,还真超凡脱俗,要视功名利禄如粪土了。”
  四爷凉凉地瞥他一眼,终于放下经书,“谁跟你是咱们,我又担心老八什么。”
  “好啊,跟你亲弟弟还装傻呢,咱们可是亲兄弟,一个额娘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十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四下巡视,却没法从四爷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四爷把十四桌前的茶壶拎走,不让十四再续茶,一副赶客的意味,“结党营私是违背皇父,天地不容,咱们兄弟才干平平,只需安心忠于君父太子便可永享太平。”
  “我真是看错你了,咱们生在皇家,岂能只想着太平一世!”十四觉得四爷未免也太没志气了,难怪额娘要鼓动他呢,要靠四哥,以后还不知道要跟谁去低头。
  “你和三哥年长,怎么反倒如此怯懦,汗阿玛喜欢大哥,不就是因为他像我们满洲男儿有血性么!”十四忿忿不平,还想再劝劝四爷。
  看四爷依旧头也不抬,不为所动,十四气冲冲地撂下茶杯就走了。也不是什么好茶,堂堂一个四贝勒,至于这样吝啬么。
  宝月这才掀开帘子从里间出来,四爷时常要在书房里议事,宝月进进出出的也不像个样子。
  四爷索性就把原来收藏书画的隔间收拾了一下,宝月不在的时候也方便他累了去休憩。
  四爷待十四走后才不装忠君爱国的乖儿子、好弟弟了,“我可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要是都说给他听了,只怕明天就能被他卖给老八。”
  宝月在他身边坐下,拿起原来丢在案上的书卷,“十四爷还年轻么,他对你说的话传出去也算是大逆不道了,总不至于为了拖你下水,自己也要跳河里来吧。”
  德妃偏心幼子,故而四爷才会和十四生隙,但其实这几次接触下来,她倒觉得十四对四爷这个哥哥还是有几分濡慕的,反而是四爷心防甚重,对十四满怀芥蒂。
  “这谁知道呢。”四爷一声冷笑,不愿再多提十四的事,“三哥也搬到熙春园了,欲在园里设宴,你要不要和我同去?”
  宝月无奈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人别扭的关系终究是因为德妃,除了德妃,谁也没法彻底解开他的心结。
  “我倒是无妨,只是其余几位贝勒爷带的都是府中福晋吧,我过去会不会不大合适?”宝月神色间还有几分犹豫。
  四爷看她并非一口回绝就知道有戏,他状似满不在乎道,“可园子里如今只有你在,你不想去的话我等会派人把福晋接过来就是。”
  “我去!你都不怕丢脸我担心什么。”宝月被他一激果然上钩。
  四爷把她抱了个满怀,伏在她脖颈间闷闷地笑起来,“玉娘又漂亮又贤惠,哪里会给我丢脸,何必妄自菲薄。”
  宝月就知道是中了他的计了,但也罢了。她本来也在想着能不能做些什么,天天待在府里的确不是个道理。
  她这夜连忙请孙嬷嬷来,细细问了三爷府上的情况。
  三爷有除了福晋外还有一个侧福晋田氏,另外还有几个妾室,也不乏富察氏这样的大姓,到时候来接待她的多半是这位田侧福晋,但若是忙不过来,也可能是位格格。
  女眷们都在一处,别的福晋不说,三福晋是女主人,定然是要碰到的。
  “侧福晋不必担心,咱们满人没有汉人家里那么多规矩,您大大方方叫一声三嫂就是。”孙嬷嬷看出宝月的担忧,安慰她道。
  宝月担心碰到不好惹的,但其实福晋们连自己府上的妾室都未必斗得过来,岂会有闲心管人家府上的。
  她听了孙嬷嬷的话才稍稍放下心来,告诫自己赶紧调整一下心态。古代的小妾是合法的,也不是她非要来做小妾的,不能再一想到要见其他阿哥的福晋就心虚了。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他们用过午膳便从园子里出发。
  四爷诸位兄弟的园子都拱卫在畅春园旁,三爷的熙春园自然也是如此,坐马车过去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门口有三爷身边的贴身太监和一个年长的嬷嬷候在那里,他们认得四爷的车驾,立刻上前接过苏培盛手中的帖子,想伸手扶四爷和宝月下来。
  四爷挥手示意不必,那公公见四爷自行下去后对着马车里伸手,四爷府上的侧福晋扶着他的手臂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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