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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爱。
一面又一次在心里发出感慨，另一方面……
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没救了。
“乙骨忧太！”
他骤然回神，面对神无月拧眉的模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嗯，我知道。”
眼看着他终于回过神来，神无月重重吐出一口郁气来，“知道就好，不想扯进这些乱七八糟里也很简单，要我说你要不就去……”东京高专那边？
留在她这边可没什么好处。
她也不想有一天跟乙骨忧太刀剑相向。如果他愿意的话，她可以把对方再引荐给老师，老师反正是不挑的啦。毕竟连她这个学生都收了。再说，老师看到乙骨忧太怕是会高兴死了吧。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神游着思考，给足了耐心让对方慢慢想。却不想乙骨忧太语出惊人，甚至直接打断她的话：
“所以我想离你更近一点。”
不走寻常路的某咒术师直接打断她的施法。
“……”
梗了一下被动卡壳的神无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什么鬼？
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不，是不是直接没有脑子了啊？
她给他时间考虑就这？？？
她都把话说那么明白了！
朋友，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神无月打量他半天，无语哽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似乎听到她沉默之下是怎么腹诽自己的，乙骨忧太笑了起来，他温和地解释：“因为我想帮你啊月月。”
“月月你很忙的吧。”
“横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哪怕只是整治不服从的咒灵，也要耗费许多精力吧。更别说你空闲时间还要教那些服从理智的手下。”
神无月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听他说，“如果不是因为忙的话，我想之前你就不会来迟了，更不会有我出场的机会了。”
乙骨忧太说得很慢，但是却戳到了痛处。
“……”
神无月便沉默了。
他猜测得没错。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那些手下放出去的风险，如果不是实在分不出精力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冒这个险？
“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乙骨忧太轻轻向她靠近。
他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在神无月眼中，他的味道更是随着那混在风里飘过来的片片花瓣一起扑面而来。
“我……”
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神无月下意识后退半步。
说不清楚这瞬间的慌乱是为了什么，但是直觉感受到的那股毛骨悚然却不作假。正是靠着这股野兽般的直觉，她才躲避了大部分意想不到的危机。
她并不担心、也不相信乙骨忧太会伤害自己，但是为什么会感觉到危险？
神无月想不通，于是她努力忽视这股不安。
她强装镇定，“所以呢？”
“我会帮你的。”少年笑容很干净。
他又重复一遍之前的话，不过这一次乙骨忧太加以补充条件，“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就签订契约吧。”
“你和你手下那样的契约就行。”
乙骨忧太回想着仔细分析其中的优点，对此很满意：“这样我在哪里做了什么月月你都能感知到吧。”
笑着的是乙骨忧太，脸色惊变的反而是神无月，她当场呵斥：“你疯了啊！”
那是主仆签的啊！
“可能吧。”乙骨忧太轻描淡写，并不在意其中的代价。
咒术师哪有不疯的啊。
他早就明白这一点了。
他眨眨眼，一副分外无辜的样子，“所以月月你觉得怎么样？如果签下这样的契约，你应该就不会再害怕我了吧。”
“到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挠了挠脸颊，“月月你不心动吗？我自认比你那些手下还是好用些吧。”
自谦了哥。
何止是好用一些啊。
怎么拿她那些笨蛋手下比啊。
神无月瞳孔地震，神情复杂。
能让五条悟都满意的咒术师，神无月还没见过几个。据说咒术届里的特级咒术师都没几个。虽然乙骨忧太不像是进入过咒术届的，也没做过什么分级测试，但是都经过五条悟的六眼认定了，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假的吧。
神无月怎么可能不对一个特级咒术师心动啊。
更何况……乙骨忧太身上藏着的秘密，应该也许似乎跟自己有关。准确来说，应该是跟横滨有关。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知道一二来。
五条悟回东京之前曾特地点了她一下，准确来说是警告：“月酱真的很放心忧太呢。”虽然就见上一面，但是她的老师已经很亲热地叫对方的名字了。显然是对乙骨忧太很满意。
白发男人靠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搭起，“不过我想月酱还是小心点好，能让一个特级咒术师缩在横滨，我想以忧太的敏锐性，大概是感觉到这里会出大动静吧。”
他笑着：“当然，说不定东京也会有问题。”
“到时候忙起来的老师，可能就来不及回复月酱的每日留言啦。”
……
“所以呢，月月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乙骨忧太的气息更近了一些。神无月陡然回神便看到他倾身靠近似乎又想给她一个拥抱。
她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避开。
甚至她发了个呆又顺势想起对方刚才的话，于是神无月头疼之余还有些麻木。谁会想到她来一趟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啊。
她现在把五条悟摇过来还来得及吗。
在她分神的时候，发觉她并不讨厌拥抱的乙骨忧太趁机抱了个结实。
“月月是答应了吗？”他声音雀跃。
不。
神无月面无表情地想。
她只是在想，如果五条悟来了，你们咒术师能不能自己打起来啊。
她，咒灵，弱小可怜又无助。
第24章 打工人哪有不疯的Two-Four
到底还是答应了, 神无月实在是被磨得没有办法。
“……签也可以……”
神无月艰难地出声。
她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有一天有人求着她要这个契约啊？！
一转头，乙骨忧太一双狗狗眼看着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一个激灵, 生怕他再说什么虎狼之词来, “……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真的没同意！
她承认, 她怕了。
哥你闭嘴, 你别说话了！
“……我会给你相同的权限，”
她默默别开头, 避开对方过于明亮的目光, “我的契约比较霸道, 不过如果是我同意的话……虽然还是契约, 双方权限相同话，那应该就是没问题了吧。”
主仆契约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权限单一, 主要是用来应付她那些一出去就要可劲闯祸的手下。
但是权限如果改成了双向通道的话, 这就不算主仆契约了。
是同伴。
而且这样改造后的契约也有别的好处。
“我可以感知到你, 你……同样也可以感知到我。”神无月认真看着他, “这样就够了吧。”
“谢谢月月。”乙骨忧太没忍住又抱了抱她。
“放、放开。”
又是一个紧紧的拥抱。乙骨忧太实在是太过用力了, 神无月被抱得都有点喘不过气了。
神无月感觉自己不对劲。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 是, 那种被人搂在怀里在被迫营业的小猫咪。不对，小猫咪也不会像她这么予取予求吧！
她有些焦躁。
神无月更不明白，对方好像突然打开什么开关, 看到她就想抱抱。有时候不经意的眼神对视, 察觉他眼中的蠢蠢欲动, 她就感觉他又想抱过来了。
还果然没错。
最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讨厌！
神无月心里很是别扭, 但是一对上乙骨忧太的笑脸，顿时不吭声了。
她琢磨着要不要抽个空再去找乱步问问？乱步懂的比她多，总感觉又到了不问不行的时候了。
乙骨忧太从善如流地放开她，“好。”
金色的光在她手底盛开，“别动。”她抬手抚上乙骨忧太的颈部，“这里可以吗？”
乙骨忧太想了想，“那个真人……啊不缝合线的契约也在这里吗？”
神无月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老实点了点头，“嗯。”
乙骨忧太有些纠结。
“那换个地方？”神无月自己是无所谓的。
乙骨忧太嗯了一声，他主动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心抵在自己胸口。
他的心跳声跳得极其不正常，怦怦乱跳的声音隔着衣服传递给了她。神无月被烫到了一般，只碰了一下就差点缩回手。
还好忍住了。
“你……”
她有些羞恼了，要不是对方看起来非常正经，她差点以为自己是被调戏了。
乙骨忧太眨眨眼，非常无辜的样子，他按住神无月的手，“契约的印记放在心脏这里，可以吗？”
他弯了弯眼睛，重复问一遍：“可以吗月月。”
她用力按压对方左胸膛，在跳动频率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里，顺着对方的手加大了力度。
神无月嘴上没好气：“闭嘴，别说话了。”
“好了。”终于结束了。神无月自己也松了口气，“走吧。不是接着参观吗。”
赶紧走！
……
乙骨忧太所在的这所学校确实不错。神无月逛了几圈，把学校情况大概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神无月路过操场的时候没忍住对着人群拍了几张照片，“真热闹。”
“月月要不要也拍一些？”
“我？”神无月回头看一眼，疑惑道。
乙骨忧太：“月月不是好不容易穿这一身衣服吗？不拍点照回去吗？月月晚上还回去看乱步先生他们吧。”
乙骨忧太静静地看着她，“他们一定很想看看在校园里的月月吧。”
“……”
“……拍。”
神无月根本拒绝不了。
就是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开始就被对方吃得死死的了。有点不爽。
但照片还是要拍的。她郁闷地把相机递给对方，还不忘记叮嘱，“记得要拍得好看些。”
于是后面就变成神无月一个人的照片展了。
树荫下，穿着校服的双马尾女孩子眺望远方，风扬起她的头发这一幕被相机定格在照片上。
“拍得不错啊。月月谁给你拍的啊。”
晚上回家的时候，果然被乱步追着问。不过他只是这么说一下，他早在问之前就知道问题答案了。
这张照片并未露全脸，只有部分棱角分明的侧脸露出来。但是熟悉她的人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神无月吸了一口奶茶，不开心地鼓鼓脸颊：“乱步——你又在看我笑话！”
“哈哈哈哈因为真的没想到嘛。”
“那小子……真没想到啊，想想就觉得……”乱步仰靠在沙发上，他眨眨碧青色眼睛，比划一下，“超有趣啊！”
乙骨忧太，他们的邻居。他当然认识，而且，乱步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一直很警惕这个少年。
他看月月的眼神不对劲。
月月自己没有发现，有一段时间里，乙骨忧太其实一直都在试探她。
不过乱步觉得，就算月月被对方发现身份也能应付得过来，也就没有去管这回事了。结果……对方确实是知道她是咒灵了，也确实无事发生，但是这又如何？相比起来根本不算事的。
毕竟他自己都倒戈了。
江户川乱步自己都震惊。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两个人在门口分别的时候，看到乙骨忧太黏糊的样子，他的眼镜差点都掉下来。
这叫什么，连无敌的大侦探都没想得到还会有这种发展！不行，好想跟社长分享一下！哎，可惜了，社长现在还没回来，想分享都没人陪。
江户川乱步惆怅地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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