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弄……”她以头撞桌子,一脸痛苦。
陆小凤都犹豫了。
这表现,他们到底是要喝还是不要喝?
花满楼倒是果断,用食指沾了一小粒“坟头青青草”,弄进杯子里。
身上闪耀着“操心老大哥”光环的楚留香,又岂忍弟弟妹妹独自受苦,自己却束手无策,还不能感同身受。
陆小凤叹气,伸出手去:“看来,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手腕被花满楼抓住。
“怎么?我们花公子不舍得我受苦?”陆小凤嘴上的调侃,天然能跑到嘴边,冒出来。
楚留香用干净的筷子沾了一粒“坟头青青草”,点到陆小凤手指上。
他扎心道:“怕你沾太多,帮你一把。”
毕竟药就那么多,用完就没了。
陆小凤:“……”
三人按照刚才的步骤,重复了一遍。
很快。
同样聒噪且充满异域腔调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陆小凤也抱头撞桌子。
好吵T_T !
所幸还有一个耐心不错,一个耐心好得不像话的人在。
不然他们真的要白费功夫了。
后院。
天公子端坐在玉石做出来的宝座上,手中拿着天宗那边抱过来的文书,张嘴吃着小公子喂过来的水果。
室内燃起淡淡清香,还有人在两边轻轻挥着扇子,让空气流动起来。
他眼睛没离开过文书,问道:“那四人都在做什么?”
座下跪着的手下抱拳低首:“他们……在逗老鼠玩?”
“逗老鼠?”天公子将文书挪开,沉吟了一阵,问旁边的小公子,“你怎么看?”
小公子思索片刻:“按理说,我们这里是玩偶世界,若是公子没在里面放置老鼠,这里是不会有老鼠的,就算有,也应该是像牛一样大的老鼠。”
天公子满意地笑了:“还是你聪明。”他表情一变,“看来,对方是想要借这个来警告我们,他们已经识破了玩偶世界是假的事情。”
“不过那又怎么样?”小公子继续给天公子喂水果,“他们还不是出不去?”
天公子露出个冷笑的表情来:“你说得对。他们以为这样,我们就会乱了手脚?”他朝手下挥了挥手,“继续监看。”
小楼。
顺利度过沟通阶段的叶蝉衣,将微型监听器,系在其中两只老鼠身上。
【记住了,明天我就带你们去认人,只要跟着那个男人出去再回来,我们就包你们一个月吃喝不愁,天天有肥油!】
八只小老鼠扬起头来,给它们夫妻俩呐喊。
【爸爸妈妈加油!】
夫妻老鼠满脸坚定,小眼睛里闪着对肥油的渴望。
【两脚兽放心!我们肯定能做到!】
叶蝉衣将监听器弄好,拍拍手,一脸满意。
嘿嘿。
这回看他还怎么藏自己的老巢!
鼠鼠队,进发吧!
第102章 好戏品鉴书院
昱日。
午时一到,大殿的铜锣声便准时敲响。
叶蝉衣光明正大带着鼠鼠君进了大殿认人。
天公子瞥了一眼,见叶蝉衣垂着眼眸,一直逗笼子里面的老鼠,只觉得对方又在憋什么坏招。
他对此人警惕十分高。
然而一顿饭的功夫,对方光顾着逗老鼠,一眼都没分给其他人。
哦,还是有的,对方会看那个江南的花七公子。
没试过被忽视得如此彻底的天公子,当场又脸黑了。
小猫咪将这一幕投影,叶蝉衣只觉得对方就像是一个在求关注的小屁孩,她只是嗤笑一声,没有管他。
等天公子离开座位之后,她才慢慢悠悠提溜着笼子回小楼。
楚留香则是换了一套深蓝的衣裳,带着穿了一身迷彩的两只鼠鼠君,放到天公子的院子里。
他伸手摸了摸两只老鼠的头。
【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
楚留香看着鼠鼠君顺利摸到天公子身边藏着,就回了小楼。
叶蝉衣让小猫咪在无名空间盯着摄像头,有什么异动随时告诉她。
一个半个小时后,猫猫就把玩偶世界的出口、天公子的路线、老巢的位置打包交给她。
午休被推醒的叶蝉衣:“?”
事情顺利到有些不可思议啊……
“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嘀咕了这么一句,又躺了回去。
小猫咪:“……”
她把打包的资料放到一边,一个屁股蹲坐上去,将她家亲亲宿主的胸口占据。
“起来,这是真的。”猫猫丢下一个重磅消息,“摄像头里面还出现了冷血的身影,你不想知道其他人到位没有吗?”
叶蝉衣腾一下,撑着手坐起来。
好一窝草!
猝不及防小猫咪,一个人体滑梯翻滚,撞上了床尾。
星星刚冒出来,又被捞了回去:“快,把资料发我,我写封信给他,让鼠鼠君带过去!”
猫猫:“哦。”
无情宿主。
叶蝉衣顾不上洗漱,将衣服披着就口叼小手电,奋笔疾书写应对计划,以及绘制路线图。
东西写好,一身狼狈的鼠鼠君,也成功摸到了小楼。
狠心资本家将小信筒绑在它身上,让它再走一趟,找一个它根本认不出来的两脚兽。
【你们放心,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会给你们一个小横幅,一旦见到这只两脚兽,你们就把小横幅咬开,他会给你们准备好吃好喝的!】
鼠鼠君抗议了一下下。
【噢,老天,我们才刚回来。你知道我们刚才都经过了怎么样惊心动魄的事情,有好几次,我们都差点儿被那两脚兽发现了,要不是……】
【噢,我亲爱的鼠鼠君,我现在需要你们先办事,等你们办完事回来之后,我会详细听你们的英雄事迹,并且帮你们写一本《鼠鼠历险记》宣扬你们的功德!你们看如何?】
【噢,那好吧!】
被成功忽悠的可怜鼠鼠君,又被塞了回去。
叶蝉衣一通捣鼓,早已起来摸书读的花满楼已听了半天。
他敲响门:“衣衣,可需要帮忙?”
“不用。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叶蝉衣将腰带一扣,头发绑了几个小辫子就一起用发带绑了起来,扎个最方便的高马尾。
她找了一身男装,额上再来一根玉带,接着描个英气点儿的妆容,就是活脱脱一个富贵小公子。
猫猫不解:“你穿成这样是要作甚?”
叶蝉衣开门:“开箱。”
猫猫:“……”
阿门,耶路撒冷和耶稣为你们祈祷。
叶蝉衣将冷血已经提前到来的信息告诉了花满楼,两人去找楚留香,一起把陆小凤挖了起来。
陆小凤无助抱着床柱:“先说,作甚。”
没有好玩的事情,休想让他起床!
“快起来,开箱造幻象了。”
说到这个事情,陆小凤可就不困了。
他跳起来,一口气洗漱更衣,搓手期待:“这次又是什么幻象?”
“我哪知道。”叶蝉衣隐约感觉到,这恐怖箱出的幻象,和玩偶山庄内人物内心惧怕的事情,多多少少有点儿关联。
陆小凤催促:“那先开。”
叶蝉衣也不说废话,闭着眼默念完,再念口号,打开手中小箱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无事发生。
花满楼都奇怪了:“药粉失效了?”
叶蝉衣自己也不确定:“应该……不会吧?”
系统出品,还有劣质产品不成?
猫猫一口气断定:“不可能,肯定是延迟了而已。”
下一瞬。
拐角传来车轮骨碌滚动的声响。
叶蝉衣差点儿以为无情也被弄进来了,走到朱栏处往下一看,原来是一个拿着棍子的老汉,单手推着一辆板车。
他见坡下小院的萧十一郎坐在墙头上,马上敲着棍子,怒喝道:“现在是休息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课了,赶紧回去睡觉!”
萧十一郎莫名其了个妙:“老伯,你是什么人?”
老汉气得脸红脖子粗:“放肆!见到老夫就该喊一声‘院长’!”
萧十一郎上下打量着对方那草鞋烂衣裳的样子,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并不想多生枝节,一翻身就下了墙头。
“现在的后生小子,真是不像话!”老汉嘀咕了两句,推着自己的车子走远。
叶蝉衣若有所思。
“看来这次的幻象,是书院。”花满楼说着,心中生出一点疑惑来,“只是这书院,有什么可怕之处?”
陆小凤瞪大了眼:“书院怎么不可怕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书院!”
虽然他也看书,但书院那种早起、按部就班的生活,就不太受得了。
叶蝉衣赞同点头。
而且书院可是十大恐怖发源地之一,怎么就不可怕了!
学霸花香二人,不太理解。
“横竖还有半个时辰。”陆小凤伸了个懒腰,“我再睡一阵。”
叶蝉衣也伸了个懒腰:“我也去睡一阵。”
刚回房躺下,她又惊坐起来:“不对,开一次恐怖箱,效果不是才维持三个小时?这开场就用了一小时?”
那她不是亏大了?
猫猫新手上任,也没碰过这样的事情,但她可以监测恐怖箱进度。
她挠耳朵:“可是进度倒计时的三个小时,一秒钟都没动。”
“确定?”叶蝉衣问道。
猫猫点头。
叶蝉衣遂放心倒回去,没几秒就发出了绵长的呼吸。
小猫咪扫描,显示宿主陷入睡眠状态,并非昏迷。
“……”
就没见过心这么大的。
四十五分钟后。
叮铃铃――
叶蝉衣打着哈欠起床,和花满楼还有拖着陆小凤的楚留香会合,朝大殿走去。
校园恐怖小说的阅读经验告诉她,最好不要迟到,不然会死得很难看。
就算死不了,百分百痛感经历一次,也很恐怖好不好!
两人在门口碰上了刚才见过的老汉。老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穿着朴素但仙气飘飘,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慈悲模样。
叶蝉衣朝对方乖巧打招呼:“院长好。”
其他三人愣了一下,也有礼地揖手:“院长好。”
院长顺着自己灰白的胡子,笑吟吟看着他们:“都是好孩子。”
“多谢院长夸奖。”
四人重新直身,迈步上台阶。
走到大殿门口处,有一个看着凶巴巴,拿着教鞭的壮汉,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袍子,看着他们。
“见过夫子。”四人依旧弯腰揖手。
凶巴巴壮汉脸色缓和了一点儿:“喊我庄夫子就好。”
“见过庄夫子。”四人从善如流。
庄夫子的脸色更是缓和:“进去选个位置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是的,庄夫子。”四人端的就是一个乖巧学生模样。
他们跨进大殿里面,四处环顾。
大殿里面摆满了书案,书案上有笔墨纸砚,一案两人份。殿内还没有人出现,他们是最早到场的人。
上座独一无二的座位也被撤走了,转而换成了一座半透明的大屏风,不知做什么用处。座下次一阶的地方,在屏风两边各摆了一张长案。再次一级的阶上,有足足六张长案。
六张长案后,都坐着一位夫子,三男三女,目光炯炯看着他们。
四人朝上方揖手行礼:“见过诸位夫子。”
长案后脸色肃然的人,都露出个温和的微笑来:“诸位学子请坐。”
叶蝉衣犹豫了一下,在众多座位里面,选了个顺数第六,靠中间过道的位置。
――适合看戏,也适合随手抓个替死鬼。
简直完美。
陆小凤和楚留香自然在他们背后落座。
四人刚坐下,萧十一郎他们就到了,他们四个刚才就跟在四人组后面,那一套招呼什么的学了个遍,得以顺利进入大殿,在对面过道的位置落座。
八人互相行过礼,各自小组窃窃私语。
又过了一阵,外面喧哗起来。
似乎有人在外面小声嚷嚷着什么事情。
叶蝉衣举手询问:“夫子,我们可以去看看热闹吗?”
长案后的夫子拿着杯子喝水:“未到上堂时辰,诸位学子请随便。”
叶蝉衣欢呼一声,乐颠颠跑到大殿门口看着。
不少人躲在远处观看,并不靠近,似在琢磨着这些忽然出现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有个抡着双锤的汉子头铁,不知是自愿还是被坑骗着,大步流星向前,当了可怜兮兮的出头鸟。
他径直越过院长和庄夫子两人,踏进了大殿里面。
叶蝉衣瞥了一眼旁边满脸如滴墨的庄夫子,心里为这位仁兄默哀。
这人进了大殿,又头铁挑了第一座,正面脸色同样很不好的六位夫子,还哈哈大笑站起来,对外面的人说:“什么事情都没有!”
外面的人大部分不敢信,但小部分试着进来了。
在小部分里面,有些还朝院长点了下头,但没打招呼,有些是狐疑瞥了一眼,但是什么也不敢说。
有人打头阵,后面的人也就慢慢进来找座位坐下了。
叮铃铃――
门边的庄夫子,按下了另一只手中的圆形小东西。
叶蝉衣赶紧拉着花满楼入座:“走,回去了。”
刚在座位坐好,院长就和庄夫子背着手走进来,坐到了屏风两边的地方。
这时,天公子带着小公子还有小黑从后面拐进来。
他表情不善,看向占据了他高座的屏风。
庄夫子转过头去,如乌云一样酝酿着风雨的眼,直直盯着三人:“你们迟到了。”
被质问的天公子,脸色相当不好看。
“公子……”小公子及时将人哄住,“此事有蹊跷,我们先看看再说。”
天公子得了台阶,面色好了点儿,拂袖赶走那个占据了第一座的仁兄,自己和小公子坐下。
见此一幕,庄夫子脸色就更不好了。
他的双眼似有雷霆之怒藏在乌云其后:“堂上迟到、目无尊长、欺压同窗!哥舒同学,你可知罪!”
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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