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底下,你先等等我,待我找到了一处适合下葬的地方,我便来寻你。”
清语心中惊骇不已,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再不做出点什么,她今日必死无疑!
她强行稳定了情绪,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上那张染血的面庞,轻轻的摩挲着。
狐宴面上明显怔了一下,几乎是在她指尖触上来的瞬间便闭上了眼,主动将脸贴了上去,轻轻蹭着,感受着她掌心的暖意。
果然有效!
清语一边抚摸着他的脸,另一只手缓缓搭在了他掐在她脖间的利爪上。
“墨墨,松开些,你弄疼我了。”
狐宴睁开眼看她,看到她脖间白皙的肌肤被他的指甲划出了道道伤口,猩红的眸缩了一下。
手下意识的松开了。
清语在他松开手的瞬间将自已的手缠了上去,与他十指交握。
专注的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只映出他一人的身影,“见到你,我很开心。”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是怎么从结界中出来的?”
她极少这般情真意切的看他。
狐宴的脸色不再那么狠厉,红瞳微微颤着,像是不相信她的话一般,反问道:“你见到我真的会开心?”
清语眼含笑意,极为认真的回他,“真的。”
狐宴神情微变,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里重新充满了恨意与戾气,“那你为何要与别人成亲?!”
清语微一挑眉,原来这才是他发疯的关键所在。
“有些事,我是不得已才这样做,非我本心。”
“你先起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行么?”
狐宴眼里含泪,露出凶狠的表情,“不!你定是又在骗我!”
“不要再拿这样的眼神看我,别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
见他情绪又开始激动,清语心中瞬间又紧绷起来。
她撑起身子,离他很近,双手勾在他的脖间,“真的不再相信我了?”
软嫩的唇渐渐靠近他耳边,吐出清浅的气息,“不想听我说话了吗?”
气息喷洒在他耳朵上时,狐宴的身子像是被烫到般,猛的一颤。
清语在唇边漾起笑意,将额心与他相抵,深深的看着他,尾音拉长,“真的不想让我再看着你吗?”
第69章 你这是在欺负我?
狐宴眸色震颤!
像是再也受不住一般,俯身张开嘴狠狠的咬在她裸露的肩上。
像是要啃下一块肉来,咬得极深。
清语疼的身子一抖,却没有推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待他发泄够了,不顾肩上的疼,勾起嘴角嘲他,“牙可真利。”
狐宴眼里的猩红彻底退去,露出原本的金色,伸出舌尖舔去了肩上冒出的血珠。
看着白皙肌肤上的深紫色牙印,眼里是病态的满足之色,心里的最后一点怨气也消散了。
他用力的抱住身下的人,眼泪决堤而出,苦苦哀求道:“阿语,和我回去,和我回去,求你。”
他哭得十分悲凄,令人闻之不忍。
清语神色有些动容,嗓音仿佛被堵住般,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他的泪逐渐浸湿了她的衣衫,仿佛穿透了血肉,直直落到了她心里去,带起一片酸涩之感。
“墨墨,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待我处理好这一切。”
他抽泣着问她,“到那时……你便愿意……和我回去……是吗?”
清语顿了下,用极轻的声音答他,“待这一切事情结束,我同你回去。”
只是,她恐怕等不到那天了。
狐宴得到了保证之后,开心的笑了。
眼底的疲惫之色渐渐透了出来。
先前他凭着一口冲天的怨气才强撑到现在,现在怨气没了,他便再也撑不住了。
软软的倒了下去,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将头埋在她颈间,用几乎是气音的声音说着,
“阿语,我好疼。”
清语摸了摸肩上的伤,怎的被咬的是她,他却喊疼?
“哪里疼,给我看看。”
狐宴在她颈间,闷声闷气的回,“身上疼,没力气。”
清语听他声音十分虚弱,不像在与她开玩笑的样子,神色紧张了起来。
她侧身将他放平躺着,接着起身仔细的瞧着他哪里有受伤。
狐宴身着的是宫里制作的喜服,颜色鲜艳,不太好辨认出血迹。
她只得解开他的腰束,将他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的剥开。
待到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时,腹部处赫然鲜红一片。
清语微皱了眉,伸手想将里衣揭开,看看里面的伤口。
狐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阿语,别看!”
清语将他的手按下,硬是揭开了那层白色里衣,当看到里面的血洞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的指尖都微微发抖,面色当即就冷了下去,“你挖了自已的妖丹?”
他竟是这样从结界出来的!
她怒极,朝他吼道:“你当真是不要自已的命了吗!”
狐宴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眼里的泪聚了起来,又委屈又怨怪,“谁让你丢下我一个人在那,还想和别的人成亲!”
根根分明的睫毛轻轻颤动,抖落了眼里晶莹的泪珠。
“明明答应了会陪着我,却又毫不犹豫的离开我,甚至……甚至走之前都没有来看我一眼。”
清语看着他腹部触目惊心的伤口,知道现在不是同他争辩的时候,转身便要离去。
狐宴在她转身的瞬间拉住了她的手,眼里满是惊慌“你要去哪儿?”
“我去给你拿止血的药。”
狐宴手上一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清语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控制不住的摔在了他身上。
她想起身,却被他紧紧抱住,只能半趴在他身上。
“没用了,阿语。”
清语抬头看向他,“为什么没用?”
狐宴静默了一瞬,金色的眸子里一片黯然,“人界的草药对我并无效果。”
他的手掌掐着她的腰身,直接将她带了上来,侧身将她固在怀里。
“我好累,阿语,陪我休息一会。”
清语担心牵扯到他腹部的伤口,便任由他抱着。
这么重的伤,他这一路是怎么撑过来的?
明明两人挨得这样近,她却感受不到半点他身上的温度。
她还记得以前,他身上毛发很蓬松,很暖和。
等拥着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清语轻手轻脚的试探着从他怀里挣出。
狐宴怀里一空,几乎是瞬间就惊醒了过来。
阴郁暴戾的眼神在看到床边的人时,又瞬间消失不见。
清语见还是将他吵醒了,索性直接和他说:“不上药可以,但总得包扎一下。”
待她再回来时,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手里拿了纱布和干净的里衣,还有一个小瓶子。
狐宴的目光在她进来的瞬间就牢牢锁定了她,眉眼带了些不悦。
她去了这般久,久到他都要等不及去找她了。
清语靠着床边坐下,揭开了他的衣服,看着里面的血洞拧紧了眉心。
这样的伤口,看得人心惊肉跳。
他对自已下手也太狠了些。
她将瓶子的盖子打开,一点点的倒入那血洞。
面色略带紧张的注视着,希望能有效!
狐宴闻到了那瓶子里的血腥味,当即想起身去夺那小瓶子。
清语面不改色的对着他的手腕处轻轻一点,他的双手便被两个金色的圆环固定在了床头处。
狐宴使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阿语,这是在欺负我现在没有妖力?”
清语专注的将心头血倒入他的伤口处,淡淡的回道:“你就当我是在欺负你吧。”
等瓶子里的心头血全部倒完以后,血洞果然开始慢慢愈合了。
这才松了紧张的神色,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既然人界的草药对他没用,那她的心头血里有他的妖力,会不会对他的的伤口有用?
她原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有效。
见伤口开始逐渐愈合以后,她拿起一旁的纱布一圈一圈的沿着他的腰身缠了起来。
因为要用手将他的腰身全部环抱住,她的脸会不经意的触碰到他。
每每触碰到时,他的身体总是会僵硬的紧绷起来。
待到伤口彻底包扎好时,他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
现在得换掉他身上的里衣。
清语突然觉得,有些下不去手,她想换旁的人来,又担心他会不依。
只能硬着头皮脱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路过某处时,她将头偏向一边,尽量不去看他。
狐宴双手被束缚住,只能无助的攥紧了手中的圆环,手上的青筋暴起,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绷得紧紧的。
阿语简直是在折磨他!
第70章 我满脑子都是你
待到里衣穿上时,两人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清语将腰间束带顺着他的腰肢缠绕打结,确保系紧了之后,这才松开了他。
狐宴手脚的束缚被撤去,瞬间便将人拉了上来,死死乖诨忱铩
他的气息很冷,喷洒在身上人的唇间。
目光在软嫩的唇瓣处反复流连,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炽热欲望。
“阿语,亲亲我。”
清语用手支撑着身子,尽量不去压着他腹部的伤口。
“别乱来,小心你的伤。”
狐宴微微抬起头,离她的唇很近,近到一张薄纸的距离,嘴角噙着侵略性的笑意。
“你要是不亲我,那我便乱来了。”
眼看他便要亲上来,清语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的头压在枕头上。
柔软的枕头向下陷了陷。
满床皆熏了暖香,令人闻之心神荡漾。
狐宴用尖牙细细啃咬着她的手心,妖冶的眼尾上扬着,一眼不错的看着她,里面的挑逗意味十足。
清语感觉手心酥痒难耐,极快的收回了手。
“你!”
狐宴盯着她的反应,笑得肆意,“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有很多手段呢,阿语要不要试试?”
狐族的媚是刻在骨子里的,仿佛天生就知道如何挑逗人心一般。
那双狐狸眼魅惑的盯着你瞧时,几乎无人能抵抗。
清语也从不敢多看他的眼睛。
每次他妖性大显时,双眼便会泛起浓郁的金色,如琉璃般璀璨深邃。
感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令人心神失守。
清语见他如此不知羞,有些微恼,手掌推着他的胸膛,想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奈何他乖谧砸蜒间的力度很紧,怎么都不松开。
狐宴面上扬起邪肆的笑意,“阿语欠我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清语忍无可忍,声音微沉“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伤成这样竟还不安分!
他用手掌扣住她的脖颈,将她的头压低了下来,轻轻含着她的耳尖,声音又湿又媚,“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想着你那天的……”
清语双眸睁大,撑着的双手都微微发着抖,整个耳根都红了!
“狐宴,你下流!”
狐宴盯着她气到发抖的样子,担心真将人惹恼了,稍微收敛了一点。
将人深深搂在怀里,侧躺着,下颌抵在她的乌发处,发出满足的叹息。
“我的阿语,如此经不起挑弄,若我拿出所有的手段对付你,你可怎么受得了?”
清语脸上又热又烫,双手紧紧捂着自已的耳朵,试图阻挡他的声音。
如果他不是有伤在身,她真想一脚将这个登徒子踹下去!
狐宴自知将人撩拨得狠了,掰开她捂住耳朵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好了,我不说了,你欠我的东西先记着,我日后再向你讨回来。”
说完便闭上眼睛,再无动静。
清语想试图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头顶喑哑的声音传来,“再乱动,我可不会再轻易饶了你。”
腰间的异样感传来,这次她是真不敢乱动了。
翌日清晨。
喜床上的男子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人圈在怀里。
轻浅的呼吸声喷洒在对方身上,发尾凌乱的交织着,静谧又美好。
轻合的眼眸微微睁开,含情的注视着身下的人。
怀里的人依旧在沉睡,清雅的面庞安静的贴在他的胸膛处,皙白的手搭在他的腰上。
他朝着她的眼睫处,轻轻落下一吻。
眼皮上的微凉感将清语从沉睡中唤醒。
她抬眼看他,将手从他腰上拿开,抚上了那张看起来毫无血色的脸。
仿佛在抚摸一块寒潭中的玉石般。
睡了一夜,他的身子依旧冰凉。
清语拉着他,来到梳妆前台,眉宇间透着一丝担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镜中倒映出的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惨白的面色减弱了他面上的妖媚之气,多了几分脆弱之感。
宫人早早的就在外守候,欲上前替贵人穿衣束发。
阴冷的视线扫过来,大有一副你敢上前,我就敢断了你手的危险意味。
宫人不由得浑身汗毛直立,捧着手中的发冠,僵在原地。
清语看着狐宴阴沉的面色,知他不喜旁人的触碰,于是拿起一旁的木梳,将及腰的墨发从头梳到尾。
“他若不想束,那便不束,下去吧。”
女君开口,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退下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一幕。
女君竟亲自为那位贵人束发!
这还是头一次见女君和男子如此亲密!
女君一直以来都勤于政务,还从未对其他男子多看一眼!
清语将墨发梳顺以后,归拢于掌心,用一根红色的丝带将流水般的墨发束了起来。
宫人送来是一身玄色金丝锦袍,是最好的丝绸所做,上面用金线绣着朵朵莲叶的形状。
狐宴乖顺的配合,张开手,任由她将这件衣裳穿在他身上。
穿戴好后,清语手执白玉腰带,束紧了劲瘦的腰身,细细打量着他。
她还记得,初见他时,他便是这般打扮。
极美极艳。
仿佛只要他静静站在那,便能将周边所有的颜色比下去。
清语每日都要上朝,批改奏折。
本就少得可怜的空闲时间还被身边的狐妖占的满满的。
几乎忙昏了头。
偏这狐妖不安分的紧。
她批改奏折时,狐宴总是会在一旁打扰她。
一会揪起自已的一缕墨发去拨弄她的脸,一会又凑到她耳旁,朝着她的耳朵轻轻吹出一口气。
现在更是从她手臂的一侧钻了进去,贴在她怀中,手掌强行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低下头看他。
那双魅惑的眼睛微微上勾,金色的眸子忽闪,“阿语,这些东西有我好看吗?”
清语执笔的手都有些拿不稳,在纸上划出道道凌乱的墨迹。
“别闹,说了多少次,别在人前显露你原本的瞳色。”
狐宴从她怀中慢慢直起身子,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将她整个人禁锢了起来,面露不满。
“你陪我的时间太少了,阿语。”
“何况~这里只有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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