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叶珊也搞不明白了。
这苏语鹿到底哪点儿好啊?值得薄司寒为她做这么多?
关键是,这女人应该知道薄司寒做出的所有事,都是因为爱惨了她,她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在找借口逃避。
真是招人恨!
原本,叶珊是没兴趣跟苏语鹿花时间说废话的,她们之间原本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此时,叶珊心里真的有点为自己抱不平。
就因为薄司寒偏心。
薄司寒就是追自己那几年,哪怕是带着目的而来,都没有偏心的这么厉害过。
“苏语鹿你这人啊,刚才我还觉得你还有点意思,现在我才发觉,你这人挺没意思的,还装腔作势的很。”
语鹿对她的挑衅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随你怎么想。”她起身便要走。
叶珊没想到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好欺负,伸手拉住她,眼神突然沉了下来。
“苏语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有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遭遇,跟你分不开关系,你今天必须听我说完。”
……
叶珊的故事,是从薄家和叶家两家的渊源开始的。
因为薄风和叶盛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薄风很早就定下了叶珊给自己做孙媳妇,最开始叶珊是指给了薄风最满意的长孙薄司礼。
只是因为阮生玉的关系,她跟薄司礼的婚事告吹。
这时候薄家二公子才冒出来对她穷追猛打。
“他真的……女人还是很难对他不动心吧。”
叶珊说起她跟薄司寒的往事,竟然还是有些怀念的,嘴角都不由的挂上一丝甜美的微笑。
当然,现在叶珊再回头看那些回忆,才后知后觉,薄二公子追自己,根本就是为了完成薄风的任务。
论做男朋友,他再完美不过。
相信他做丈夫,做爸爸,也不会让人失望。
只不过叶珊现在才明白,薄司寒在面对她时的完美,只是为了完美而完美,并非是发自真心的爱她,才想为她做这些事。
但是他对苏语鹿却不是这样的。
叶珊后来查过苏语鹿,语鹿跟薄司寒之间的事,可能叶珊比其他人更清楚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薄司寒没有任何原因的把一个女孩子卷进来。
叶珊可以认为是一个男人的见色起意。
其实在他们那个圈子,包养金丝雀,养外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关键还是看态度,究竟是玩玩儿,还是当真。
从苏语鹿第一次偷偷给叶珊打电话,差点被抓包,薄司寒专门弄了个假的孟颖艺来糊弄叶珊,自己则把苏语鹿藏得密不透风。
再到他过春节,专程带着叶珊去雪都撞她和何子帆。
最后到叶珊第一次抓包两人,薄司寒宁愿跟叶家决裂,背叛薄家,另起炉灶。
可以说,对一向利益最优化薄司寒,他在苏语鹿身上做这些事,都是看不到任何利益回报的。
不仅如此,有的事甚至多余到可能会破坏掉他原本的目的。
但他还是这么去做了。
宁愿让他牺牲所有,他都非得要去做的事……非说要有一个目的,也只能是为了得到苏语鹿。
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我十分确信他当时的临时悔婚是为了你,虽然后来很多人说,他就是野心勃勃,想另立门户,跟薄司礼平分秋色。但是我了解他,不会的,在他心里,第一顺位,是爷爷,所以爷爷说什么他就会去做,并且做到最好。但后来他心里有一个并列的第一顺位,是你,再然后,你应该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第一顺位,因为他为了你,背叛了爷爷。”
叶珊说完格外深意的看了语鹿一眼,很悲哀的一个眼神。
“你一定不知道,爷爷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第227章 长命富贵却爱而不得
语鹿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怎么不知道在薄司寒心里,爷爷有多重要呢?
他人生的前半段,都是建立在得到爷爷的认可上,那曾是他一生的荣耀。
可语鹿想了想,就笑道。
“叶珊小姐,我真的有点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叶珊说:“因为我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薄司寒这个人让我老不舒服,但你这个人让我更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
“我曾经因为失去司寒而自杀,也因为对你的恨,让家里派人来绑架过你,但是没成功。对于绑架你这件事,我不会向你道歉,顶多是,扯平了。”
语鹿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她大概也是知道的,却不知道由来是如此。
但接下来的叶珊说的话,又让语鹿笑不出来。
“可是我家人绑架你这个事,却被薄司寒记了仇。后来,他翻了身,在两年时间里把我叶家产业链像拆玩具一样拆成一个个不成器的小公司。你不知道,我家是个招驸马的命,除了我爷爷,其他兄长弟弟都是纨绔,撑不起来家业的,因为薄司寒这么做,爷爷拿他没招,被气病了,接着树倒猢狲散,我叶家快不行了。”
“这时候,是薄司简跑去求薄司寒给叶家留口气。然后你知道薄司寒说什么,薄司寒说正好,反正爷爷在世的时候一直想薄叶两家联姻,你把叶珊娶了,叶家的产业我给你保下,当做你们的新婚礼物。”
叶珊苦笑。
语鹿讶异了一下,转念一想,这的确才是薄司寒的处事作风。
其实他一直没有变。
爷爷还是他的执念。
不管做什么事,他依旧是利益最大化。
语鹿摇头叹息:“难怪,他们跟我说现在你跟小简在一起,那你想跟小简好吗?”
“我跟小简的事有些复杂,薄司寒悔婚后,我一直在国外养病,小简经常来照顾我。”
说到这一段的时候,叶珊欲言又止,明显不想再说下去。
因为在国外养伤的时候,叶珊原以为薄司简是为他二哥来赎罪来的。
结果这人更过分,很突然就抓着她的手,叫她别为二哥伤害自己,二哥根本不爱她,为这样一个人一点都不值得。
两个人因为分歧僵持不下,最后薄司简竟然直接动手强暴了她。
叶珊一想起这件事都气的浑身发抖。
这姓薄的一家子,简直欺人太甚,到底还想怎么折磨她。
她抬手撩了一下耳边碎发,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迪奥小姐的香水味在空气里散开。
“况且别说想不想,愿不愿意。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叶珊大小姐了,为了保全叶家,我现在就是一个押在薄家的人质。”
刚才那几个名媛说的话,其实还是往叶珊心里去了。
哪怕别人并不关心事实是什么,她还是想向别人澄清,在跟薄家几位公子的纠缠之中,她一直都是棋子,是被安排的那一个。
每一个都不是她主动去招惹的。
她顿了顿,又坚强了些:“但是我不认命,我也一直在想复仇。”
这句话语鹿好像也说过,嘴角遂牵起一个浅笑。
“那你想怎么复仇?”
叶珊看了她一眼,唇角也挽出一个笑:“我还没想好。”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嘴角扬起笑。
气氛却变得更加温和、惬意。
此时,薄司寒和薄司简就站在壁炉旁说话。
落地窗外的雪花还在纷扬,灯光在两个男人头顶形成一道浅色的光晕。
映衬着两个男人外貌更加出色。
薄司寒手搭在棕榈色沙发的扶沿,五官深邃,气质冷峻沉稳。
薄司简则活泼的多,一脸的痞气,脸上的表情夸张,一分钟变一个。
语鹿在看薄司简。
叶珊却在看薄司寒,一缕眷恋从心田滋生,却又被她强按下去。
“苏语鹿,你知道吗?我在养病的时候,怎么都想不明白我到底输给你输在哪里。”
语鹿转头看向她,慢一拍地啊了一声,语气温和指着自己道:“我看出来了。因为每次你看到我,你的眼神都说,切,就这种货色,入不了台面的乡下野丫头罢了,还不够给我叶珊提鞋的。”
叶珊哈哈一笑,话锋一转。
“你知道你跟薄司礼跑了那段时间,他给自己注射MF吗?”
“……”
刚才还笑着的语鹿,笑容瞬间僵在嘴角。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倏的揪紧。
心跳险些骤停。
叶珊见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震惊过了头,便知道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件事。
显然,薄司寒也没把这件事拿出来卖惨,邀功唉。
叶珊是断然没有想到,唯我独尊的薄司寒这人,也有玩儿纯爱战神这一套的时候。
“照他的脾气,你敢这么背叛他,他是宁愿把你毁了都不会把你留给薄司礼的。”
“后来他因为操劳过度住进医院的时候,我曾问过他什么不好玩玩嗑y,他一开始咬死不敢承认,后来还是被我试探出来了,不注射MF的话,他害怕他会忍不住纠缠你们,Mf至少会暂时麻痹掉他的神经。”
薄司寒的字典里,可没有放手和成全两个字。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做到了。
虽然是借助药物才做到。
当然,也是从那一刻,叶珊彻底放弃了薄司寒。
她是爱他,爱的发疯。
可是在爱情这个战场上,她搞错了对象,她的对手从来都不是苏语鹿,而是薄司寒。
她永远都不可能斗得过薄司寒,因为薄司寒就是这么喜欢苏语鹿,喜欢到彻底变的不像他自己。
而叶珊平铺直叙,甚至不带感情的这席话,的确给语鹿造成极大冲击。
她的心脏缓慢的停滞,接着剧烈的跳动。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还嗑y。
胸膛里某种酸涩又温暖的东西在飞快的往外流,很复杂,很难受,她不喜欢他这样,但又蔓延着说不出的感觉。
事实上,从薄司寒以为五一是阿礼的孩子,却还愿意照顾他,疼爱他时,语鹿就有些察觉到,他跟以前只是一味蛮横掠夺、占有,不一样了。
她的眼神忽明忽暗,眉梢眼角不自知的染上沉闷的钝感。
“叶珊小姐,如果你了解曾经的我,就会原谅现在的我,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想要在我身上得到的东西,太苛刻了。”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是不识好歹也罢。
没有见过雨季的人,很难懂得慢半拍的季节里积年累月的潮湿。
叶珊倒是一脸无所谓。
“随你的便啊,我又不是来做说客,站在我的角度我真的只是在表达我对你的不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何不食肉糜,每次我看到你脸上装出一副我才是受害者的模样,我真的很想扇你两巴掌,叫你矫情。”
叶珊飞快的表达完情绪,又道:“但那也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看问题,换在你的角度,我也理解你。其实吧,你就像现在这样一直钓着他,让他长命富贵却爱而不得一辈子,刚好帮我出一口恶气。”
叶珊也是正常女人,既然得不到薄司寒的爱,苏语鹿跟薄司寒僵持的状态会让她心里更好受一点。
很多时候皆大欢喜,对旁人来说是一种残忍。
第228章 刁难
隔了一会儿,叶珊看到薄司简拨开人群朝她走来。
她脸色大变,连打招呼的话都没跟语鹿说完,忙不迭的拿起手包逃之夭夭。
等到薄司简走到跟前来,语鹿瞧着他满脸都是焦灼,哪里见的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叶珊呢?”
早跑了呗,就你这速度,追一辈子都追不上。
语鹿没有说话,眼珠子朝右转了一下。
薄司简立刻明白过来,眉梢舒展开,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夏日海滩盐汽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谢谢二嫂,我去找叶珊聊会儿天。”
说完匆匆而去。
鬼晓得他想去找叶珊“聊”什么“天”。
不过跟叶珊聊了这么久,语鹿也坐的两腿酸胀,口也有些干。
刚站起来,薄司寒也走到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边。
“叶珊刚才跟你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可见这人忙归忙,依旧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说你们薄家人是怎么囚禁她的。”
她反应很快,或者也可以说很慢。可能是压根没想过语鹿会跟自己交谈,薄司寒的目光立刻定在了她身上。
有佣人端着饮料走过,他从银盘里端了一杯软饮。
递过来,她接过,他的手不经意间有触碰到她的手指。
这一次她没有像受惊一样躲开。
也不知她是疏忽了,还是……
薄司寒大胆又探究的看着她,又低了些头,眼眸深邃浓稠,眼底最深处有一丝强烈的进攻性一闪而过。
他莞尔一笑,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可你跟她还是不一样。”
“我只想把你关在我心里。”
兴许是刚才跟叶珊聊了许多,语鹿原本就有些微动摇。
此时,薄司寒的语气直穿过语鹿心里的防御屏障。
他的这个“不一样”,让她实在有些无力招架。
好像是吧,她感觉的到,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可那种感觉如此复杂,又有点沉重。
她可能不太会表达,而且还有点恐惧。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把自己关在门窗紧闭的屋子,薄司寒在门外来来去去的敲门。
如果他一直敲,一直敲。
她会习惯敲门声。
也可能,会忍不住去开门。
残存的理智让她避开他想要对视的目光,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些场面话,都是关于这场满月礼的,关于薄五一的。
聊得根本说不上投机。
薄司寒还是想试探。
语鹿察觉到他的用心,戒备心渐渐提了起来。
于是,两个人都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还没说两句,他又被人叫走,薄司寒漆黑的眸子盯了她两秒。
然后说,我一会儿再过来。
等他前脚刚走,语鹿紧绷的神经松了些,唉声叹气。
被这人眼神捕捉到时,既像在考试,又像在上刑,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漏出马脚,激起他更剧烈的进攻。
薄五一上午被拎出来展示了一会儿,精神头很足,一直被保姆抱在手里,两只眼珠子滴滴咕咕的转,四处看。
语鹿看时间差不多了,薄五一该喝了奶去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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