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怨不得旁人,你得从自己那找原因。”
青帘冷笑道:“我今天哪步田地了?你没见我这么快又回到侯府来了么!即便暂时不在「明镜台」伺候了,但是我现在跟着阮姑娘,来日的前程未必就比在「明镜台」差!”
绿痕却是抿嘴轻笑:“瞧你,果然是被撵出去一场之后,连心气儿都降低了。你现在虽然回了侯府,可是你在阮姑娘身边,跟在家主身边,命运能也一样么?”
“你若还在「明镜台」,来日早晚是家主的姨娘,若将来能为家主生育一儿半女,那你和你们家在府里就也都是半个主子了!可你如今在阮姑娘身边,你难道还敢指望将来当三爷的姨娘是怎的?”
“就凭阮姑娘那性子,你但凡多看三爷一眼,她也能亲手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绿痕说着还故意绕着青帘走了一圈儿,打量着青帘的腰身,“更何况你现在已经嫁过人了。三爷身边那么多红颜知己,自然不会再要你了。”
“哦对了,我听说你嫁的那个男人,当初还是三爷和阮姑娘亲自替你挑的?哎哟,那你现在还在他们身边伺候,真不知道你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绿痕十几年的好名声,温柔贤惠,与人为善,当年跟青帘在一处时也都处处忍让着青帘。可是今日青帘才知道,绿痕骂起人来,嘴原来也这样损!
不过青帘反倒笑了,“你又得意什么?你以为你的下场就会比我好么?”
“我是离开了「明镜台」,可是你现在当成家主的姨娘了么?哦对了,你连个通房还没当上,反倒是被那狐狸精抢了先!”
绿痕被戳到痛处,咬住了嘴唇,“你今天找我,就是来说这些的?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绿痕说完,转身就走。
青帘盯着绿痕的背影:“那个狐狸精现在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我现在有件事要告诉你,想不想听看你自己!”
绿痕便停住了脚步,回眸望青帘:“说。”
青帘得意地缓缓勾起嘴唇,“……当日阉了刁六的,是三爷!”
绿痕便也是一震:“你说什么?!”
青帘松弛下来,得意一笑:“你也想不到,是么?原本三爷口口声声说要让她死,可是当她遇险,却反倒是三爷第一个跳出来。”
“况且那晚是在蓝田庄啊……三爷怎么会从京里一下子就到了蓝田庄的,飞过去的么?必定是早就一路暗暗跟随着。”
青帘故意向绿痕凑近:“你说,三爷会不会其实跟那狐狸精有私情?”
绿痕伸手一把抓住青帘的手腕:“你跟我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
青帘冷下脸来:“被阉的是我男人!我能在这事儿上糊弄你?”
绿痕静静盯了青帘一会儿,才又缓缓问:“你来告诉我这个,是图什么?你想拿我当枪使,利用我替你报仇?”
青帘凄然一笑:“绿痕,你是觉得你自己傻,还是我傻?你那么聪明,我敢有把握拿你当枪使么?”
绿痕眯眼看她:“那你是为了什么?”
青帘深深吸气:“我是为了家主!”
说到云毓,她眼圈儿红了起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心里是爱着家主的!我从五岁就进了家主房里,我从那一天就认定了他是我的郎君,我将来一定会嫁给他。”
“所以我恨你,因为我讨厌你跟我抢家主!”
“可是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再也没有资格回到家主身边,可是我心里却还在爱着他的呀!所以我不希望家主会受骗。”
她深吸口气望住绿痕:“你也明白我的担心,对不对?我怕那个狐狸精其实是三爷的人,是三爷派到家主身边的奸细!可是家主现在却受了她媚惑,那么迷恋她……我怕家主将来会因为他丢掉家主之位,输给三爷!”
“我倒是想自己亲口将这些禀告家主,提醒家主小心。可是家主却已经嫌弃我,家主不会想见我,更不会相信我的话!”
青帘说着,含着眼泪伸手攥住绿痕的手肘,“你可以讨厌我,但是你跟我一样,心里是爱着家主,是向着家主的,对不对!”
“那你就帮我将这话带给家主,万万提醒家主,一定要防着那狐狸精啊!”
麒麟阁享堂里。
春芽无奈,只好主动凑上前去,吻住了云晏的唇。
她对云毓的只是唇瓣的接触而已,蜻蜓点水一般,而且还隔着轻纱;可是到了云晏这儿,他却不干了。
他掐着她,逼迫她更靠近,他甚至沙哑着嗓子,强迫地诱惑她。
“伸进来……乖。”
第103章 他抱着她翻滚
春芽不愿意。
甚至于,那样亲吻的深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高于身子的交付!
那样的亲吻,应该是给自己心有所属之人!
曾经以为他是,可是她现在已经改变了初衷,她已经将对他的心意收回了,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啊!
云晏感受到她的抗拒,忍不住咬了咬牙:“……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兄长生了个女儿。今年啊,也五岁了,正好跟你当年被卖了当扬州瘦马是一样的年纪。”
“你说啊,我也把她送去扬州,跟你当年过一样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春芽惊得眼泪崩落。
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她……他这个混蛋!
云晏却对她的泪水十分满意,悠然自得地拧着她腰侧,“只要你听话,你一家人的日子就都会过得舒心许多。”
“小蹄子,来啊,爷等着呢。”
春芽忍住愤怒的颤抖,只得——隔着纱巾,深深地,吻他。
那纱巾的阻隔,似乎有,似乎却早已形同无物;可偏又不能完全忽略,叫人挣扎在这一吻究竟是真还是假的迷惑里,渐渐迷失了心智。
云晏悠长地呼吸,血脉贲张。
他指尖捉着她小小的身子,掐紧又放松,然后又再度更用力地掐紧……
春芽所有的身心感受全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完全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只能随着他的心意,疼得颤抖之后,再愉悦地战栗。
可他却是贪心啊,这样隔着纱巾的亲吻,渐渐无法压抑他的火焰。
他红着眼托住她下颌,将她推开,接着命令:“……去穿上那丝绸的中衣。继续做你后来给他的做的那些事~”
春芽只得从他膝头滑下来,背转身,拿起那套丝绸中衣,缓缓换上。
不得不承认,他给她拿来的这套,料子更好,细滑软糯,一穿上便如同第二层皮肤一般,紧紧与她合为了一体。
这中衣的颜色是豆蔻色。
他眯眼打量着光影里柔弱窈窕的她,穿上这身豆蔻色的中衣,美好得就像那枝头的豆蔻。
他忍不住苏捉过他束腰的丝绦来,用那丝绦的穗子沿着她纤巧的脊沟滑下。
他乜眼轻笑,轻声吟诵:“豆蔻梢头春色浅。新试纱衣,拂袖东风软。红日三竿帘幕卷,画楼影里双飞燕……”
他的声音里,满是浪荡风流。
便又让她想起三年前,他斜倚画舫,乜斜着眼远远望住立在一排扬州瘦马最末尾的她。一瞬不瞬,直盯到她两腮羞红,心如鹿撞。
可是这一刻,她心下却只有悲凉。
怪不得他特地要来这豆蔻色的中衣给她穿,原来他只是要让她来帮他满足那诗词里的幻想!
她对于他来说,永远都只是玩意儿,是工具,能满足他各种各样的需要就够了,他不需要在乎她自己的心情,是么?
她换好了,云晏收起丝绦,命令:“过来~”
春芽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看他:“就在这里?”
在这里亲吻已经过分,接下来的那些,他竟然还让她在这里?!
云晏却毫不在乎,“你还想换个地方儿?你觉着,咱们两个现在这么衣衫不整的,怎么走的出这房门?”
春芽深深吸气,“三爷说的,要奴婢完全重演昨晚对家主所做的那一切……可是昨晚,奴婢好歹后面那些,是在家主床帐中进行的。”
这里没有床帐,他要是不想打自己的脸,他便应该只能放弃!
云晏却挑眉,忽地轻笑,伸手勾住她小腰,就地一个翻滚,竟然抱着她滚进了那神案之下!
神案都覆盖着厚厚的桌幔,神案又大,四面桌幔垂挂下来,的确与床榻已经十分相似了。
可是再相似,这里也只是神案,不是床榻呀……春芽只觉耻辱,更是对老侯爷和神佛的冒犯!
云晏却不管,将她举在了身上,便嘶声命令,“……开始!”
一滴羞耻的泪花沿着眼角滑落,春芽拼命忍住哽咽,伏身贴着他如昨晚那般的滑动。
云晏的呼吸在这厚重桌幔的遮蔽之下,悠长灼热得越发清晰。他全然不似云毓那般克制,他对她也没有怜惜,他反倒是嚣张地毫不遮掩!
.
「止水堂」。
摆在桌上的早饭已经凉了,云毓自顾坐在蒲团上打坐,竟然也没动。
绿痕走进来便左顾右盼,“诶?春芽呢?这么一大早里里外外都不见她的影踪?这么早,难道她就出门去了?”
她瞟着云毓的神色,“她这么急着出门……难道是急着想去见什么人不成?”
云毓终究眉心轻皱,放下了佛珠,抬眸向她看来。
“你想说什么?”
绿痕听出来云毓不高兴了,便尴尬地笑了声:“早饭摆了大半晌了,家主也不用饭,自然是想等着她一起吃吧?”
“府里的规矩最是仁慈,即便她只是小小通房,平素当然不配与主子们一桌用饭;但是唯有侍寝的次日早晨例外,通房可以陪主子一张桌上吃早饭,算是犒劳通房们昨晚的辛苦。”
“这对通房来说,本来是天大的恩典。可是她却不在乎,连饭都没吃,就急急忙忙跑出去……”
她抬眼看云毓:“难道说,她竟不将这恩典当一回事么?还是说,她将昨晚都不放在心上?”
“那她急着去见谁?难道在她心里,那人竟比家主还要更重要?”
云毓罕见地拍了桌:“你到底想说什么?”
绿痕一惊,慌忙双膝跪下。
“不瞒家主,方才青帘来找我。我出去见了青帘,从她嘴里得知了一个要紧的消息——原来在蓝田庄里,为了救春芽,阉了刁六的,竟然是三爷!”
云毓定定望住绿痕,半晌没说话。
绿痕便急了:“家主!您难道不担心,她是跟三爷有私情么?那她想方设法进「明镜台」来伺候,会不会是给三爷当眼线!”
云毓错开目光,“刁六的事,分明是罗霄做的。这不仅是罗霄自己亲口承认的,而且也是伍夫人授意的。”
“怎么会到了青帘嘴里,就突然变成阿晏了?”
绿痕皱眉,“可刁六是青帘的男人,青帘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
云毓声音陡然升高:“那你是相信青帘,还是相信伍夫人?!”
绿痕怔住,不敢贸然回答。
伍夫人虽然平素不理事,但是人家伍夫人却是老侯爷的侧室夫人,也有朝廷诰命的;而且她兄弟如今正当着礼部尚书!
绿痕自己一个丫鬟,敢说不相信伍夫人么!
她想了想,放柔了声音,“那兴许伍夫人只是为了帮她脱身才那么说的呢?家主想啊,伍夫人那般温柔的人,怎么会叫罗霄用那么残酷的手法惩治刁六呢?”
“以伍夫人的性子,将刁六捉了,交给家主处置也就罢了。”
云毓嘴唇紧抿,半晌没说话。
绿痕缓缓抬眸:“……家主说,春芽这么早急着出门去,会不会是去见三爷了?”
“巧了,青帘也说,阮姑娘一大早就去找三爷,可是三爷却没在逍遥处。”
.
神案之下,呼吸渐急。
云晏完全不似云毓昨晚的被动,他激动起来,一双手已经嚣张地抚上了春芽的身子……
那丝绸的中衣紧紧贴在身上,他虽然是隔着那层衣裳抚摸她,所有的触感却也几乎与直接的抚摸一模一样。
春芽渐渐抵挡不住,整个身子在他帐中,化作了一汪水般。
第104章 “我愿意为你破戒”
他反应的火热,吓到了春芽。
春芽哽咽着求他:“昨晚家主不是这样对奴婢的……三爷,求你饶了奴婢吧。”
云晏却又听出了歪理来,他指尖捏着她,咬牙嘶气:“怎么,你是想说,你更喜欢他昨晚对你的法子?爷的法子,你就不喜欢了,嗯?”
春芽只能用力摇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是三爷说,要与昨晚一样的,可是三爷对奴婢做的这些,已经与昨晚完全都不一样了。”
云晏咬牙,仰躺在地面眯着眼从下往上看她:“你也不必多想!爷现在对你多做的这些,才不是你勾得爷起了兴致!只不过是,爷想借着你的身子,试验试验取悦软软的法子罢了。”
“爷跟软软的洞房花烛夜也为期不远了,爷想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晚上,所以爷得多鼓捣些花样儿出来……爷顺便在你身上试炼试炼罢了。”
春芽的身子便是一僵!
云晏发现了,有些不满意,掌心便加了力道,加紧了摩挲,“……告诉爷,这样可舒服?说啊。”
“爷要知道,软软会不会喜欢这个招儿。”
春芽咬紧嘴唇,猛地摇头,“奴婢……一点都不舒服。”
云晏有些懊恼,又换了个法儿,“这般呢?”
春芽还是倔强地摇头。
云晏更恼了,忽然扯住她裙摆,猛地伸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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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堂」。
阮杏媚躺在母亲的腿上,任由阮夫人帮她梳理一头长发。
阮夫人欣慰地说:“阿晏给你的彩礼,我都亲自按样查看过了。不瞒你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那箱子里的好东西,我有好些别说看过,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可见阿晏那孩子对你是真心的。杏儿啊,你也喜欢阿晏,那你以后跟阿晏好好过日子。你父亲和我远在岭南,没办法时常回京来看你,幸好阿晏是个能让我们都放心的好孩子,将你托付给他,我们就也安心了。”
“更难得,你姨妈同时也是你婆母,有你姨妈护着你,这侯府里便也没人敢欺负你。”
阮杏媚却听得心不在焉。
等阮夫人说完了,阮杏媚立即岔开话题:“阿娘你说过,岭南有痴心的女子怕情郎变心,便给情郎用情蛊是不是?阿娘你会不会弄情蛊?”
阮夫人听得眯眼:“你问那个做什么?阿晏对你这样好,你们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应当不会变心的!”
阮杏媚悄然叹了口气,“我就是问一下嘛,我又没说阿晏一定会变心。不过人这一辈子这么长,我总得做两手准备,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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