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标记本能在作祟,在这样下去,楚维礼可能要把她给咬了。
“教教我,或者帮帮我……选一个吧,求你了。”他喘息了几口气,“我要死了,真的、真的很难受……”
他吃准了她的性格,并且完全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一个糟糕的选择,和一个更糟糕的选择,她能选择哪个?应鸾没有退路,只好选择了前者,她咬着牙说:“那我帮你。”
她握住他的手,教他如何去做,而楚维礼却好像被高热泄了力一般,总使不上劲。
最后也只是她一个人在做事而已。
为什么还不……
他到底是有力气还是没力气?应鸾的脑子也乱成了一团,她的眼睛不敢乱撇,也只敢看着他的脸庞。
甚至因为他的体温,她也牵连着出了一层细汗。
她看着楚维礼,楚维礼也看着她,视线在她的脸庞和嘴唇上流连。
如果有力气,为什么手上要靠他,如果没力气,却又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个状态……
他突然说道:“我想接吻。”
什么?应鸾的手顿时僵住。
“现在,不够。接吻,然后我就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抬起头来,与她唇齿相贴。他腰腹用力,反客为主,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金色的头发与她的相勾缠,流水一样与她融合在一起。他的亲吻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舔。最终还是要靠她自己张开唇齿,他才如同找到了窍门一般,顺势而下,勾缠着她的舌头。
骗子、说谎精,说什么能解决?她的胳膊已经累到开始抖了,感受到的却什么不同。
应鸾脑袋有些发胀,像是突然有什么很热的火山在她的脑子里炸开了一样,逸散出的灰尘将她的所有理智都带走了。
她被他怀抱着,自己也一直在出汗,在抓住现实的一瞬间,她得到空隙:“好了吗?”
“我好渴,你帮帮我吧。”他显然没有亲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要不然我会渴死的。”
应鸾终于意识到他话语中的谎言更多,从一开始到现在。
他身上较高的体温让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但还是撑着他的胸膛,想把他推起来。
楚维礼被打断,懊恼地抬起头:“你把我的舌头咬破了。”
“那你……”应鸾略略离开他的唇,想说要不然就先停一下。
但楚维礼双眼朦胧,显然不给她说完这段话的机会。他继续垂下头追吻她的唇,加重这个吻:“没关系、没关系……”
血腥味在他们的四周蔓延开来,应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烧,从内里向外,从头顶向下,一把火已经把她烧透了,让她现在也陷入了和楚维礼一样的渴。
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回应,金色的头发在她的颈间蹭来蹭去:“帮我吧、帮我吧……”
这叫她怎么拒绝?
应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此时此刻也被他带动了一点。
于是她点了点头。
他立刻紧紧抱住她,垂下头亲吻着她的嘴唇。
……
直到最后。
他非常希望她发出一些声音,于是恳求她:“说点什么吧,说什么都好,或者夸我,夸我做得很好……”
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身上,应鸾克服了那一瞬间的眩晕,唇齿不清地喊他:“薛从——”
“别说这个。”他再次倾身吻上她,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脑中的对自己的恼怒更多。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假名字,导致她现在只能在喊别人,要是她现在喊自己,他不知道会有多快乐……
“说别的,说点别的……”他抚摸着他的头发,又一下一下亲她的脸,舔她的唇瓣,“夸夸我,表扬一下我吧……”
应鸾的思维却有点模糊了。
她身上好累,手上也累,她现在只想睡觉。
楚维礼的精力为什么这么旺盛?第一次潮热期都这么旺盛吗?现在到底几点了?
她没见过别人的潮热期,更不知道他要做到什么程度。
应鸾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困意袭来,她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醒来,楚维礼浑身舒适地睁开眼睛。发现应鸾不在床上,他的兴奋立刻被慌乱取代。
他连忙跳下床,看到她站在柜子前的身影,才安心下来。
楚维礼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场景,就忍不住想要离他近一点。他搬了个椅子,坐到她的旁边,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应鸾回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顿时让楚维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原本已经降下去的体温,又瞬间高了不少。
于是他站起身,将所有的窗子全都打开了,而后站在窗边,欲盖弥彰地散散脸上的热气。
他胡思乱想到,如果现在向应鸾求婚的话,她会答应吗?
他们身体很合拍,性格也很匹配,而且经过他这几天的观察,她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但直接求婚的话,会不会有点唐突?他手边什么也没有,目前来讲一个贫穷落魄的Alpha ,她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回帝国取点钱?
但如果不求婚,这段时间她回到帝国,找了别人怎么办?
楚维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甚至有点想啃指甲了。
或许自己和她要从谈恋爱开始?他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少了点什么。有在没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睡到一起去的吗?他感觉有些程序错乱,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
应鸾不知他的纠结,走到他的身边,将两粒药片放到他的手边,对他说:“吃点吧。”
楚维礼不做它想,也不多问,直接就咽了下去。
应鸾看着他,平时对她的举动总爱问来问去的,而现在却是她说什么他做什么,看起来怪异极了:“我还没说完呢,这个是要嚼的,嚼碎之后效果更好。”
“一粒是消炎药,一粒是抑制剂。”他说,“你舌头上有伤,所以小心一点。”
“就这样。”生怕他不知道,她略略张开嘴做了个示范,让他看到舌头上躺着的药片,“嚼碎了吃心情也很好,听声音也能缓解压力。”
楚维礼盯着她红艳艳的舌头,假装在看上面的药片,实际上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
他又可耻地起生理反应了。
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一些东西。
楚维礼撇开头去,嚼碎了药片下咽,而后小声吐槽:“你对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小孩子。”
应鸾笑了,本来还只是微笑,后来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楚维礼炸毛,为什么他和应鸾之间一点旖旎的氛围都没有?
本来他想的是,如果她早上能给他一个早安吻,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什么也没有。
她难道对他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吗?天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别的想法。
她手上总有一大堆忙不完的事情,一会儿锯锯木头,一会儿拧拧螺丝,他的身体甚至不如那些死物能引起她的兴趣。
就不能多看他一眼吗?
楚维礼自暴自弃,鼓足的一腔勇气无处发泄,就像是吹满的皮球一样一戳就破。
他清清嗓子,干脆问道:“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啊?”
“……”应鸾的手一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问:“你说什么?”
“我问,我们要不要谈恋爱……”楚维礼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了应鸾的表情,她蹙起的眉毛表示这件事对她来说完全不是惊喜,更多的是负担。
应鸾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拒绝。”
为什么?
楚维礼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射性地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拒绝他?难道是因为他的舌头不太灵活吗?还是因为他其他方面表现得不好?还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性格太糟糕了?
他可以进步的,这些他都可以改。
“我有未婚夫了。”应鸾对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所以,抱歉。”
第76章
楚维礼看着她,嘴唇轻颤着,似乎不敢相信她在说什么一样。过了好久,他才问道:“帝国语里'未婚夫'的含义,是变过了吗?”
是不是他在联邦待了太久,帝国变动了“未婚夫”的含义,但是他不知道。
应鸾笑笑:“没变过,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那你……”楚维礼的情绪已经难以用言语表达。
他感觉自己就是应鸾手里的木头,被她毫不留情地拿着锯子锯开、斩断,她在他的身体上穿孔,又打上无数个钉子。他以为他对她有用,她会留住他,但是她却嫌弃他不够趁手,直接将他丢掉了。
他的身体好似残留着那种空洞,白茫茫的一片,又被浸在水里,呼吸都费力。
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想质问,问她为什么有未婚夫还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从来不说这一点。
但他的立场又是什么?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她连他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我这样的行为,会给你造成困扰吗?”应鸾看着他,很不好意思地说, “我遇到的很多Alpha,只要没有标记,他们都不会子在意这个……所以我以为你也不会在乎,抱歉。”
她能够做到感情与□□分离, 他应该也能。
楚维礼十分茫然。
应鸾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针尖一样戳着他的身体,她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之后,又混不在乎地泼上一盆冷水。
那他能怎么办,强撑着撒谎自己说不在乎,不重要?自己和那些Alpha一样,甚至没有什么不同?
他已经踩在底线之上,再后退就是一无所有。
于是他说:“我在乎这些,你对我负责吧。”
什么?应鸾惊讶地看着他。
慌乱的对象从他变成了她,她手足无措起来:“可是、可是……”
未婚人群寻欢作乐,近几年都已经成为了帝国一种隐藏的流行趋势。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虽然违背帝国倡导的道德,但又很难去管制,只好听之任之。
大部分人不在乎贞洁,只重视婚姻,而且愿意用婚前多尝试的方式,用自己最后的婚姻负责。
楚维礼为什么这么例外?他传统到让应鸾这种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是第一次,我也没有匹配对象,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不怎么接触Oemga 。”他继续说道,“你要对我负责,要不然你就是始乱终弃。”
“我……”应鸾的眼神被他的话打击得乱飞,甚至都不敢落在他的脸上。
楚维礼却如灵敏地猎手一样,进准捕捉到她的表情,红色的眼睛对上她的:“你是那种寻欢作乐、有始无终的人吗?”
她不是,所以才给了他可乘之机,现在他也需要利用这一点而已。
应鸾自己认为并不是,可是按照昨晚的情形,这种话又很没有说服力。
她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我……”
“你是,所以你要抛弃我。”楚维礼微微瞪大了眼睛,“我是你用过的器皿,你不需要我,就直接把我打碎了。”
有这么严重?应鸾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是想到当年在学院读书时,因为分手寻死觅活的情侣并不在少数。
楚维礼或许就是那种高情绪高敏感的人,把自己的身体看得十分重要。他此刻的语气,仿佛她一旦承认,他就会立刻找一根绳子在这里吊死。
他拉着她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说话时胸口便跟着起伏:“因为你有更好用的,你更喜欢的,所以我是你的玩物,对吗?”
应鸾感受到过分激烈跳动的心脏,立刻摇了摇头:“你不是。”
她犹豫着:“其实我……”
“其实什么?”
“算了,没什么。”应鸾将手收了回来,而后微微并拢手掌,再次避开他的视线。
楚维礼觉得她话语中未尽的内容,她很有可能想说她未婚夫的事情,骤然停住,可能是因为这其中有难以言说的地方。
她对自己的未婚夫并不满意?
他抓住了那一点苗头,这一点预兆已经让他信心大增了。
“应鸾很焦虑吗?”楚维礼在她面前蹲下来。
他微微仰起脸,金色的头发下露出自己的张扬的五官,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给你摸摸。”
应鸾看了一眼他有些发红的耳朵,按捺住自己的手:“这个是给你摸的,不是给我的。”
“好吧。”他也不强求她,逼得太紧应鸾反而会触底反弹,于是他站起身来,后退一步,自己摸了摸上面的耳饰。
他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应鸾的心情就不太妙了:“那你想怎么办?”
楚维礼连思索都没有:“和他解除婚约,和我在一起。”
“不是那么好解除的……”她叹口气,“而且说实话,咱们两个又有多少感情呢?”
楚维礼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顿时有点慌乱,却还是强行镇定下来,说:“我们两个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应鸾看着他:“感情的基础建立在信任之上。”
她黑棕色的眼瞳十分清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维礼有种自己的谎言被看破的感觉。
应鸾早就开始试探他的身份,或许她早就发现他对她说了很多谎,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才没有戳破他。
他自知理亏,此时只能认错:“我之前确实对你说了很多的谎。”
“嗯,我知道。”应鸾轻飘飘地回答。
她知道?她知道什么?还是因为他的谎言让她讨厌他?这语气让楚维礼不安,甚至刚才那种逼问的气势全都跑光了。
他还想解释,她已经继续说:“你不是联邦人,你是帝国人,只是在联邦读书。”
“你怎么知道的?”他刚说完,就想后悔地去咬自己的舌头,他就像是被抓住还在嘴硬的犯人,问的问题这么让人讨厌。
应鸾却笑笑:“因为我认识薛从仪。”
楚维礼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一开始就是漏洞百出:“你怎么会和他认识……”
“星际航行的时候,帝国与联邦起了冲突,他那时被分配到我的小队当队员。”应鸾说,“你可能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维礼。”他抿唇,“我叫楚维礼。”
应鸾露出有些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俩名字听起来倒像是兄弟的。”
他们两个算是兄弟,但也不完全是。楚维礼不在乎这个,他不想让应鸾分心去想别的,他只在乎她的心意,话语中都带着可怜:“应鸾不要因为这个讨厌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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