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那么快干什么?”
“不好意思?”
孟浔脸红了,他明知故问。
明明她在私宅的时候走得快就是因为不好意思,他回到家还要继续问。
她没回答,又听见他说:“三年,有没有想我?”当然不是那种想的意思,他们心知肚明是哪种想。因为姿势很奇怪。是他故意使坏。让她羞耻的坐在玄关处,双腿悬空的无助,放在她细腰上的手在游走,仿佛随时都能抽走不给她助力。
孟浔没猜错,她只是因为脸红没有回答,也只不过才过了三四秒,他就要把放在她腰上,防止她摔下来的手抽走,孟浔急了,浑身热的难受,立刻按住他即将要抽走的手,嗓音自己都没听出的娇媚,道:“想。”
还不够,他还要故意折磨,今天在私宅的温柔、原谅,好像都是为了等到现在。
他的手解开了牛仔裤的纽扣,啪嗒一声。随后是拉链响起的声音,孟浔这下彻底的红了脸,她捂住了兰濯风的手,像求饶,“三哥,上楼。”
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特别是久别重逢,就像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干/柴/烈/火,久旱/逢甘/霖。
她不介意和兰濯风的重逢欢/爱,但只是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在这里。
随时能冒出来的佣人,还有中式装修的肃然,让人觉得好像在神庙里欢愉,她越想越紧张,越想越难受,浑身颤栗,不知道是他手法厉害,还是她心有余悸。
“不上楼。”兰濯风和她犟上了:“我忍了一晚上。”
早在软香在怀,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升起了一种邪念。这种邪念,只有在孟浔出现时,才会冒出尖芽,在她羞红了脸时,他已然知道,一发不可收拾。
忍了一晚上?他们一晚上都在私宅,那就是代表他早在那时候就有了想法,他还真能演,表面上正人君子,不急不躁,谁知,背地里居然——
孟浔曾偶尔听闻过,说三少最不重女色,但当她和他每每在深夜缠绵时,见多了他的手法、动作、她觉得世人真会胡说八道。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他不为人知的这一面,就像是疯狂的野兽、好像随时都能把她拆卸,然后吞咽进去。
就像现在一样,他明知道她羞涩不已,肌肤像是染了腮红,朱唇轻轻的咬合,他还要故意逗她,玄关处上早已有了片片水/渍,他带着她的手往那里/探索,“告诉我,这是什么?”
哪里能说?他鲜少在这件事上如此执着,以前也会见好就收,淡笑着抱起她做正事,但今天就偏偏不让她好过,孟浔快哭了,眼泪要掉不掉,埋在他的肩膀处,死死的咬了一口。
他吃痛,咬的不轻,可他没有收敛,像在报仇,宣泄心中的怒火和不甘,他让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这三年有多想他,让她在他耳边呢喃她的思念。
最后筋疲力尽时,孟浔才觉得,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气的。
只是比起和好,这个气,不值一提。
他怄在心里,只能通过这个告诉她,像希望她懂,又不希望她懂。
-
洗漱完已经是深夜,澜山早已寂静一片,孟浔沐浴完已经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仿佛一捏就碎。心里还在庆幸刚才在楼下那么大的动静,没有佣人出来,否则,她这辈子没脸过日子。
此刻,浴室门打开,兰濯风沐浴完后,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长臂一伸捞起她。
孟浔痛的眉头皱起,知道他还是有气,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
心知肚明他也就只能在这里气一下发泄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鼻息间是久违且熟悉的冷香,她依恋,却说:“三哥,你瘦了好多。”
兰濯风身形微动,随后抓住她的手,能感受到他的气消了大半,因为抓过她手时,他还放在唇边吻了吻,和以前一样,靠近她就会亲上一嘴。
“最近太忙。”他悄无声息的转移话题,不想让她在他身上过度知道些事情:“别老说我,和我说说,你这三年都是怎么过的。”
孟浔听出他的有心隐瞒,想了想,依着他实话实说:“我实习的时候就去了科隆,一直到现在都没换工作,然后在附近租了一个公寓,每天就是上班和下班,没什么值得说的,三哥你呢?”
她简单的概括了三年,将近一千个日夜的所有事情,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她把孤独藏在这段话里,以为他听不出来。又巧妙地问他,你呢?
兰濯风也简单的概括了句:“我一切都好。”
他们在私宅的时候,互诉思念,在刚才的疯狂里,一遍又一遍的索取彼此确认对方的爱和三年来的想念,他让她说想他,从身体上感受对方的念念不忘。
但却又在清醒的时候,绝口不提想念。
只告诉对方,一直以来,他们都很好。
归根结底,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另一句没说出来的话。
——我很好,只是很想你。
当情/潮/褪去,久别重逢的欢喜在肌肤中融化,他们不得不回归现实。
横在他们心里的才是令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醒酒后的第二天。孟浔还是不敢相信,兰濯风怎么会得心理疾病,她希望兰双是骗她的。
孟浔曾抓着兰双的手,认真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会拿这些事情骗你?”兰双有理有据的说:“你离开的那年,三哥生了场大病,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爷爷奶奶都快急死了,我妈妈还从国外赶回来。他谁都不见。病好了之后就和家里人决裂了,到现在都不和我奶奶来往。”
她倒是希望兰双是因为想要他们和好而撒的谎,也不想他是真的因为她而失控过。尽管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他内心的痛苦,压抑,只有他心里清楚。
孟浔将兰濯风抱紧,在他怀里蹭了蹭,嗓音轻轻的,像许诺,说:“三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她这是从始至终的第一次,六年来第一次如此坚定的说会陪着他。
“不用刻意去想这些,和我说这些。”兰濯风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心里的负担少些,但到底是受用的,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愉悦些。
孟浔在他怀里闭上了眼,慢慢的睡了过去,察觉到他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直到房间内响起突兀的抽屉声,是他拉开抽屉的声音。
他坐在床头,灯将他的背影笼罩起来,发出毛茸茸的光,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拿出药瓶。
瓶子发出声音,他还扭头看她。
卧室内的小橘灯发出微弱的光圈,照在孟浔脸上,她呼吸放轻,闭眼装睡。
闭眼的那瞬间,他的背影刻在她心里。
这么多年来,他日日夜夜都是如此孤独吗?
药罐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
是一瓶接着一瓶,待水喝完,他端着杯子下了楼。
孟浔掀开被子,拉开了抽屉。
里面十多种药物。
兰濯风的心理上的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 孟浔起来时已经是十点多。
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早上的时候他起床她有点印象,迷迷糊糊听见他说:去公司处理事情。
酸痛的身体缠着她, 纤细的大臂上还有斑驳的吻痕, 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上去触目惊心。
孟浔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收回, 拿起粉底液遮住了脖子上清楚明显的吻痕, 待看不出昨晚暧昧过的痕迹后, 她才下了楼。
刚下去,楼下站着的佣人们已经准备好她的早餐, 当看见是孟浔时,佣人端着盘子的手一抖。
时隔三年,少爷再次带女人回家。带回来的女人和三年前同一个, 这让她们惊讶。
而孟浔也有些惊讶, 昨晚回来太晚,没见到佣人,但是没想到这里的佣人还是三年前的那一群。她依稀记得,每年管家都会重新换一批。
“孟小姐?”
孟浔莞尔点点头。
佣人和孟浔相处的最后一年里,也偶尔闲来无事会聊聊天, 见了孟浔也有些亲切自然,道:“这么久没见, 孟小姐还是那么漂亮。”
“孟小姐一直都很漂亮。”另一个佣人上前, 也跟着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早餐端出来放在餐桌上,笑意满满道:“韩特助早上打来给管家, 叮嘱我们做些桂花糕和藕糕、还有卤牛肉,小米粥, 我们还在想这不是孟小姐的口味吗?没想到真的是您。”
孟浔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埋头吃早餐。
吃完后,孟浔也没闲着,走进了厨房,拿出了手机把早在一个月前就存好的食谱打开。
当再次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孟浔拿起手机一看,十一点,正好还能赶上饭点,孟浔提着餐盒,熟练地去了地下车库。隔了三年再次开了当年兰濯风给买的大众。只是刚上车时,就望向宽大的地下车库的不远处有画好的倒车入库的线和S弯道线。
因为19岁那年的暑假,她考驾照的时候,卡死在了科目二,练了几次都不行的倒库和S弯道,快要考试的前夕,她睡不好觉,熬了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样子,最后才被兰濯风知道是因为科目二不熟悉太紧张。
刚说完的一个小时后,管家就已经带人去了地下车库划线。
那天兰濯风没有去公司,陪着她在车库练了一下午。
孟浔回神,拍了拍自己的餐盒,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现在也该让她也为了他做些什么。
不怎么耀眼的大众行驶在香山澳的街头,没有兰濯风那样的特权,遇到红灯时还是得安安分分的等待,在某处拐角的小街巷等红绿灯时,孟浔眼眸一顿,立刻降下车窗望去。
只看见兰双站在小街巷的门口,身上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连包都是帆布包,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珠宝耳饰,唯一一个发箍还是两元店买的品质,但那双眼睛就是亮晶晶的。
好像在等待谁那样。
绿灯亮起,孟浔过了红绿灯后,在规定的地方靠边停车。
“兰双。”
孟浔坐在车上,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吓到兰双立刻从幸福的幻想中回神,循声望去,当看见孟浔坐在车内时,立刻趴在车窗上,神色紧张的对着孟浔道:“嘘嘘嘘,三嫂,出门在外,你别喊我名字,你喊我贾双。”
“贾双?”
孟浔疑惑。
兰双一边解释一边回头望去,低声道:“我不是和你说我谈了个男朋友吗?他家里很穷,我不想他有心理负担,就——”
就把自己包装的很穷?孟浔蹙眉,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怪她多了个心眼,只因为兰双就算一身低价的衣服,但是通体的气质看上去非富即贵,一眼就知道家境不会差,现在社会,男人比女人现实的多了去了,心眼多的男人也多了去了。
“就我去深圳找你的时候,在深圳遇见他的——”兰双说到一半,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贾双。”
兰双瞪大了眼睛,孟浔也跟着从缝隙望去,只见男生也穿着简单的牛仔裤搭配白T,但是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从巷子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孟浔想,这看上去,也不穷啊...
特别是男人那双桃花眼,细腻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走出来时自带上位者的气场,通身的气质,穷人家的孩子,哪来的这种富贵样?
孟浔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总觉得他们两人对穷的概念好像就是穿着简单点...
兰双立刻扭头,然后对着男人道:“这是我姐,孟浔。”
然后又扭头对着孟浔,看着她使眼色道:“这是我男朋友,萧炎。”
消炎?
假双?
孟浔看懂了兰双眼里的暗示,她在心里犹豫了片刻,只能对着萧炎道:“你好,我是贾、贾双的姐姐,很高兴认识你。”
萧炎站在兰双身后,热情的对着车窗内的人道:“姐姐你好,现在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请你们去——”
“不用了,你们吃吧。”孟浔怕露馅,不敢再待下去,指了指副驾的饭盒:“我还得去送饭。等下次有机会,我请你们吃饭。”
孟浔说完,和兰双、萧炎告别,踩下油门驱车离开了。
只是还不放心,发了信息给兰双。
【你确定他家里真的很穷?】
发完信息后,她把手机收起来,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拿着饭盒去了前台。前台还是一个月前和笑笑八卦的那位。
孟浔提着食盒上前,道:“我找一下兰总。”
前台看了眼孟浔,有些惊讶,道:“你不是科隆的项目负责人,孟小姐吗?”
前台说完,想起了不久前,群里大肆讨论的事情。
弱弱的加了句:“您来找兰总,是,私事还是公事?”
换做以前,她会以公事为借口。但是现在前台都这么问了,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内幕,孟浔把饭盒放在台面,莞尔一笑,杏眼弯弯,道:“我来给濯风送饭。”
61/71 首页 上一页 59 60 61 62 63 6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