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小瞧了某人的耐性。
在被他缠了近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受不住顺着他应下来。
本以为只是个新奇东西,顺着他研究研究也没什么要紧的,可第二天午后、当她浑身酸痛的醒来时,肠子都悔的铁青,恨不得当场砸了那破洞球。
第310章 你做的?
可当她忍着酸软的身体将整个内殿找遍,都没找到那破球。
只能愤愤罢休。
但疼得快断掉的腰却让她压不住这股火,一刻钟后,谢临珩一回来,她就压着愠怒对着他问:
“那破球呢?你让我砸了!”
他面上尽是魇足之色。
就连眉眼间都全是笑意。
男人在她愤怒的视线中走向她,将炸毛的娇猫儿搂进怀里,像昨晚深夜那样,熟稔地顺毛。
“夫人,别生气,为夫道歉,我陪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虞听晚却不听。
她现在想起来昨晚就一肚子火。
“别扯其他的,你把那漏洞球给我,我砸烂了它再说!”
他压着嗓音深处的一抹薄笑,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
“为夫觉得,那东西还可以再用两次——”
“你想都不要想!”不等他说完,她直接打断,“要么你自己扔了,要么你拿过来我砸了。”
他眼底笑意更深。
缓缓拥着她,宽阔的掌心轻抚她脊背,随后慢慢挪着落在她腰身后,轻柔力道适中地为她揉着。
“非得砸了?为夫以后控制分寸,这样行吗?”
在床笫之事上,虞听晚对他已经没有半分信任。
他刚说完,她就拒绝,“这话你昨晚说了不下十次,这会儿已经没用了。”
说罢,她揉了揉快要被他折腾断了的腰,再次问他:
“你扔还是我砸?”
谢临珩慢条斯理地看着她,没再保昨晚的‘罪魁祸首’,很好说话地道:
“你砸。既然小公主想亲手砸了它,为夫自然要让我们小公主出了这口气。”
他突然之间这么好说话,让虞听晚不由升起几分疑心。
似信非信地看他几眼,随后掌心摊在他面前,“那破球呢?”
谢临珩这次很爽快的对她指了个方向,“最下面的匣子中。”
虞听晚根据他的指向走过去,很快在妆台的最下面找到了那只镂空球。
将‘罪魁祸首’砸了七七八八后,她随手将镂空球再次丢进去了匣子中,当作垃圾一般扔去了一边。
谢临珩勾着唇在身侧看着她。
在她以为解决了这种闺房物件、拍了拍手准备好好养养要断了的腰时,他忽而笑了笑,耐人寻味地睨了眼被她丢去一旁的匣子,慢悠悠问她:
“西蜀民风开放,要是再进献这种助兴的东西,为夫还要不要收?”
虞听晚陡然停住。
从他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
她瞬间回头,满目怀疑地看他,直白问:
“谢临珩,你手里是不是还有这玩意儿?”
他眉骨半挑。
话说的很保守,“目前就这一个。”
虞听晚:“……?”
半个月后,虞听晚终于明白了他当时那句‘目前就这一个’是什么意思。
情意缠绵的深夜,他随手从一旁扯了条柔软的绸带,像新婚夜那次一样,束在了她眼上。
虞听晚累得有些没力气。
绸带束在眼上,她本能地想抬手拽掉,但手腕还没离开被褥,就被他按住。
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她心下狐疑,正想问他在做什么,指尖倏然触碰到一个圆圆滚滚、类似镂空避子香囊的东西。
她以为他是又拿了避子香囊出来,可很快,她就察觉了不对劲。
这玩意儿,哪是什么避子香囊,分明是上次的镂空球。
她气得牙痒,挥手想将这个破球扔出去。
可他却先一步将东西拿开。
“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就一个吗?”她压着怒声问他。
他挑眉,“那个匣子中是一个不假,这是改良后新做的。”
虞听晚:“???”
她咬牙,皮笑肉不笑,“你做的?”
他毫不谦虚的点头,“这是自然。”
“谢临珩!”虞听晚气不打一处来,“最近朝中就这么闲?陛下日理万机,有大把的时间做发簪也就罢了,这种东西你也有时间做?”
他却撑开她指缝,过分又暧昧的与她十指相扣,吻一下一下落下。
低沉微哑的嗓音中,是裹着愉悦的缱绻和哄诱,“跟我家小公主相关的事,为夫自然要亲力亲为。”
第311章 正文完
太平和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又入了冬。
腊月初,是司沅的生辰。
生辰这日,谢临珩和虞听晚带着小奕承早早就去了行宫。
没多久,司裕及司家的几位哥哥也来了行宫。
众人难得齐聚在一起,气氛和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喝茶期间,见陈洛杳基本不碰茶盏,司长晔更是全程陪护在她身边,虞听晚正有些好奇,就见司沅看了看陈洛杳的小腹,笑意温柔地问:
“杳杳这是,有喜了?”
陈洛杳弯唇,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即将抱孙儿的魏茵就先一步笑道:
“有喜了,刚诊出来的喜脉。”
听后,司沅当即让人重新备了一份孕期适宜用的膳食。
陈洛杳有喜,司长晔在大理寺待的时间比之前更短了些,每日处理完公务便立刻回来陪着陈洛杳。
魏茵这个婆母自是不必多说。
她一直把陈洛杳当成亲女儿看待,一应饮食她基本都是亲力亲为。
阖家欢乐的日子,长媳有孕,更是喜上添喜,众人齐聚欢笑之际,素来不沾酒的司沅也难得多喝了两杯。
直至天色渐晚,临近傍晚,众人才缓缓离去。
虞听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行宫陪着司沅小住几日,一向与自家夫人形影不离的谢临珩更是不必说,虞听晚去哪里,他就一道去哪里。
今日是司沅的生辰,明日又恰逢休沐不必上朝,虞听晚和谢临珩便未再回皇宫,直接像从前那样住在了这里。
夜色慢慢降临。
天边最后一分亮色褪去。
行宫庭院中,无数宫盏接连亮起,晕着柔和的光亮,将黑暗驱散。
司沅立在正殿外,不多久,几阵寒风掠过,落雪纷飞。
灯火通明的庭院中,晶莹洁白的雪花映着光晕,有种别样的静谧风采。
仿佛天地,都在瞬间静下来。
司沅伸出手,接住几片雪白。
看着它们在掌心无声融化。
暖意融融的殿中,不时传来虞听晚和谢临珩陪着小奕承玩耍的软声笑语。
司沅唇侧不由地弯起。
望着掌心中源源不断的落雪,思绪慢慢被扯回了很久很久之前,女儿虞听晚与宋家刚定下婚约的那一年。
同样的冬日,同样的落雪天。
建成帝拿着刚写好的赐婚圣旨让她看。
他脸上是对女儿未来余生最殷切的盼望,盼望唯一的女儿余生安乐,永远幸福无虞。
欣慰的同时,又有些不舍地跟她说:
他让人建好了他们女儿的公主府,和皇宫的距离很近,他们的女儿能随时回宫看他们,他们也能随时出宫去公主府看他们的女儿。
还说,他们都要努力活长一些,别让他们的女儿在将来被人欺负了。
又说,他们的女儿生的这般漂亮,未来女儿的孩子肯定也差不了。
他们努力活的久一些,看着女儿嫁人生子、看着小外孙慢慢长大。
那些场景,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可现在回想起来,却仍旧如昨日般清晰。
司沅眼底浮现湿意,落雪融化后只余水痕的掌心寸寸蜷起。
她仰头望天。
像是在和在天上看着她们的建成帝对视。
“夫君。”
她的声音轻若呢喃,刚一出口,就消散在了周围无声的风雪中。
“我们的女儿嫁人了,也生了一个很可爱很懂事的小外孙。”
“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她并没有按照我们当年拟定的赐婚圣旨嫁进宋家,而是嫁给了一个很优秀、很有能力的儿郎。”
司沅嗓音深处,慢慢浸出几分哽咽。
但声音未停,仿佛想跟他多说说话。
“女儿出嫁那天,曾问我,她嫁的不是我们为她选的夫婿,你若是在天上看到了,会不会伤心。”
“我当时回她,怎么会呢?我们的晚晚嫁的不仅是世间最优秀的男子,更是真心爱她护她、能守她一生、任何时候都以她为先的儿郎。”
“她的父皇若是能看到,只会高兴,怎会怨她。”
司沅努力弯唇,让自己笑着。
不让眼底凝聚的泪落下。
“夫君,你能看到吗?”
“我们的晚晚,真正过上了,我们最期望她过的日子,幸福快乐,安然无忧,直至生命的尽头。”
周围涌起的风似乎大了些。
从司沅周身吹过。
就像天上那人,无声地回复。
她眼底的泪潸然落下。
混合着逐渐变大的霜雪。
司沅抬手去擦眼角的泪痕,一片雪花正好旋转着落于她指尖。
她顿了顿。
雪花融化,水滴与她眼底的泪水融合,最后一同消散于风声。
身后,虞听晚从殿中出来。
“母亲,下雪了,别着凉了,快进来。”
“来了。”
司沅敛去眼底的潮湿。
脸上重新带上笑意,转身朝她走去。
母女二人并肩从风雪中走进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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