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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传同人)断钗——Hell【完结】

时间:2024-09-16 17:20:54  作者:Hell【完结】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守着她,然后在一切终了之后,陪她同葬。
  【os:今日份小甜饼儿,带点儿些微的酸核。】
  【嬿婉: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进忠:不用等三年,守完丧事入了棺椁,我就跟去。】
  【嬿婉:不行。】
第135章 生病
  季节更替,岁月轮转,不知不觉又翻过了一个年头。因为汪荃去做了军医,没法子再偷偷进宫给炩主儿来看诊,所以进忠又把先前搜罗医师大夫的事儿提了起来,他在山东、江南等地搜罗了不少颇有些专长的游医,虽然没有汪荃那么好用,但医术也都算还不错,但皇贵妃娘娘却不想再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了。
  进忠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炩主儿点头,她真正决定了的事,固执起来谁都没办法,进忠还想着让春婵澜翠她们一起劝一劝,春婵却是直接摇了头,说主儿心意已定,奴婢们再劝也是枉然,进忠公公您平日里说话管用,是主儿疼您,体贴您费心辛苦,自个儿愿意退步,如今这事儿您都劝不动,奴婢们就只有听吩咐遵命的份儿了。
  进忠没了法子,包太医终究是听从皇帝和皇贵妃娘娘的命令,主子让他说多少、他就往外透露多少,甚至连主子都不一定能听到全部的实话。他一个内侍,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奴才,总不能把包太医的亲眷族人抓起来逼迫他说实话。
  所以他只能兢兢业业的盯着嬿婉好好养身,好在汪荃先前留了不少针对皇贵妃娘娘体质开的养身汤剂和药方子,配合着膳食、药浴和日常泡脚,嬿婉被照养的好,一年里都没怎么生过病。
  卫嬿婉在今年初春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把先前献给乌拉那拉氏皇后的那株红梅树找借口移植到了自己宫里,她没刻意瞒皇帝,皇帝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倒是又赏了些红梅花样的苏绣屏风和首饰,连带着一柄象征着身份地位的七尾侧凤簪钗,和一柄违制的九尾凤簪钗,还特意在赏赐的口谕里加了句“不可推辞”。皇帝一定要赏,卫嬿婉只好再三的跪地谢了恩。
  其实卫嬿婉移栽那株红梅倒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皇贵妃的身份,去跟早已落势的皇后别风头,只是那株梅树皇后并不怎么照料,她偶然听汇报六宫事宜的宫人说,翊坤宫里先前皇贵妃娘娘进献的那株梅树都快枯死了,终归是不吉不雅,问是否换一株新的,至少把现在这株枯梅移出宫去。卫嬿婉念着是进忠娘亲身死的那片梅林里移来的,不想就让它委顿枯死在翊坤宫里,问了专门侍弄树木的匠人说还有的救,才找了个理由挪到了自己宫里。
  她亲自照料着,没成想那株梅树在春末时节居然在枯枝上又开了花,卫嬿婉十分高兴,又让人追了肥,等皇帝再来永寿宫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满树的红梅花开。卫嬿婉看皇帝心情还算不错,忙借机说了好些吉祥话,意思是承沐了皇上龙气恩泽,才有了枯树生花的奇景。皇帝先前听说了皇贵妃从翊坤宫挪了棵半死的梅树,本来还觉得皇贵妃做什么又犯傻,给自己的永寿宫寻晦气,没成想她并没有在意是曾经的死对头宫里挪来的,竟然亲自照料了这株她往日里进献给皇后的梅树,而且还给重新养活了。
  皇帝心里有些感慨,这只小雀儿终究长成了足以在他身侧并肩而立的小凤凰,倒是有些微的愧疚于他并不能再给她册立皇后之位。见皇贵妃似是有些讨好的颂扬他恩泽天下,应该是怕他看见这株翊坤宫里挪来的梅树想起旧事不高兴。皇帝心里骂她傻,明知道可能引自己疑心或者不愉,还是为着棵红梅树的死活冒风险,皇帝有时候真想撬开她的小脑壳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
  “这时候知道讨好朕了?花房里多少奇珍异草由着你挑,偏你就挪了棵半死的梅树进永寿宫,朕还当你是跟朕赌气,故意挑翊坤宫的残枝呢。”皇帝故意凉飕飕的看着眼前悄悄觑他神色的皇贵妃,她怎么还跟只小兔子似的拿那双圆眼睛一下一下瞟他,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了?真是,成何体统。皇帝还有兴致悄悄腹诽。
  皇贵妃那兔子一样的胆子又颤颤巍巍的缩回去了,手指勾啊勾的来拉他的手,皇帝一边忍笑一边瞧着皇贵妃小声的给自己辩驳:“臣妾冤枉,臣妾只是觉得,这梅树是臣妾领进宫里来的,原本在京郊的梅林里是最大最好的一棵,总不能就让它这么委顿枯死在宫里。臣妾问过花匠了,还有的救,才冒犯了翊坤宫娘娘,把这梅树挪到了自己宫里养。皇上别生气,也别让臣妾再把树挪回去,好不好?臣妾再让花房挑些好养活又好看的花木送去。”卫嬿婉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回来的梅树再被挪回去,可怜巴巴的跟皇帝撒娇求情。
  皇帝无了语,他这个皇贵妃的脑子是不是长得跟别人就是不一样?他九尾凤簪都赏她了,还能为着棵树再给兴师动众的挪走?这梅树被她好不容易救活的,他又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皇帝无奈的摇头,捏着她的脸颊揉了揉,看她还一副“皇上金口玉言快答应臣妾”的模样,最终笑出了声:“好~ 应你。你这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正事?除了点心就是花木,赏你的凤簪怎么不戴?嫌七尾的尾数少?不是还赏了你一柄九尾的?”
  卫嬿婉心想就知道你这疑心病到死的皇帝赏凤簪没安好心,她皱了皱鼻子,轻声道:“凤簪好重,而且要搭配金银配饰,坠得人头皮疼,每回拆的时候都要折几根头发。臣妾平日里喜欢戴绒花,又大又轻又好看~”卫嬿婉不上当,而且富察皇后生前提倡节俭,爱好绒花,她戴这种配饰又讨巧又轻便,又没有那么庄重正式的场合要求她一定要配凤簪,她乐得不去拉扯自个儿的头皮,她很爱惜自己的头发的。
  皇帝挑眉,上手拧她的小鼻子,压着笑打趣她:“小狐狸,还敢嫌沉?好大的胆子。”
  卫嬿婉早就习惯了皇帝的行为模式,他如此说就不是真的生气,于是她贴到皇帝胳膊一侧,扭着他的手指缠握在一起,小小声儿的撒娇:“好万岁,臣妾若要佩戴凤簪,每回篦旗头都要簪好些金钗,又要篦得紧,实在是头疼,您心疼一下臣妾嘛,求您啦,臣妾不想每日都顶着一头金子出去逛,好沉好重,脖子都要压折了。”她真心实意的央求,她真的不是要摆什么姿态,她就是觉得又麻烦又沉。
  皇帝看得出她是什么意思,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好虚点着她的脑袋笑骂道:“白费了朕的心思,你这个不上进的,天天窝在永寿宫这一亩三分地儿里,除了做点心,就是种树。朕记得你宫里的迎春柳也是自个儿下地种的,认错花也稀里糊涂的将错就错,堂堂皇贵妃,全都是做糊弄人的表面功夫,私底下又懒又馋,朕都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儿戳穿你。”
  卫嬿婉笑嘻嘻的,也不反驳,只拉着人的手摇啊摇,皇帝看着她眼睛笑得弯弯的,心里那股子试探之意都快散干净了。她跟了他这么多年,早期里还有些逢迎邀宠的玲珑心思、无伤大雅的算计手段,但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倒是慢慢的沉稳安静下来。永寿宫一直都是盛宠不衰,她也从没有仗势欺人,对无宠、低位的嫔妃和宫人向来都是尽力照拂的,皇帝看了她很多年,试探来试探去,试探的向来冷心薄情的皇帝都有些心软了。这个生于江南方寸地的小雀儿本质上是只落难的雏凤,经他的手一朝养成,从泥泞之地到翱翔九天,也仍是初心不改,终究蜕变成了护佑子民、丰盛安和的兴国祥瑞。
  皇帝没再多说什么,陪着皇贵妃用了膳,去看了养在永寿宫里的两个小儿子,又略说了几句闲话就走了。卫嬿婉送了皇帝出门,等仪仗彻底看不见了,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扶着春婵的手回了寝殿,歪在榻上,闭眼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春婵见自家主儿疲累的模样,悄悄掖好了薄被的边角,无声退下去了。
  退出寝殿的春婵心下暗忖,进忠公公今日晚间大概率会来,她得安排宫里守夜的轮值了。
  本来今年一整年过得都挺好,六宫祥和、朝堂安定。可到了深冬接近年关的时候,十六阿哥因着一场风寒惹了咳疾,当时京里似乎好些小孩子都生了病,只是十六阿哥实在太过体弱,咳疾到了重处又引发了心悸,太医院倾力医治也没能救回小阿哥的命。永寿宫挂了白,皇贵妃娘娘承受不住失子之痛,也病倒了。已经出嫁的七公主本来想要回宫侍疾,可在递了牌子之后也染了病,不得不留在御赐的熙春园养病,好在有额驸悉心照顾着。病中的皇贵妃发了话,阿哥公主都不许来永寿宫侍疾,连养在永寿宫的十七阿哥都送到了向来康健的颖妃巴林氏那里代为照看。
  正逢此时,大小金川再次发动叛乱,已经升任军机大臣的富察福康安作为皇帝亲信,被派往军中授印,并任领队大臣,随阿桂平定金川之役。皇帝被政务、军务牢牢困在了养心殿里,根本顾不上后宫。
  皇贵妃娘娘强撑着精神,拖着病体主持了十六阿哥的丧仪,等一切典仪礼毕,皇贵妃就病得更重了,皇帝去永寿宫看她的时候都被皇贵妃以“皇上政务为要、臣妾病容难堪实在不敢面君”为由推拒了。皇帝知道她此时怕是伤心的厉害、又病重,不想见人。皇帝来了几次,皇贵妃都不肯见,只偶尔一两次她睡得沉,皇帝止了所有人请安,悄悄的进来看她,见她小小一只缩在被褥里,病弱瘦削,向来柔嫩的脸颊都凹陷下去了,整个人病得脸色灰败,透出点点难以忽视的死意,可她因着安眠药剂而沉眠的睡梦里还在哭,实在是看得人难受,连向来看惯了生死的皇帝都似乎感觉心里拧的生疼,有些透不过气来。
  可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也没办法让小十六死而复生,他忍不住握了她的手,她仍没有醒,似是有些无意识的依赖着抓住她的人,她双手攥住他温热的大手不放,轻轻用脸颊蹭他的手心,像只生命不断流逝中的孱弱的猫儿一样。
  皇帝坐在床榻边,默默的看着睡着的皇贵妃,良久都没说话也没动,很长时间以后才回了神,掖好了她身上的衾被,示意伺候的奴才好好守着,不许出声搅扰,自己又放轻了脚步出了永寿宫。然后整个儿太医院的太医都被皇帝扔去了永寿宫,皇帝发了旨意,治不好皇贵妃,整个儿太医院陪葬就是,他不缺良医,也不养无能的庸医。
  皇帝明显因为他们没救回十六阿哥、又没照料好皇贵妃娘娘动了真怒,太医们提心吊胆的轮番诊脉,彼此眼神交流间全是一副苦相,但是一转头还是面色如常的施针开药。药剂换了一副又一副,终于在入夏前,皇贵妃娘娘病愈了。整个儿太医院的脑袋和饭碗保住了,一正三副四位院正都生生瘦了一圈儿,估计是被皇帝那道旨意吓得。
  其实太医院里搭了皇贵妃脉象的那几个有资历的太医心底里都知道,皇贵妃娘娘身体底子虚透了,恐怕真的没几年能熬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不仅不敢说,还得异口同声“娘娘洪福齐天、千岁安康”的说辞。太医院里敢说真话的太医早就死绝了,主子没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都得粉饰太平的说好话,哪怕只是为了让主子娘娘心里有点儿盼头呢,他们也不能实话实说。
  【os:小16没了。他这种身体状况,真的是活着的时候受罪、病了就很难活,永寿宫里照顾得够仔细了,但是还是经不住一场小病小灾。】
第136章 疑心起落
  永琰渐渐长大,愈发觉得皇阿玛身边的大总管似乎对他和他的亲兄弟姐妹们上了十二分的心在照拂。倒不是说平日里就有多明显的偏袒和照顾,明面上的确没见他有对永寿宫的人怎么讨好,只是皇阿玛考校功课的时候,有几次十四哥和自己卡了壳,或回答的偏颇,那位进忠公公总是状若无意的适时回禀个什么差事或者进来换茶,或者用其他由头打岔,哄得皇阿玛开心了再退下去。有他有心或无意的耽误这么一点儿功夫,永琰和他十四哥就能互相私下提醒或串通,等皇阿玛再回头继续考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就想好法子过关了。以前他还没意识到,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端,他一直作为最终受益方,才隐约察觉到了来自皇阿玛身边心腹大总管的那些隐晦的关照。
  而且九姐姐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位太监总管关系不错,常常在皇阿玛没空陪她的时候,缠着进忠公公带人陪她玩儿。永琰私下里悄悄问过九姐姐,但是一向对自己知无不言的九姐姐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实在躲不过去了也只是说,额娘和七姐姐都悄悄跟她叮嘱过要与御前的进忠公公关系搞好些,其他的就一问三摇头,再也不肯多说了。与御前总管搞好关系的道理,永琰懂,但是进忠公公这般隐秘细致的关照他们兄弟,还是叫永琰有些摸不着头脑。
  永琰作为皇子,开蒙以后就不能像姐姐们一样常去永寿宫了,他在南三所住的时间长,只能在繁重的课业结束后,去跟额娘请安的时候能赖在永寿宫里偷偷多吃些点心。所以在一次上书房的大考之后,皇阿玛对他的表现和文章都很满意,问他想要什么赏赐的时候,永琰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憨笑了笑,就求了去额娘的永寿宫里小住几日、陪伴额娘的恩典。皇帝一高兴,给了永琰额外两日的休沐,直接叫身边服侍的进忠领了懂事又孝顺的十五阿哥,将人送去永寿宫小住三日。
  等永琰被进忠公公领着到了永寿宫,额娘早得了消息在宫门前等着了,见着了他,额娘看起来高兴极了,拉着永琰上下的看了,领着一队人就进了宫门。永琰留心察觉到,额娘并没有十分寒暄的招呼那位大总管,但似乎春婵和澜翠对于进忠公公自来熟似的跟进了永寿宫门这件事并没表现出任何的不愉或异样。
  额娘似乎到了正殿门口才意识到进忠公公还有话要回,却也不虚与委蛇的客气,只是牵着永琰回头冲着进忠公公颔首,柔声问:“还有事?”永琰留了心,装作憨憨的可爱模样,也跟额娘一起歪着头瞧进忠公公,他眼见着进忠公公眼里多了三分笑意,只略躬了躬身,回道:“皇上口谕,这三日十五阿哥都住在永寿宫,南三所里十五阿哥一应贴身用具兼伺候的仆妇奴才,奴才已差王福去知会了,稍后就送来永寿宫。”
  额娘眨了眨眼,才笑着说道:“知道了,永寿宫里的梅树今年长得极好,烦请公公亲自折几支,送到皇上和太后那里去。”又叫人在前院栽满了迎春柳的花坛边的石桌那里上了茶点,带着永琰边吃吃喝喝、边赏梅。直到进忠公公带着人挑了三支开在高处的梅花枝,又选出了开得最大最艳的一枝插了瓶,着人送进了寝殿里摆好,又来给皇贵妃娘娘和十五阿哥见了礼,略说了几句话告辞退下去了。额娘才对着身边侍候的宫人们摆了摆手,起身牵着若有所思的永琰回了寝宫。
  永琰乖乖的由额娘牵着进了屋,额娘遣退了伺候的奴才,一边给他拿丝绵布巾净手,一边柔声问道:“永琰是有问题想问?”永琰快速眨了眨眼,撤去了脸上憨憨的乖觉神色,眼睛滴溜溜一转,瞧着自己的额娘嘻嘻笑道:“额娘,进忠公公是额娘的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额娘没诧异他直白的问句,也没否认,脸上还有些鼓励之色。永琰就把他这些年曾经忽略的一些小事串联起来跟额娘悄悄的说了,反正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进忠公公对他和十四哥实在上心的有些过了份,完全超越了一个御前红人对曾经敌对的永寿宫应当有的上心程度,更何况基本上还都是些完全隐秘不为人知的照拂。
  额娘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坐回榻上,拉了永琰到怀里抱着,轻声的说了一个似乎完全不搭调的故事:“很久以前,额娘才跟你十七弟这么大的时候,在苏州老家有个邻家的玩伴,他家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富户,但是有一年将家中奴仆都遣出去救水灾的时候,被贼人闯了空门,他爹爹和兄长被贼人杀害了,当地衙门不管,娘亲带着他一路颠沛流离、北逃来了京城,想要告御状,然而他娘亲却没能进城门,死在了一个不知名贵族的护卫的拳脚之下,在滴水成冰的隆冬里,被他亲手葬在了京郊的梅林里。他在差不多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被人拐骗进了皇城,此生再也没能出去。额娘的娘家和其他邻里,间接受他家恩惠,才保全了自身。”额娘慢慢的说着,眼眶有些红,永琰双手环抱上额娘的脖子,乖乖的贴着因为提起了往事而有些伤怀的额娘,无声的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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