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了沈老太太和池老爷子,两人一把年纪还要奔波万里。
不过好在小辈结婚,老人家也开心,兴冲冲地坐着私人飞机便去了,哪还有原先那副死板模样。
婚礼也是和平时不大一样的。
露天婚礼走红毯,还安排了各种骑马摔跤的游戏。
举办完仪式之后,夜里还有篝火晚会。
一大群人围在篝火旁唱唱跳跳,吃着现烤的羊肉串牛肉串,瞧着比过年还要热闹。
而他们原本打算把宾客住在蒙古包里,但草原上昼夜温差大,怕老人家们受不住,还是定了草原上的各种别墅。
等到深夜,长辈们体力不支回去休息,年轻人们又围着篝火喝起酒唱起歌。
沈绒玩得开心,喝多了酒挂在池深身上,外头裹着大衣,含糊不清地骂他:“你怎么晃来晃去呀?你疯了吗?”
池深穿着身西装,篝火映照着两人脸庞。
他无奈将人抱起来,垂眸瞧着她笑:“不是说要跟我洞房吗,还敢喝这么多酒?走了,我们先回去。”
“昂~洞房!”
沈绒像被触发什么关键词,忽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朝不远处醉醺醺的宋酥酥招招手,“酥酥,你来。”
又朝正在跟林辞均吵架的姜早打招呼:“你也来!我们一起洞房。”
宋酥酥腾得起身,跌跌撞撞就跑过来:“好呀好呀,我,我来啦。”
池深:“不是,酥酥,这不方便一起来......”
姜早朝林辞均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走过来:“行啊,一起就一起。”
池深:“......”
好在林辞均还在线一些,快两步拽住姜早,让步道:“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不让你喝酒,我陪你喝,好不好?”
姜大小姐撇撇嘴坐回去:“这还差不多。”
但这并不能让池深松口气。
宋酥酥醉得不轻,同手同脚,裹着羽绒服,像只行动不便的丧尸仍朝他的方向走过来,眼巴巴地:“一起玩嘛。”
他抱着沈绒跌退两步,但还是迟了。
酒鬼两姐妹接轨,拉住对方的手,泪汪汪地上演着生离死别的戏码:“酥酥,你一定要来啊酥酥。”
“呜呜,绒绒,你别死。”
抱着沈绒的池深倒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他招架不住,太阳穴突突跳了跳,喊坐在旁边看好戏的谢卿淮:“哥,倒是管管。”
“管不了。”
谢卿淮懒洋洋地,“我家小姑娘说晚上要跟你老婆一起睡,这能怎么办?宠着呗。”
一副搅混水的模样。
“行。”
池深微笑,将沈绒单手抱着,腾出只手去拉宋酥酥,“酥酥,你哥哥不管你了,你今晚跟我走吧。”
“......”
谢董事长戏谑神情霎时荡然无存,脸色一黑,不等他牵到,站起身就将宋酥酥拎走,“好了,滚吧。”
第224章 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终)
夜色正好,房内娇泣连连。
沈绒酒气醒了大半,伸手推他,咬着唇气恼道:“疼,走开。”
池深额角隐忍冒汗,垂眸轻吻了吻她眼角泪珠,低声笑:“不是你说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我,我又不知道是这样的!”
沈绒额角被汗沾湿,蛮不讲理地瞪他,“反正你不准继续了......!”
然而她话未落,吻再次落下来,压得她喘不上气。
他举动温柔又克制,咬着她的耳垂,嗓音沙哑微喘:“我轻一点,好不好?”
她被拖拽进情欲当中去,没消片刻,竟也沉沦难以自拔。
室内旖旎暧昧。
门外,宋酥酥晕乎乎趴在地板上,拽着同样晕乎乎的姜早哭出声:“怎么什么都听不到,绒绒死了吗?呜呜,绒绒不要死。”
“她没死。”
姜早试图站起来,然而腿脚酸软无力,一脑袋摔下来,头沉得厉害,“她,她被池深带进去了。”
“池深哥哥?!”
宋酥酥脑子混乱,吓得眼泪汪汪,趴在地上起不来,只得努力挠门:“不要啊,把绒绒还给我!绒绒不怕,我马上来救你!绒绒!!”
一声盖过一声。
姜早捂着耳朵,挣扎起不来,扭曲道:“你,你太大声了,会把绒绒吓死的。”
“呜呜——”
谢卿淮和林辞均送完老人家们回来时,就瞧见这诡异一幕。
两个裹着黑色羽绒服的长条不明生物正在婚房外扭成蛆。
两人沉默了片刻,默契地一句话都没说,上前认领走了自家“蛆”。
姜早倒还有点神智,被林辞均抱在怀里时还捂着耳朵叮嘱宋酥酥:“你小声一点,别把绒绒吓死了。”
宋酥酥则有些失控,极有义气地对着婚房吱哇乱叫:“绒绒不怕,我来救你!我一定来救你!”
谢卿淮将她抱起来时,她笔直得像一棵树,漂亮眼睛圆圆地睁着,义正言辞:“你这是帮凶!帮凶!!”
“宋酥酥。”
谢卿淮磨磨后槽牙,掐着她的脸骂她,“再让你喝酒我是狗。”
话虽这么说,他抱着她回房间的举动却轻柔。
整栋别墅里,就住了他们六人。
他半跪在她跟前,脱掉她的鞋袜,攥住她白生生的脚丫轻捏了捏,轻声训斥:“都冰成这样了还不肯回来睡觉,小混蛋。”
话落,宋酥酥哼哼唧唧翻了个身,像是已经睡着了。
谢卿淮站起身,捋了捋她的耳发,唇边溢出点轻笑,无奈道:“你倒好,说睡就睡,还洗不洗澡?哥哥给你擦一下,行不行?”
宋酥酥哼哼唧唧,又翻了个面,醉得不轻。
他失笑,将人脱掉外套抱进卫生间,随手关上门。
过了会儿才将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又抱出来,塞进被子里。
然而大概是玩得过火,加上有点高原反应。
这一夜,只有宋酥酥一个人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身侧已没了人。
床头柜上放着温热的蜂蜜水,窗帘后头光线细碎。
她喝了口水,挣扎着从床上爬下去,拉开窗帘瞧一眼。
天将亮未亮,远处隐约亮起微光。
要日出了。
她打了个哈欠,披上外套晕晕乎乎开门下楼找人。
客厅灯暗着,大门却半掩。
她懒洋洋地走过去,探出半个脑袋。
外头很冷。
风一吹,凉飕飕的。
漂亮花园吧台旁几个人正在喝咖啡。
沈绒托着下巴朝她招手:“酥酥,你醒啦?”
池深笑道:“就你这小姑娘睡得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酥酥喝咖啡?还是喝牛奶?”
姜早摆弄着个咖啡机,嘴里还叼着半个馕。
旁边林辞均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宋酥酥还没完全醒来,揉揉眼睛,软绵绵道:“嗯,睡不着了,我不喝啦。”
她乖乖回答完才看向谢卿淮。
他眼底泛着细碎的笑意,唇边轻扬,朝她张开双臂:“小宝过来,看日出。”
宋酥酥下意识走过去,被他抱着坐在长椅上。
一时间安静下来。
草原上只有呼呼风声。
她将脑袋搭在他怀里,忽而觉得有些不真实。
所有人在等着日出。
这样的场景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她从未想过会成真,也从未想过有个人会坚定不移地陪着她,更没想过大家会一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草原上期待同一件事情。
她看向谢卿淮,谢卿淮也在看她。
他揉揉她的脑袋,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
她眼睛弯弯,唇边绽出点小梨涡,“就是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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