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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娘娘进宫后,冷面帝王变忠犬——蹒跚行【完结】

时间:2024-09-18 17:28:53  作者:蹒跚行【完结】
  柳听鹂吓哭了:“可妾身虽然入宫久,脑子却不行,也不知怎么谋害皇子嫁祸人啊,认罪陛下也不会信的!”
  陶皇后轻笑:“你放心,按本宫说的做,陛下会信的。”
  柳听鹂还想再说什么,陶皇后淡淡打断:“听鹂,你姨娘是真的很挂心你,前些日子你生辰,她还想送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进宫,侍卫告诉她不可以,你姨娘却执意要送,最后被侍卫推了一把,桂花糕撒了满地,她手足无措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蹲在地上,一块块的捡。”
  柳听鹂心猛地一疼,五指攥紧,眼眶泛起红。
  “若不是青黛出宫办事,正好路过,好言劝走了你姨娘,只怕她还不知要在宫门外,挂念着女儿,拿着那盒脏了的桂花糕徘徊多久。”
  陶皇后看着落泪的柳听鹂,含笑诛心:“你说说你这个女儿,多没用啊,即便入了宫,还要让亲娘遭受这份屈辱,可知在家里,你看不见的地方,她又受了多少委屈,倒不如把她留给本宫照顾,本宫保证,从今以后,有皇后撑腰,在大昭内绝没人敢欺她一分。”
  柳听鹂泪如雨下。
  她闭了闭眼,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妥协了:“皇后娘娘,妾身愿意听命,还请您说到做到,还有,那个推了我娘的侍卫,妾身想要他死!”
  陶皇后其实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想报复的不是偏心的父亲,不是自私的嫡母,而是两个素未谋面,只是从自己口中听说的侍卫。
  但这样更好办。
  她笑了笑:“好,你放心。”
  ……
  柳听鹂离开后,陶皇后唤来青黛:“去告诉咱们在慎刑司的人,小连子可以招供了。”
  青黛应下,顺嘴感慨:“这小连子倒真是知恩图报,娘娘不过是上次饶恕了他贩卖禁书之罪,他竟甘愿以死报效。”
  陶皇后笑了笑:“这命越贱的人,越好掌控,稍稍施一点恩,他们就能就记一辈子。”
  她语罢,看向立在一旁的陈嫣巧,语气不冷不热:“你出的好主意,如今还要本宫折损一群人为你善后。”
  陈嫣巧立刻跪了下去:“计无万全,可妾身这次已然是尽心筹谋,不知错漏在何处?”
  陶皇后望向窗外,眸色深静:“你低估了淳婕妤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或许真的,连皇子都比不了……”
  她们为了把证据做全,之前还特意让浮翠打着想回去伺候的名号,去了一趟钟粹宫,滞留了片刻。
  不仅如此,浮翠还和钟粹宫的二等宫女惊蛰有过几次来往。
  只要陛下要去查浮翠见过什么人,苏月妩一定逃不了干系。
  可陛下只凭苏月妩三言两语,便断定她是无辜的了。
  甚至就算她们成功,陛下也不会处置苏月妩。
  陶皇后在看清这一点后,便做好了寻死以证清白的准备。
  陷害不成,她至少要消了丈夫对自己的疑心。
  *
  翌日,经过几番拷打的小连子终于受不住,招出了幕后指使。
  沈珩得知是柳答应,是有些存疑的。
  毕竟是自己后宫的女人,纵然不常见,他隐约也知道一两分性子,轻狂蠢笨,势利世故,和程贵人差不多,所以登基时才只封了贵人。
  说她推人落水他信,说她能布出这么大一个局,沈珩便半信半疑。
  柳听鹂被带到御前时,浑身发抖,但抵死不认。
  “不是妾身做的!陛下,妾身也不知道小连子为什么指认妾身,肯定是有人指使他冤枉妾!”
  沈珩眸光一冷,猛斥:“朕可曾说那太监叫小连子!”
  柳听鹂猛地一僵,像是意识到失言了,结巴道:“妾,妾……”
  沈珩声寒如冰:“朕不屑于对妇孺用刑,可对于犯下谋杀皇子,陷害嫔妃,这种株连九族的重罪之人,朕不介意破一回例,来人,把柳答应关入慎刑司,给朕好好审!”
  张贵德跟在沈珩身边侍奉已久,知道这只是虚张声势恐吓,他便应了声嗻,阴沉着脸慢慢向柳听鹂走去。
  柳听鹂吓得瘫坐在地,一边往后缩,一边连连摇头:“不要陛下!看在妾伺候您一场的份上,不要这么对妾啊!”
  沈珩沉声:“那你便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清楚。”
  柳听鹂像是崩溃了,哭道:“妾身说,妾身什么都说。”
第108章 有没有旁人指使
  据柳听鹂交代。
  她因上次被降位之事耿耿于怀,想报复苏月妩又一直找不到机会。
  有一日,她跟吕妃去文华殿探望大皇子时遇到了浮翠。
  柳听鹂隐隐记得,好像在苏月妩身边见过这个宫女,便寻个机会把人拉住问了问,才知果真如此。
  当时她还没往陷害苏月妩这方面想。
  之后不久,她在自己宫里见到了曾经的得力太监孙福,孙福因为上次姜贵人之事被牵连罚入辛者库,那时正抬水往各宫去送,以供浇花之用,见了她也是痛哭流涕。
  柳听鹂便顺势咒骂了苏月妩几句。
  谁料孙福问她,想不想报复回去。
  柳听鹂自然是想,于是孙福便给她出了这个主意。
  小连子家里有病重的老母,急需用钱,在各宫贩卖禁书,孙福便买通他去引开文华殿的侍卫,后来灭口浮翠,也是孙福借着早上给文华殿送水时做的。
  沈珩让人绑来了孙福。
  孙福先是不承认,见柳听鹂把什么都说了,面色顿时又恨又怒,磕头禀告道:“陛下!是柳小主逼着奴才给她出主意的啊!
  柳小主说知道奴才机灵,肯定有办法,还许诺事成之后,一定会向皇后娘娘求情赦了奴才罪奴的身份,放奴才出宫,奴才本来还在犹豫,小主却威胁奴才,若是不帮她出主意,就要了奴才这个罪奴的命,也无人管啊!”
  柳听鹂立刻瞪眼和他对峙:“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为了脱去罪奴的身份,求到我面前的!”
  孙福不理她,只朝沈珩磕头:“陛下明鉴,奴才就算想出主意,又哪知什么浮翠不浮翠的,都是柳小主告诉奴才的啊!”
  沈珩坐在御座上,冷眼旁观着他们狗咬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扶手:“你们一个记恨被淳婕妤检举降位,一个想摆脱罪奴的身份,所以便想出杀害皇子嫁祸淳婕妤这个诛九族的办法,是吗?”
  柳听鹂瞬间哭嚎起来:“陛下,妾哪有那个胆子啊,当时交代浮翠的就是让她把大皇子弄晕就好,不能要了命,那遗书也是提前就让她写好的,妾身看出她和妾身一样贪图享乐富贵,便事先给了她一些首饰,又许诺第二日趁乱送她出宫,再给她一千两银票安身立命。”
  沈珩声音陡寒:“朕才抄检了你的聆风阁,你哪来的一千两银子?”
  柳听鹂哭:“妾身没有,妾身是诓她的啊……”
  沈珩闭了闭眼,停顿许久后,面沉如水地道:“柳答应,朕只问你一遍,你做的这些事,有没有旁人指使。”
  柳听鹂哭声一顿,望着沈珩愣了愣。
  就在沈珩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时,柳听鹂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促开口道:“有!是吕妃娘娘指使的,啊不,是贤妃娘娘指使的!她也厌烦淳婕妤,这才指使妾身做这件事的,妾身什么都是听她的,什么都没有做!”
  这完全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只是想脱罪。
  沈珩面色冷寒,没再多言,抬了抬手,冷声道:“来人,把这两人关入慎刑司,着人把让他们交代的事录成供状呈上来。”
  “嗻!”
  柳听鹂被御前太监架起来,吓得拼命挣扎,嘴里还喊着:“不,妾身说错了,是皇后!是皇后指使的啊陛下!您饶了妾身吧……”
  那孙福也鬼哭狼嚎地求饶。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沈珩倚在御座上,面色冷沉地看着殿门处。
  小腿被轻轻捏了一下。
  他这才骤然回神,垂眸看向御案下,面色缓了缓,轻声道:“人走了。”
  苏月妩没出去,还是蜷蹲在御案下,仰头笑了笑:“陛下,您觉得柳答应和那个太监说的是真的吗?”
  沈珩双膝微微往两边分了分,轻咳:“你非要这样跟朕说话吗。”
  苏月妩故意逗他:“是啊,这里头凉快。”
  沈珩迟疑片刻,抬起头,对殿内低垂着脑袋装聋作哑的张贵德以及一众宫人吩咐道:“都下去,把殿门关上。”
  “嗻!”
  宫人领命,立刻退下去。
  待乾清宫厚重的殿门关闭,沈珩还是下意识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人瞧见自己,便俯身,也钻进了御案下。
  苏月妩猝不及防被他扑过来抱住。
  御案下光线昏暗,空间算不上狭窄,可因为头顶有遮挡,便显得封闭,但同时又很有安全感。
  苏月妩察觉到身前的人情绪不太好。
  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脑,轻声问:“怎么了?”
  沈珩默了很久,小声道:“阿妩,朕不想做皇帝了。”
  苏月妩手指间的动作微顿。
  沈珩继续道:“朕现在真想造一个完美无缺的替身出来,把这后宫前朝统统都留下给他,朕带着你,找个有山有水,钟灵毓秀之地去隐居,过平凡人的日子。”
  苏月妩知道他大概是因为这次的事伤神了。
  不过隐居?
  谁要跟他隐居!
  苏月妩委婉道:“咱们两个娇生惯养的人去隐居,应该会饿死。”
  沈珩想了想:“那就带着银子。”
  苏月妩挑眉:“即便有银子,很多活还是要亲力亲为的,比如做饭,浣衣,打扫,换季时要备置东西,过冬亦要存粮以防大雪封山。”
  沈珩更不高兴了:“那就把张贵德也带上,这些活都让他干。”
  守在殿门外的张贵德连打了三个喷嚏。
  “哎呦,是谁这么惦记咱家呢。”
  莫不是某个没良心的丫头吧。
  张贵德想到这儿,冷哼了声。
  自从上次他情急之下拉住绿枝被青雯看去后,那丫头就彻底恼了他。
  以前还会给冷脸,那之后干脆就态度平和,如同对陌生人了。
  张贵德忍无可忍,只能找了个机会跟她解释当日情形。
  可青雯却问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为什么要解释。
  张贵德哑口无言,青雯便拂开他离开了。
  “哎。”
  张贵德叹了口气,往下看了眼,感慨:“早知今日,当初就不为了五两银子挨一刀子了。”
  可转念一想,若没这一刀子,他怎么庇护的了那丫头呢。
  得,还是得挨。
第109章 不传了
  两个时辰不到,慎刑司便将柳答应和孙太监的供状呈了上来。
  和刚才在御前说的大差不差,除了在谁主使这件事上两个人互相攀咬外,其它事情经过都一模一样。
  与供状一起来的,还有御前侍卫的调查。
  “柳答应从昨日下午到今日,只去过坤宁宫一趟。”
  沈珩把供词递给苏月妩过目,抬眸问侍卫:“皇后回坤宁宫了?”
  “是,昨日下午便回坤宁宫了,之后蒋选侍过去了一趟,见皇后娘娘受伤,回去宣扬开来,后宫的各位娘娘们得知了,就相约同去探望,柳小主也在其中,众人散去后,又在坤宁宫留了片刻,然后才离开,陈答应亦在,比柳小主更稍后一些离开,至于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因为并没多少人留意,属下无从查证。”
  沈珩面色微沉。
  苏月妩从陈嫣巧搬离钟粹宫那天,就知道她是投诚了陶皇后的。
  把陈嫣巧和柳听鹂留在坤宁宫,这三人,还真是明目张胆的谋划。
  然而沈珩不知道这些。
  苏月妩一向很少跟他提起后宫的其它嫔妃。
  一则,这是两人之间的隔阂,二则,她深知沈珩的品性。
  先帝给他选的三师皆是当代名家,盛德之人,这样的师傅教出来的学生自然是君子,沈珩对后宫那些女人虽无什么情爱,却始终有一份责任在。
  苏月妩能自己解决的事,就不愿拿出来让他为难。
  可这次不一样。
  不是口舌之争,而是明目张胆,想置她于死地的陷害。
  苏月妩正忖度着该如何开口,那厢沈珩已然冷冷下令了:“张贵德,传朕的旨意下去,太监孙福凌迟,小连子和那夜玩忽职守的四个侍卫杖毙,在外间值夜的太监各打八十大板,送到辛者库,文华殿首领太监窦平安,念在大皇子为他求情的份上,杖三十,罚俸一年,至于柳答应,赐自尽吧。”
  张贵德垂头:“嗻。”
  “张公公且慢。”
  苏月妩出声制止,张贵德的脚步立刻停住。
  她深吸了口气,看向沈珩:“陛下,您真的认为是柳答应一人所为,不往下查了吗?”
  沈珩垂眸,眼睫颤动了两下:“皇后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后宫中的女子不易,朕的一次疑心,可能就会毁了她们的一辈子,现在查出的是柳答应,若非要因朕的疑心,去找所谓的幕后指使之人,牵扯便更多,皇后撞柱前,曾对朕提了汉朝巫蛊之祸,朕不想自己也酿成那样的祸事。”
  苏月妩知道自己若要做一个合格的宠妃,此刻应该善解人意地安慰他,可她此刻就是忍不住心里的怒气。
  这可是陷害她谋杀皇子啊!一经坐实,就算沈珩不处死她,前朝的大臣也要口诛笔伐逼死她。
  就算她苟且偷生活下来,可等大皇子长大后呢?
  以他三岁便早慧成这样的聪明才智,到时候有了权势,她连好死都不能!
  这么重的事,沈珩既然都已经怀疑到皇后头上了,怎么就一句轻飘飘的不想牵连太多便又揭过去了?
  苏月妩冷笑了声,“啪”的一声把供词拍到案面上,眸色愠怒地质问:“沈珩,你告诉我都能牵扯的到谁?柳答应平日与谁亲近?认罪前见过谁?后宫之中又有谁能指使得动她!”
  殿内的太监均吓的面色发白。
  这,这淳婕妤莫不是眼馋柳答应的白绫了?也想要一条挂挂?
  沈珩亦吓了一跳,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她的手:“阿妩,你是怀疑皇后吗?”
  苏月妩冷冷看着他:“废话。”
  沈珩沉眉思索。
  他不是没疑心过皇后,可诚如皇后撞柱明志前所言,自己又不会处置阿妩,她用宥儿陷害实在是得不偿失。
  而柳答应临死前也不止见过皇后一人。
  后宫所有人都去了坤宁宫探望,期间有谁递个字条,或是散去后偷会在哪里都未可知。
  甚至有可能在陷害前就做好了让柳听鹂顶罪的准备,根本不用再见面。
  皇后也不至于就蠢到堂而皇之地把柳答应留在坤宁宫,交代她怎么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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