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酒店前台开房时,都有两人高清无码正脸照。
韩特助那时询问他,需不需要把这些照片给小姐看。
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么大的冲击。
当然是要让她亲眼瞧见,才能真正死心。
他没有任何犹豫,以最快速度交接工作,收尾回国。
于是在回国的欢迎宴上,他拟定名单。
沈让,夏晚眠。
这两人紧挨在一起。
他精心布局,放出消息说在寻找合作对象,果然引得沈让上钩求宋酥酥牵线搭桥。
既要求人,不得送礼物?
等东西出手,立刻就有家中佣人给夏晚眠透消息,说沈让送了自家小姐一条昂贵项链,两人真是恩爱有加天生一对。
女人吃起醋来哪分场合地点。
沈让自然要哄美人,他于是特地清空走廊,给了这对狗男女一处绝佳的说话地点。
宋酥酥找不到自己,自然要回去找沈让,让佣人引一引路,也就听了去。
东窗事发,他瞧见他的小姑娘急匆匆从现场逃离,喝酒壮胆,似是在想法子报复。
于是他适时出现,成了她的“猎物”。
被她拽着领带进书房是个意外。
被她按在门上亲,同样是个意外。
但他求之不得,步步为营。
最初接到这个消息时,他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弄死沈让。
但很显然,有些事情比出气更重要。
在国外三年,摸爬滚打,并非事事顺利。
他早就习惯忍耐,忍耐冲动,忍耐占有欲。
直到得到她为止。
现下情况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猎人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场。
他不声不响踏进宋酥酥的圈套,不声不响地解决掉那些障碍。
最后不声不响地下好这盘棋。
移情别恋并没有这么容易,他还在等,等宋酥酥彻底入网。
第92章 她凶我
话虽然说开了,吃饭时也困。
但上床后却翻来覆去,仍没有睡着。
一来是没跟谢卿淮睡一张床,她有些不习惯,二来她仍沉浮不定。
她的感情来得缓慢,混杂在亲情之间,有些摸不太透。
即便她真的喜欢谢卿淮,那谢卿淮呢?
当年韩特助联系沈让,这是否也是谢卿淮自己的意思?
而且,沈让的事情才过去一个多月。
许多东西需要时间才能冲散,显然她还没准备好,也不敢开始另一段感情。
即便这个人是谢卿淮。
暗夜里宋酥酥蜷紧,手指攥紧被单,漂亮眼睛眨了两下,脑子里轻声安慰自己。
没关系。
一切都在变好。
直到窗外偶有两声鸟鸣,窗帘缝隙里泛起白光,宋酥酥才总算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
哭了大半夜的下场就是,第二日双眼肿得厉害。
所幸昨晚提前请假,不用去上班。
桌上留着一小盘切好的水果和便签:【晚点阿姨来烧饭打扫卫生,冰箱里有蛋糕。】
谢卿淮有着一手好字。
字迹清隽沉稳,恰如其人。
宋酥酥也不知怎么想的,舍不得丢掉,便小心将便签叠好,拿回房间夹进床头柜上的书里。
那本书是诗集。
她仔细看了两眼,又将书合上,塞到枕头下面去。
再出来时,有人来了。
原以为是阿姨,哪知开门才发现,竟是陈温瑶。
陈温瑶拎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笑眯眯:“我还没来过你们这儿,听说你今天不上班,我就让阿姨别来,我给你送饭......”
话在看到宋酥酥小脸的那一刻被掐断。
她脸色骤变,眉头拧了拧:“谁欺负你了?”
眼皮肿成这样。
瞧着怪可怜样的。
她连鞋都忘记换,急匆匆进门,摸摸宋酥酥的脸,心疼坏了:“谢卿淮?他惹你哭了?”
“不是,没这回事。”
宋酥酥开柜子给她找拖鞋的功夫,就见她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刚接通,陈温瑶不由分说冷冷道:“得到了还不珍惜,渣男,你让我家酥酥受了多少委屈?!”
良久沉默。
谢卿淮轻咳一声:“妈,我在开会,你给酥酥用鸡蛋敷一敷。”
“开会又怎样。”
陈女士显然不记得自己早些年工作狂时的模样,完全做不到将心比心,怒气冲冲,“你看看她那眼睛,都肿成鸡蛋了,还用鸡蛋敷呢!”
宋酥酥:“......”
不是。
怎么又被人身攻击了。
她忙去阻拦:“妈,你误会了,跟哥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跟他住一块,受委屈了,就是他的错!谢家没一个好东西!”
陈温瑶怒气上头,听那头无奈开口:“你把扬声器打开。”
陈温瑶冷冷哦一声:“好好给我道歉。”
她按开扬声器,清润如夏夜晚风的嗓音传出:“酥酥。”
喊酥酥这两字时,震得人耳根也酥酥麻麻。
宋酥酥下意识嗯一声,听他声音里多了两分微哑腔调,颇有两分委屈:“她凶我。”
陈温瑶:“......?”
青天白日就告状?
手机还是她攥着的呢。
不等她反应,谢卿淮抿抿唇,又道:“不过她会这么说我,也很正常。”
陈温瑶:“??”
忍无可忍。
她伸手就要掐断电话,转头瞥见宋酥酥恳求神情,顿住。
不是。
一儿一女。
怎么一个精明得跟猴似的,一个三两句就被哄得团团转??
宋酥酥趁这功夫,同电话那边认真道:“妈没有在骂你,妈妈只是担心我。”
她似乎真的很害怕挑起两人矛盾,解释时眉头都皱成一团。
谢卿淮略带笑意地嗯了声:“她以前也不怎么喜欢我,没事。”
陈温瑶:“......”
她怎么就生了这个败家玩意儿。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祈求时间倒退回二十七年前。
她要把这逆子塞回肚子里。
“不是的,妈很关心你的。”
宋酥酥还在努力调节家庭矛盾,澄澈杏眸亮晶晶地望向陈温瑶,“对吧?”
大孝女啊大孝女。
陈温瑶颤颤巍巍:“......对。”
那头实在没忍住,轻笑了声,说:“正好,我这几日要出差,既然妈没事干,不如留在家里,陪陪酥酥?”
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不等宋酥酥开口,陈温瑶就满口应下:“可以,正好我没事,可以下厨给酥酥做饭吃。”
“......”
这下轮到对面沉默了。
谢卿淮轻咳一声,委婉道,“还是让阿姨来吧?或者你让爸一起过来,也成。”
陈温瑶当了这么多年的工作狂,哪会做饭。
怕是连煮个泡面都要半生不熟。
他就这么一个小孩,别给养死了。
“行,如果你爸手头没工作,把他叫来也行。”
谢崇这段时间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只处理一些琐事,其他东西已经全权交付给谢卿淮。
照理来说,也是挺闲的。
电话总算挂断。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谢卿淮扯了扯领带,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眸光瞬间冷寂,淡淡开口:“在等什么?”
众员工如梦初醒,慌忙继续流程,心下已惊涛骇浪。
他们的董事长,怎么有点像......绿茶啊?
-
另一边,宋酥酥捧着小碗,里头是还热乎的花胶鸡汤。
一尝就是家里厨子的手艺。
她无精打采地喝了口汤,有点不高兴。
谢卿淮要去出差,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她。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陈温瑶将鸡蛋从冰箱拿出来,问:“现在敷,还是晚点敷?”
宋酥酥刚要去接鸡蛋,就听门铃又响。
“肯定是阿崇来了,他说他就在附近办公。”
陈温瑶将鸡蛋随手放下,跑过去开门,外头果然是谢崇。
他一手拿着束花,一手拿着盒蛋糕,穿着白衬衫,面上虽有岁月留下皱纹,却仍斯文儒雅得很。
陈温瑶惊喜道:“怎么还带这些来?”
“这不是过几天母亲节吗?”谢崇笑笑,“提前给你送花,我还给酥酥带了蛋糕。”
宋酥酥抱着蛋糕,瞧两人甜蜜得紧,嘴巴撅得更高。
呜呜。
她不要吃狗粮。
她也要出差!!
第93章 我不跟你交朋友
谢卿淮出差的地方是在江城。
好巧不巧,正是宋酥酥母亲的故乡。
很小的时候,宋父担心宋母不习惯,每年都会带着母女俩去江城过年。
喧哗热闹的街巷,烟雨朦胧中四处张灯结彩。
比起那些零碎的片段,宋酥酥最先忆起的,居然是云安桥头桂花糖的味道。
甜滋滋,两块钱就能买一大包。
宋母宠着她,偷偷给她多塞两块,宋父总是无奈又好笑,说母女俩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在她们宋家,母亲唱白脸,父亲唱红脸。
唱来唱去,谁都不舍得真的凶她。
一晃十四年过去,除了去接外婆以外,她还真没有回去好好看看。
只可惜出版社还得实习,腾不出这么多时间给她休息。
不过好在有陈温瑶和谢崇搬过来陪着她。
谢家父子做饭是如出一辙的好吃。
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能吃到谢崇亲手准备的饭菜。
不仅如此,早上宋酥酥出门去上班时,谢崇和陈温瑶就跟着一块出门,将她送到公司楼下,再跑去菜市场买菜。
门卫大爷瞧见两次,私底下拉着宋酥酥拿出报纸低声问:“你爸妈咋跟报纸上这俩人长这么像?”
宋酥酥认真道:“他俩大众脸。”
门卫大爷瞧着两张年过半百仍优越逆天的脸,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其实我也是大众脸。”
还有一回出门得早,宋酥酥跟着去了趟菜市场学习观摩。
就见两位身家千亿的大佬,为了一块肥瘦恰当的小排骨跟旁边插队大姨吵得面红耳赤。
最后向大姨列举各种插队对社会带来的危害性,成功拿下小排骨,放进了价值二十万的某品牌藤编小菜篮里。
那天晚上的小排骨特别好吃。
炖了玉米山药,汤底鲜甜,甜得宋酥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在滚烫热汤的朦胧雾气中模糊了视线,透过雾气,她看到了十四年前的宋酥酥。
那年的宋酥酥,就有一对这样的父母。
恩爱,温柔,视她为掌上明珠。
-
临近周末,宋酥酥接到一个好消息。
白禾开完会回来,笑道:“期末了吧?反正最近事情不多,领导说给你们这群实习生放一周假,考完试回来。”
她又看向魏渡:“对了,你不是说暑假有点事吗?也给你批了,玩去吧。”
宋酥酥头一回觉得,这两千多的实习还不错。
至少在假期这方面,从来不亏待。
魏渡笑道:“那我们可得庆祝庆祝,说吧,要喝什么奶茶,我请客。”
办公室里互相请请客是常有的事情,大多都是白禾点的时候给两个小实习生带一杯,宋酥酥则常常带家里做的糕点出来给大家吃。
但自从上次跟魏渡闹得不愉快之后,宋酥酥就大幅度减少了跟他的交流,只在工作有需要时才会说上两句话。
白禾随口应一句:“你看着来吧。”
魏渡的视线便落到宋酥酥身上:“酥酥呢?”
“不用了,我不喝。”
宋酥酥疏离客气地笑笑,低头继续去忙工作,心却已经飞到购票软件上去。
她的期末考试在五月底,大部分都是写论文,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少数几样都是简单的科目,等从江城回来,刚好可以赶上。
手不自觉摸上手机,瞥一眼飞机。
不远,飞过去也就两小时。
今晚就能赶上。
只犹豫了两分钟,她按下确认付款,买下一张头等舱机票,抬头瞥见桌上绿植开了朵白色小花,伸手轻触,心尖颤悠悠地跟着绽开。
魏渡虽然没说话,但等外卖到时,仍旧给宋酥酥买了杯奶茶。
他随手放她桌面,低声笑道:“同学一场,就别生我的气了,你看我这不是改正了吗,我都没跟主编说你家这么有钱的事呢。”
挺莫名其妙的。
宋酥酥皱了下眉,抿唇:“你是在威胁我吗?”
魏渡笑容僵住:“啊?”
不是。
这什么理解能力。
宋酥酥一本正经地将奶茶推回去,板起脸:“你以为这种事情能威胁到我?随便你怎么说,我无所谓。”
魏渡:“......”
他到底哪句话里有威胁人的意思了。
眼看着宋酥酥真要翻脸生气,他百口莫辩:“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是在跟你道歉,我,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宋酥酥警惕地问他,听起来挺凶的。
其实也就是听起来而已。
平白看着,更像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小动物在张牙舞爪。
魏渡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她列入了敌对的范畴:“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宋酥酥脆生生地:“那你失败了。”
“......”
“我不跟你交朋友。”
“......”
此时已临近下班,白禾上完卫生间回来,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
氛围莫名压抑。
俩小孩整什么幺蛾子?
她好笑问:“干嘛呢?”
“没事。”
魏渡最先反应过来,把奶茶拿走,“我忘记酥酥不喜欢喝这种奶茶了,在想怎么才能不浪费。”
白禾没听出哪里不对劲,顺口接道:“你自己喝呗,实在不行,门卫那个老李的孙女下课刚来大院里玩,你可以问问她要不要。”
魏渡尴尬地笑笑:“好,我待会儿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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