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徐姮不自然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心里暗骂自己是神经病。
第3章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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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渚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走出便利店,看见在用手梳弄头发的徐姮。
她的眼睛正出神地望着马路上的车流,来来往往,并没什么好看的;她的影子被最后一点夕阳的光影拉长折叠在她脚边的两层台阶上,细细长长。
她其实很瘦,抱起来那种硬碰硬的感觉像是摸到了她的骨骼。
但她也有很柔软的地方,不管他怎么蹂躏她摧残她却也还是能包容他的地方,很不可思议。
而这也是一个他不会和其他任何人分享的秘密,徐姮是他唯一的妹妹,而他也是她唯一的哥哥,他们应当享用这种不可言说的隐秘,这种一旦泄露崩盘便会疯癫狂乱的隐秘。
这种无法自拔的绝望感觉除了妹妹,没有人能够给他。
徐渚一直以为妹妹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她快乐过,她自愿接受过。
可妹妹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至少她刚刚还在尝试,也许她觉得那种快乐不是独一无二的,也许她觉得那是可以和性混为一谈的。
这不能怪她,谁都无法向她辅以证明。
而他也还有时间。
虽然道理如此简单。
但是……他在嫉妒,阴暗地嫉妒,像是溺水时水花四溅的浮沉,恐惧失去到极致就会对被拯救抱有同等且莫大的希许。
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
好想和她做爱,他需要和她做爱。
徐渚没忘记他刚刚被妹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但是没关系。
徐渚的目光从徐姮的影子移到她撩起头发时会露出的耳廓与脖颈,他朝妹妹递手,顺便问道:
“还有没有要买的?回去了?”
徐姮见他伸手,只把他的手机递还给了他,指尖如常交错点触,于妹妹而言稀松平常,她很快收回了手。
徐姮摇摇头回道:
“没了,妈妈刚才打电话也在催我们回去,走吧。”
她又听徐渚道:
“之前我说的……”
徐姮现在从哥哥那里听到什么都能往那方面想,又是一次表情浮夸的拒绝:
“不行。”
“不、行。”
“就、是、不、行!”
甚至她还反过来威胁他:
“你要是再问,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说完徐姮就迈了几个大步,想要和徐渚拉开距离。
即使这个从小幼稚到大的动作在他眼里有些异想天开。
妹妹做事总是不会做绝,他知道要她妥协得先问一件她绝对不会同意的事,然后再提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要求,这样她一定会同意。
徐渚不在乎徐姮的虚张声势,他只是觉得她很可爱。
尚存着的嫉妒与扭曲可以与单纯地观赏相剥离,他继续问出模糊的问题:
“像以前那样也不行?”
冲在他前面的徐姮脚步缓了下来,没有说话。
可她默许了徐渚重新走回她的身边,不再像刚刚那样一定要装不熟似的一前一后。
他们俩一路沉默着走回家,徐姮拿出自己的钥匙串开家门,低着头的她这么隔了十多分钟后,才回了短短的一句:
“……也不是。”
看吧,他还了解她。
好喜欢她啊。
……
兄妹俩进门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是开着的,朱佩琳从阳台那边走了过来。
看到兄妹两个早早地回家,她的脸上连眼角都是带着笑的。
但这大概不是因为不用再担心两个孩子在外面会出什么事,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还是那么听她的话。
朱佩琳对他俩指使道:
“都回来了,去把衣服换了,我正准备洗衣服,换了把脏的拿过来。”
兄妹两个自然而然地分道扬镳,听话地各回各的房间。
徐姮破天荒地换衣服很快,三下五除二地套上她的睡裙后,就把之前穿的那套抱去了阳台,丢进了洗衣机,然后快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朱佩琳见徐渚还没出来,她和徐政升之间没几句好话就要吵起来的性格就足以知道她的耐心不高,直接推门走进儿子的房间。
徐渚确实换好衣服了,背心和短裤,老一套,胳臂和腿看着年轻精壮。
但他坐在电脑前,看着网页没回头。
甚至朱佩琳问了他一嘴,他也还是没回头。
直到朱佩琳走近了,想去拿他丢在床边的那一小堆衣服,他才抗拒地说:
“妈……别管我,我要自己洗。”
朱佩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总是能放任儿子更多一些,不会像对女儿那样刨根问底。
而且徐渚也在这个时候转移话题道:
“我和小月之前在等车的时候碰到了郑阿姨,我们打了招呼,她问你为什么不去玩。”
这种朱佩琳绝对会相信的谎言被她轻松地收受,她低声叮嘱道:
“你自己洗的话记得用那个洗衣皂多搓一下,干了的话不好洗。”
“那我去把洗衣机开了出去玩一会儿,晚上再回来,你和小月注意洗完了就把衣服拿出来晾好,夏天容易长霉。”
朱佩琳说完就出去了。
而这边趴在床上的徐姮是彻底放松了。
她在看班级群里的一些照片,有一些是今天的,最后他们走之前还照了一张合照,没有她和哥哥,也没有汤昳时。
这时朱佩琳把她的房门一拍,没有锁的门吱嘎作响地开了,徐姮见朱佩琳已经换好了衣服背起了包,看着像是要出门。
妈妈对徐姮道:
“小月,我出去玩,你和哥哥在家就把洗衣机看着,听到没?”
徐姮觉得有些古怪,明明才说要洗衣服现在又要出门。
不过朱佩琳是有麻将瘾的,倒也不是特别奇怪,她没抬头,仍旧趴着,简单应下了。
徐姮快速翻完了班级群,没被带上的房门让她清楚地听见了朱佩琳换鞋时的鞋跟声,还有出门时关门的哐当声。
她坐起身,翻了个白眼。
和妈妈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是让她记不住进来要敲门,也记不住走的时候要带门。
每次都是这样,她进来一趟还要自己专门下床来关门。
只不过当徐姮踩着拖鞋的时候,她就听见隔壁哥哥的房门被打开的动静。
她和徐渚就隔着一道墙。
几乎是在印证徐姮这片刻间的猜想,徐姮看着徐渚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他正提着那个黑色的袋子。
……妈妈出门了。
原本还很放松的徐姮迅速警觉起来,她先发制人,问:
“干嘛?”
徐渚有理有据地回:
“你的薯片,不要了?”
徐姮顿了一下,这才记起来刚买的七度空间和乐事。
她起身往哥哥的方向走,最后却只是把自己的房门拉开,与他擦肩而过,继续走向客厅,同时命令道:
“你放在茶几上呗,我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
徐渚照做,也走向客厅。
徐姮的心思一刻都没在电视上,她目送哥哥回房间的背影,又看他片刻之间从房间里出来,抱着一堆衣服,看起来要去阳台扔进洗衣机。
只不过他在对上徐姮的视线时,对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在怕我。”
徐姮装出来的气势是有的,她对此嗤之以鼻:
“我怕你?”
“怕你什么?”
朱佩琳不在家了,她的胆子也大了,把刚才一路上在心里臆想的一件事说出了口:
“怕你板着一张脸来强奸我?”
至此,他们像是进入了吵架的作战状态。
徐渚不看徐姮的表情也不回她的话,径直走去了阳台。
第4章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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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擦黑了,晚饭的时间电视上除了新闻就是广告,也没什么特别好看的。
徐姮瞥了一眼在阳台上的徐渚,见他在往洗衣机里丢衣服,便移回视线看电视,把频道调到了本地的电视台。
在播的是一个叫“帮帮忙”的节目,有位大姐在一个理发店里充了几万块钱后悔了,找发廊退钱,钱拿不回来,所以找到节目组帮忙。
徐姮看不进去,里面的大姐讲的又是方言,声音也大,听起来很吵。
她又把目光投去阳台。
阳台的玻璃门是磨砂玻璃,看外面只能看个大概。
她看见徐渚背对着门,站在窗边,模模糊糊的背影看上去无所事事。
徐姮的头一个想法便是他肯定在抽烟。
她今天把哥哥惹毛了,那他也没做到他曾答应她过不再抽烟的事,这样大家都有错,可以扯平了。
徐姮将本来就有点吵的电视音量再调高了一点。
甚至她还没穿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的门边。
洗衣机转动的声音轰轰隆隆,电视里的大姐和发廊老板在吵架,洗衣液的柠檬香精味道隔着这扇薄薄的磨砂门飘到了徐姮的鼻腔里。
她见哥哥还是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看向窗外,天边那一点恍恍的夕阳已经没影了,天全黑了。
徐姮刚刚坐在沙发上时没看见徐渚吸烟时手边应有的丁点火星,现在近了依旧没看见,纵使这磨砂玻璃让她看不太清,可她就连一点烟味都没闻到。
如果不是抽烟的话,那哥哥站在那干什么?
徐姮可不会把这个问题存在肚子里,她直接拉开了阳台的门。
阳台的玻璃窗应该是被朱佩琳全部打开了,在这一瞬偏头看向她的哥哥浸在了这能切身感受吹拂的晚风里,冷冷淡淡的他又浸在了他熟悉的孤独的阴影里。
他确实没在抽烟。
……好奇怪。
“你在干嘛啊?”
徐姮一边问着,一边学着徐渚的样子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她和他隔着一扇窗户的距离。
下面有着亮起来的路灯,有着进出居民楼的男女老少,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不过徐渚仿佛也没想瞒着她,只是他朝她靠近了一点,貌似是为了给她指明他刚刚在看的东西。
哥哥在她身旁低语道:
“小月亮,看那边。”
徐姮皱起了眉。
比起好奇哥哥在做什么想什么,她更想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用这种有些暧昧的语气说话。
但她还是朝徐渚用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漫不经心。
……原来是妈妈。
朱佩琳在往另一栋楼走,她经常打牌的地方就在那边。
可是。
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就在徐姮想要问出来的时候,徐渚却抢先问道:
“今天是你主动去找的汤昳时?”
至此徐姮觉得她终于弄明白徐渚在这里装神弄鬼的目的了。
原来他还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在外面没法问个清楚,在家了找到个能和她好好说话的机会就又开始盘问起来了。
徐姮虽然承认,但是语气倨傲:
“是又怎样?”
可她的目光却不像她的话语那样坦然,依旧目随着行走的朱佩琳,不敢看站在她身旁的哥哥,直到目送妈妈走进了一幢楼里。
也就在这时,像是错觉一般,她的手背感受到了被触碰所带来的另一个人的温度,还有他的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去他家?”
徐姮犹如惊弓之鸟,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被质问的时候还要牵牵拉拉,嘴上没服输,却也很诚实,回:
“汤昳时好像喝多了,我怕他出事,就送他回去。”
徐姮在说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将两手收回交握,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说完转身就走。
这是一种怯逃的本能。
徐渚紧跟在她身后,这也像是他猎追的本能。
徐姮走回客厅,身后传来哥哥带上阳台门的响声,以及他用他那好似混了冰碎似的声音所问出来的无穷无尽的问题:
“你和他独处时做了什么?”
她开始厌恶这种咄咄逼人的紧迫感。
徐渚这审问的语气好像笃定了她和汤昳时干了什么一样,有点烦了的徐姮也不嫌事大,以前她烦了哥哥就会这样回,现在依旧是一句:
“不要你管!”
只是这次的结果和以前不一样了。
徐姮以为她和哥哥会度过谁也不理谁的几天冷战,过后才会顺其自然地和好,这流程她很熟,她和徐渚如果杠上了,谁都不喜欢先低头认输。
也就在徐姮这样想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猛推了一把,根本站不稳,整个人直接扑到了沙发上,膝盖磕在沙发边缘,好在沙发软,疼倒是不怎么疼。
但也有疼得徐姮直攒眉的地方。
徐渚刚刚碰到了她之前在KTV的沙发扶手上撞到的腰际,他下手又重,这种生疼的感觉估计到时候会乌青一小片。
徐姮皱眉龇牙,抽气“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左腰,也不管自己的睡裙是不是翻了,趴在沙发上的姿势是否像一只青蛙,她只想站起来,根本没弄清楚状况的她嘴里先骂了一句:
“徐渚你推我干嘛,又在发什么神经啊?!”
但紧接而来的是另一个人覆在她身体上重量。
这短短的几秒钟就有一只手顺着她的脖颈往上摩挲,这不是抚摸,是迅速得好像要掐死她一样,捏住她的下巴就让她偏了头,她的唇即刻便像是要被一只猛兽给生吞了似的衔啃住了。
徐姮发出呜咽的短促声响:
“唔……”
一切的事情快得始料不及却又像早有预谋,身上每一处的感官都似是在提醒徐姮一般,给予她将要被占有的慌措预感。
下巴被捏疼了,她一松口就有一条舌钻了进来,压住她的舌苔往深处顶,不知饕足地强迫她尽量张嘴,让她的口水毫无体面地从嘴角淌流,这还不够,他粗暴到像是在罚吻的方式差点把她吻到快要干呕的地步。
电视里放的还是那档被徐姮调高音量的“帮帮忙”节目。
只是她貌似听不见也感知不到任何和哥哥无关的事。
裙子被彻底翻上去了,她的大腿和臀部在空调的微风档下迅速拂凉,可趴着还被迫接吻的徐姮不仅不能说话,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冷还是热,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缺氧,只有一阵一阵清晰的麻痹感,扭着的脖子在发酸,她出了汗的皮肤在皮质的沙发上扭动的时候还有黏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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