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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惹春风(双重生)——红笺小笔【完结】

时间:2024-08-06 17:15:38  作者:红笺小笔【完结】
  吴甫仁收回视线,温言道:“听闻胡杨巷里的酒坊重新开业,我是个好酒之人,就想着过来凑一下热闹。”
  兰殊笑了笑,“爷来早了,我们还在收拾呢。”
  吴甫仁的面容十分和善,和颜朝着兰殊问道:“姑娘都会酿什么酒?”
  他这话似是好奇,但说是探问,也未有不可。
  好在兰殊是真的会酿酒,对于他各种酒料上的咨询,样样对答如流。
  秦陌本以为崔兰殊这样高门贵族调教出来的世家女,会酿的都该是可供贵席的琼浆玉露,没想到她对于贫穷百姓钟爱的绿蚁酒,一样深有研究。
  吴甫仁听得连连点头,轻舔了下嘴角,笑道:“说的我嘴都馋了。”
  兰殊热情好客道:“届时开业酬宾,我免费赠您一壶尝尝?”
  吴甫仁拱手道谢,又端详了她一眼,露出一点期待的笑意。
  秦陌并不知此人的光临是偶然还是蓄意,但看他离去的神态,他俩算是过了关,并未露出什么马脚。
  待人影远远离去,秦陌朝着柜台里的兰殊疑惑道:“你还会酿绿蚁酒?”
  兰殊温言道:“我是计划酒水售卖八成以绿蚁酒为主,一成缥醪酒,一成花果酒。边陲富裕的人不多,浊酒比清酒好卖。我们既要在这落脚,总要有活计,不然融入不了市井,叫人防备,二哥哥的事会难办许多。”
  兰殊一壁说着,一壁索性在柜台前坐了下来,拿出算盘,打开了账簿,抬笔将今日清扫的一系列开支,记录在案,薄露笑意道:“总不能啥也没查出来,我俩先活不下去了吧?”
  秦陌略微点了点头,望着她站在柜前,一手执笔,一手敲着算盘,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忽而觉得,她也不是毫无用处。
  兰殊望着他垂落一旁的扫帚,悄无声息舒了口气。
  再一想到吴甫仁刚刚打量她的视线,兰殊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
  虽然他俩已经竭力演出了一对毫无威胁的私奔小情侣样,消除了当地边防的疑窦。
  不曾想一个边陲小镇,铁桶一块。
  当地的守卫对外来人非常小心,为了防范细作,边陇查访严苛,对四周的环境更是密切监视。
  这样的边防布局并无错处,只是秦陌尚不知晓囤兵一事,陇川内部是否有官员配合参与,避免打草惊蛇,他俩的行为举止,仍然十分小心。
  兰殊踏踏实实开起了酒坊,招来石匠木工,一壁监工酒窖的重新翻修,一壁奔波在城中各处,采买酿酒的原料。
  开店可是个复杂的活计,这阵子,兰殊额间的薄汗就没有消弭的时候。
  这一日,秦陌正好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只见崔兰殊踉踉跄跄,从酒窖中,摇摇晃晃搬出来了一个酒坛。
  秦陌顺势搭了把手,轻而易举帮她把坛子放到了桌上。
  兰殊薄露笑意,礼貌道:“多谢二哥哥。”
  秦陌垂下眸,只见崔兰殊云鬓浸湿,脸颊浮红,少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另一些类似的画面,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忙敲了敲脑袋,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恰巧新酿开封,兰殊抬袖擦了擦汗,紧忙着拿来了酒勺子,舀了勺出坛,笑盈盈邀请秦陌尝,“二哥哥试试?”
  少年抿了一口,沁人肺腑,酒香一绝。
  秦陌眼里有了惊艳之色,“这些都是崔府教你的?”
  兰殊摇了摇头:“崔府只教琴棋书画,焚香插花。这是乳母教我的,不过她也是照着阿娘留下的手札教我的。”
  秦陌客套了句,语气他是惯往听不出的赞美或是讥诮,“令堂懂得还挺多。”
  兰殊似是陷入了回忆,有些自豪地笑了笑,“我阿娘是这个世上最最优秀的女子。”
  秦陌看了她一眼。
  真实的崔兰殊,并非清河崔氏族谱上所谓的嫡女,也不是自小在长安长大。
  可她却脱颖而出,越过所有崔氏的嫡系闺女,成为了崔氏第一美人。
  不言而喻,她以前的成长与家教,绝对不差。
  只是一联想到家教,那些纨绔子弟编排崔氏女不仅学艺还学媚术的话,再度从少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兰殊见秦陌的酒杯见了底,噙笑询问道:“二哥哥觉得我的酒可以拿出去卖了吗?”
  秦陌掀起眼皮,视线与她交汇,直接撞上了兰殊略有狡黠的星眸。
  崔兰殊是真的美,白玉做的人儿似的,一张芙蓉面无一处不精致,唇畔粉若樱桃,隐隐吐着芬香,一副待人采撷的娇嫩样。
  秦陌飞快眨了下眼,梦境里她且娇且媚的嗔吟,竟再度在耳畔边回响起来。
  少年忽然有了些不自在,掷下酒杯,提壶斟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好似生怕看多了,就会像梦境里一般,不由自主陷入她如画的眉眼中。
  他脚尖还偏移了两步,与她隔出了画地不犯的距离。
  这样突然冷淡的态度,叫兰殊差点儿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污秽,竟叫他避如蛇蝎。
  兰殊有点儿纳闷地盖上了酒坛,悄无声息叹了口气。
  看来,想要和他搞好关系,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他好像,比上辈子还讨厌她。
  兰殊觉得自己,每天都在与虎谋皮。
  --
  可也,不敢轻言放弃。
  夜里,入睡前,兰殊整理了一下床褥,转眸,望见少年仍坐在案几前看书。
  秦陌皮肤生得冷白,一张脸素来没什么血色,瞧着冷冰冰凉飕飕的,仿若她在夏季专门用来盛放冰镇梅儿汁的白瓷杯。
  他气恼不上脸,羞赧也不上脸,整个儿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他下眼皮没睡好的浮肿发黑,才有了点明显起来。
  兰殊鼓了鼓勇气,询问道:“二哥哥最近夜里睡得不安稳?”
  秦陌眼色一凛,朝她直勾勾而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的审视。
  那些对她肖想过头的梦境,胡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饶是少年再怎么正人君子,心口,也不由有些发虚。
  秦陌戒备地将她望着,沉声道:“怎么了?”
  兰殊娇憨一笑,微微朝他身边挪了几步,保持着令他舒适的距离,切切将他望着,“我有带一些助眠的药,二哥哥可有需要?”
  她满脸好心好意,秦陌迟疑了会,想起她认床的毛病,会带助眠的药,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少年凛凛探了她一眼,左思右想,没想出她害他有什么好处,感觉就是崔兰殊普通的一番讨好,最终,在她殷切的注视下,递出了手。
  兰殊煞有介事地往他手上放了个小药瓶,不忘交代此物的正经来历,“这是昌宁小公主研制出来的,保证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说完,她还帮着他打开了瓶盖子,自个先吃了一枚自证。
  昌宁那丫头自小痴迷于岐黄之术,也算有点儿天赋。
  望着药瓶上惯刻的“宁”字标志,对于她研制的东西,秦陌还是适当给予信任的。
  再加上崔兰殊已经试过了。
  秦陌跟着吃了一枚,感觉味道除了有点怪,也没别的异常,他皱了皱眉,顺口问了句:“昌宁几时睡不好了?”
  在他印象里,那丫头没心没肺的很。
  兰殊见他接受了她的好意,看着并没有那么不信任她,喜出望外之余,脱口而出了大实话,“小公主说她最初调制这药,是嫌那后厨养的公鸡太吵,总叫她起床,于是就研究了个瞌睡方子,喂了它们吃,结果第二天,那些鸡儿当真睡到日上三竿才打鸣。”
  她一直觉得此事十分有趣,掩嘴轻笑着分享给他。
  转眼,少年紧抿薄唇,不发一词,愤怒地瞪向了她。
  兰殊眨了眨眼,急急辩驳道:“这药人也能吃的!我刚刚也吃了呀,药效真的很好的。”
  “看来,你很喜欢?”
  秦陌二话不说,推开药瓶盖,又往她嘴里塞了好几枚。
  兰殊抗拒不了他的威压,只能颤着嗓音提醒:“您要这么喂我的话,明天我要是没能按时起床,您不许骂人!”
  少年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了声。
  --
  第二天,秦陌沉着脸转醒,羞恼地望了眼被褥内,丧气垂首,捏向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那药确实管用,他的确沉睡了过去。
  却因为太沉浸,失去了那一丝辨别现实与梦境的意识,他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同她孟浪了一夜。
  以往一次,就能叫他惊醒。
  这回两人交缠了好几次,他沉浸在温柔乡里,快活地找不着北!
第020章 第20章
  秦陌闷头走入了耳房。
  将一身的粘腻彻底清洗完毕,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房,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以往这个时辰,兰殊已经起床备起了早膳。
  这会,屏风外,长椅上,没有丝毫的动静。
  秦陌走前两步,迎上她老老实实靠在椅上的纤细背影,裹在被褥内,腰窝一处,深深凹陷。
  少年干咳了声,“崔兰殊,我饿了。”
  没人回应。
  秦陌走了过去,只见她脸朝里,背对着他,阖着蝶翼般的长睫,睡得无比香甜。
  在他梦里折磨了他一晚上,自个倒是睡得舒坦。
  少年左思右想,横竖咽不下这口气,一把将她的被褥掀起。
  一道凉风灌入襟口,兰殊迷迷瞪瞪翻了个身,眼睛睁出一条缝,眯了他一眼,胆大妄为地将被褥抓了回去,又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气得抬腿半跪到椅子前,伸手将她掰了过来,抓着她一只手臂,非得把她从床褥上拖出来。
  崔兰殊的身子骨软绵绵的,昏睡着,也不反抗,一半被他拽着悬在半空,一半渴望着往被褥里滚。
  就这么一来一回,兰殊身上的素纱单衣被他扯松了领口,露出了小半截雪白的肩头,和一根胭脂色的肚兜吊带。
  那若隐若现的带子不及少年半个指甲宽,却将兰殊衬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美人蛇,叫他避之若浼,一把甩开了她。
  兰殊如愿滚回到了被褥内,一脚搭上了被单,夹着被子,继续安睡。
  秦陌彻底拿她没了办法,怒不可遏地想,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对药物的抗性还那么差!
  叫她这种人给他做接应,敌人一道蒙汗药下来,他被人大卸八块了,她估计都还在梦里香着呢。
  秦陌无可奈何地给了她一记眼刀子,甩袖而去。视线飘离前,无意间掠过床尾,看到了她搭在被子上,那双似若无骨的玉足。
  纤细,如雪,和梦境里他握着的,一模一样。
  屋中,檀香余烟缭绕,兰殊袖口泄漏的清香,只微微露出了一点端倪。
  少年的鼻尖,尽数扑捉了去。
  秦陌心头猛地一紧,一捂鼻头,推开房门,飞快逃离了出去。
  --
  兰殊知晓秦陌向来喜爱干净,只是未料这一世更甚。
  她惊诧地发现,现在的他不仅在忙碌了一天后会沐浴,近日,清晨沐浴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她盯着耳房里用了近半的香皂怔怔出神,也不知,他是想把自己洗下几层皮。
  兰殊不解,也不敢多问。
  她睡到了几近中午才醒,默默为他备下午膳后,往酒窖里探勘了会新酿的酒,继而便逃出了门。
  兰殊自知自己睡过了头,清晨少年横眉厉色喊她起床的画面,也愈发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以她对秦陌的了解,他若心情好也罢,倘若一不小心触到他霉头上,必然就要因她胆敢对他不理不睬,储着法子罚她的。
  事实证明,兰殊完全料准了自己的命运。
  这日下午,她刚从外头采买回来,一入大堂门,便先在心里啐了一声,眉心紧皱。
  少年安坐在桌前,旁边,站了两名衣袍朴旧的僧人。
  兰殊不喜丑物,也不喜僧人。
  并非以为他们丑,这世上恍若天人的秃驴多了去了,她不是没见过。
  可恨的是他们长着一副慈悲为怀的嘴脸,却不积口德,非说她是个消夫家气运的祸水克夫命,兼红颜薄命。
  联想到自己的凄惨下场,兰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克死的无辜小可怜。
  却因为这帮秃驴丧心病狂的指责与预言,让她度过了一整个憋屈的童年。
  最后还是落了个英年早逝。
  这真的很难不迁怒。
  而那两和尚似是对后背这道愤恨的目光若有所感,纷纷回过头来,迎接上兰殊的视线,甚至双手合十,遥遥给她稽首行礼,说不出的和颜悦色。
  兰殊眼底对他们藏匿的厌恶,就这么落到了秦陌眼中。
  秦陌眼里一抹讥诮之色闪过,就像一汪深邃无澜的夜湖,倒映了一道扫把星。
  这段日子,秦陌渐渐同赵桓晋在陇川安插的暗桩取得了联系。
  赵桓晋为了协助他,在陇川放置了两条暗线,一条在勾栏,一条在寺庙。
  这两僧人,正是城东观音庙里的线人。
  开酒坊的益处,就在于不论是勾栏瓦舍的人来买酒,还是寺庙里的和尚来化缘,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可是最近城里在查一些命案,最新的线索,疑犯似是一个光头。
  这两和尚急匆匆赶来酒坊,便是要提前告知秦陌,近日观音庙成为了嫌疑点,受到了官府的牵制,他们遭了禁足,往后不能再随意出入。
  秦陌本还有些犯愁,转眼见兰殊不喜和尚,脑海中忽而灵光一闪。
  他冷冷一笑,要求她即日起,每逢一五十前往观音庙里上香,做他与观音庙之间传话的线人。
  秦陌唇角微勾,一张俊俏的少年脸,说不出的讨人厌,“你一个私奔来的小丫头,到观音庙求姻缘庇护,最是寻常不过。”
  兰殊唇角狠狠抽了抽。
  他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
  南国的春天,风中尚携着几缕凉意,野草与树桠已经蔓延疯长。
  篱落飘香,疏林如画,胡杨巷尾的爆竹声乍然响起,开张大吉。
  葛风与徐氏为了庆祝他们开业,一大清晨,特地送来了两扎鲜艳明媚的花束,摆在了大门口。
  兰殊不好意思道:“叔叔婶婶破费了。”
  徐氏笑吟吟摆了摆手:“不破费,都是我自己采的,我们这儿一到春天最不缺的就是花了!”
  秦陌请他们进大堂喝茶,徐氏跟着葛风从善如流地迈进门,努了努嘴道:“不喝茶,喝酒,第一天开业,当然要捧场!”
  可这会才清晨不过。秦陌觉得饮酒不妥,张口阻扰,奈何葛风与徐氏竟是铁了心要买这开业的第一壶酒。
  兰殊见他俩执拗,不好扫人兴致,轻推了推秦陌的胳膊,劳烦他将小炉上温着的江米酒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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