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男人的占有欲还是卑劣的掠夺欲望,只一眼就够,我只想要你一个人,无需理由。”
男人城府深,眼眸更是沉的望不到底,但看向她的目光永远都是纯粹的,宋姀展颜一笑,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脸,柔声细语:
“季大哥,我很心悦你,我们要好好的过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分开。”
季恒是暗卫,杀人的刀,没有情感也不应该动凡心。
但是听到这句话,他冰冷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灼热了起来,难以自持的激动跃上心间。
他喉咙滚了滚,小心翼翼的握住脸侧的纤柔玉指,认真的应声:
“好。”
这边的痴汉一往情深终有回应。
而另一边还在苦心竭力的....
“晚清,事情就是这样,一切都是误会,怪只怪我,将心思藏的太深,闹出这样的事,全是我的错。”
致歉的话句句诚恳,顾氏对此事本就没有太过在意,此时听听也就放下了。
她从未动过情,和徐震三番两次的偶遇,回回都有些旖旎暧昧,要说她心中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
对于再嫁,她想过,但并非必要之事。
如果遇不到对的人,那她就守着两个女儿过,有钱有闲,再做些有意义的事,如此也是极好。
顾氏微仰起头,清澈的眼底倒映出男人略显紧张的脸,她怔了怔,唇边染上笑意。
这样一腔诚挚的喜欢,难能可贵。
但有些话,一定要说。
“我比你年长五岁,且是和离之身,侯爷春秋鼎盛身居高位且膝下无子,你的正妻之位风光无限,如今依旧令许多闺秀们趋之若鹜。”
“不瞒你说,我有想过再嫁一事,对你也有过些许异常的情结,但你我的事,牵扯太多,一个不慎,两败俱伤。”
“我与宋正德被规矩束缚捆绑在一起,做了十几年的怨偶,如今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自己做选择。”
“侯爷,两个女儿是我的命,我必须看到她们出嫁后过得好,才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事,你确实很好,我眼下无法给你承诺,也不能耽误你,所以....”
徐震心里喜不自胜,他听懂了。
顾晚清对他也有意,只不过考虑良多也有牵挂,这些事对他来说极好解决。
拿出耐心和真心等就是了。
他今夜前来,还想坦白一件重要的事。
“晚清,你提起宋正德,说你们是怨偶,我也一样。”
“我十八岁娶妻钟氏,她自幼失怙,身体孱弱,被养在我娘膝下,是我嫡亲的表妹。”
“我拿她当妹妹,也为她挑选了一个品性极佳的夫婿,但她昏了头只想嫁给我,甚至为此闹过自尽,闹来闹去,她身子愈发差。”
“她的父亲对徐家有大恩,我彼时没有心仪之人,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与我母亲仔细商讨过后,这亲事便仓促的定下了。”
“不瞒你说,新婚之夜,我对着自己的表妹根本下不去手,她身子不好寿命不长也不宜怀孕生子,我便想就养着她罢,权当是了却她的心愿。”
“但是,她对我确有真心,急于为我诞下嫡子,因此用了不堪的手段做了错事....”
徐震对此事难以释怀,他是真的刚直,当年迫不得已的圆了房,说实话,从那次过后,他就对床帏间的事产生了极为厌恶的生理反应。
所以,十多年以来,他心甘情愿的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他缓了缓,继续说:“只那一次,她便怀了孕,我得知消息,愧疚欢喜惊讶种种复杂的思绪令我无所适从,只能尽心尽力照顾好她,九个月过后,她早产为我生了个女儿。”
“玥儿她....与旁人不同,天生六指,身躯有残,此等顽疾,在外人眼里是邪祟是妖魔,但在我心里,她只是我的女儿。”
顾氏听到此处不由一愣,身为母亲,心中难免怜惜。
这个小姑娘从未露过面,想来应是....
她压下心中的震惊,忍不住追问:“那她因何....”
徐震想到女儿死去的原因,顿觉锥心刺骨,痛不可言。
因为他女儿,本就不应该死。
第148章 对手
“玥儿出生之后,钟氏颇为失望,看到孩子的异常之处,她更是无法接受。”
“钟氏的为人,我很了解,她自幼体弱,常年居于后宅,性子怯懦偏生又有着莫名的执拗,我体谅她生产不易,即便她不喜欢孩子,我也没有强求。”
说到此处,徐震已经平静了下来,不疾不徐的将这些往事娓娓道来。
“我娶她是存了报恩的心思,孩子虽是意外,但却是我的骨血,我自会好好抚养。”
“但我没想到,养育孩童这件事会是这般艰难。”
顾氏听的揪心,粗糙的大男人哪会养孩子,她蹙眉问:“徐老夫人为何没能帮你一把?”
徐震苦笑,缓缓道:“那时我母亲先后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西南实在不适宜休养,我送了她回京后,我们之间相隔千里,许多事鞭长莫及。”
“我母亲了解钟氏,她实在放心不下,多次来信,要我将玥儿送回京城由她抚养。”
“但是,孩子还那么小,根本经受不住长途跋涉,并且我刻意隐瞒了她身有顽疾这件事,放她一个人回京,我放心不下。”
徐震眸色一黯,心中悲伤难抑。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随着孩子长大,她又出现了别的病症,不仅身体有恙且听力也不好,留在我身边,我会护着她,回了千里之外的京城,我如何能安心?”
“自此后,我为了孩子军营府邸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在此期间,我忽略了钟氏。”
“我没想到她为了生出子嗣,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徐震突然顿住,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顾氏明白,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孩子无辜,应是被大人给牵连了。
“徐侯爷,如果你不想说便罢了,往事已矣,你莫要自责。”
这些事不光彩,他隐瞒的极好,就连他娘都不知情,徐震今日能将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也算是缓了口气。
“无妨,此事也不复杂。”
“钟氏想生子,我不愿配合,她抬姨娘也好亲自上阵也罢,我都不为所动。”
“她许是明白问题所在,为了讨好我,开始学着照料孩子,然而不疼爱就是不疼爱,终归是不够尽心,玥儿总是出事,我与她之间的矛盾也愈发的深。”
“玥儿一岁多的时候,外族来势汹汹,我怀疑城内有细作,特意叮嘱钟氏不许再去求子庙,更不许带着孩子离府。”
徐震嗓音发颤:“我说的话,她不仅没有听,且听信谗言,断定玥儿碍了她的子嗣路,必须在那一日进庙改命,因此她偷偷带着人出了府。”
顾氏已经能够猜到后果,她嘴唇几次张开,都不知该说什么。
“当时钟氏和孩子,我只能救一个,我选了钟氏。”
在顾氏震惊的目光中,徐震沉声解释:“她为我生女,拖垮了身体,我欠她半条命,此次偿还过后,我与她恩断义绝。”
他垂眸,悲痛道:“我部署了一天一夜,把玥儿救出来之后,孩子受了惊,撑了一个月....”
“至于钟氏,她大病一场,我递了和离书给她,她受不住,撑了大半年,人就去了。”
徐震定定的凝着顾氏,认真问道:“她将死之前,我逼着她签了和离书,你觉得我狠心吗?”
顾氏是个很有底线的人,不喜在背后说人长短,更何况是在一个早已死去的人身上评断是非。
“徐侯爷,心狠与否不是仅靠一件事就能断定的。”
“我还是那句话,往事已矣,我们应该往前看。”
此言一出,室内寂静了许久,相视而坐的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再开口。
徐震走的时候,仅留下一句话:
“晚清,人生苦短,你我有缘相遇,已是难得,以往我毕生只有一个心愿,这次回京后又多了一个,我踽踽独行这么多年,耐心足的很,我等你。”
这一夜,顾氏闺房的烛灯燃了一宿,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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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太感人了,徐叔叔真是太好了,他不仅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男人....”
宋妧窝在男人怀里,听完了苍南的回禀,哭的梨花带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谢行之早就把小姑娘手上的镯子遮掩了起来,眼不见为净。
倒是把人家的裙子罗袜扒的一干二净,他摩挲着足踝上的脚链,佩服自己的审美,赞叹自己的眼光,简直是越看越好看。
“行之哥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谢行之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嗯,听见了。”
“那我说了什么?”宋妧秀气的眉尖儿蹙起,有些不高兴。
谢行之低头亲昵的吻她,把小姑娘逗笑,又打趣:“来,给哥哥瞧瞧,哭过之后小脸还美不美。”
“你别胡说!”宋妧难为情的把脸埋进他胸膛里。
男人身上的肌肉浑厚雄健,壁垒分明,不断散发着热潮,她的脸贴在上面,烫的她心尖都发颤。
“你干嘛....”怎么说着说着,这男人就不老实了。
谢行之茹素了足足接近十日。
这小姑娘是名副其实的温香软玉,没长骨头一般,哪哪都软乎乎的,仅是抱着就让人满足的不行,这谁能忍得住?
他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细软的腰肢,沉声反问:“你说呢?”
他诱哄:“妧妧,今晚正好在你的闺房里,就在此处给哥哥点甜头如何?”
宋妧心里一跳,有些紧张,因为昨日阿煊哥哥说,后日也就是明日要好好的补偿他....
万一今夜放纵了,耽误了明日的事....
她莫名想到上一回被带出宫囚禁时,阿煊哥哥好可怕,行动起来不要命,这样的话....
“不行,今晚....不行。”她欺软怕硬的毛病犯了,在心里嘀咕:对不起,行之哥哥,先委屈你,等明日过后我再补偿你。
“宋妧妧,你有没有良心?”谢行之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眼底幽光浮现,脸色阴沉了下来。
别问他是如何看透她的想法,他也厌恶自己的敏锐。
他不如谢煊?
这种质疑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对手,必须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伪君子比我更厉害是吧?”
“被他整怕了,因此想要先糊弄我,明日要补偿他,所以我活该就得忍着,可对?”
“我怜惜你,回回都是先侍候你,搞了半天,我竟然被旁人比了下去。”
“宋妧妧,你瞧不起谁呢?”谢行之钳住她的下巴,凝着小姑娘心虚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
“妧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来你是一点也不了解。”
第149章 外面
宋妧这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阴晴不定。
好可怕。
她好像又回到了宫变那晚初遇时见到的场景,男人的的眼睛布满血线,有种兽性的凶蛮恣荡,半疯癫的状态,很不正常。
完了,行之哥哥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他总是能看透她心里的秘密....
被男人放到床榻上后,她瑟缩的坐在那,忍不住撒娇:“哥哥,行之哥哥,别生气,好不好。”
谢行之沉默的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宽衣,目光沉沉的盯着她,锐长的眼睛,不掩锋芒时,盛气凌人。
小姑娘身上仅穿着一层薄衣,浴后馨香,冰清玉骨,藕荷色的肚兜若隐若现,乌发如瀑散落于细腰间,玉雕般的美人,欺霜赛雪的白嫩。
“过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丝迫人的意味。
宋妧的裙子早已被解开,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的铺在被衾上,她早就学聪明了,知晓该如何钻空子,主动抬手摸到颈后,轻轻一勾,薄如蝉翼的肚兜滑落下来。
“在他面前也这样懂事吗?”谢行之幽暗的眼眸在她光洁盈丰的娇躯上徘徊,从宽衣到目前为止,除了吐出两句话,他动也未动,什么也不做。
显然,他今日不吃这套。
“没有。”宋妧羞的不得了,她都主动献身了,这男人却一点主动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她没看到,他明明已经....
她几次想伸手去拉他,又羞的不敢。
“宋妧妧,说好听的你这叫审时度势,说难听的,你就是欺软怕硬。”
谢行之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停在樱唇上捻了捻。
“上回欠我的,什么时候补给我?”
这小姑娘就是欠收拾,今夜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她。
宋妧知道今晚躲不过,这件事也确实答应过他。
况且她要一碗水端平,阿煊哥哥有的,行之哥哥也有。
只不过,眼下这样的氛围,她有些怕。
“今....今晚补。”
谢行之凝着她泛红的小脸,听到这句话,视线滑到嫣红的菱唇上,他呼吸一顿,灵魂深处似燃起一把火,烧的他头皮发麻,无法自控。
他扣住纤袅腰身,手指穿进她的发间,强势的吻她的唇,细致的描摹每一处。
“行之哥哥,别....”
宋妧觉得他就像一只饿狼,想要把她活生生给吞了去。
“别什么别?”
“一会不行一会不要一会别这样。”
“咱俩此刻这个模样,如果我什么也不做,说出去旁人还以为我有毛病。”
谢行之牵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腰腹处.....
“我到底有没有毛病?你说。”
宋妧脸颊泛红,嗓音娇软含糊:“这不是在宋家,万一....”
谢行之被她这副单纯的模样给逗乐了。
“不管是宋家李家还是刘家都没有区别,我想在哪就在哪,谁敢窥探,我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眼眸深邃,语气玩味:“这也就是入了冬,若是去外面狂浪,哥哥怕你着凉。”
他恣睢不羁的姿态,把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
“我们开春要去外面玩,这是早晚的事,妧妧,听明白了吗?”
外面?
不行不行....
宋妧小脸红红白白,语气娇娇怯怯:“那样不好,哪能跑去外面....”
光天化日,幕天席地,纵意所如,肆意妄为,依他看,极好。
谢行之只不过是想了想,欲念便如烈火般从他脊背升起,一触即发。
宋妧看明白了,这男人是铁了心了。
她觉得行之哥哥坏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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