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逢春——的卢【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4 17:14:59  作者:的卢【完结+番外】
  临出发前,严忌做足了准备,背了行囊,装了些饼子还有两壶的水。
  他穿得轻便,遥遥见着就是干净利落的少年郎。
  行囊背在他身上,竺玉两手空空,什么都不用拿。
  严忌说:“观星台的官员说这几日兴许会出现五星连珠的星象,百年都难得一遇。”
  竺玉咦了声,每日早朝,底下都吵得她耳朵痛,她竟然也忘记了观星台的人有没有说过这话。
  “我一会儿可得好好守着。”
  严忌闻言一笑:“你若困了,就裹着毯子睡一会儿,等出现了五星连珠,我会叫你。”
  竺玉摇了摇头:“你一个人守着多孤单,说好的我们人一起,那做什么都得一起。”
  月色昏昏。
  竺玉听见严忌温润的声音,含着几分宠溺般的叹息:“可你往常这个点就该睡下了。”
  她又是个贪睡的。
  睡不够就无精打采,可怜死了。
  竺玉抓住他的手,严忌没有推开,反过来也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指。
  “我今晚绝不会犯困。”
  “即便要睡,我们也一起睡。”
  这话说出来。
  她红了脸,山风带走了一些燥意,她的脸才没被烫熟。
  严忌停了停:“嗯,好。”
  他脾气很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差遣。”
  寂静的山间,唯余两人的交谈声。
  她说得多,他每句都回,也没有惜字如金。哪怕听到极为幼稚的问话,还是耐着性子一遍遍同她说清楚。
  便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带女儿,也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竺玉在他面前总喜欢问些蠢问题。
  话说多了嗓子就痛。
  严忌察觉到了她喉咙痛,将水壶递给了她:“润润嗓子。”稍作停顿,他又吐了几个字:“少说些话。”
  竺玉抱着水壶仰头灌了一小半,如此解了渴,肚子也给撑圆了。
  小重山不高。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两人就到了山顶。
  夜间的风冷飒飒,严忌将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从头顶罩下,这样脑袋也不用受风。
  竺玉抱着双膝坐在石头上,靠着他的肩膀,果真被他说中,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严忌,我还是有点冷。”她一本正经地说:“你能不能搂着我?我觉得钻到你的怀里,会更暖和一些。”
  她也是粘人的。
  还是粘喜欢的人。
  林子里的风,吹动男人的衣袍。
  陆绥隐在暗处,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的样子,冷风将她的话一并送到了他的耳朵里。
  陆绥身后,布满冷煞的暗卫,腰间缠着刀,锋利的箭矢已经对准了他们的方向,蓄势待发。
第122章
  山间月映着男人眼中冷冰冰的杀意,无尽的冷风扑面而来。
  相互依偎在石头上的两个人还未察觉到危险降临,满心欢喜盼着五星连珠的场面。
  竺玉钻进他怀里取暖,驱散了方才的困意,便没有再打瞌睡。只是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天上的月亮没什么变化。
  竺玉的眼睛看得都有些发酸,饶是如此,还是耐心等着。
  严忌问她饿不饿。
  她摇了摇头。
  “今夜观星赏月,好像也不是明智之举,怕我们两个是等不到了。”竺玉瞧着毫无异动的天色,忍不住说道。
  严忌揉了揉她的头:“今夜不成,还有往后。”
  竺玉心想他说的也对,日子还长,总能等到。
  她裹着他的衣裳,身上都是他的气息,清冽至极的冷香,沁入鼻尖,煞是好闻。
  花前月色,正是好时节。
  她难免心旌意动起来,仰着小脸,粉润的唇瓣像刚吃过花酿,香甜柔软。
  还没碰到他。
  耳边一道锋利的风掠过。
  箭矢擦着严忌的胳膊,沉沉落地。
  四面八方燃起了火把。
  迎头而来的肃杀之气将这片小山头彻彻底底的包围了起来。
  靴底碾过枯叶,这声响在此刻尤为刺耳。
  竺玉顺着声音望去,男人踏着月色缓缓走出来,一袭阴沉的黑衣,手边沉沉压着剑柄,袖口收束的干净利落,似乎方便他随时可以抽剑夺人性命。
  借着茫茫月色,将他的五官看得清清楚楚。
  一双冷眸,毫无情绪。
  少女的瞳孔缩了缩,抓着身边的男人,身体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可这四周都是他带来的亲卫,早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铜墙铁壁般叫人插翅难逃。
  竺玉脸上褪了血色,如纸般薄,浮着几分苍白,慑人的压迫感逼得她都喘不过来气。
  陆绥望着她,神态从容,仿佛并不是在盛怒中赶来,他语气平和:“殿下玩够了吗?”
  还是给她留了颜面。
  没有彻底拆穿她的身份。
  男人脚底的黑靴一步步朝她靠近,脚下枯枝烂叶被碾碎的声音像夺命的符。
  陆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严厉的掌风将她从严忌的身后拽了出来:“殿下总是贪玩,这倒也没什么。”
  “玩几次平民百姓解闷作乐的过家家游戏,就当打发时辰,可这山林,夜间常有猛兽出没,若一不小心伤了殿下,可就糟糕了。”
  陆绥说着,撩起眼皮,漫不经心扫了眼严忌,仿佛压根没有将这个人放在眼里。
  他接着说:“不过下回,还是莫要用旁人的真心来作践,他被您瞒得苦,还当您是身世凄苦的小可怜,其实他才是被您玩弄掌心的书中人。”
  竺玉万万没想到陆绥竟然这样污蔑她,她从未将严忌当成解闷的乐子!隐瞒身份也是无可奈何。
  竺玉气得身体哆嗦,“你这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根本不认得你。”
  她虽然生气,脑筋转的却不慢。
  当机立断,还不如装作不认识陆绥,那他口中的话自然做不得数,也就不必她苦苦解释。
  陆绥冷笑了声:“殿下莫要再闹了。”
  说罢他看向严忌,眼底深处是掩饰不住也懒得遮掩的厌恶和嘲弄,他说:“主子顽劣,我替她同严公子道个歉,这段时日不过是她无聊时用来打发时辰的法子,她从前也这样欺瞒过别人。”
  停顿稍许,陆绥吐字:“是个惯犯。”
  严忌望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向来温和的他周身也显出几分冷戾:“她既说不认得你,我便信不得你的话,还请这位大人,先将她松开。”
  陆绥笑了笑,眼底更加冰冷。
  他松开了手,随从即刻意会,上前来扣住了少女。
  陆绥拔了剑,锋刃的冷光透着凛凛的杀意,白刃倒映着男人漠然的黑眸。
  他一剑落下,划破了严忌这张出色的脸。
  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往下落,留下一道血红色的印记。
  少女起先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随即的惊叫,仿佛痛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了方才的冷静,看着他的眼中也带着几分恨意:“陆绥!你做什么!?你不能、不能伤他。”
  可怜她再怎么挣扎。
  纤弱的身体也抵抗不了训练有素的亲卫,更无法抗衡男人此时此刻滔天的嫉妒。
  陆绥手里还提着剑,用血洗过的剑,仿佛更加锋利,他回过头,沉默着望了她好一会儿。
  冷瞳无畏无惧直视着她的眼。
  好像打碎了的陶瓷,乍开如瓷片般锋利的恨。
  他望着她对自己的憎恨:“殿下方才还说不认得我,怎么知晓我的名字?”
  竺玉咬着牙,声音颤颤:“你别伤他。”
  陆绥站在原地,身如松柏,神色平静:“殿下是不是觉着,你每回只要软下声来求我,我便什么都会听您的。”
  竺玉摇头,冷风吹来,牙齿冷得打颤,也可能是怕的,她流着泪讷讷道:“没有、没有。”
  陆绥面无表情:“我容不下他。”
  男人淡淡道:“我得杀了他。”
  长剑出鞘,总是要多沾些血。
  这次划破的是严忌的脖颈,不深不浅的一道伤疤,若提剑的人再多用半点力道,便足以割断他的喉咙。
  颈间的血痕,触目惊心。
  竺玉望着严忌脖子上的伤,惊叫堵在喉咙里,便是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本就经不起吓唬,眼睛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陆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离开时,回头看了眼严忌:“离她远些。”
  “我不杀你,可你的父母已经年迈,若是不小心死了,也没人会怀疑。”
  “严公子,儿女情长同父母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你心里应当有数。”
  说完。
  陆绥抱着人下了山,上了马车,他面无表情脱掉她身上属于别的男人的外衫,直接扔了出去,吩咐随从:“拿回府里烧了。”
  “是。”
  少女受了风,又受了极大的惊吓。
  她在梦里看见的都是血淋淋的场景,梦见严忌的脑袋被陆绥割了下来,陆绥在她耳边:“不是喜欢他吗?我给你送来了。”
  这个梦是再可怕不过的噩梦了。
  她大叫着的醒来,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宝成殿的寝床里,身上的衣裳已经叫人换过了。
  竺玉抬眸,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
  她感觉刚刚陆绥手起刀落划破的不是严忌的脖子,而是她的心脏。
  竺玉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沙哑虚弱:“严忌…严忌如何了?”
  陆绥慢慢握住她的手,面无异色回答她:“死了。”
  男人漫不经心补了几个字:“被我杀了。”
  竺玉怔怔地,话还没说,眼眶中豆大的泪却先落下,她眼前又开始发黑,胸闷气短,像是被气得要不会说话了,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你…你…你怎么能…如此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陆绥安静的用帕子替她擦干净脸:“我讨厌他。”
  男人的手掌缓缓拢住她的下巴,望着她,说着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对的话:“他夺走了你。”
  她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攥紧的手指,掐得隐隐作痛。
  这双总是逃避、装乖、装傻的眼睛里映着清晰的恨意,她崩溃道:“他有何错?!”
  陆绥望着她的眼,自己的心亦是四分五裂:“他没有错,我想杀就杀。弱肉强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陆绥掀起眼皮,本不该多问这句,他还是作了情。欲的傀儡:“你就这么喜欢他?”
  竺玉点头,通红的眼睛蓄满了泪,她深深道:“对,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第123章
  她觉得陆绥说的并不见得就是真的。
  杀人偿命,他还是朝廷命官,随意对手无寸铁、清清白白的平民布衣开刀,取人性命,也要担罪责。
  竺玉下了床,跌跌撞撞到他跟前,眼睛还是红红的,开口的同时眼泪应声落下:“他真的死了?”
  陆绥拧着眉头,望着她脸上的眼泪。
  男人沉默良久,似乎根本没有将她的问话放在心上,也没有认真在听,更遑论好好回答她。
  竺玉抖着手,冲动之下拔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双手紧握剑柄,锋利的剑刃对着他的心口,颤颤出声:“说话。”
  陆绥往前两步:“你要为他杀了我?”
  他神色平静,只是眉眼间有几分不解:“你同他,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真的有那么深刻的感情吗?
  叫如此胆小的她,对他拔剑相向,流着眼泪嘶哑着声要为他报仇雪恨。
  陆绥的心有些冷。
  他本该表现得波澜不惊,不能叫她看出他明明十分在意,可是情难自抑,这颗心再怎么铜墙铁壁般的冷硬,也还是会伤心、会难过、会嫉妒的无法自控。
  陆绥面色沉稳,直勾勾望着她问:“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喜欢他。”
  竺玉握剑的手有些抖,陆绥边说还边往前,丝毫不怕被长剑捅个对穿。
  她往后退了两步,陆绥依旧咄咄逼人的往前,伸手握住剑刃,划破掌心的皮肉,源源不尽的鲜血顺着他掌心的脉络往下滑落。
  血腥气浓。
  闻着刺鼻还叫人心中发慌。
  陆绥感觉不到手上的痛,这点伤口甚至远不如心头说不上来的胀痛,他凝视着她的眼。
  少女的眼底倒映着他的身影,有惊惧有害怕还有恨。
  昨晚那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本可以叫别人做。
  但是陆绥并没有如此。
  他就是要她看清楚,看清他内心扭曲的嫉妒,如业障般生出的独占欲。
  利剑刺破锦缎、深深埋进男人的血肉里。
  声音听着就疼。
  她怔怔地看着他胸口流出来的血,不消片刻,被血浸透的地方已经染得发黑。
  竺玉恍然了下,想到昨天夜里严忌脸上的血,适才软下去的心肠又变得冷了几分。
  “他到底是死是活?”
  陆绥问她:“你要杀了我为他偿命吗?”
  竺玉沉默半晌,她紧绷着身体,整个人看起来像受了刺激的小猫,战战兢兢又警惕防备:“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好人,是无辜的。”
  “我喜欢他,也并不是他的错。”
  这些话显然是陆绥不爱听的。
  在他耳朵里,分外刺耳。
  男人上前,胸前的长剑并未挪动分毫,她怕归怕,却也没有阻止他往前自寻死路。
  心软是假。
  天底下,她最没良心。
  陆绥淡淡道:“那陛下杀了我吧。”
  他说:“现在就杀了我。”
  竺玉吃软不吃硬,总是不喜欢被威胁的,她问:“你以为我不敢吗?”
  陆绥望着她:“陛下是天子,怎么会有不敢做的事?剑就在您手中,杀了我,往后就少一个人逼迫陛下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等她醒过神来,大半的剑身已经没入他的身体,地上的鲜血,猩红醒目。
  隔日。
  陛下犯魇发狂伤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年纪轻轻刚登基不久的少年天子被迫留在宝成殿养病,宝成殿里外,都有亲卫把守,太医院煎好的药也要经过好几道查验,才能送进宝成殿里。
  她又上了陆绥的当。
  这个男人,伤心是假、破碎是假,难过可以是装出来的,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是算计人的筹码。
  她无故拿剑伤的是朝廷重臣。
  便是皇帝,也要给个交代。
  犯魇这个借口,传出去也不会太难听,只是给了陆绥光明正大迫使她养病的机会。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