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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的卢【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4 17:14:59  作者:的卢【完结+番外】
  一行人往寺庙深处的后院去。
  秦衡看了眼走在最前头的陆绥,他平常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叫人去猜,去琢磨。
  此时此刻,像全失了耐心,开门见山地问:“鹤如,你认识方才那位姑娘?”
  陆绥想了下,说:“认得。”
  秦衡笑了笑:“这就好办。”
  陆绥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秦衡,眼底平波无绪,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还有话要说,特意停下来等他说完。
  秦衡在好友面前也不打算遮遮掩掩。
  即便陆绥刚才和那位姑娘有点什么,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秦衡觉得陆绥是不可能喜欢什么人的。
  自然也就不会对她有情。
  他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
  那陆绥就是黑心烂肠的、生来就冷血无情的、蔫坏的恶毒小狐狸。杀人诛心的手段非常人所能及。
  这样的人,不会有情。
  所以他迎着陆绥那双淡漠的眼睛,也没隐瞒,直接说:“我想娶她。”
  陆绥沉默良久,眼底的漆黑化作一团看不清的深沉墨色,过了会儿,他启唇吐字:“不成。”
  秦衡眯起了眼,神色已然有些不快,表面还留有几分笑意:“为何?”
  他说:“我父亲母亲那边,我自有办法说服。”
  陆绥淡淡嗯了声,男人转过身继续往垂花门那边走去,他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任何的起伏,情绪淡淡,从容不迫:“因为我也想娶她。”
第47章
  秦衡唇角的弧度缓缓回落,一言不发看着陆绥,良久没有出声。
  他说的这句话,不像是玩笑。
  语气冷淡,平铺直叙,反而像是较了真。
  廊下一时安静,只闻得簌簌风中。
  庭院里的广玉兰姿态雄伟壮丽,叶阔荫浓,长青枝叶在雪意渐浓的冬日里尤显几分嫩绿的生机。
  周淮景从后山僻静的宅院里出来,经过一道垂花门,便瞧见了游廊下显得格外沉默、各有心思的几人。
  他虽年长他们几岁,也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论起心眼,这几个人不比他少。
  周淮景一身墨色的常服,腰间系着革带,身形颀长,面色淡淡,即便没有端出兄长的架子,瞧着也有几分浸淫官场的上位者气度。
  他走过去,看了眼几人的面色,暗流涌动的,也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这几人也都不显山露水,便是周淮景想看出点什么都难。
  陆绥相比较还算沉稳,默了半晌,他问:“周大人,东西可拿到了?”
  周淮景在心里啧了声,难为这几个人在置气,他却还记得今日的正事,他不动声色压下心底那些好奇,淡淡嗯了声:“拿到了。”
  真的账本落在他们的手里头。
  山西和辽东那边留下的是假账本,等他们察觉,再将消息递到京城来,怕是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周淮景方才去见了姑母,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姑母比起从前似乎精神了不少,眉眼不再是那沉沉的死气。
  一日比一日枯萎。
  周淮景也知道,是他那可怜的表妹生出来就夭折了,才叫姑母这么多年都郁结于心。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他们再劝也是无用之功。
  如今瞧见姑母隐隐有振作起来的打算,他心里自然也好受了许多。
  既办完了正事,便没必要在积善寺多留。
  一行人悄声无息的往积善寺外走去。
  李裴一路上都很沉默,他这会儿压着眉眼,原本五官看起来有些昳丽,过于漂亮的脸这会儿带着三分冷厉,像那落在地狱深处的凌霄花,高贵又冷漠。
  李裴脑子里还是方才对上的那双漆黑潮湿的眼眸,眼珠乌黑,浓墨般的睫毛颤颤的坠下,无端叫人怜惜。
  那般纤弱的姿态,不怪乎秦衡和陆绥都会动情,却是美得天地之间都黯淡失色。
  秦衡素来眼高于顶,他母亲为他相看的京城贵女也不算少了,嘴上说的好听,无心想这些,只想考取功名之后再谈娶妻生子。
  实际上,就是没有看上的。
  陆绥就更不必说,心思深沉,谁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不仅他,连秦衡都看不出来。
  不过陆绥是出了名的重规矩,性情克制,平日对自己亦是严苛不已的人。
  方才那样的状况,若非亲眼所见。
  李裴也不会相信陆绥会强行堵住人家清清白白来上香的小姑娘,仗着男女悬殊的力气,将人困在自己身边。
  还直白的说出想要娶她的话。
  李裴深吸了口气,回过神来,他看向秦衡,忍不住问:“你不觉得刚刚那位姑娘很眼熟吗?”
  秦衡挑了挑眉头,眉眼瞧着俊俏风流,他问:“难道你认识?”
  难怪刚才李裴如此失态,那么凶狠的抓着小姑娘的胳膊,把人的手抓得那么疼。
  秦衡不动声色:“哪家的姑娘?”
  他也好省去打听的时间,让母亲直接上门求亲。
  李裴有些恼火,看来他是指望不上秦衡了,他火冒三丈道:“我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她眼熟。”
  秦衡不甚在意:“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也不少。”
  可李裴就没见过那么像的眼睛,但是他的猜测又过于离谱,他说服不了自己。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揭开少女的面纱,看看到底是不是。
  也好过他此时此刻抓心挠腮的好奇,偏又得不出个结果。
  李裴冷着脸说:“你若是打听到了她是哪家的姑娘,告诉我一声。”
  秦衡的眼神高深莫测,他似笑非笑看着他:“你也想娶她?”
  李裴面色不改:“我没兴趣。”
  秦衡看他不像说谎,便放下了心,他嗤笑了声:“也是,你心里只有太子。”
  李裴没有气急败坏的反驳,反而像是认下了这句话。
  他…他从前还能嘴硬,只是喜欢太子那张脸,觉得漂亮,才想多看了两眼。若是太子没了那张漂亮的脸,若是渐渐被色气浸染,他便不会喜欢那张脸了。
  可是哪怕他最近有意疏远了他,心里头还是记挂着他的。
  总是忍不住想他,看见个和他相似的眉眼都觉得是他。
  李裴倒是没觉得惊慌,就算真喜欢上他了,那又如何?大烨朝也不是没有契兄弟,这般风俗还多了去了。
  李裴只是觉得没有出息。
  太子对他一贯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压根没有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他还眼巴巴的往他面前送,可不就是跌份吗?
  秦衡见他没反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耐心等着,往后他失了势,连太子的身份都保不住,终究还是你的掌中之物。”
  被舍弃的废太子。
  一个曾经的储君。
  身份尴尬。
  若是金陵那位小世子被推上太子之位,或是周贵妃日后诞下皇子,都容不下沈竺玉的存在。
  他那样的长相,若是没了可以依仗的身份,到最后只能是权贵的帐中玩物。
  秦衡忽然想起来,有一年夏日,炎炎热气,晒得个个看起来都蔫巴巴的。
  他们几个人没什么顾忌,脱了衣裳就往水里钻。
  便只剩下太子,站在凉亭里羡慕的看着他们,叫他也下水来凉快凉快,反正也没有旁人看得见。
  太子捏紧了衣襟,仿佛生怕他们上去脱光他的衣服,防备得很,说自己身体虚弱,有寒症,不能泡凉水。
  秦衡他们也没非逼着太子下水,没过多久,岸边的凉亭就瞧不见太子的身影了。
  等过了会儿,秦衡回去的路上,瞧见那边的池水里有动静。
  隔着簌簌扑来的花丛枝头,入目的便是一双细腻白皙的小腿,又细又直,卷起的裤腿到了膝盖。
  没入清水中的那双脚,看起来很白。
  脚指头好像都是粉色的。
  后来秦衡很长一段时间,看见太子想起来的都是那双漂亮雪白的脚,粉白色脚指头。
  叫人想咬上一两口。
  他那时被自己这种下流又变态的念头给吓得不轻,事后就更讨厌这位装模作样的太子。
  说着有寒症。
  还不是偷偷摸摸的下了水。
  防他们就和防鬼一样。
  生怕他们像那恶行累累的水鬼,趁他不注意就把他拖进碧绿的幽潭里,活生生的淹死。
  秦衡也还记得太子前不久穿了身玉白的锦袍,腰带将他的腰收拢的很细,衣裳看起来还很宽松,想必是还有余量。
  太子身量不差,锦衣下的那般藏都藏不住的身段,怎么会不成为床上的脔/宠?
  迟早的事情。
  李裴听见秦衡说的这话,耳朵竟有些红,却也不生气,只是装模作样的:“你少胡说八道。”
  秦衡轻轻笑了,懒得拆穿他。
  都是男人,心思到底龌不龌龊,只有自己清楚。
  那边竺玉从积善寺出来之后,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摘面纱,她回到原本换衣裳的那间供寺庙外香客休息的小屋,发现她藏在这里的衣裳竟然不见了。
  应当是被偷走了。
  那身衣裳料子极好,绣工也是一等一的,拿出去卖还能卖不少银两。
  附近来烧香拜佛的,未必人人都是家里宽裕的富庶人家。
  竺玉瞧着空荡荡的屋子,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这会儿只能回去再买身男装。
  她急着离开,没想到陆绥他们离开的也这么快。
  陆绥坐在马车里,隔着木窗,已经看见了她的身影,男人只静静望着,并未出声叫住她,也没打算叫她上来,送她一程。
  方才同秦衡说的那句话。
  到底真心几许。
  只有陆绥自己知道。
  大概是故意说的一句玩笑话。
  似真似假。
  陆绥自幼就受了严格的管教,父亲和母亲,凡事都要求他做到最好,礼数学问,养养都得学得最好。
  不能懈怠,不可放松。
  时间一长,自然养成了他克己复礼、严肃端正的性子,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重规矩。
  讲礼数。
  是令长辈觉得骄傲自豪的陆家二公子。
  可是这样一位二公子,内心其实远不如表面这般风光月霁,方才沉默间,陆绥已经想到了许多能威胁到她,且还能继续让她委曲求全还不敢声张的法子。
  他一本正经思考的时候,无意间又看见了她。
  这会儿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没有挪开视线的打算。
  竺玉走到路旁,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她缓缓回过头朝身后看了眼。
  宽大的马车,车轮缓缓驶过平直的路。
  男人坐在窗边,好似那清凌凌泉水中的一块冷玉,一派芝兰玉树的清冷之姿。
  他冷瞳静默,看着她的目光极其的冷淡。
  同方才将她的唇瓣咬破了皮的男人,像是两个样。
  可能知道外头人多,若是同孤身女子牵扯不清,就要担负起责任来。
  他是陆家的嫡子,怎么也不可能愿意同无名无姓的小哑巴扯上关系的。
  竺玉这样一想,觉得陆绥也真是够狠绝的。
  莫不是刚才见色起意不说,故意要等她的“丫鬟”过来,怕是盘算着毁她清白,要她为妾的念头。
  男人都想坐享齐人之福。
  陆绥看起来就像是会纳好几房妾室的人。
第48章
  竺玉扭过脸,没再去看他。
  她去了另一家成衣铺,买了身还算合身的锦袍,腰间系着做工精致的玉带,换好衣裳,又用玉冠束起长发。
  瞧着又是清俊似竹的少年,眉目秀丽,漂亮得紧。
  竺玉回了别院,平宣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瞧见小主子安然无恙的回来,可算是保住了项上人头。
  平宣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冷汗,表情看起来都要哭了:“小主子,您这是悄悄摸摸去哪儿了?奴才差点就要去皇后娘娘跟前以死谢罪了。”
  竺玉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倒是吓惨了他。
  平宣虽然是个小太监,可是对她再忠心不过的小太监了。
  跟在她身边也已经多年。
  自是有些情分的。
  竺玉宽慰他道:“闲来无事,随意去逛了几家书铺。”
  平宣拭了拭眼角的泪光,差点就要跪下了,“殿下,您下回不论去哪儿都得让侍卫们跟着才行,若您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奴才一家老小的命都赔不起。皇后娘娘非得砍了奴才十族的脑袋。”
  竺玉叹了叹气:“我心里有数。”
  平宣没有再多说,怕说得多了小主子觉得心烦。
  外头还是冷,寒气逼人。
  平宣赶忙将手中的大氅给小主子罩了起来,小主子生得明艳,冰肌雪肤衬得院中的腊梅红艳似火。
  竺玉望着院中开得烈烈的腊梅,冷风簇过,枝头绽起的梅花,轻轻颤了两下。
  她的心仿佛也跟着颤了两下。
  竺玉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今日对她的话信了有几分,她既然说了会去查,应该也信了三分罢?
  有三分也好的。
  陈皇后当年事情做的隐蔽,瞒了那么多年,半点风声全无,一环扣一环,自然是天衣无缝。
  没那么容易抓住证据。
  可她既然能收买贵妃娘娘身边的奶嬷嬷,定是许诺了什么好处的,这世上没有无利可图的事。
  只要有利益,就会露出蛛丝马迹。
  她不着急,她得沉住气。
  *
  旬假短暂。
  还有十天半个月就是年三十。
  同朝堂上无形的刀光剑影相比起来,上学的日子竟然都算是轻松的。
  国子监门前的香樟树,开得枝繁叶茂。
  便是寒冬,也淬着勃勃生机的透绿。
  这些日子倒没有再下雪,飞檐壁影上停驻了几只报喜的雀鸟,羽毛光滑亮丽,引颈高蹄,叫声传得满园子都是。
  竺玉昨晚没有睡好,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子里冒出了很多人,陈皇后、长元帝还有上辈子病恹恹坐在龙椅上的自己。
  父皇去的蹊跷。
  她刚知道父皇的死讯,内宫就被围了起来,接着便是兵荒马乱的几日。
  待彻底安稳下来,她已经成了皇帝。
  脑子里涌起的往事叫她觉得头疼,等她渐渐有了睡意,天也亮了。
  竺玉难得起得这么早,还没有起床气。
  丫鬟们依次端来盥洗用的脸盆、瓷杯,又安安静静帮殿下穿好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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