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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女帝/女帝在上!男主们又不请自来了—— 明月盛杯【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9 17:14:06  作者: 明月盛杯【完结+番外】
  宗政长芸和萧月楚丹乔装打扮,趁着夜色,去到了京城最大的茶楼—茗韵楼。
  茗韵楼白天做早点生意、早茶文化,夜晚却做着小倌或女妓、卖艺或卖身的交易。虽然这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在芸神国,一切都是再寻常不过的。
  茗韵楼的占地面积大,夜晚的布局很是讲究。
  比如说一楼的中央是歌舞台,周围有满堂座席,主要是卖艺、提供表演观赏的地方。
  二楼是给客人提供推拿、沐足、按摩等服务的包间,堪比现代养生馆。
  三楼则是小倌、女妓卖身的地方。不论是童子童女还是颇有经验的妓人,只要钱够,都能买到他们的一夜春宵。
  卫澜姬的脸色不大好看,他一路在十丈远秘密跟着殿下她们,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却没想到殿下要去的是……青楼。
  长芸和萧月楚丹都戴了张薄如蝉丝的易容面皮,不易被他人察觉。
  宗政长芸在一楼柜台前找到掌柜,两人看似在聊寻常,实则在对接长芸的命令,最后掌柜派人带长芸到后台给明伶赔罪,萧月楚丹则留在原地,萧月鼻子很灵敏,她好像嗅到了什么,抬眼看过去,只看到走廊边一掠而过的暗红衣角。
  …
  长芸走到后台,穿过偌大的化妆间,明伶透过铜镜看到她,缓缓放下了胭脂盒和粉扑,步步生莲般走到她跟前,低眉顺眼唤了声殿下。
  长芸点点头,继续往里走明伶跟在她身后。直至走到一面墙壁,明伶扭动墙上镶嵌的一块银色白虎头,机关开启。
  这面墙壁顿时从中间裂开一条直直的缝,接着向左右两边挪移,像现代的自动门一样缓缓打开。
  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面墙的背后竟然有如此玄机。
  墙后面的区域一片漆黑,长芸走入这片黑暗中,五丈后便是一个楼梯。
  茗韵楼,明面上是一个大型的娱乐休闲场所,背面里却是一个训练私兵——太女暗卫的地方。
  方才宗政长芸与掌柜说的话只是提前通知好的对接暗号。
  茗韵楼与其说是青楼或茶楼不如说是长芸为了掩人耳目而建起的大型训练场和情报局的其中一个据点。
  军权是为政者异常重要的筹码。
  芸神国作为一个泱泱大国,有四大军营和一支禁卫军。
  四大军营为骑东营、褚南营、铁西营和麓北营,而禁卫军则收编了实力强悍的地方精英。
  但遗憾的是,这些兵权长芸都暂时没有机会掌握,她只有一支稍显局限的东宫卫队。
  母族薛氏世代从文,没有什么军事势力,太女知道,自己仅仅有东宫卫队是不够的。
  所以早在五年前,她就与母妃提及她想培养私军的事。
  这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一旦被父皇或朝臣发现,不但她这个太女可能会被废,薛氏也会受到牵连。
  但薛贵妃是何许人也,权衡利弊之下,她赞成了此事。
  母妃给了她大量的财力,还提出了将训练基地掩藏于歌舞之地的想法。她说,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不易察觉的地方,再者,青楼就是最好的情报局。
  于是,一座茗韵楼拔地而起时,在无人可知的地下,也挖出了整整三层楼。
  顺着楼梯走下去,负一楼是一个生活区,包括食堂、寝室、书间等。负二楼放置军械兵器,还有健身室。负三楼是个大型训练场,体操、骑射、兵器都是在这里练的。
  长芸要去的便是负三楼。
  隐隐听到了整齐有序的训练声。长芸走近,俊眉上挑。
  这里的暗卫十五岁前大多都是被卖的奴隶、街边的乞丐或者以苦力谋生的劳动者。
  从他们来到地下,被收编进太女暗卫队的那一天,他们每人都服用了太女命人特制的毒丹。
  十人为一组,他们之间但凡有一个人背叛太女,一组人体内的毒都会发作。这有利于组内成员相互监督、凝聚战斗力以方便暗卫管理。
  可以说,这地下养兵场也是一个大型养蛊场,太女给予他们舒适的住寝、一日三餐营养丰富的伙食甚至包括生而为人的尊严,要换来的是他们对太女的绝对忠诚以及对任务的绝对执行。
  宗政长芸观察着这些她费心培养多年的暗卫此时一枪一式所迸发出的力量。
  统领暗纹黑袍站于一边,暗卫的训练没有因太女的到来而停下。
  长芸走进人群,在人潮中穿梭,声音响亮并极有威势:“都没吃饱饭吗!你们都是孤精心培养的勇士,这种力度,如何能做到在战场上以一挡三,以十战百,建立功勋!”
第13章 明目张胆
  太女殿下前来探察且一番豪言壮语瞬间激励了众士兵们,彼时的他们愈发热情地投入训练,战斗状态也越来越好。
  宗政长芸笑了,一边看着他们,一边修正他们的动作。最后还随机抽查了一批人,针对性进行个人武力上的分析与点评以及往后要调整的训练内容。
  今日看见太女暗卫从整体到局部的训练进度与成效,长芸觉得还算满意,她背身回到了负二楼的商议室,三位统领紧跟其后。
  这三位统领是长芸从东宫卫队中提拔出来的,方便两支军队的沟通与融合。
  “殿下,宫内可有异常?”到了商议室,一位姓姚的统领问。
  “暂时没有,只是芸神国要发兵了。”烛光中,宗政长芸的五官分明如雕刻的脸上隐有几分思虑。
  “可能就在不久后,芸神国将与云国联盟,反击陆国。”
  芸神国已经五年没有发起过战事了,一旦发起,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也是巨大的。
  尽管各统领也隐隐猜到,但从长芸的口中得到她的亲自确认亦是一件波动不小的事。
  “我会向父皇申请,同意我随军攻打陆国。到时候我不在,你们要万事警惕,京中若有变故,需第一时间联系我。”
  这是宗政长芸昨日做出的决定。
  长芸不想再被动的当一切被安排好的皇太女。
  这条想要成为最强者的路是不进则退的,她渴望奔赴沙场、有所成就。
  她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走一步看百步。她走后,京城她不放心,需要太女暗卫盯紧皇城某些人的一举一动。
  三统领听令,恭敬的向她躬身抱拳。
  “殿下请放心,我等定当恪守职责,誓死扞卫殿下的权力!”
  …
  …
  地下的情景严肃沉重而地上的状况却截然不同。
  只见一楼舞台中央有一位美得雄雌莫辨的红衣男子坐在用于表演的长柱上。
  他眼尾上挑,看着自己前不久才修理好的指甲,在刚刚的打斗中收到了磨损,顿时有些不悦。
  他垂眼俯视着底下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勾唇问:“还有人吗?”
  就在半时辰前,他进不了后台,便只好在原地等着,有几个登徒子喝了点酒竟然敢来挑逗他,于是他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一直闹到了舞台中央。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踢馆子的。
  就在茗韵楼的方掌柜见状,打算派人将这帮惹是生非的人统统赶出去,但被萧月拦下了。
  萧月用她能冻得结冰的冰冷语气,低声说:“台上的是东宫的人,应交由殿下处理。”
  卫澜姬看着底下敢怒不敢上的人,百无聊赖的荡着长腿,只觉得这茗韵楼无趣极了。
  直到他看见人群中的一道身影,一双熟悉无比的眼神微眯,她朝他抬起下颚,冷然示意。
  即使长芸戴了易容面具,通过眼睛与神态,澜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她来。
  看见她,卫澜姬嘴角勾起的弧度才有了些变化,他景横波般的蓝色眼眸蓦然弯起,美得颠倒众生。
  他顺着跳下高台,说了声:“不玩了,没劲。”
  他就在众人或愤怒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下,神情轻松坦然,悠然自得地跟着一袭墨色斗篷的少年走了。
  …
  宗政长芸在茗韵楼后院将卫澜姬推入一辆马车的软轿里,留萧月楚丹在外把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长芸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摁于车壁上,小型匕首从右袖口滑出,握住,抵在他喉咙,她挑眉沉声问:“幕夜跟踪,行事枉为,你觉得孤不会杀你吗?”
  茗韵楼是她所建的地方,亦找人做了代理,世人都不知道茗韵楼真正的楼主其实是太女。她在心里揣度卫澜姬跟踪的缘由。
  卫澜姬睫毛扇动,自己还往刀口上送了送,精美白皙的脖子被割破出一条血线,看着便觉触目惊心。
  他说:“殿下请息怒,只是臣妾不明白,天下美人都是殿下的,殿下喜欢,收入宫中便是,何必自降身份来这是非烟柳之地呢?”
  听这话,大抵是不知情的,再问下去,只怕会引起怀疑。
  宗政长芸默默打量他半晌,最终还是放下了匕首,拉开两人的距离。也不多作解释:“孤做事,无需理由。”
  太女做事专横独行,岂容他人置喙。这一点,卫澜姬亦清楚。
  “你跟着孤做什么?”长芸把匕首抛起又接住,状似无聊的在手边把玩。
  “臣妾只是好奇,殿下深夜离开我枕边,是要去哪。”卫澜姬美眸澄澈,此时却多了几分倔强。
  他向来是个聪明的人,但也有自负的一面,不会一直安分守在宫中,就像现在。
  长芸轻“啧”一声,强硬地拉过卫澜姬的手。
  在卫澜姬以为自己像以往犯错一般要接受惩罚时,长芸从车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比巴掌大些的檀香药盒。
  宗政长芸打开药盒,鼓捣了一番,拿着药水沾湿的棉签,给他还渗着血的脖子伤口涂上药油。
  卫澜姬有片刻的僵硬。
  接着,她又把他的宽袖往里推,露出洁白玉臂与掌心上的几道斑驳的红青色鞭痕。
  想必是方才和那几个宵小打起来的时候留下的。
  长芸一边不耐的给他上药,一边不留情的骂: “你哪来的雄心豹子胆,顶着这张太女侧妃的脸到茗韵楼闹事?也不嫌丢人。”
  手上的伤在功效极好的药物下慢慢愈合,她的话语中,七分刻薄却掺了三分情谊。
  卫澜姬一怔,随即弯眸一笑,宛如流水上澄明的月光:“什么雄心豹子胆?不过是丈着殿下的喜欢。臣妾最大的靠山不就是殿下么。”
  说罢,他深深看着她。
  暮色暗沉,在微暖的烛光下,长芸清晰分明的下颚线变得柔和。
  她的眼眸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汪洋之上,金光跳跃,波光粼粼,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引人想要纵身潜入,不顾最终是否会因此溺水而亡的结局。
  他抬头吻了她,由外而内,由浅及深,这次的吻不同于往常的不熟练却莽撞,而是吻得仔细又绵长,多了几分珍惜、郑重的味道。
第14章 卫澜姬的过去
  在还没遇到殿下之前,他是奴隶之子。
  母亲嫌弃他与父亲,在一天夜里离家出走。父亲也没有能力保护他,最终迫于生计,将他卖给了一个商人,那个奸商又将他转卖给青楼。
  青楼娈童被折磨的程度之重,哪有能活过二十岁的?所以他孤注一掷,抵死反抗。
  老鸨贪他颜色难寻,怕把他逼急了毁容寻死,于是想着把他转卖出去,还能讨个好价钱。
  就这样,经过几番波折,阴差阳错下,他被转手到了沧平郡守府。
  他和一众音容样貌俱佳的同龄男子住在府中最偏的院子里。
  他本猜想沧平郡守是个断袖,竟敢毫不避讳的在府中收养面首。
  不料一年到头,他们在各位先生的管制下,除了学习琴棋书画,就是学习礼仪廉耻。
  可笑!廉耻?
  哪家面首还需要那一点自尊与廉耻的?
  这不禁在他心里埋下了疑惑—可能沧平郡守不曾宣之于口的收留他们的目的决定着现在他们这一群人未来的命运。
  直到那一天,府邸的丫鬟忙碌得乱成一锅粥,忙着洒扫、张灯、摆宴等等。
  那个见过几次面却从来没同他们说过话的沧平郡守突然唤他们到主厅。
  郡守高高坐在正前方,细长精敏的眼睛轻扫了他们一眼,饶有兴趣的说今晚会有两名贵人入府食宴,他们需要到前面侍候着,若能被贵人看上了眼,将会是无限荣耀。郡守还让他们猜,这两名贵人是谁。
  卫澜姬了然,原来沧平郡守的目的是想将他们进献给这两位贵客。
  他弹去衣袖上的一点灰尘,趁人多不容易被注意,百无聊赖地倚靠在雕花红柱边。
  与他的闲散从容相比,这一番话引得其他男子面面相觑,心躁得似在锅上沸腾。
  有人在结伴讨论,有人在前头说答案,但目前还没有说对的。
  卫澜姬不受殿内的喧哗所影响,细细想来。
  要说这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能让沧平郡守费这般心思拉拢的人,官位定然比他高,且高了不止一点。
  沧平郡守乃正四品文官、一郡之长。若说比郡守的位置更高一些的,只能是皇城里的人了。
  而沧平郡守收入府中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子,那么,这贵人要么是断袖要么是女子。
  断袖在芸神国始终是个敏感而较少言论的话题,他曾随父在皇城辗转过一年半载,目前也没听闻皇城哪家官员自曝断袖的,郡守在沧平郡安分守己待了十年有余,又是如何得知明堂之上,某些官人的秘辛呢?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卫澜姬勉了勉心神,站直身子,走向前去,朝郡守作了一揖。
  郡守示意他说。
  卫澜姬此时的心绪有些飘忽不定,却还是把自己所猜想的事说了出来:“鄙人斗胆,猜此贵人是当今的皇太女与三皇女。”
  此话一出,像一块石头丢进了水潭,溅起了高高水花,激起了圈圈涟漪。
  众人发出一片惊呼。有人神色莫辨、有人表情呆滞,甚至有人虎视眈眈。
  沧平郡守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刹那后又转为赞赏之色,他摸摸胡子终于笑了,问:“你怎知?”
  太女与三皇女微服来沧平郡视察历练数月,但从未对外透露过。他是如何猜到的?
  “能让郡守大人费时一年在民间搜寻姿色较好的男子进献于前的人,大抵是名权高位重的女子,所以我猜是太女和三皇女。
  但我想,郡守想笼络的对象不是她们两人,而是——皇太女一人。”
  卫澜姬的话说的直白,沧平郡守不置可否,只是让他们都退下,好好准备今晚的夜宴。
  卫澜姬欠欠身,也离开了。虽然沧平郡守最后没有表态,但他眼底一扫而过的精光欺骗不了他。
  他说对了,不是吗。
  他回到院中练琴,莫约半时辰后,管事人带着左右四名丫鬟过来,丫鬟都手捧托盘,托盘上是精美夺目的饰品,以及一件刺金团花暗纹深红衣裳,衣裳外还裹着一层轻薄银丝半透明绒雪长衫,尽显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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